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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白伏诡话-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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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还带间小灶房,条件不错了。”

“都成,张良,你现在干什么?”叶卫军本来还以为他跟炮筒一起开车行,听起来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当小贩呗,卖磁带,糊两顿饭钱还凑合。”

这时期,张良的老家正掀起一股摇滚热,大批量的打口货被塑料垃圾进口者卖给小贩,再由打口贩子转运到各地销售。

207地道的阿冰哥就在做打口生意,张良以批发价拿货,再单张转卖,从中赚取差价,收益甚微。

“这货来头不正,做了不心慌?卫军哥,你劝劝他,找个正经活又不难。”对炮筒来讲,但凡跟“走私”挂上边的都叫坏事。

“你懂什么?这按塑料废品来卖谁能管得着?等我把进货路子都摸清了自个儿去捞。”靠这二手货源只够勉强吃得上饭,如果像阿冰那样,以废品价回收货物,赚得就多了。

叶卫军当时也没往更远的层次考虑,眼前最大的难关就是维持生活,炮筒一个车行养三口,本钱没扳回来,混口饭吃也不容易,张良卖打口货的窝点就是他租的救难房,屋里横着拉块布帘做隔门,前面吃喝拉撒,后面全是带子,偷偷摸摸不说,生意还不稳定,有时几天下来一盒都卖不出去。

叶卫军当然想安稳地拿固定工资,于是他每天晚上跟张良睡上下铺,白天卯足劲出去找活干,起先他不明白,为啥张良不正正经经找份工作来做,非要跑去卖磁带,等他在市里绕了半个月下来才发现,没学历的退伍兵找工作那叫一个难,他们最擅长的技能就是深入敌营、刺探军情,六年军营生活让他们与社会完全脱节。

也不是没有合适的工作——保安、管场、看大门的。

不过他们连队里有句话叫做:宁当乞丐、不做保安。

管场都是些不务正业的流氓在做,叶卫军连想都没想过,看大门的……他拉不下面子,张良就是不想给人看门才大老远跑来N市卖垃圾,其实都好不到哪里去,只不过看大门是为别人看,卖废品是给自己干,相较之下,还是后者自在,虽然没有门面也算是个体经营了,还走在潮流尖端呢,别看张良像个白面书生,骨子里的叛逆劲儿比谁都大。

叶卫军连倒卖打口货都干不了,尤其在知道所谓的打口只不过是国外的垃圾之后,低价高卖在良心上更是过不去,不靠家族关系,想找份踏实又体面的工作确实难如登天。

无头苍蝇的日子持续了将近两个月之久,直到有一天,李安民带着新认识的朋友到泰兴街吃饭,顺道路过谢记车行时听炮筒提起这件事,她随口说了句:“唉?北京路上不是刚开了家小武馆吗?正在招人呢,怎么不叫油子哥去试试?”

因为这无心的一句话,叶卫军不仅找到了扎根点,更结识了一号神人:毛秃。

毛秃是小武馆的老板,成年顶着个光溜溜的青皮头,据说他曾是少林弟子,十八罗汉手舞得出神入化,同辈中有人靠开武馆发家,他也带着小徒弟空明下海捞鱼,还能顺道弘扬中国传统武术,经过几个月的考察,他发现N市的治安状况差到极点,北京路靠近流氓群聚的207地道,毛秃经常能在附近目睹打架斗殴的现场。

依他考量,比起花架子,市民们大概更愿意学习有实用价值的防身术,所以他最需要的就是像叶卫军这样有实战经验的退伍兵。

应聘时,叶卫军还顺带推荐了张良,可惜武馆只有两个场地,毛秃没有更多的钱再请个教练,连叶卫军的工资都是从他自己嘴里抠出来的,很多行业在起步阶段,老板的生活条件不一定比员工好,更何况毛秃为了开武馆欠了一屁股的钱债和人情债,他得慢慢还。

李安民的新朋友

再回头说说李安民,她只在招待所呆了一个晚上,炮筒办事很有效率,第二天下午她的住处就有了着落,泰兴街中山桥一带有栋六层楼房,顶楼的双人间套房住着个音乐老师,正在找合租的人。

李安民去看了房,也见到了那个音乐老师,她叫苗晴,长得不能说多漂亮,但是举手投足间很有风情,特别有女人味的那种风情。

“房租是每个月三百,你还是学生,交一百就行。”苗晴拨着卷发,把钥匙给她。

李安民打开门一看,房间不大,靠墙放了张上下铺的钢丝床,床对面是单门衣柜,据苗晴说这栋楼是化工厂的员工楼,下面几层楼都是八个人或十个人挤着住,一般不租给外人,她是认识房主才破例住进来。

套房里有独立的厕所和厨房,苗晴还买了电视,一百能住上这么好的条件,李安民觉得值了。

苗晴为人很豪爽,也跟叶卫军一样称呼安民为“小妹”,没住多久,两人就热乎到在一张床上打滚。苗晴有个带架子的电子琴,比普通电子琴要长,暑假期间,她白天就窝在家里睡觉弹琴,晚上出门,直到凌晨才回来。

“苗姐,你晚上究竟都上哪儿去了呢?”李安民对她的夜生活很好奇。

“感兴趣?再等两年就带你去玩。”苗晴点燃一根烟夹在指间。

“非要两年后?到底是哪儿?”她越是这么吊着不说清楚,李安民就越想追根究底。

“歌舞厅,你现在能去么?”苗晴的主业是小学音乐老师,副业则是在常青藤歌舞厅演出,专门在后场弹琴,卖艺不卖身。

“有什么不能去,还要查身份证呀?”李安民没去过歌舞厅,从名字上听,不就是唱歌跳舞的地方吗?

“你呀,呵呵,不用查,一看就是个胎毛没干的。”苗晴轻笑,用打火机敲了敲李安民的头,吸了口烟,又从嘴角把烟气一丝丝放出来。

李安民觉得女人抽烟很难看,在未来的漫长岁月中,这个观念始终未变,只有两个女人是例外,一个就是苗晴,她抽烟的神态和姿势很优雅,使男性迷恋,更让同性钦羡,李安民时常也会被她的风情烟给熏醉,醉的时候她总会想:也许最爱看女人的不是男人,而是女人本身。

还有一个例外是周草,她跟李安民同校,比安民大两届,周草的个子在同龄女生中算是鹤立鸡群,平时只穿学校发的运动服,剪了头利落的短发,如果不是校服颜色,安民肯定会认为她是个男生,实际上也差不了多少,除了性别,她的兴趣爱好都跟男孩子一模一样——打篮球、踢足球,样样会、样样精,当她升上三年级后,可以说大部分男生在体育运动上都比不上她。

女孩儿太出风头极易惹上麻烦,有天放学,周草和青梅竹马的林玲一起回家,在小巷子里遭到三个高年级男生围堵,为首的名叫高阳,在工高非常出名,是个敢于痛殴教务处主任的狠角头,由于他爸是公安局副处,学校没人敢动他。

周草知道有这号名人的存在,立即就把林玲挡在身后。

“你们有事吗?”她很有礼貌地问。

“没事儿,就是想找你后面的女生出去玩玩,你先走就行了。”林玲是工高三朵金花之一,高阳早就想泡她。

“不好意思,她不愿意。”周草知道好友胆子小,遇到这种事她都直接充当代言人。

“我要跟她玩儿,关你屁事!”高阳一把推开周草,伸手要去拉林玲。

周草赶紧又挡回去,林玲缩在她背后不敢动。

“操!你跟老子跳?让不让?不让老子抽你!”高阳火了,指着周草的鼻子骂。

“我给你抽,抽完了让我们走。”周草既没生气也没害怕,表情还是平平淡淡的。

女生主动伸脸给他打,高阳还真打不出手,但是就这么无功而退,他又不甘心。

“张三、李四!把林玲带到老地方!”高阳抓住周草的胳膊拖到旁边。

另外两狗腿上去就要拽人,林玲吓的抱头往后躲,周草火了,她怎么样无所谓,就算被打两下也死不了,就是不能动她的朋友。

就在高阳得意的时候,周草一脚踢上他的肚子,眼光瞄向靠在巷子尽头的自来水管,在高阳松手之后,飞奔过去抄了铁管又折回来。

“我看你他妈敢打?”高阳硬得很,梗着脖子站在原地。

周草不说废话,举起铁管朝他头上夯,张三呆住了,李四也呆住了,高阳挨了两下后也愣了小半会儿,他没想到有女生能悍到这种程度,而且她连打人的时候都没有表情,高阳几次想抓铁管都没抓到,可见周草在打架的过程中还能保持冷静,并且能分析出对方将会采取什么行动,然后及时回避,再做出更有力的打击。

张三、李四见老大被打,也沉不住气了,放开林玲,冲过去要帮忙。

“三个男生打一个女生丢不丢人 ?'…87book'”林玲尖叫,想找人来帮忙,又怕事情闹大对周草不好,急得在原地团团转。

“你们都不准动手!”高阳喝住狗腿,也不挡铁管,扑上前揪住周草的衣领,对着她的脸就是一拳,把她打跌在地上,顺手抢过铁管子甩了甩,脸色很难看。

“好,打也打过了,高阳,你要还是个男人,这事情就算了!”周草从地上爬起来,左脸颊肿了一大块,但她还是没什么表情,好像感觉不到疼痛,她不疼,林玲看的都疼,还没跑到她身边眼泪就下来了。

“周草,我劝你他妈最好不要太跳,看在我们同校的份上,今天我不跟你计较。”高阳一摸头,出血了,骂了声“操”,带着张三、李四火速闪人。

第二天他就在班上宣布——以后谁敢再找周草的麻烦,就是找他高阳的麻烦。

看来那几棍子不仅打在他的头上,也抽进了他的心里,就是因为这通宣告,周草在别人眼里就成了工高的大姐,也有些人觉得她做了高阳的马子,实际上,两人根本没说过几句话。

高阳毕业的那天特意到周草班上找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打了你以后,我就下决心这辈子不再打第二个女人。”

“这是好事,打女人的男人不是东西。”

“那时候我没把你当女的。”高阳的脸有点红。

“最好,以后你也可以继续这么认为。”周草知道自己像男孩,觉得挺好,自从发育以后,她还特意用绷带把胸口缠平,这么一来,做任何事都不用顾忌。

“但说到底,你还是个女人,那天我要是来真的,你会吃大亏。”

“我知道,如果你不对我朋友动手,我自己倒是无所谓。”

“我不是要你承我的情,那天错不在你,下次再遇到类似的事情,不要自己处理,我人在工大,以后遇到什么麻烦,你就来找我。”高阳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挠脸。

周草沉默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的好意,只能说:“多谢。”

高阳把手插在裤兜里,又拿出来抓抓头,没一会儿又插回去,神态有点局促。

“你看我们……以后还能做个朋友啊?就是普通朋友那种。”高阳喜欢泡马子,但是对周草,他泡不下手又总是念念不忘,想来想去还是当朋友最好。

周草没多想,大方地笑笑:“好啊,这叫不打不相识对吧。”她对高阳谈不上有好感,只是别人友好她也习惯性地报以友好的态度,完全没想过将来会有需要人家帮忙的地方。

李安民是在高阳毕业以后才进入工高,对周草和高阳的事情略有耳闻,就在入学后的第一个国庆长假之前,李安民骑着从谢记车行低价买来的二手自行车,背着书包哼着小曲,悠哉悠哉地穿梭在羊肠小巷里,然后被外校的三名男生拦了下来,挡路的人是五中混混,目的是要过节钱。

五中和工高只隔了两条街区,就学生条件上来讲,后者远胜前者,五中聚集了很多农村上来的学生,好的极好,差的极差,这两所学校可说是势同水火,两边小团伙照面非动手不可。高阳在的时候,他们不敢抢到工高门口来,现在高阳走了,财路也就通了,二流子们成群结伙大摇大摆组团出来打猎,堵住李安民的只是其中一个小分支。

“我身上没带钱。”李安民先把自行车靠在墙上,还上了锁,免得他们抢不到钱把她的车子推走。

“你说没带就没带啦?让我们搜搜就知道。”领头的大龅牙伸手去拽她的书包。

“没有就是没有,有了也不会给!”李安民把身子一偏,两手插进裤兜里。

大龅牙使了眼色,另外两个人一左一右围住李安民,这时旁边有几个工高学生路过,李安民本来还想喊人帮忙,结果他们低着头急匆匆地跑出巷子,显然没打算管闲事。

李安民很失望,工高那么多学生,一人吐一口唾沫就能把抢钱的混混淹死,但是大部分人都是麻烦不惹到自己身上就冷眼旁观。

大龅牙猥琐地笑了两声,威胁说:“要么自己掏出来,不然,就把你衣服脱了搜身。”

据说这一招用在女生身上百试不爽,尤其是一年级新生,但是李安民不吃这套,她在裤子口袋里揣了把短头刀,这时已经抓在手上,只要对方先动手,她就展开自卫反击战,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就在大龅牙要去掀她衣服时,周草从巷子外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另外两个高年级女生,一个叫范方,一个叫汪惠,都是校篮球队的队员。

“大嘴,让她走。”周草的口气还是那么客气。

“又是你?周草!不要以为有姓高的罩你我就会怕。”龅牙一看来了三个人,立马摆出一字横排的阵仗,把路口堵得死死的。

周草往他面前一站,还高出他半个头,身后的两个女生也是大个子,双方身高差距悬殊。

龅牙退了半步,落地时脚还不稳地歪了两下,李安民从后面看得很清楚,知道他缩了,以周草那个时候的身手,真干上也不会吃亏,但是她递给龅牙的是三根烟。

“我知道你有胆子,抢女生传出去总是不太好听,你抢男的我不管,不要对我们学校的女孩儿出手。”

龅牙还是挺忌惮她的,放了几句狠话,顺着台阶就下了,他们走了以后,周草走过去拍拍李安民的肩膀。

“没事儿吧?以后回家最好跟班上同学一起走。”

“没关系,我带了这个,他敢动我就捅。”李安民掏出短头刀比划了两下。

周草惊讶了,这新生看起来小不隆冬的,想法竟然这么凶残。

“你这一刀下去事就闹大了。”

“不会,是他先动手,我这叫正当防卫,而且这把刀刃短,只要不捅肩部以上就捅不死人,只是给他放点血,你要不要?我还能再弄两把来。”

谢记车行的王家兄弟在被炮筒抓到之前也在社会上混,群殴没少参与过,李安民到车行去玩的时候经常听到他们谈论这些事情,耳濡目染久了也学会一些道上用语。

“你挺懂的么,那你也该晓得,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犯不着动刀。”

李安民老实地点头,把短头刀揣回去,“我叫李安民,小名尖子,走,我请你们吃饭!”

能不能交上朋友就取决于能否相互看对眼,李安民对周草怀有感激之情,周草觉得李安民很有趣,蛤蟆看绿豆,越看越顺眼,一下子就产生了姐妹儿相惜的感觉。

四人七转八绕,来到北京路,毛秃的小武馆就开在路口,墙上贴着招人的红纸告示,安明穿着僧服坐在门槛上嗑瓜子,李安民没怎么见过和尚,停下来多张望了几眼,就是那天,她带周草去车行对面吃大排档,恰巧听到炮筒提起叶卫军在找工作,随嘴一溜,就解决了叶卫军的温饱问题。

也正是在那天,李安民交上了人生中第一个能称得上死党的朋友,两人在饭桌上谈得投机,一个是单亲,一个是父母离异,家庭有问题的小孩总是特别有共同话题。周草在知道李安民是单独到外地来读高中后,对她更加照顾,由于两人住的地方很近,来回窜门子成了家常便饭。

李安民第一次带周草去住处的时候还被苗晴误会了,误会安民交了男朋友,结果闹出一场笑话来。

在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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