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那些回忆,或许搞笑,或许悲伤-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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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根桃木棍摇个不停。不过除了本就有的海风外,我没感受到马克所说的那种魔法的风。兄弟们哄笑着把脸红脖子粗的马克拖回酒店,继续喝酒。
所有人都认为马克的魔法失败了,包括我,马克除外,他一口咬定魔法成功了,只是时间掌握的还不太稳定。兄弟们笑的喘不上气,说过几天台风就要来了,那大概也是马克召唤的。
马克是书呆子,自然有股书呆子的傲气,一怒之下就走人了。
那晚大家散时海面上仍风平浪静,我由于想去一位住在海边的朋友家,所以没和大家一起走,独自在岸边漫步。听到海面上有古怪的声响,扭头看去,漆黑的海面上有几团发光的白雾涌动,紧接着凭空有一阵大风刮来,差点把我扑倒,然后我发现,是一团发光的白雾到了面前。那团雾就像是有生命的风,所到之处没有一样东西不被刮的东倒西歪,可白雾之外,即使一片废纸都没飘起来。
白雾跃过我向岸上扑去,我听到像鸟类鸣叫般的声响,从雾中发出。可那团半透明的白雾里根本就没有任何生物,叫声是从哪里发出的呢?我退了几步,抱住根电线杆,看那团白雾在岸上忽左忽右,蹦蹦跳跳,像个顽皮的小孩子。
我突然想到,那是马克召唤的风之精灵。
风之精灵真的存在,而且被马克召唤来了。按照马克的理论,我所见到的只是风之精灵的倒影,就是说马克能控制天上风之精灵的本体。那么,马克岂不具有了神的能力?
一个书呆子般的神?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那天之后不久,发生了许多事,我再没机会和昔日的兄弟们一起喝酒,而马克也像是消失了,没有半点消息。我一直在想那晚看到的究竟是不是风之精灵,或者是传说中的巡海夜叉。可惜没和马克交流过他的魔法理论,不管荒谬怪诞与否,终究错过了一次有趣机遇。
七十五:无意杨柳怨,足踏惊涛归
这个故事是从朋友那听来,可能有点长。
讲故事的人是个好管闲事的家伙,我一直不拿他当朋友,不过他从没在意,有空就来找我玩。因为不便透露他的姓名,就暂且叫秦三吧!
秦三有个好爸爸,就像俚语说的那样:有有本事的比不过有个好爹的。秦三高中没上完,不过照样能拿到毕业证,大学证是在党校混出来的,不管名声如何,人家有事没事就说自己是儒商。话儒商秦三虽然有个好爹的,但父子不和,秦三早早就离家独立生活,开了几家服饰专卖店。对于平头百姓来说是大老板,在他的那个圈子内,和摆地摊的没什么两样。因此秦三在太子党圈和市俗百姓圈间徘徊,不知自己的归宿在何方。
我早就看出来,秦三这个人适合小百姓的生活,他太过善良,心不够黑手不够毒,成不了大事。另外,秦三这家伙和我有一样的爱好,就是听故事。不同的是,他听完后喜欢到处讲,而我听完后谁也不告诉,慢慢遗忘,直到很多年后,当事人自己都已经忘记那些曾经生生死死的事时,我才会把它们写出来。
没有浊酒,却同是一笑。
好了,这就开始故事吧!
可我又想,或许故事已在不知不觉中开始了。
那是一个冬天的正午,阳光温暖,我坐在窗前看书。是《红楼梦》,书皮已经破旧不堪,想不起是第十几回重读了。正看到袭人挨了宝玉的窝心脚,闭了眼仿佛看到那一幕,袭人强作欢颜,宝玉柔声抚慰。心里冷笑,好个温柔公子,一等丫头是女儿家,四等丫头就是猪狗,就可以随意打骂,宝玉所好也不过是皮囊罢了。
就在那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是秦三。
秦三一开口就语出惊人,他在电话那头大叫:兄弟快来,抓鬼去!
似乎忘了说一点,秦三这人还有一个毛病,就是喜欢大惊小怪,不起眼的小事到了他那可以研究出无数令人震惊的结果。例如某地下了场大雨,秦三就能分析出那里将会迎来百年不遇的大旱,结果当然是错的。不过也有对的时候,当时某位港台艺人投资的地产项目搁浅,成了烂尾楼,秦三立即就发表言论,说房地产崩盘了,结果不多久,房地产真的崩盘了,四五十万的别墅只卖七八万都没人要。
所以在秦三叫我抓鬼去时,我立即就想到,可能是哪个兄弟精神失常,举止怪异,秦三分析出是鬼上身。
我本不想去,但秦三的车已经开到楼下,带窜了上来,把我拉了下去。
在车上,秦三说普慧鬼上身了,大师们说有厉鬼缠身,非常罕见,竟然不怕神佛。我冷笑,那些秃头越发会骗人了,他们说佛论禅还成,这会居然学道士抓鬼降妖,那也得先能看得见鬼才行。秦三从后视镜看出我不信,立即说是他亲眼所见,普慧真的鬼上身了。
普慧是个和尚,想必大家从名字就已经看出来了。普慧出家前是个纨绔子弟,太子党中人,因为爱上了不该爱的人而迷坠心海,颓废了几年,终于出家当了和尚。我和他不熟,只一起喝过几次酒,印象中他是个不太爱说话腼腆的人。
秦三说普慧鬼上身,有些异象,让精神院不敢收。我问都是什么异象,秦三不说,只是紧盯着前方的路。这让我也有些紧张起来。
车出市区开往郊外一个破败的小庙,那是普慧出家的地方。
庙门口站着个焦急万分的和尚,秦三说那是普慧的师兄普贤。
普贤看到我愣了愣,转头问秦三:这就是那个抓鬼大师?秦三坚定的点头,而我则一脑袋虚汗。普贤叹气说来了就进去看看吧。这所庙我来过许多回,并没见过普贤,他像是有些道行。秦三小声说普贤刚云游归来,拿到了佛学院的文凭,是下任方丈。
那所小庙很小,从内到外不过三层院落,普慧在大殿,几个和尚把他围在中央,满屋经文声。
第一眼看到普慧时我吃了一惊,几乎认不出他,光头也就罢了,可那张脸扭曲变形,模样忽男忽女,一双眼睛放着恶毒的光。普慧在咒骂把他围起来的和尚,看到我立即转了方向,无数国骂飞扬而来,差点把我掀翻在地。等到我看清他出不了和尚们的圈后才镇定下来,仔细观察。
我发现普慧的声音并不大,但每一句话都会让人感到大地有些许震动,而且他似乎有两张面孔,不论他正对着我还是背对着我,都能看到那张狰狞的脸。我开始有点明白秦三的话了,他看到普慧的样子竟然还能镇定的开车去接我来,胆气实在惊人。
秦三问我还有救吗?我头也不回的说像是心魔。身后传来诧异的吸气声,是普贤。普贤问心魔当如何救?我继续头也不回的说心魔当然要用心来救。普贤又问是自心还是他心?我回过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没空论禅。
正在这时,普慧突然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和尚们如得大赦,一个个满头大汗。但就在经文停顿的片刻,普慧突然跃起,跳出了圈外。由于门口有三个人挡着,普慧从大殿侧门逃了出去。和尚们惊惶失措的蹒跚追去,我也跟了上。普慧并没跑远,在一处山石前重新被围了起来。普慧的师父气喘吁吁的上前,还试图扮出一副慈眉善目相,口中说:痴儿,还不醒来?
我差点笑出声,那边普慧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咒骂。
秦三说:兄弟,全看你了。
和尚们都看过来,于是我知道,终于轮到半仙出场了。
我上前两步,抬手在普慧眼前一扬,一把香灰就迷了他的眼,紧接着一拳打在他肚子上,在他弯腰的刹那又是一肘击中他后脑,于是普慧老实了。和尚们全惊了,他们从没想过还可以这么解决问题。
普慧再次醒业时是哭醒的,我这才有机会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普慧当年爱上的不该爱的女人是他父亲的小蜜,所谓小蜜就是现在的二奶,而那个二奶也倾心于普慧,只是惧于普慧他爹,所以一直偷偷摸摸。我两眼放光,这是一个人伦悲剧啊!
后来普慧他爹终于发现了,一怒之下把普慧赶出家门,二奶也锁在家中,由大奶看守。大奶看守二奶,这简直就是人造虐待悲剧,普慧他爹也不管,任由大奶肆意妄为。普慧得知这一情况后,立即纠集一伙人,赶去救二奶。普慧他爹也不是善良之辈,也找了伙人在家等着,两帮人大打出手。我继续两眼放光,人伦悲剧变成了蛊惑仔剧,也不错也不错。
打过几次群架后,普慧他爹放出话,只要普慧不再纠缠二奶,就不再让大奶虐待二奶。普慧应答了,颓废了很久。之后有一天在路上意外发现他爹和二奶逛街,两个人亲密无间的样子严重刺激了普慧,于是出家当了和尚。普慧因情入世,又因情出世,可谓足具因果,若能更进一步,得正眼法藏不成问题。我两眼光芒闪耀,蛊惑仔洗心革面皈依我佛,就要变成神话剧了,有趣的紧。
但是事情峰回路转,就在普慧决定一心向佛时,普慧他爹带了个小孩来,说是他女儿,而二奶已经难产死了好几年。普慧终于明白,二奶当年向他爹妥协是因为肚子里怀了他的孩子,而他却抛弃一切出家当了和尚。普慧他爹恶毒的说二奶到死时还在喊着他的名字,说二奶不会放过普慧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于是普慧当场就鬼上身,他爹则大笑着抱着哭哭泣泣的小女孩离开了。我收敛眼中神光,心想终于进入正题了。
事实上,普慧身边确有一个女人,不过并不是他所想像的厉鬼,而只是一个目光忧郁满脸愁容的女人。我想,她应该就是那个二奶。
可惜普慧为自己的心魔所制,根本看不到她的存在。
弄明白事情因由就好解决了,我问普慧在怕什么,普慧一愣,我又问普慧爱的是什么,普慧满脸困惑,我继续问普慧在执着什么,普慧像是要醒了,他就地盘坐。和尚们在寒风中围坐下来,而普慧身边的女人又被挤出圈外,只是脸上不再忧郁,竟有淡淡的喜悦。
普贤请我屋里述话,秦三则一脸崇拜。普贤问我能看到那个女人?普贤双掌合什行礼,什么也没说,退出了禅房。
后来天快黑了,普慧还在雪地里打坐,我和秦三便离开了。只是不想,这一离开竟成永别,据普贤说,普慧当夜证得因果,得大自在,圆寂了。
世事无常,谁会想到一个人说出家就出家,说疯就疯,说得正果就得正果,说圆寂就圆寂了呢?不过这也是他的造化,因情而来,诸般幻世,最终竟能跳脱出这个情字,实在令人意想不到,真是于惊涛骇浪中足踏法莲归。
后来秦三不知哪根筋坏掉了,把所有店都转了手,拜在普贤门下,又不多久,师徒二人结伴云游去了。从那后,我再没见到过秦三,想来他也跳脱出两个圈子了,不再为自己的身份地位彷徨,也是个意外之事了。
七十六:闲坐看云去
很多时候,我们并不知道要往哪里去,所以也就无所谓什么目标了。
我有一位朋友,十七八岁时认识的,和大多数纨绔子弟不太相同的是,他很善良。在这里临时给他安一个姓名,以方便述说,就叫烧饼吧!呵呵,因为我正在吃牛肉烧饼。
烧饼小同学长的十分斯文,胖乎乎的看去十分可爱,但即使不说话扮深沉,也遮不住骨子里游戏人生放荡形骸的那股子荡劲,淫荡啊!这么说并不是批评他,而是表扬,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荡的像烧饼那样出神入画清新脱俗,他荡出了七零一代的新高潮,荡出了社会和谐的新篇章,荡出了向命运女神伸中指的新标志!
好了,不再表扬了,开始故事。
故事要从刚认识的那一刻开始,我是通过另一位朋友认识他的,我记得当时是出去吃饭,在大排档,三个人坐下,我抬头仔细端相烧饼小同学,用上了师门所传之术,心中不禁惊呼:好荡啊!这样的人,怎么可以做朋友?于是手上不自觉用力,一双方便筷子应声而断。
很多地方都有这种风俗,折断筷子是断交的表示。因此另一位朋友大吃一惊,问我这是做什么?我只摇摇头。因为他们是发小,我总不能说:兄弟,他迟早会用尽好运,到时候你就惨了。后来发生了许多事,证实了我的担心。
从认识烧饼的第一天起,我就把他划归纨绔子弟一列,而且是将来不会有大成就的那一类。
那时我还年轻,并不觉得为了大事就牺牲他人是件恐怖的事情,所以就没在意烧饼同学的善良。当然,小烧饼也有很多可恨的地方,这里就不描述他不卫生、爱耍无赖、偶尔说话刻薄、不分场合的笑的极其淫荡等等缺点了,呵。
烧饼同学有一个精通数术的父亲,我猜他也算出小烧饼难当大任,所以从小都是烧饼的姐姐做所有的事,烧饼一直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逍遥生活。
许多年以后,我问过烧饼,还是从前的生活好吧?烧饼瞪大了眼睛盯着我,半天才摇摇头,叹息一声,说他不想过那样的日子,他想自己做主,但一切都已经被人做完了。那样的日子不是不好,只是太过无奈。烧饼的话让我很是惊讶了一阵子,原来没心没肺的烧饼其实有一颗敏感的心,只是隐藏的很深。
烧饼的故事不多,就从我刚认识他那时说起。
那时烧饼谈了个女朋友,身材丰满,和烧饼倒是蛮配,但面相和手相都极不配。烧饼一直不敢告诉他父亲,但又舍不得女友,两个人干柴烈火,干了许多少儿不宜的事情。在知道我也会算命后,天天绕着我算,最后没办法了,就给看了看。这一看可了不得,原来那女人克夫,确切的说是最会找点背运衰的男人,只要是她看上的男人肯定是背的不能再背了。
我给烧饼解释的很委婉,不过大体意思还是说明白了。烧饼一脸还真是这么回事的表情,原来他父亲已经给算过了。他女友跑过来问算的怎么样了,我说问烧饼,烧饼立即用哀怨的表情盯过来。
那是秋天,我们五个人走在月下寂静的小路间,两个女人三个男人各怀心事,月光透过树叶洒下来,在脚步前摇曳,让我不忍心踩下去。这情景并不特别,也不美好,但却令我记忆深刻。
我原以为烧饼会很快甩掉女友,但他太过善良,看不得女人的眼泪,甚至在那个女人投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后还狠不下心。
日子过的飞快,烧饼的好运突然间就结束了,他犯事了。他犯的事说大可大,得坐牢,说小可小,只要烧钱就能解决。按烧饼的命格,如果坐过牢便能亨通永享,我猜他父亲也算得到,可为人父母,哪忍得下心看痛爱的儿子坐牢?于是烧饼逃过一劫,可逃不过已经开始衰败的命运。
在烧饼颓废后,他的霉运女友来看过他几回,之后没多久就淡出了,消失在了人海之中。
从那后烧饼也淡出我的生活,有好几年没见面,只是偶尔在朋友的口中听到他的消息。这家伙点背时连累到了他的发小,没脸见人的很长一段时间。
后来他的衰运终于到头了,有了新工作,有了新女朋友。再见面时这家伙一点也没变,甚至更加的荡了,可我一眼看出不同来,他的骨子里有什么东西改变了,更加坚韧。我一直在想烧饼改变的是什么,可却无论如何都无法用语言表达。那是一种内在的东西,有时人们称之为:风骨。
我还记得那个夜晚,又是朋友的生日,我到时烧饼和朋友已经喝到半醉,两个人都一脸沧桑。他们有理由沧桑,朋友少年丧母青年丧父,丢了铁饭碗换了七年的女友,烧饼从副经理人选到差点坐牢,甚至落魄游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