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鬼者阿莉-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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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欧阳也有点怀疑自己的感觉。难道，刚才自己确实在做梦？
也是哦，洋娃娃怎么会动？又怎么会催眠，用做梦来解释，确实有点可信了。不过，那种真实感，却让他全身直起鸡皮疙瘩。
‘
“我是小千。”那女孩伸出了手。
欧阳愣了一下。
他没有想到，这个女孩会是如此大方。自己再做作，倒是有点小气了。
“我是欧阳。”他握住了小千的手。
细腻，而且冰凉。
欧阳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忽然冷冷地笑了笑。
“怎么了？”小千注意到他神色的变化，问道。
“能不能请你帮个忙？”欧阳感觉到自己的笑容在扩大。他甚至有点想放声大笑的感觉。
“帮什么？”小千有点疑惑地问。
“那就是，请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才能从这个幻境里出去。”欧阳的笑容已经凝住。
‘
他们两个人还握着手。
“你在说什么呀？”小千还有点不能理解。
“这里，才是梦境。”欧阳微微地笑着，放开了她的手。
“为什么这么说？”小千由吃惊变为疑问。
“没错，这里和刚才的地方一模一样，一样的桌椅，一样的窗。但是，少了一样东西。”欧阳笑着，看着自己眼前的小千。
如此地完美，一定是在幻境中才会出现的吧。
“什么东西？”小千还是笑笑地。
“那就是，桌子上的洋娃娃。”
没错，就是桌子上的洋娃娃。他并不会什么侦探推理，但他知道，如果他醒来，第一个就是去看桌子上的洋娃娃，来弄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方肯定也知道，她已经把这个洋娃娃从这个梦境中抹杀了。
“那一定是我哥哥刚才回来，收起来了。”小千想了想，解释着。
“哦，那好，那就算是你哥哥收起来又出去好了。但，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让这里，感觉是梦境。”欧阳继续看着小千。
“什么？”
“那就是，象你这么完美的女孩，是不会出现在真实世界的。”欧阳笑笑地望着小千。在梦境中，才会有这样的女孩吧。
那一瞬间，小千的脸上竟然有点微微的发红。
“油腔滑调。”她没有想到，欧阳会这么说。
“你应该高兴的。能被我这么说的，没有几个。”欧阳笑着，然后，他继续说下去：“其实，我很想和你这么继续下去，但是我现在要证明一件事情。”
小千没有问。
她仍旧笑笑地看着欧阳，只由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询问着。
“那就是……”欧阳说到这里，猛地一挥拳，朝着他边上的一块玻璃窗打去。
砰地一声，破碎的玻璃渣四溅而出。
‘
“不疼。”欧阳笑着。
他的手，完好无损。
第六章 凭依
是梦啊。
欧阳摇着头。原来在梦中，才会有这么完美的女孩子。好像把小静的温柔和阿莉的高雅完整地融合在一起。
呃，更完美的一点是，只有阿莉表面的那种高贵气质，完全没有阿莉那种猜不透的怪异。
这点，很好，很好。
他也希望这个梦，一直继续下去的。
“被你发现了。”小千吐着舌头。
没错。她是梦精灵。她制造过那么多的梦境，或者进入过别人那么多的梦境，当众被发现的，这还是第一次。
她该佩服他吗？
“虽然很可惜，但我要出去。”欧阳望着她的眼睛。
“为什么？”小千问。
“如果我被控制在这里，那么，飞鸟一定很危险。”他的脑子在飞快地转着。
用催眠术把他控制在这里的理由有很多，其中一条是，他们要去袭击飞鸟，不想让他碍事。
她是飞鸟的骑士。
“哦？”小千的眼中好像闪过什么。
‘
“再见，可爱的女孩。”欧阳冲她挥着手。
能在梦中遇到这么完美的女孩，那么，他应该期望能有下一次的梦吧。
“你要怎么出去？”小千愣住。
欧阳却没有回答。
从梦中醒来，其实很简单。
他的右手平伸，掌心向上。他的手心，慢慢地着起了淡蓝色的火焰。那火焰慢慢地扩大，最后，好像是一个篮球那么大，在慢慢地旋转着。
然后，他忽然把自己的左手伸了进去。
‘
“啊。”他一下子从梦境中醒来。
他的火发于心，即使在梦中，也是可以出火的。然后，即使是炎使，在完全没有防备下，手还是会被烫着的。
被烫的人会醒。他现在已经醒来，喘着粗气看着周围的一切。
一样的会长室。
那玻璃，仍然完好无损。
而他，就躺在会客的沙发上。在他的胸前，站着那个一身白色的洋娃娃。
‘
呃……
他好像看到了一个东西，在那白色的衣物下面。
十分不好意思地，这个角度，他的眼睛刚刚好可以看到裙子下的绝对领域。
“水蓝色。”他愣愣地开口。
“变态。”那个洋娃娃好像知道他这句话的意思。赶忙用手压下了裙子，而且，从他的身上跳下来，站在边上的咖啡色的桌子上。
欧阳直起身子来。
他很惊奇地发现，那个洋娃娃竟然会脸红。
她现在就站在那里，脸上红红的，并且气鼓鼓。
因为，小嘴在撅着。
“飞鸟有危险。”欧阳忽然想到，他一下子站起身来。
“一点危险都没有。”这么温和地说出这句话的，却是边上的飞鸟。
看他的样子，却有点悠闲，他甚至泡了一杯咖啡，在品尝着。
‘
“这是怎么一回事？”欧阳有点摸不着北的感觉。
“别着急，先喝杯咖啡。”飞鸟坐在他的对面。
那桌子有点大，飞鸟把咖啡往前递了递，太远，递不过来。
“小千。”飞鸟看着那个洋娃娃。
“不要。”那个洋娃娃竟然会生气。
“乖。”飞鸟哄着她。
就看她不甘不愿地走了过去，用双手抱起那个咖啡杯子，然后，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过来，放在欧阳的身前。
“你的咖啡。”她已经没有表现的那么生气，甚至笑了笑。
欧阳愣住了。
这个笑容，竟然和刚才梦中的小千，有着十分的相象。‘
‘
“这是怎么回事？”欧阳转身，看着一副悠闲样子的飞鸟。
“如你所见，她是我的妹妹，小千。”飞鸟的声音并不高，他望着小千那小小地身影，本想装作潇洒，言语里散发的，却有那么一点点地凄凉。
“她是小千？”欧阳有点不敢相信。
这个洋娃娃，虽然会动，但他还看得明显，那是一个真的洋娃娃，仔细一点，还可以看到线头和螺钉。
“你没有见过凭依灵吗？”飞鸟微微地苦笑着。
凭依灵？欧阳的脸色严肃起来。
阿莉曾经告诉过他们，留在世界上的怨灵分好几种。在一个地方不能够移动的，叫地缚灵。她们只能在一定范围内活动，比如说破庙，或者坟地，她们没有能力离开自己死去的地方。
比这种灵能力高一点的叫凭依灵。这种灵，可以依附在某种东西上来四处移动，比如说，秋叶的姐姐夏花，就属于凭依灵。但是，当所凭依的东西毁坏时，她们是很危险地，说不定会消失。
再往上，就是浮游灵了。她们可以四处游荡。又叫游魂。
“小千是凭依灵？意思是，她已经……”欧阳有点不能相信这句话背后的意思。那么完美的女孩，死，死了？
有一瞬间，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有这种心情的，连他自己都不能解释。
“还没有。只是不能动。”飞鸟在盯着他的脸。
欧阳好像一颗心落了地，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
接下来很静。
欧阳在看着飞鸟的脸色。因为，飞鸟好像在计划着什么。
“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说。”欧阳已经在喝那杯咖啡。
还不错，只是有点甜。
“我要消除你的记忆。”飞鸟见他这样，也不客气，直接说出重点。
“为什么？”
“我们不能让阿莉知道。”飞鸟的声音低沉。
阿莉是斩鬼者。同时，也是刑警U局的警官，没有经过同意，随便用灌灵术，阿莉应该会生气。他猜不透阿莉会怎么想，因为，阿莉永远是那么地喜怒无常。
“不能让阿莉知道？也就是说违法的吗？”欧阳也笑了一笑，接下去，“十分抱歉，不能让你如愿了。”
原以为飞鸟和阿莉是一起的，弄了半天，这边还有隐瞒阿莉的事情呢。
而且，他还有其他的原因。那就是：“我不想让那个女孩，消失在我的记忆里。”
他这样说着，看着那个洋娃娃。
那个据说装有小千灵魂的洋娃娃。
果然可爱，连附身在洋娃娃里也这么可爱。
他没有阻止自己欣赏的目光流露。
那边，那个洋娃娃好像感受到了什么，低下了头。
‘
咖啡喝完了。
或许，他已经不用呆在这里。感觉，气氛很不好，没有激进派的那种洒脱。
欧阳在往外走。
飞鸟却没有阻止，只是说了一句：“你不怕我现在出手？”
欧阳没有回头，也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所知道的飞鸟，应该不是背后出手的人。”
“如果我是呢？”
“那你就不是我所要保护的人了。”
第七章 赌约
欧阳已经走出去了。
“小千？”飞鸟问着。
小千刚才应该有机会可以消除欧阳的记忆的，但，她却没有再动。
刚开始，她本想制造一个梦境，让欧阳认为那个洋娃娃会动，只是因为在做梦而已。没想到，他们反而会暴露那么多。
“我也想让他，记着我。”洋娃娃的声音，小小地。
飞鸟没有再说话。
从来没有看过妹妹这样。
妹妹的眼光很高，从来没有什么特别注意的男生。而现在的这个欧阳，却是让他刮目相看了。
“他可能去告诉阿莉。”飞鸟提醒着。
“我们总有一天要面对的。”洋娃娃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忧伤。
‘
第二天，天气依旧很晴朗。
飞鸟和昨天一样的，把一个白色的洋娃娃抱进来，慢慢地放到小千的课桌上，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开始听课。
好像昨天发生的，都没有存在一样。
欧阳坐在最后的位置上，就看着他的动作，他的面上，是淡淡的微笑。
有灵魂的洋娃娃？
他笑着摇了摇头。
那洋娃娃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那么地安详，淡然。
小千的灵魂？那么，小千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昨天晚上，因为要问小千的事情，他有找小静。不过小静已经回去保守派了，留秋叶一个人在激进派。
最近，他的小师妹凤凰已经不是那么地粘着他，而是和秋叶一起在练功。
不知道为什么，从昨天晚上开始，他就感觉一切都不对劲。他在想着一个人，那个人的身影，那么清晰，让他忘不掉。他有一个强烈的愿望，那就是，再见小千一面。
他甚至十分怀疑昨天晚上为什么做梦没有梦到她的。
她不是梦精灵吗。
‘
又是一节不知道老师是男是女的课。
下课了，飞鸟被学生会的人叫出去有事。
欧阳做了一个自己都感觉到吃惊的决定。事实上，他也付诸于行动了，那就是，他把那个洋娃娃偷出来了。
在同学们讶异地眼光中，他把白色的洋娃娃抱起来就跑到了顶楼。
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他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不是因为跑步的关系，事实上，他们经过训练，可以跑很久都不费劲。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胸口的紧张感。
太，刺激了。
一个不注意，胸前的洋娃娃就不见了。他竟然没抓住。
抬头一看，那个洋娃娃站在顶楼的栏杆上，风吹着她黑色的直发在她的身后舞动着。她浑身白色的纱布也吹得往一边飘去，让她的身影显得说不出的萧瑟。
欧阳说不出话。
他就这样看着她的身影，愣愣地说不出话。
‘
风很大。
有那么一刻，他都要以为，这个洋娃娃要随风飘走了。他下意识地要去扶，不过好像没有什么危险。那洋娃娃好像是钉在栏杆上一样，很稳。
然后，那个娃娃慢慢地转向了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有什么事吗？”娃娃问着。
她知道是他把她抱上来的。她虽然是闭着眼睛的，但是，却知道，是他。
“我想见小千。”欧阳这时候已经能够安定下来自己的情绪。
洋娃娃笑了：“我就是小千。”
是啊，她就是小千，不是吗。
“我要见的小千，是梦里的小千。”欧阳重申着自己的请求。
“哦。”那洋娃娃的脸上，忽然有了一丝的失落。
欧阳看在眼里，却并不知道她为什么有这样的反应。难道，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吗？“对不起，请原谅我的鲁莽。如果是有什么难处，那就算了。”
有关于小千和洋娃娃，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单纯的想见小千而已。
“没什么。开始吧。”洋娃娃扯出一个淡淡的笑。
欧阳就看到身前这个洋娃娃的眼睛开始变得淡蓝起来。他要睡一会了吧，他知道。他已经坐下来，望着那双渐渐变得朦胧的眼睛。
‘
“停下。”一声厉喝，打断了一切。
是飞鸟。
然后，场面开始静下来。在响的，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
洋娃娃仍旧站在栏杆上，看着这一切。看着飞鸟气冲冲地走向欧阳，一把把他抓起来。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飞鸟已经没有了平时的那份温和，现在的他，有点气急败坏的感觉。
“我要见小千。”欧阳回答着他的话。他把飞鸟的手格开。
现在的飞鸟，不是他平时见的那个温和文雅的飞鸟，在飞鸟的眼中，竟然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很抱歉，从今天开始，我不会让你再接近小千。”他这么说着，却没有再看他，而是往那个洋娃娃走去。他怜惜地把她抱在怀里，摇着头。
欧阳没有再说话，他看着那个在飞鸟怀里显得有点虚弱的洋娃娃。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如果是他错了，那么，请告诉他。他实在不懂为什么飞鸟会这样对他，让他也有一股无名的怒火。
“从现在开始，你回你的激进派吧。”飞鸟的眼里，竟然有恨。
“我是你的骑士。”欧阳并没有让步。
“骑士？”飞鸟轻笑着，“我不需要骑士。”
“阿莉让我来的。”欧阳也笑。
他之所以会来，并不是自己的意愿。
“那麻烦你告诉阿莉，让她找一个不会多管闲事的人来。”飞鸟的话里，也充满了火药味。
‘
“你们两个，不要再争了。”洋娃娃小小声音地开口。
飞鸟点了点头，有点宠溺地摸了摸洋娃娃的长发。然后，他稳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尽量平静地对着欧阳说：“抱歉，我希望你能尽快回去。”
欧阳却笑了：“那好，我会回去。如果你能强到不需要我保护。”
“哦？”飞鸟听到这句话，却没有那种生气的情绪，而是，有点疑问。
欧阳认为他自己很强，强到可以保护自己吗？
于是，两个人带着笑容看着对方。不过，却不是什么温暖的笑容，那种笑容，让整个场面进入了一种冰冷的气氛。
“你们两个……”洋娃娃要说什么，不过，却插不进去。
‘
“赌一场如何？”欧阳幽幽地开口。
“怎么说？”
“我们来比一场，如果我赢了，让我见小千。”欧阳的意思很明显。
“那如果我赢了呢？”飞鸟的兴致也被挑起来了。他一向波澜不惊，只不过，今天，面前这个人，让他有了一战的欲望。
“如果你赢了，我就永远离开这里。包括我这里的记忆，也一并还给你。”欧阳指着自己的太阳穴。
那洋娃娃听到他这句，微微地张开口，好像想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