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藏在海底的承诺-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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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学的时候,他迟到了两天,我后面的位置一直空了很久。班主任说他是个被父母宠坏的孩子,连来上学都斤斤计较。
开学第三天,我在校门口等他来。老师下的命令,说是避免别的领导一来就把他抓去训,怕他再不来上学。
坐在校门口的石椅上,我听到了铃响过六次,我坐得腰都酸了。路过的人总是对我大瞧特瞧,连门口小卖部的老伯都走过来问我:是不是迟到了不敢进去,还是做错事被赶出来了呢?
我赔着笑脸,一直无话可说。
老伯回去后,我特生气,一边折树枝一边念着:林或,死林或,摆什么臭架子,读书上学都得别人请,又不是请他当总统,有什么了不起,他不来上学还就缺什么了吗?不像话,死林或……
“这个给你。”突然有人递了一瓶汽水给我。
抬起头,我看见了一个染着金色头发的男孩,背着个单肩包,脸上特多的无奈,笑容也挺复杂的。
他穿着桔黄色的外套,里面是一件白色的休闲衫,配着米色的休闲裤与白色的运动鞋,手上戴着一块银色的表,右手小手指上戴着只银色的戒指,闪闪亮亮的,还镶着颗十字星。
他把汽水放我手里,自己朝我的右边坐下了,我正好看见他在头发掩盖下的左耳上的耳环,还是银色的。他的耳环其实是颗很小的十字星,只是被阳光照到发光了我才注意到的。
他朝我看了许久,然后拿回了我手里的汽水,开了盖后又放回我手里,又把吸管插进瓶里。
他好像挺喜欢银色的,因为我发觉他的眼睛里也有些银色。
“喝啊,喝完了再骂。”他转过头看我时左眼眯了起来,又特复杂地笑了。头发垂下来盖住了他的眼睛,我发觉头发也没多金啊,只是上了一层色而已,还看到了许多黑色。
“我干嘛要喝?”说归说,可我还是喝了,因为我确实骂人骂得喉咙够痛的。
是香橙味的,真好。
“因为劳您大驾大热天的不去上课坐这骂我啊!”他总是不紧不慢地说着话,不过,这句话我听了以后够呛的。
“你……是林或?”我放下汽水,质疑地问。
“不像吗?”他挑挑眉,笑不再复杂了。
“我看也就这副德行才敢摆那么大谱。”我站起了身,一脸不屑。之前我还猜着哪儿来的不务正业的逃学青年,原来是“林大少爷”来了。
“我怎么了?哪得罪你了?”他很无辜地望着我。
“没,哪敢,我可不敢在您面前摆架子。”本来我是想跟他上一堂“政治课”的,可忽然就想到了老师的话,怕是等一下没被领导抓去倒被我赶走了。
“那你……”
没等他说完我便往校门走去。
“等一下。”
我回过头看见他把汽水瓶拎去还给小卖部的老伯,我还瞧见老伯对我挥了挥手,我无奈。
然后我就顺利完成了老师给的任务,把他平平安安地带到了老师面前。回办公室的一路上他总是来他那一套他特复杂的表情,特无辜地问:我没跟人结仇的,你骂我那么凶干什么?
脾气没老师说的那么不好的样子,倒是老师料得挺准,他那身打扮确实得被领导抓去训训。
就这样认识了林或,如果不是因为同班,也许我们八竿子还打不到一块呢!
记得我把他带进班里的那一刻,班里的女生都“哇”得特别大声,都叫他帅哥。我特地回过头去看看他,他还是眯着左眼笑得特无奈。
才领他到座位不久,铃就响了,而且是放学铃。我有够生气地拿起书包就走人,一想起为了等这个东西用了我一上午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凭什么?
“等一下。”
“你说等一下就等一下,我可不是你们家佣人。”
“我真的没得罪你啊!”
整整一个星期我都没和他说过一句话,他理我我装没看见,然后最后一天老师就把我请办公室去了。
“我有权利决定和谁沟通和谁做朋友。”
“这问题是同学间相处的关系,不关权利问题的。你身为班长应该比别的同学先做好这一点才对的,你应该明白。好了,从下个星期开始,你和林或做同桌,把关系先调整好再说。”
“不,老师,不可以,我……”
“就这样!”
出了办公室我就看见林或站在教室门口笑得特胜利,因为我一脸不悦。
“我没得罪你的,不是吗?我们做了同桌以后,关系会更好的,不是吗?”
我心平气和地走到他面前,恶狠狠地盯着他。
“别,别这样,这样就坏了我的好意了,不是吗?咱们做同桌不是挺好的吗?”
“你……”
“凌,别这样嘛!老师不是也答应了吗?”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冲着他的脸我大吼了一声,特委屈地走了。走着走着便跑了起来,委屈得心疼。
接下来我就跟他跟老师较劲,双休假后就干脆回老家度假去了。
老家其实很新,是因为读书关系妈妈才让我搬走去和她一块住,住在空有一屋豪华却不见一点山水的花园里。花园里有水,但却是始终围着一个池打转;花园里有山,但却是假山。老家的水,望不到源头;老家的山,望不到尽头。老家还有海,那海浪声令人沉醉,那海水令人倦恋,那海景令人流连忘返。
山明水秀是老家的特点,没有嘈杂与拥挤,只有一片令人心旷神怡的生机,确实很适合休闲度假。
搬到新家以后,除非是放假,不然难有机会回老家。妈妈工作忙,很少回老家。其实,妈妈不喜欢老家,因为落后,虽美但毕竟不是她所想要的。妈妈本来禁止我回老家的,后来她知道我每天总跑去海边一个人坐得挺孤单的,所以就决定只让我放双休假时回去。其它日子,除了放假以外,除非有要事,否则不给回。
其实是因为妈妈去出差,我才敢溜回去,如果让她知道我没去上学而且还回老家,她肯定会生气的。
坐在海边的时候我一直在担心会不会出事,可是美景当前,烦忧的事就先搁一边了。
我不喜欢和老家的人打交道,所以认识很少人。我在海边呆了很久都没半个人理我,只有一只可爱的小狗跑过来舔我几下又跑回去又四下空寂了。
听着大海的声音,就如听到老家那熟悉而沉稳的呼吸声,让人舒畅。我不喜欢“家乡”这字眼,因为有点背弃的感觉,就像自己走出去以后就如游子一般,站别人脚下。叫老家挺亲切的,也很温暖。别人听我说老家的时候也少了些落寞感,可至今都没人听我说起,因为那是我自己的天下。
玩这玩那玩了三天,第四天早上,妈妈也回来了。妈妈什么都没说,司机把我的行李搬上车后,我乖乖地回去了,等着让妈妈训斥。
妈妈直接把我带学校去了,老师见着我特别地高兴。
“你知道你旷几天课了吗?”妈妈没有表情地问我。
“三天。”
“你为什么旷课啊?”老师满脸疑惑地问我。
“我不想和林或做同桌。”说出这个理由的时候我料定我肯定理亏,不由得低下了头。
“和谁做同桌这你能选择吗?和谁做同桌是老师安排的,你只有服从的份。就为了这个,你逃了三天的课,你逃得倒轻松,那你落下的功课怎么办?我是供你来学习学好学做人的,不是供你来这里耍性子的。你不想读是吧,想学坏是吧,那你从今天起就别上学了……”
“您别生气,伊凌还是个孩子嘛!”老师怎么那么跟妈妈套近乎,还倒茶呢!
以前的老师说过:其实被你们这些学生气到,无非是希望往里给你们灌坏情报,好让你们家长生气,套近乎其实是笑里藏刀,接下来你们就惨啰!
我想我惨了。
“和谁做同桌我是没得选择,可为什么别人就可以选择,凭什么?”既然完了,也就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情愿自己找打也不要老师在这里戴有色眼镜,看人下菜碟。
“你是班长嘛!”这老师,分明就是胳膊全往林或那边拐。
“是班长又怎样了?我不要当班长,班长不是当来服从人的,我不当。”我生气了,我看见妈妈油然而生的怒火了。
“伊凌,老师是器重你,看好你才选你当班长的……”
“我不要当班长啊!我不是你们的佣人啊!我不是供你们使唤的,我……”我打断了老师的话,可妈妈打断了我的话,用手打断的,用耳光打断的。
妈妈她肯定听错了,我说的你们没有指她,我是指老师与林或,妈妈真的听错了。妈妈为什么打我?我错了吗?
“有钱人有什么了不起,这下你满意了吧!”我对着老师,双眼里满是蔑视,狠狠地丢下话,跑开了。
经过班里的时候,我瞧见整个班都空了,仅剩下一个人在擦桌子。
特殊的装束与头发与打扮,一眼我就认出他是林或,是那个害我被妈妈打的小人。
本来我是想进去骂他的,可踏进班里的时候,我看见他擦的是我的书桌,脚步也因此停住了。
“凌啊,对不起,我不知道你那么讨厌我,讨厌做我的同桌,我真不该去跟老师提那种要求,对不起,你回来好吗?我每天都帮你擦书桌,希望你能原谅我,因为我真的不知道我那么惹你讨厌,讨你烦。本来我还以为我能赢的,因为我以为你会很听老师的话的,老师让你等你就等,你肯定会做我的同桌的。可是你不是那样的,害我不仅没了你这个同桌还输了一个星期的必胜客。因为我跟我同学朋友说了我有一个可爱的同桌,她很听我的话,我让她做我同桌她就做,不信你们走着瞧,所以我们打赌了。可是,我输了。早知道这样,我倒宁愿和你只是前后桌,虽然那样不能看到你的脸,但至少不至于连背影都看不到。对不起,凌……”他说着说着突然就转过身,看到我时连话都、都不会说了。
“凌……”他放下抹布,走到我面前,看着我,眼睛一直在眨,眼里的银色让我看了眼睛疼。
“凌,你怎么哭了呢?还有脸,谁打你了,我去帮你教训他。”他的眼睛不眨了,换了一脸讶异的表情。
我才知道我哭了,不知道是因为被妈妈打才哭还是听到林或的话哭的,或许都有成份吧!
我想拿手去擦,可被林或挡下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了纸巾,小心地帮我擦。
“谁打的你啊?说啊!我要去教训他……”
“我妈妈。”
“啊?这怎么教训啊?”
他手上的动作停下了,他把纸巾折好,然后又看向我。
“对不起……”
“不敢当,我想你生平还没擦过桌子吧!”
“你怎么知道?”
“动作那么迟钝,谁看了都知道。”
我看着他傻傻的样子,笑了,他也笑了。
“这人都哪去啦?”走进教室,有种回归的感觉,不错。
“上体育课吧!我也不知道。”他拉了张椅子就坐下了,又来那副复杂的表情。
“什么意思?”我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了,手放在桌上,凉凉的。
“这几天你没来上课我也没来啊!我也就是睡醒了就往学校来帮你擦擦书桌,然后再回去睡,上什么课我哪知道。”他打了个哈欠,但却用手捂着嘴,然后把刚才折好的纸巾放回了口袋,另外一只手也放下了。
“你为什么不来上学?”
“没兴趣。本来你在我还想来的,你一走我就也不想来了。”
他又捂着嘴打哈欠了。
“我来不来有那么重要吗?”我离开了桌位,走到他面前。
“当然重要,”他又打哈欠又捂着嘴,“因为我喜欢你。”
“用得着这么直接吗?”我有些惊讶他的口无遮拦。
“当然,”他突然有精神了,“因为你特别像我常玩那个游戏里的那个女角色,她也是和你一样束着歪辫子。那天在校门口看见你时,我还以为我玩游戏玩昏了呢!直到听到你一直在骂我我才知道那不是幻觉,而且你比她可爱,因为她不笑的。不过,不穿校服的样子更像了。”我怀疑他确实玩游戏玩疯了,有必要兴奋成这样吗?而且还用了这么一个理由来跟我开玩笑,无聊透顶。
“真的很像吗?那游戏里面的人是不是穿着长长的像轻纱一样的衣服,头发上还绑了绸带,跟古装戏里的侠女差不多,对吗?”我按照我以前拍照的那个样子描述了一遍,他竟然兴奋得眯着左眼乐了好久。
他还没笑完我就往外走去了。
“等一下。”又是这句话,我最讨厌从他那里听到这个“等”字了。
“你要去哪?你明天还上不上学?”他走到我前面急急地问。
“关你什么事啊?”我又不耐烦了。
“我……”他蹙着眉,找不到理由。
“我要回家去,我妈妈会着急找不到我的。”虽然刚才被妈妈打,可我还是觉得数我错误多些。
我往楼下走去了,他一直跟着我。
走到校门口时,我刚想问他往哪走,他便又问:明天还上不上学?
见我不答他又问:还当我同桌吗?
“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帮我出气,治治一个人。”
“谁?除了你妈妈之外谁都行。”
“班主任。”
回到家以后,妈妈不在,但她已经回来过了,我的行李都放在我房间里。
书桌上有字条。
凌:
妈妈知道或许你受委屈了,但是你要学会忍,不能顺着性子乱来,明白吗?
脸疼吗?妈妈不该打你的,可是你冲撞了师长,该罚。
妈妈出差去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妈妈回来给你带件东西,弥补弥补,行吗?女儿,听话!
妈妈
拉开柜子,我把字条放了进去。里面有很多字条,每回妈妈出差都会留下一张字条在书桌上全本umd/txt小说下载}wωw。ūmdtΧt。còm。
顺便我拿出了相册,翻出了那张上个暑假照的相片,上面的我穿着“游戏庄”里配套的衣服,感觉怪怪的。
然后我打开电脑,往游戏盘里找,找一个新出不久的游戏,很受欢迎的。
那个游戏的名字是用日文写的,我读不出来。但是屏幕上显示着的游戏主页上的图片,里面有两个人,身影拉得特模糊。我拿着相片对较了一下,丝毫不差。
立马我打了电话给游戏庄的负责人。
“喂,你好,这里是游戏庄……”
“哥,是我。”
“凌啊,怎么了?”
“你是不是把我在你们那拍的照片贴了出去?”
“不是,是全部贴了出去,贴游戏里了,你自己去看啊!”
“谁让你贴啊?”
“反正又没人认识你,贴了也没人知道是你,而且贴了以后游戏回馈还挺高的……”
“哥,反正你给我收回来,不然我告诉妈妈。”
“凌,你……”
“哥,你能不能离开游戏庄……”
“你别跟我说这话,照片我给你收回来。”
挂下电话之后,我又回去看那个游戏,可一下子程序全无法启动了。
也许哥哥在收照片了吧!
第二天回了学校,事挺多,也没时间搭理林或,他一直一个劲地在书桌里跟人“对战”。
“班长,今天我们班考勤扣了两分!”
“班长,今天我们班仪容仪表扣了四分!”
“班长,今天我们班课堂纪律扣了两分!”
“班长,今天我们班公物保护扣了两分!”
看着各个班干汇报情况的表情,不用猜,罪魁祸首就是林或。
“你们先记着,明天再把统计拿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