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价值投资论-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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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理,他舅舅是资深股评,就那个,那个偶尔上电视的金水。牛X得要命!这小子肯定有点内幕,就是从来都不承认,也不愿讲。还天天此地无银地说,这个市场不可能一直被操纵,呃,价格总有回归价值的一天!真当自己是前证监会主席周小川了还!”
黄玫丽扑哧一声。
丁咚眨巴眨巴眼睛,“小乔你也想买啊,回头我们跟他套点消息?”
“周川说得没错啊!”慕憬望着黄玫丽,“黄姐,你觉得呢?”
黄玫丽还没接话,丁咚就“唉”一声,“这么快你这小同志就被基本派同化了,真没劲。黄姐,咱们还是接着研究技术去吧。你现在手头有几种股票暴涨前的形态模型?”
慕憬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认真起来,诚恳地说,“小丁,急功近利在这行很难走下去的。”
丁咚哀叹一声,“唉,价值投资,细水长流,时间成本哪。我肯等未来老婆不等人啊!房价飙得那么猛,不指望股市暴富一笔,哪个丈母娘肯把女儿嫁给我这一穷二白的北漂呢。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黄玫丽感叹了一句,“哪个女人敢把自己投到未知的价值里去?青春不等人哪。嫁人和做股票一样——难!”
慕憬默默地想了想,亦无话可说。
黄玫丽突然瞅了瞅慕憬,“虽说你年纪也不算小了,可外表起码还青春可人着呢。怎么也跟隔壁部门那几个老女人似的破罐子破摔起来了,成天灰头土脸的扮灰姑娘?干嘛不抓紧时间努力一把?须知过了三十一二岁,可就真的是什么欲望都没有了。”
“黄姐你怎么知道,人家隔壁那几个没欲望?”丁咚够八卦,又飞快凑过来。
“就你不知道。那几个成天琢磨把赚的钱换成金子,一点一点地换,就等着将来抱着它们养老了。货币贬值,男人贬值,起码金子还是可靠的。你说她们谁还指望男人那?”
“说到金子呢,我昨晚还真听金水大师在电视里露脸了,他说,黄金处于价值洼地,未来大有潜力也。不行,我先研究研究去~~”丁咚转动椅子,一溜烟跑回自己座位了。
“小乔,下班有空没有?”黄玫丽也不看丁咚,一直盯着慕憬。
“啊?”
“我和关珊儿去买衣服,你也加入吧。天天穿这样,我都看不下去了。”黄玫丽郑重地说,“你还不赶紧抓住最后的春光,把自己打扮漂亮点嫁掉。别学我,花样年华那会儿天天玩低调,不是黑就是灰,楞是让人王子从我身边过还当我是粒土,人走了不说还拿马蹶子撂我一脚。”
慕憬忍笑半天,拗不过,点头称是。
关珊一见慕憬有心改头换面,立刻热情高涨起来。还没等下班就撺掇俩人卷包走人,美其名曰“外出公干”。
女人是一群因着共同爱好和追求走到一起的革命动物。
慕憬起初还有些放不开,渐渐地,就完全融洽进来了。后来,不仅三个女人把卡刷得七七八八,手头大包小包,还每人做了一个新发型。关珊对自己的造型大为满意,转而大方出手,送给她们三人每人一支不同色的DIOR唇膏。
慕憬终于把自己的桀骜长发剪成贴耳短发,换成碎钻大耳环,晶晶亮地在发稍里闪烁,玫瑰淡红的唇,尖巧小脸因而收了些棱角,不再那么突兀。
她突然对自己的造型满心欢喜起来。
末了,一顿麻辣火锅下肚,三人薄有醉意,才依依不舍各自打车回家。
不知是否因了MK的帮助,最近非常风平浪静,她在一丝不安中开始有了享受安宁生活的心情。太深太复杂的东西不愿去费脑思索,情感得失不愿去算计,有了些安身立命的意味。
时间,就在黄玫丽刻意地等待爱情中,关珊没心没肺地调笑里,丁咚心急火燎的赚钱决心下,老融不徐不疾的市场评析中,周川忽冷忽酷的神情里,溜走了大半个月。
外州VS长安道
这天,适逢关珊寿辰,下班后招呼部门几个集体腐败。难得老融不在当晚授业解惑,更难得几个股民齐齐赚了点小钱,一行三车六人兴致颇高地杀往皇城根脚下的某个园子。
关珊的小跑载着丁咚张牙舞爪行在最前,周川的SUV里坐着黄玫丽和老融,慕憬开着自己的车远远尾随着。
慕憬暗叹自己刘姥姥了一回,进得大官园就只有咋舌的份了。门口密密麻麻的名车自不必说,不知几进几出结构复杂的四合院;绕得她完全不知天南海北。终于转而来到天井边,威风八面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座神柱,迎头向她施压。
细看之下,古韵古香中式设计,一桌一椅每个细节都在古典中透着现代,低调中彰显华丽。
沿着四方细渠缓流的活水中,锦鲤不知疲倦地游弋。
丁咚凑过来悄声说,“一看就是个顶级消费场所,不适合自己掏腰包。”
慕憬看看神情嘻哈的关珊和毫无动容的周川,耸耸肩跟在黄玫丽后面快走几步,径直来到二楼清雅的包厢里。透过落地窗外的露台再向外延伸,可见历经几百年风雨的皇家园林红砖绿瓦古木苍穹,合着微茫的夜色。
关珊豪气干云地敲击着青瓷餐具,一气点了清酒浸鹅肝,三杯银鳕鱼,佛跳墙,鱼翅,蟹冻和几种甜品,开了法国干白,然后嚷嚷着开始车轮干杯。
闹了几场下来,气氛和谐,温度适宜,上好白葡萄酒自动在每人头脑中发酵。酒不醉人人自醉。三个男人围坐一端不知道聊起什么话题来,把女人们赶得远远地。女人们则借机端起杯子凭栏吹夜风。
关珊正胡说八道得起劲,突然噤声闭嘴意兴阑珊起来,直愣愣的眼光对着楼下鱼贯而入的一行人。
慕憬不经意地瞥过去,先映入眼帘的是妆容精致得恰到好处的女人,大波浪卷发随意散于肩上,纤长雪白脖子系一条与套裙同色系的亮色花纹GUCCI丝巾,骄傲矜持的笑容收放自如。赫然是RCIG的Grace,慕憬一直记得她,记得她在那天傍晚叫停了他的脚步。记得她格外骄傲闪耀的眼神。
“倒霉!这么好的日子都让她给搅了!早知道她也来这地儿,我是打死也不会来的。”关珊闷闷地说。
黄玫丽碰一下她的杯子,“你这家伙这么没心没肺,还在乎区区一个她?得了,喝吧。”
关珊转而碰下慕憬的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慕憬只是若有若无扫了一眼Grace亲切挽着的那个高大男人,垂首淡淡地抿了一口酒。
“看她那小样,趾高气昂地,气死我了!”关珊咬牙切齿再狠狠盯了几眼Grace和她身边风度翩翩的男人,突然有点气馁,忿而坐回沙发上。
黄玫丽拍拍关珊的手背,“行啦行啦。从幼儿园到小学,到中学,到大学,你都跟她比了二三十年了,累不累啊你!不就是她爷爷比你姥爷官大点,她比你漂亮点,学习比你好点,上班玩票职位混得比你高点,至于这么耿耿于怀吗?你不是还比她先嫁了一好老公吗?”
关珊把头埋起来,半天才闷声说,“小样!你这是安慰我嘛!本来还有个好老公可以炫耀,这下又给人比下去了。我老公再好,哪比得过人家RCIG大老板多金又有才啊!”
“他俩成不成还两说呢!权钱交易,基础脆弱,喀嚓一声说崩就崩。”黄玫丽不屑地撇撇嘴,不难察觉的酸涩意味。
关珊这下悲从中来,就差以头抢地了,“婚都定了,还不咋咋地!宁老爷子那么强权,谁还敢悔婚吃枪子不成?哎,没看她给我发请帖时候那眼神!小样!我苦命死了啊我!既生宁蕾,何生我关珊哪?!!!”那悲痛的神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人抢了爱人正无处喊冤呢。
慕憬无措地不知如何开口安慰两句,周川突然很冷地插话进来。“女人之间的战争,完全莫名其妙!”
老融丁咚马上凑过来拉着败犬关珊重新开始投入酒场战斗中。闹闹哄哄几番下来,寿星又如小强般生龙活虎起来。
酒店环境虽好,屏风下的包厢隔音却不尚佳。胡闹之际,忽然听见一墙之隔传来敲击声,有个清越傲慢的女音趁着众人愣神停顿间隙插话进来,“我说谁这么吵?关珊儿,是你啊!也不过来请我喝一杯。”
关珊蓦地恼了,抄起酒瓶就冲过去了,黄玫丽只好急急追出去。慕憬小坐片刻,外面并无太大动静传过来。丁咚熟视无睹地拉着老融、周川胡吃海塞起来,一边不忘给慕憬布两道菜。慕憬犹疑着喝了口水,末了还是忍不住起身去卫生间解决个人问题。
细细地搓手之际,她突然被夜风激灵了一下,猛然抬头。镜子里有个男人的影子,站在门边上,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发觉她的回视,他动动嘴角笑笑,“气色不错!”
慕憬对着镜子里的影子也勉强牵牵嘴角,匆匆低头洗掉手中的肥皂泡,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您也春风满面得紧!”
程熠微闻言,突然对着空气笑得忽如一夜春风来。
慕憬甩干手上的水珠,有点懊恼。打定主意不再继续理会他,目不斜视径自穿过他的身边走出洗手间。
程熠微一把攥住她的手,两个人的指尖均如夜水般抵死冰凉。“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你有那么一点点吃醋?”他的神情近乎无赖,弯腰自下而上瞅着她。
对着那可恶的神情再度生出一丝恼恨来,她狠狠甩下手,头也不回要朝前走。他倾身上前又一次堵在她身旁。
“如果这样想能让您好过些,”她开口说道,“那么,也无不可。”
他没有理会,转手摸索她的短发,声音有一丝柔软,“你剪头了?”
她闭眼再抬起来,努力让嗓音变得尖锐些,“您不是早该知道吗?”故作奇怪地看向他。
“我早该知道吗?”他问她,停顿一会,顺着她的目光看到楼下园子里的Grace、关珊和黄玫丽,三人不知因何站在天井边交谈着。
“还是,你认为我早该认识她们?”他问她,继而冷笑一声,手指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抬头看他。
“我不认识她俩中的任何一个!”他陈述事实,对着她的脸,“你接近所有人都有企图有目的,所以就理所当然认定全世界的人靠近你都是在对你觊觎着什么!所以就认定我非要派一两人去全天候看着你?你不觉得可悲可笑吗?”
她挣扎两下,然而没有发出任何声息。
他冷冷地看着她,随着怒气,手底力道不自觉加重,“你不就是贪污公款叛逃国外那个慕容震的女儿慕容憬吗?你以为自己是谁?你以为在旁人眼里有多大分量,多少价值,值当全天下所有人都来处心积虑接近你利用你?”
她吃痛,瞳孔里有受惊小兽在颤抖,眼角泪光闪动,嘴里含混不清说出来的却是,“噢,当然,我总是喜欢自作多情罢了。”
他咬牙,双手捏住她洁白的脖子,那里突突跳动的颈动脉连着她柔软的心脏。他突然控制不住地想要摧毁她不知是伪装还是真实的硬壳,眼底变得黝黑如潮涌深不可测。她咬咬牙根,对上他的眼睛,“既然您对我慕容家并无觊觎,既然您也没有收我当小三儿的那份心意,咱俩落花无情流水无意,我看您还是把我当成H1N1隔离得越远越好。”
“小三!”他怒而捏紧她的动脉,直到她剧烈干咳起来。他的手轻微颤抖一下,蓦地松开,身体却靠近一步。“我真想打开来看看,你这女人脑袋里到底装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
“处境?我只知道你让我眼前的处境很尴尬……咳咳,还有,如果你不立刻放开我去哄哄自己的老婆,恐怕你以后的处境也妙不到哪儿去……”她把眼光移开,遥遥地看向不知名处。
Grace不知何时开始拿刀子似的目光远距离凌迟着她,关珊抱臂仰脸一副幸灾乐祸样儿,黄玫丽神色不明。
此时此刻,她和程熠微两个人身体的距离无限接近到零点零零一毫米以下,暧昧指数无限上升到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以上。
然而谁会知晓,他们胸膛里各自跳动的心,遥远得岂止万水千山。
他意识到众人的注目,更放肆地近身一步贴近她,甚至伸手揽上她的腰,彷佛在向世人宣告些什么。。她被逼得退无可退,身子抵住阑干半悬于空中。
待到丁咚、周川和老融等人也在包厢门口探头探脑的时候,他才哼了一声,心有不甘地放过她,转身离去。
慕憬并无意识到自己目前的状况——青紫色下巴尖尖的,眼光楚楚可怜,无意识地流转间媚态横生,一副旁人眼里标准的狐狸精模样。
她只是若无其事揉揉脸,招呼眼珠子即将掉到地板上的丁咚,“吃饱了吗?饱了走人。”
甩掉关珊等人巴结讨好和八卦无边的身影,慕憬终于把车开出胡同,独自驶上华灯璀璨的长安街。辉煌的灯光一刹那太过耀眼夺目,她忽尔之间觉得眼前完全视线模糊。
长安陌上无穷树,唯有垂柳道离别。
君不见,外州客,长安道,一回来,一回老。
不明朗趋势
慕憬来新部门后第一次迟到。
躲躲闪闪地溜到座位上,尽量将自己的被关注度降到最低。
明明只喝了一点小酒,却感觉头有千斤重又好像一团糨糊完全搅不开;明明只是从车里出来爬到自己床上睡了一觉,却腰酸背痛浑身乏力好像重重地跌了一跤,甚至身上好几处都有化不开的淤青痕迹;明明只是被华灯晃了下眼,双目却红肿得一如纸皮核桃,勉强半天才能睁开一条缝,脸虚浮了整整一大圈。更为离谱的是,一向浅眠的她,竟然没有听见自己手机里那惊天动地的每隔五分钟就会跳出来打击她一次直到她妥协为止的闹钟铃声。
难道心底下,自己真的已经——如此在意那个男人?
慕憬一边在堵车大军里见缝插针,一边苦苦思索这个问题。一向以为自己的那颗老心早就曾经沧海难为水,现在勉强也只能算是半潭死水微澜泛,但后视镜里照出来的足以令人触目惊心的脸,让她自己想不认JQ都好难。
真崩溃。慕憬一路上苦着脸,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关珊打了五六个追杀电话,她才咬咬牙,强迫自己将这些不良症状抛诸脑后。还是选择——漠视之吧。
幸好今天股市暴跌了。——慕憬一边松口气一边暗自鄙视自己唯恐天下不乱的小人心理。总之,部门里几个人,无论基本派还是技术派,都黑着脸在刷屏,暂时谁也没功夫关注她。
甚至,整个楼层都显得格外安静而凝重。
当然,除了那个天塌下来当被盖的经理大人——关珊,此刻正隔着半透明玻璃门冲她不住扬手,朦胧中也能想象出玻璃后面那龇牙咧嘴的样子来。慕憬环顾四周两圈,贼一样溜进经理办公室。
关珊劈头盖脸地招呼她,“你这丫头行啊,不枉姐姐我如此看好你!”又是奉茶又是让座地把慕憬拉沙发上坐下了。
细看才发现慕憬头回戴了副黑框眼镜。凝视藏在镜子后的脸,她突然义愤填膺,“那丫头昨晚找你麻烦了不是?”
“呃。”慕憬兀自惊了一下。
关珊坐不住了,起身就开始噼里啪啦拨电话。慕憬这才急急按住她。
“别挡我!只有我知道那丫头不是好鸟!小时候只要我的洋娃娃比她的好看,她就抢过去弄花脸扔臭水沟;上中学我们班长对我好,她就天天跑人家里去勾引他,让人跟我划清界线再把人给甩了。丫就是一妒妇!你公开勾走她男人,还能轻易放过你?昨晚我可是担心了一宿。”
“难道我的样子像是那啥曝光被正主儿收拾了?”慕憬摸摸脸。
“何止?简直就是让人一边扇俩耳光还狠狠踹了几脚!”
慕憬闻言,脸色突然惨淡下来。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最后他说的什么,嘈杂的心里,她只顾着急急将他推开,越远越好。他究竟想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