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世界的人-第1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突然,他停止了喊叫,愣愣地看着前方——手里还紧握着双掌。
这时候,飞行员从飞机上钻了出来,快步跑到斜坡下面,去增援瑟潘泰恩和塞达。这时候,天空上又出现了另外两架飞机。
很快地球人就追了上来,可是这两位乌托邦人并不惊慌失措。亨克、里德利和穆什跑在队伍的最前面,杜邦手里挥舞着棍子,跑得也不慢。但是他却跑在右边,好像有意识地要跑在他的同伙和飞行员中间。凯思基尔和庞克稍微落后于前面三个人,巴罗朗加和前面三个人的距离大约有十码远。阿莫顿神父停了下来,很有信心地整理了一下手中的绳子。
瑟潘泰恩和塞达两人好像进行了简短的交谈,然后瑟潘泰恩快速伸手好像抓住了亨克。就在这时,一颗子弹飞来,接着又是三声枪响。“嗅,上帝!”巴恩斯坦波尔尖叫了一声。他看到瑟潘泰恩双臂抖了一下,然后就倒下了。塞达冲了上来,一把抓住了穆什,把他高高举了起来,在空中转了几个圈,然后扔向凯思基尔和庞克,正好砸到了他俩的身上,他俩被打翻在地,摔了个嘴啃泥。杜邦气急败坏地看着,朝塞达猛扑过来,但是他的动作并不太快,他在空中挥舞着棍子,塞达巧妙地躲过了他的棍子,然后瞅准时机,弯下腰来,抱住杜邦的一条腿,趁机把他摔倒在地。塞达又把他高高举起来.就像旋转一只兔子一样把他在空中转了几圈,重重地摔到了亨克身上。
巴罗朗加往回跑了几步,开始向越来越走近他的飞行员开枪。
地面上混乱不堪,乱作一团。整个战斗场面非常激烈。凯思基尔嘴里不停地喊叫着,手里拿着枪,步步逼近塞达。不一会儿,亨克、庞克、穆什和杜邦也围了上来。他们虎视眈眈地盯着塞达,就像一群野狗正在围攻一只可怜的猎物。塞达一次又一次地击退了他们的进攻。阿莫顿神父毫无用处的把绳子在手里绕来绕去。
巴恩斯坦波尔聚精会神地盯着眼前的战斗场面,突然他发现另外一些乌托邦人跑下山坡,加入了这场战斗……另外两架增援飞机也到了。
凯思基尔和巴崽斯坦波尔两人几乎同时意识到是乌托邦的增援部队到了。凯思基尔连忙喊道:“回去!快回城堡!”地球人马上乱作一团,急急忙忙朝城堡跑去。
里德利突然转过身来,朝塞达开了一枪,塞达捂住胸口,倒了下来。
这伙地球人,急忙登上了石阶,通过拱门进入了城堡。
败下阵来的地球人个个气喘吁吁,他们有的在气急败坏地骂骂,有的在擦拭着身上的伤口。瑟潘泰恩仍静静地躺在五十码以外的地方,被巴罗朗加击伤的飞行员因伤痛在痛苦地呻吟着,塞达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站起来,胸前被鲜血浸透了,五名乌托邦人跑过来帮忙。
“这次交战是怎么引起的?”斯特拉女士突然来到巴恩斯坦波尔的旁边。
“他们抓住了想要的人质了吗?”格丽达·格雷小姐问道。
“我的命差点丢了!”伯利先生说道,他已经从城墙走出了一码左右的距离,“这种事情从来没发生过,斯特拉女士,事情怎么会这么糟呢,”
“是我向他们大喊了几声!”巴恩斯坦波尔说。
“你——是你向他们——喊叫!”伯利先生有点不敢相信。
“我没有想到会有叛徒。”凯思基尔恼羞成怒的声音从拱门传过来。
4
巴恩斯坦波尔对眼前即将到来的危险处境表现得非常自若。他生活得一直很安全,对于他来说,和这么多“高度文明”的人在一起,他的生命是那样苍白,那样不重要。他生来就是一个旁观者,所以对自己的个人安危并不太在意。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好像自已是一个悲剧中的中心人物。一种很勉强、很内疚的逃跑想法在他的脑海里姗姗来迟。
“向叛徒开枪,”他大声喊道,“向叛徒开枪。”
狭长的山谷上架着一座桥。如果他跑得快一点,他是能够跑过那座桥的。他很机灵地想了想,不能跑上那座桥,这样他们会追上来的。他慢悠悠地沿着城墙走着,不一会儿就找到了通向城堡的石阶,然后他又静静地站着,观察着四周的地形。凯思基尔正忙于往城门口布置哨兵。很可能他还没有想到那个小桥,以为巴恩斯坦波尔会随时听从他的支配。斜坡上,乌托邦人正在搬运死亡战士的尸体和伤员。
巴恩斯坦波尔登上石阶,双手插在口袋里。他在城堡上站了一会儿,好像在低头沉思着什么。然后他转身走上通往下面警卫室的台阶,快速地朝警卫室走去。
警卫室结构很复杂。它有五扇门,除了刚才他进来的那扇门外,其他四扇门都可以通往那段石阶。有一堆捆扎得很整齐的箱子堆放在其中的一扇门中。只有三扇门可以选择。他从一扇门跑到另一扇门,然后把每扇门都打开。他不知该从哪扇门出去。他在第三扇门前徘徊着,突然感到一阵冷风习习而过。很显然,第三道门可以通向悬崖的正面,要不然的话冷气是从哪吹来的呢?很肯定,第三扇门是直接通向石阶的门。
要不要把已经打开了的门关上?不!应该让它们全都开着。
他听到从城堡的石阶上传来了一阵阵脚步声。于是,他就轻轻地往石阶下面跑,在拐角处的一个石阶平台处停了一会儿。他不得不停下来,听一听后面追捕者的动静。“先生.这是通向桥的那扇门!”他听到里德利的喊叫声,然后又听到凯思基尔说:“塔尔皮亚岩石,”而后又听到巴罗朗加说:“说得对!我们何必要浪费子弹呢?里德利,你敢肯定这扇门通往那座桥吗?”瓶,把瓶子放在他容易拿取的地方。他觉得一切都准备好了,就朝窗外看去。他躲在台阶了听了一会儿动静,上面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他爬到窗边,爬到内宽外窄的城堡炮眼上,向前蠕动着身体直到能看清外面的一切情况。悬崖非常陡峭,下面是汹涌咆哮的急流,悬崖大约有一百五十英尺深。悬崖峭壁几乎全部都是由凸凹不平的垂直地层构成,一块巨大的壁石几乎把整个桥给遮挡住了,只有一段桥头露在外面。凯思基尔出现在桥上,仔细地搜寻着轿对面的石阶。巴恩斯坦波尔赶忙把头从炮眼缩了回来。过了一会儿,他又非常小心地把头伸出去,朝四周窥视了一番。凯思基尔不见了,他已经回去了。
得开始行动了,没有多少时间了!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前,那时他还很年轻,他曾经到过许多地方。他曾经参加过在瑞士举行的攀岩比赛,还参加过在坎伯兰和威尔士进行的攀岩比赛。他非常机敏、富有经验地观察着四周的岩石。这些岩石几乎被水平切开,水平表面渗透出来许多白色的晶体物质。他猜测这种物质可能分解比普通岩石风化的速度要快,在岩石壁上留下了一道道不规则的条纹。如果运气好的话,从这里是可以通向岩石正面,可以从这里翻过那块大岩石,然后再爬到桥了。
他的脑子里又有了一个好主意。他可以轻而易举地爬到悬崖正面第一个岩壁的凹进处,把自己隐蔽在那儿,等到他们搜查完地下室后,他可以重新返回地下室。即使他们爬到窗口,把头伸出来四处张望,也发现不了他。即使他们发现了他的指纹,他们也会认为他已经跳崖了……滚入了万丈深渊。不过,要想爬到悬崖正面是要花费很长时间的……如果这样做的话,他把烧瓶当作武器的妙计就用不上了
但是,隐蔽在第一个凹进处的想法在他的头脑里占了上风。他小心翼翼地从窗口爬出来,找了一个把手,把脚踏在一块凸出的岩石上面,开始朝第一个壁凹处爬去。
但是,意料不到的困难发生了。大约有五码宽的距离根本找不到任何把手。他不得不把身体紧贴着岩石表面,把身体的重心放在两脚上,在这个位置上,他呆,很长一段时间。
紧接着,一块腐烂松动的岩石从他的一只脚下滑下去,情况非常危险,但幸运的是,他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了凸出的岩石,另一只脚站得比较牢固。一些松动的岩石不时地滚落到深渊下面,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隆声。他惊恐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半天醒不过来神。
“我没处在最佳状态,”巴恩斯坦波尔自言道,“我没处在最佳状态。”
他一动不动地站着,并不断地祈祷上帝。
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境后,他又开始继续在陡峭的岩壁上攀爬。
这时,从他爬出的窗户那边传来了一阵微弱的嘈杂声,他赶忙朝窗户那边望去。里德利的脸不知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他叫了一声,嘴里骂骂地把头小心翼翼地缩了回来,透过绷带,巴恩斯坦波尔可以清楚地看到他那双布满血丝、闪着凶光的双眼。
5
里德利刚开始没有发现巴恩斯坦波尔。“上帝!”他边说边把头匆匆地缩了回去。
这时,不知从哪儿又传来了一阵巴恩斯坦波尔无法辨别的声音。
巴恩斯坦波尔错误的直觉促使他静静地站在那儿。尽管在凯思基尔手握左轮手枪发现他以前,他可以轻易地躲进第一个壁凹处,但是他没这么做。他被凯思基尔发现了!
他俩互相沉默地对视了一会儿,谁也没有说话。
“你是跟我回去还是把你毙了 ?”凯思基尔先开口说了话。
“开枪吧!”巴恩斯坦波尔想了想说道。
凯思基尔伸了伸脑袋,望了一下下面阴森可怕的峡谷。“不必向你开枪,”他说“我们得节省子弹。”
“你没有这个胆量。”巴恩斯坦波尔说道。
“不完全是这样。”凯思基尔说道。
“不,”巴恩斯坦波尔说,“不是这样,你还算得上是一个文明人。”
凯思基尔没有敌意地看了看他。
“你的想像力倒挺丰富的,”巴恩斯坦波尔说,“问题是你没有受到良好的学校教育。你的毛病是什么呢?你被吉卜林同化了。你满脑子都是帝国、盎格鲁·撒克逊、童子军和侦探。如果我进的也是伊顿公学的话,我想我也会变得和你一样。”
“哈罗公学是一所极端令人讨厌的公学,位于郊区,所有的男孩子头上都留有发髻,并带上草编花环。我想像不出哈罗公学是什么样子。如果我是你们校长的话,我会给你们传授正确的思想,那么你肯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可是,现在太晚了。”
“是这样的。”鲁珀特·凯思基尔温和地笑了笑,斜着眼睛往斜谷下面瞅。
巴恩斯坦波尔用一只脚支撑着身体。他开始朝周围看了看,试图再找一个把手。
“暂时不要动,”凯思基尔说,“我还不想开枪。”
这时,从窗户里面传出了说话声,很可能是巴罗朗加的声音。他建议朝巴恩斯坦波尔扔石头,还有一个人的声音,可能是里德利的声音,他恶狠狠地表示赞同这个建议。
“我们会按照法律审判你的。”凯思基尔抖了抖肩膀说。他的面部表情神秘莫测。但是巴恩斯坦波尔的脑子里闪现出了一个怪诞不经的可笑念头,那就是凯思基尔不想杀死他。他全面衡量了一切,觉得应该让他现在就跑掉——跑到乌托邦人那儿去,也许可以跟乌托邦人住在一起。
“先生,我们要审判你,”凯思基尔说,“我们要审判你。我们要传讯你。”
凯思基尔舔了舔嘴唇,想了一会儿。“法庭马上就可以设立。”他用褐色的小眼睛快速地扫视了一下巴恩斯坦波尔现在所处的位置。他朝桥那边看了看。“我们不要在审判程序上浪费时间。”他说,“我对我们的判决没有什么怀疑的。我们会判你死刑的。所以,先生,在你被处死之前,我们得有一刻钟的准备时间。”在攀爬的岩壁并不通向那座桥,它低于桥大约三十英尺左右。更憎糕的是,在他和桥之间还隔着两条深不可测的大峡谷。由于这个意外的发现,他开始后悔当初没留在地下室和他们做一番殊死较量。
一时间,他没了主意——胳膊的疼痛也加剧了。
从岩石上面快速飞来一只大鸟,把他从无计可施的呆状中惊醒过来。
那只大鸟又飞回来了,他希望不受它的攻击。他曾经读过一个敞事——不过,现在对他来说已无所谓了。
这时,从他的头上传来一声噼早啪啦的巨响,他抬头看了看,看见上面的一些岩石已经松动,裂成了许多碎块,碎石正飞快地往下落。他对自己的处境十分清楚。第一,法庭已对他做出了裁决;第二,从上面他可以被清清楚楚地看到。因此,他觉得自已已经没有后路可走,只能继续攀爬下去。
这段峡谷比他预想的情况要好得多,峡谷非常狭窄,如果向上攀爬的话会很困难,但向下滑动却很容易。峡谷的形状完全是倒挂着的,可能在下面一百英尺左右处有一个类似台阶式的壁凹处。这个壁凹处空间很大,足够躺下一个人。只要爬进这个壁凹处,巴恩斯坦波尔的脐膊也可以休息一下,不必再为没有什么抓靠东西而担心。后面的追兵发现不了他,想抓也够不着他。于是,他一纵身爬了进去。
壁凹处的背后有一淙涓涓细流,他喝了一些水,又在思考如何搞点吃的东西,他后悔没把地下室里的储备食品随身携带点儿。如果他把食品带来的话就好了!他现在就可以把包着金纸的瓶子打开,喝上几口酒。如果现在有一瓶酒该有多好啊!但是想这些都是没有用的。
他在壁凹处呆了很长时间,仔细地观察着下面的峡谷。
看来,滑下峡谷是可行的,峡谷的侧壁非常光滑。
巴恩斯坦波尔把他的后背靠在一侧岩壁上,双脚抵在另一侧岩壁上,慢慢向下滑动。
他看了一下手表。时间仍然没到上午九点钟——大约还差十分钟。他是早晨五点半被里德利喊走的。六点半他把早饭端到了庭院里。瑟潘泰恩和塞达肯定是在八点左右出现的。大约十分钟左右,瑟潘泰恩中弹身亡。紧接着就是逃跑和追捕。事情变化得多快啊!
他把全天的计划想了一遍。到九点半,他要继续往下滑然后再休息一会儿……现在就感到饿,这多么可笑啊……
还没到九点半他就继续向下滑动,大约有一百英尺左右的距离滑动起来很顺利。后来,峡谷逐渐变宽。由于岩壁太光滑,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身体剧烈地快速滚落下去,大约滑动了二十多英尺远,他落到了一块凸出的岩石上。
这块凸出的岩石形成了一个无形的支架,比上面第一个壁凹处要宽得多。他支撑着爬了起来,觉得头晕目眩。他晃了晃脑袋,努力使自己清醒过来。他受伤了,但伤得并不重。
“我很幸运,”他说,“我的运气开始好转了。”
他稍微休息了一会儿,整理了一下衣服,开始观察下面的下滑路线。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下面这段峡谷根本无法下滑。这段峡谷至少有二十码深,六英尺宽,而且两侧的岩壁完全是垂直的,又陡又滑。与其在这儿等死,还不如直接滚下去,再说他发现要想返回原路同样是不可能的。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他觉得自己很愚蠢。他无可奈何地笑了起来,就像一个人离开家才一天,而他的母亲却不认识他一样。
他突然停止了大笑。
他仔细地观察每一个能看到的地方,手不断地抚摸着身边光滑的岩石,“真荒唐。”他说道,出了一身冷汗。他费尽周折才爬到这个地方,可是现在却走投无路。他既不能前进,也不能后退。他被困住了,他的运气到头了。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