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杯奇谋 [美] 琳恩·索尔兹 乔·摩尔-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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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叫我考顿。”她拿起一张他的名片,“你把手机号也印在名片上啦?你很慷慨也很信任别人。”她把名片放进钱夹。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博士?还是神父?”
“就叫我约翰吧。”他说,“太多学生叫我博士,听烦了。
而且我现在暂时搁置了神职工作,所以叫神父不太恰当。”约翰心想,这姑娘显得过于客气,也许和神父谈话让她觉得紧张。
“我还是头一回听说神父也可以暂时放弃信仰,休长假的。”
“不是放弃信仰,只是暂时不从事神职工作。”
“好吧。我叫你约翰。”考顿把长发挽到颈后,闪动着双眸,“上帝,直接叫你的名字是不是有点失礼。哦,我刚才不该用‘上帝’这个词。只是我感觉自己好像在直接叫自己小学老师的名字。”
看着考顿结结巴巴的样子,约翰真想帮她放松一下紧张的情绪,但他发现她面红耳赤时看起来似乎更加可爱。这是她的性格使然,这是个非常真诚的女孩子,他很喜欢她的这种个性。
“嗯,我可不是你的小学老师。”他说,“如果你不直接叫我的名字,我会感觉自己老了。”
考顿深吸一口气。“好吧,约翰,让我从头说起。我在为一个新闻专题做背景调查。这是一个关于宗教传奇故事的新闻专题,探讨诺亚方舟或圣杯之类的东西。”
她的声音不那么抖了,说话的口吻变成了一个职业记者。
“这是我的研究领域。”约翰说,“我是《圣经》史学家。”
“这我知道。我在资料库查资料时看到了几个关于盖布里尔·阿彻博士的专访,其中还有你对阿彻博士的评价。因为你和阿彻博士关系很密切,所以我想和你当面谈谈……所以,我来了。”考顿打着手势说。
“真是幸会。我一度非常了解阿彻,他可是个人物。”
“他对语言学有研究吗?”
这个问题让约翰感到十分诧异。“当然。他会希腊语、希伯来语、亚拉姆语等许多古语。当然,他还会拉丁语。考古圈子里的学者对这类语言必须有深入的研究。”
“哦,是的。”考顿说,“当然。”
“阿彻对宗教神话和传奇故事特别痴迷,对《圣经》更是倒背如流。”
“在那些专访中,我已经领教过了。”她清清嗓子,把椅子往后蹭了蹭,“你知道阿彻是否有双胞胎兄弟或姐妹吗?”
这段谈话越来越让约翰感到匪夷所思。“我想阿彻是独生子,我从没听他谈起过兄弟或者姐妹。实际上,他很少谈起他的家事和童年。”
考顿皱了皱眉。
“他是个工作狂,有让人钦佩的……工作热情。”约翰说。
“你似乎不太确定他对工作的态度是否称得上是热情。”
“有时。他过于热衷自己的理论,以至于很多人并不认可他的研究成果。”
“为什么?有工作热情是件好事呀?”
约翰喝了口咖啡。“你的背景调查只针对阿彻展开吗?”
“不。我只是认为阿彻是个很有意思的人物,所以打算以他为切入点展开话题。”
“我明白了,你说的没错。他的工作热情是一种高尚的品格。”
“但为什么会遭人质疑呢?”
“这确实是件可悲的事,原因是他太出色了。我跟阿彻学习过一段时间,和他一起合作过几个考古项目。”
“他出色而另类是吗?”
“另类到有人叫他顽固的幻想家。阿彻曾在耶路撒冷某处的十字军墓穴中挖出一个金盘子,他坚持说那只盘子能帮他找到圣杯。但是,他从不让任何人看那盘子,甚至不许任何人给那盘子做真伪鉴定。太多的冷言冷语让他变得偏执,他怕有人把那盘子夺走,并让他在讥讽中度过余生。他的这种态度让人很难相信他的话,他说他已经破译了盘子上的字,那些字记载了圣杯的准确位置。天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有人认为他走火入魔了,那盘子充其量不过是件艺术品。”
“你不认为他会根据盘子上的字去寻找圣杯吗?”
“阿彻要找圣杯的消息早就上了报纸的头条。”约翰说。
“在我看来,圣杯只是宗教神话,它并不存在。我倾向于把它看作一种信仰而不是实物——一种每个人都想见到,却一直找不到的东西。”
考顿眉头紧锁,“那阿彻怎么看圣杯?”
“有关圣杯的传说很多,阿彻的理论只是其中一个。传统观念认为,耶稣在最后的晚餐上使用的圣杯,在第二天耶稣受难时,曾经盛过耶稣的血。传说,亚利马太人约瑟目睹了耶稣受难,他后来为耶稣寻找了安葬地。传说中,约瑟是圣杯的第一位持有人。后来,约瑟把圣杯带到了英国的阿瓦隆岛,后来就有了我们大家耳熟能详的亚瑟王传奇故事。阿彻的理论与传统说法不同,他说约瑟受门徒们的指派与圣徒保罗一起前往安提俄克。约瑟随身带着圣杯,作为让新加入基督教的教徒们参拜的法物。后来保罗离开了安提俄克,约瑟却留在那里。约瑟死后,就没人再见过圣杯。阿彻推断圣杯应该与约瑟葬在一起了。根据阿彻写的一些文献记载,圣杯在三世纪中叶再现过,安提俄克的主教曾向公众展示过圣杯。后来,大约在公元526年,圣杯在一场地震中再次遗失。大约半个世纪后,有人又找到了圣杯。所有关于圣杯的故事都是一样的,它出现了,然后丢了,又出现了,又丢了。
这些传说,使圣杯神乎其神。”
约翰看了看考顿脸上那惊愕不已的神情,接着说:“阿彻说,通过这么多年的钻研,他相信在十字军的最后一次东征时,一个叫乔弗里·毕索的人带着圣杯向南逃走了。毕索和一小股十字军逃兵在伊拉克北部的尼尼微遭到袭击。侥幸活下来的毕索把战友们的尸体就近掩埋在古建筑的废墟里,然后动身前往耶路撒冷。到耶路撒冷后,毕索手上并没拿着圣杯。但他一直说自己知道圣杯藏在哪儿。许多年来,很多相信盖布里尔·阿彻学说的考古队在尼尼微地区掘地三尺地找圣杯,但始终一无所获。”
考顿闭上眼睛,打了个寒战。
“怎么啦?”约翰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冷。”
第六章 辛克莱
“你们愿意发誓永不受撒旦的指使吗?”
“我们愿意。”
“愿意发誓不受其影响吗?”
“愿意。”
神父吟咏着《圣经》经文,用手从圣水器中舀出些水,洒在婴儿头顶的小花冠上,“我以圣父……”
圣水激醒了沉睡的女婴,她哭了起来。
“圣子……”
女婴的哭声更大了。
“和圣灵的名义为你洗礼。”
母亲低着头,关切地望着婴儿,眼里浸着泪花。
查尔斯·辛克莱站在一旁,凝视着宝贝外孙女的洗礼仪式。
妻子挽着他的胳膊站在身旁。五十出头的辛克莱身材修长,穿着笔挺的燕尾服。他眉毛很重,五官冷峻,浓密的黑发问散落的几丝银发。给他平添了几分儒雅气质。橄榄色的面孔上,一双黑玉色的眼睛炯炯有神。目光中透出无限的智慧。
阳光透过斑驳的玻璃窗,泻入法语区的圣·路易斯大教堂,辛克莱外孙女的哭声在大厅中回荡。
神父的仪式还在继续,辛克莱此刻却凝望着拱形天花板上的壁画出神。现在应该得到消息了,他心中暗想,额头上慢慢出现几道皱纹。妻子轻推了他一下,他回过神来。
神父已经来到他身前。“恭喜您,辛克莱博士。为您的外孙女洗礼是我的荣幸。”
“谢谢您,神父。”辛克莱从衣兜里摸出一个装着支票的信封,递到神父手里作为酬劳。他拥抱了他的女儿,又和女婿握了握手,其他人凑上来合影留念。辛克莱向教堂的后门望去,看见他的律师本·吉尔哈特正站在门廊下的阴影里等他。
“我去去就来。”辛克莱对妻子说。
他跟着吉尔哈特走出教堂,穿过马路,走到杰克逊广场上,在安德鲁·杰克逊的雕像下停下来。辛克莱问:“有什么新发现?”
“我一直联系不上阿迈德,所以派人过去探听消息。今早我得到消息,阿迈德和阿彻都死了。我们已经清理了现场。”
皮肤白皙的吉尔哈特对寒冷很敏感,广场上千冷的寒风把他的脸蛋吹得通红。蓝色的眼眸被风吹出了泪花。他边说话,边用面巾纸擦着鼻子。
“起初,我还以为是部队破坏了通讯系统,所以与那边联系不上了。”他接着说,“后来,我感觉有点不对头,怎么都联系不上阿迈德。”他看了看辛克莱的表情。
辛克莱用手理了理头发说:“他们怎么死的?”
“阿迈德是被自己的枪打死的。”
“阿彻呢?”
“现场有搏斗的痕迹,阿彻好像是自然死亡,应该是心脏病突发。看样子,他和阿迈德搏斗过,把阿迈德打死后,自己犯了心脏病。”
“那盒子呢?”辛克莱的脸色难看起来。
吉尔哈特抹抹鼻子,摇了摇头。
辛克莱追问道:“你不说话,那就是说盒子不见了是吗?那你更不知道盒子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喽?”他把手插进兜里,向前踱了几步,猛地转身盯着律师说:“盒子,哪儿去了?”他的声音低沉,却充满压迫感。
“我的人说墓穴里肯定还有第三个人,他在他们的尸体旁边找到一盘录像带。是sNN的一个记者拍的新闻素材片。那记者是个叫考顿…斯通的女人。”
查尔斯·辛克莱看见家人们已经从教堂里走出来,妻子向他招了招手。“那个斯通还在伊拉克吗?”
“已经回纽约了。”
“她会把事情弄砸的。”
“我知道问题很严重。但新闻上并没有提到那盒子,看来她还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盒子在她手上,就随时有危险。”辛克莱抬头望着杰克逊总统的雕像说。
“我已经在纽约安排人了。”吉尔哈特说。
辛克莱凑到吉尔哈特耳边说:“我的朋友,可不能再犯错了。”他低下头,迎着风向教堂走去。
“出什么事了,查尔斯?”妻子问。
他轻吻她的面颊。“你带孩子们坐车先走,我随后就来。”
“有麻烦吗?”
“你就别操心了。”
辛克莱冲家人挥挥手,把他们送进一辆加长轿车,吩咐另一辆车在教堂门口等他。随即,他回身走进教堂。浓郁的蜡烛油味在教堂里弥漫,一缕缕烛烟迎着窗外射入的阳光徐徐上升。
一个老人坐在教堂里等辛克莱。
辛克莱穿过过道和长椅,坐在老人身边。
“你外孙女还好吧?”
“她不大喜欢凉水。”辛克莱说。
“那是一定的。”老人头发灰白,他说话时并没有看辛克莱,而是盯着祭坛。“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他轻轻地问。
“遇到点小麻烦。但吉尔哈特会处理好的。”
他看着辛克莱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不,完全没这必要。”
“告诉我实情。我们之间不该有秘密,事无巨细。”
老人和辛克莱沉默片刻,教堂里一片寂静。
“一个女记者可能目击了墓穴里发生的事。正如我刚才所说,吉尔哈特会把事情摆平。”
“你知道那姑娘是谁吗?”老人问。
“她叫考顿·斯通。”
老人向后靠了靠。“斯通。”他轻轻点了点头,像是明白了什么。“知道吗,查尔斯?我好像应该多给你派个帮手。”他转头看着辛克莱说,“我有个老朋友能帮你。”
辛克莱叹了口气,回应说:“我会满足您的要求。这事不需要其他人插手。”
老人拍了拍辛克莱的腿。“有备无患,你毕竟不了解问题的严重性……”他又把视线转回到祭坛,不再作声。看样子,他们的谈话到此为止了。
辛克莱站起身,走向过道。离开前,他习惯性地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推开教堂的门后,他转头看了看悬在祭坛上的耶稣受难像。洒在十字架上的阳光使它栩栩如生。辛克莱清晰地看到,顶着荆棘冠的耶稣把头侧向一边,神情疲惫。
一股寒风顺着门缝吹进教堂,卷进几片落叶。辛克莱竖起衣领,朝等在门口的大轿车走去。
第七章 不速之客
考顿·斯通走进公寓,纽约的冬天实在是冷。她感到身心疲倦不堪,一半是因为她长途跋涉去见约翰·泰勒,并听到有关圣杯的诡异传说,另一半是因为她发现离开的这段日子,她始终对松顿念念不忘。一见到松顿,她自以为已经死去的情感就会在心底重燃。
考顿把刚买的水果放下,脱去厚重的大衣和围巾。屋里凉飕飕的,她打开暖气开关,听到天然气供暖系统启动的声音。
考顿抱着肩膀,一边搓着胳膊取暖,一边回想约翰讲的圣杯故事。在他的办公室里,考顿变得越来越不安。他所讲的阿彻学说,让她越来越怀疑自己走进的正是藏宝的墓穴,地上的尸骨是当年十字军的残骸,而她拿到的那只盒子……她没等约翰把故事讲完,便说自己已经得到了足够的信息,头也不回地跑出了他的办公室。约翰一定会为她的失礼行为而感到恼火。真是糗大了。人家对自己那么友善,有问必答,还深入讲解。
松顿不知不觉问又钻进她的脑海。
与这个叫松顿的男人发生情感纠葛,是考顿做出的一连串蠢事之一。松顿不仅有家室,而且是家喻户晓的明星。和这么有名的男人发生奸情,实在不是件容易办到的事。
她犯下的另一个天大的错误,就是收下了那只盒子。她可真应该把它丢在墓穴里,但是,如果那样的话,她又会习惯性地犯下她大部分时间一直在犯的错误——逃避问题、责任和感情。
她总以为只要不去面对麻烦,它们就会自动消失。
可麻烦是绝对不会自动消失的。
考顿从冰箱里拿出些熟食,做了个三文治,边吃边走进起居室。她本想看看电视新闻,却发现电话留言机上的提示灯在闪。机器里存了三条留言,她坐到沙发上,一边咬着三文治,一边按下留言机的播放键。
嘀——“考顿,我是泰德。你没事吧?为什么片子没剪完,你就跑了?出什么事儿了吗?快给我回电话。”
嘀——“考顿,还是我,泰德。你的片子快剪完了,但他们发现少了盘带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片子明晚就要播了,如果你再不回话,我就告诉他们加些采访片断进去。马上给我回电话。”
嘀——“嗨!”
是松顿的声音。
他顿了顿。
“我必须和你谈谈。我知道你认为我们的关系结束了,但是你错了。我们并不是单纯的偷情。我爱你。而且我知道你也爱我。求求你考顿,我们必须得谈谈。”
他又顿了顿。
“我们一起吃晚饭好吗?我只想,只想和你谈谈,仅此而已。给我回电话。我爱你。”
松顿的声音让考顿心里一紧。每次接到他的电话,她都会有这种感觉。她其实经常盼着松顿给她打电话。
他们第一次做爱完全是出于性欲。他们一起吃过几次午饭,电梯、过道和楼梯间里,都留下过他们打情骂俏的身影。那天晚上,他约她出去喝一杯,他们在sNN附近一家宾馆的酒吧里见面了,二十分钟后,他们便疯狂地在宾馆套房里撕下对方的衣服。第三次幽会后,他们彼此间萌生了爱意。松顿马上关闭了感情的闸门。她在与松顿云雨时,一直幻想着他的温柔、呵护和爱,可松顿似乎只有发泄不完的性欲,仅此而已。考顿怨他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