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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深的爱,旧了时光-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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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wheretogrowold,we’realwaysontherun;

Theysaywe’llinthehell,butIdon’tthinkwewill;

They’vebrandedusenough。

到了目的地,她停了车,沿着石阶一路上山。山里种满了低矮的灌木。山风裹着湿热的空气过来,拂面而去。

她穿着白色雪纺衫,水蓝色牛仔短裤,白色帆布鞋。看上去倒像是个大学生。

她沿着台阶一路往上走,直到走到山顶山,才看见那座墓碑。墓碑上男子的遗像同迟宇新有几分相像,只是不似迟宇新的冷酷,嘴角勾起,带着一股子邪气。

迟宇轩。

这个名字,莫名的熟悉感。再细想,只觉得头痛欲裂,什么都没有办法想起来。

何可人将花束放下来,在墓前坐下来,从随身的包里掏出好几罐啤酒。

她开了两罐酒,将其中一罐放在墓碑前,随后仰起头,喝了一大口,又转头看了一眼那墓碑上的照片。那男孩就这么看着她,玩世不恭的笑意,在阳光下,像是镀了一层金色的光圈似的。

“很多事情,我还是记不起来。所以,到现在才来看你……对不起……”她垂了眸,有一口没一口地慢慢啜饮着。“不过,大概这也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了。”

山上很静很静,只有风呼啸的声音,和她几乎要淹没在风声里的低语。

有很多话,想要诉说,却无从开口,无处可说。

她索性也就什么都不说,只是沉默地一罐接着一罐喝着啤酒。越是想要痛痛快快醉一场,却越是怎么都无法醉。

何可人一直在说山上待到八、九点钟,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只有清冷的月光照着这片孤寂的山头。

坐的时间有些长,她的脚已经麻掉了。她拖拽着失去知觉的脚,往前走了几步,伸出手去抚摸墓碑上那张照片。

“可我现在还活下去。不管这条路有多艰辛,不管这世界如何看我,不管,我有多么地……肮脏,我都还,想要活下去……”

想要活下去。

想要为了你,活下去。

而自己,是有多么迟钝,到今时今日才发现,这样长的时光里,她的生命已经融在了迟宇新的骨血里。

只要他在,她就会觉得安心。

只要他在,她就有活下去的欲望,就有勇气活下去。

何可人刚下了山,就看见迟宇新那辆黑色的牧马人停在山脚下,车窗大开。依稀间,能看见他瘦削的侧脸和指间如红宝石一样闪烁着的烟头。

她走过去,在车窗外站着,“今天这么闲?”

迟宇新开了门,从车上下来。何可人今天穿的是平底鞋,只到迟宇新的锁骨处。她不得不仰头,才能看清他的神情。

月光照着彼此。

她甚至能看见迟宇新瞳孔深处,那一个小小的自己。

迟宇新看了一眼山顶,眼底里是一池望不见底的水,他收回目光,“我带你回去。”

何可人站着没动,紧紧盯着他的眼,“人与人都是独立存在的,完全理解对方的所思所想是不可能的,融于彼此的骨血太危险,所以,只要能在黑夜中并肩行走,就已经足够了。对吧?”

“把时间浪费在纠结于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你还真是悠闲。”迟宇新满脸的嘲讽与不屑,“有时间的话,不如去着手准备结婚事宜。还是你想等到人老珠黄才准备结婚?”

何可人弯起唇角,眼角都是月牙状,这一刻,穿着简单衣着的她,像极了曾经那个在迟宇新怀里痛哭流涕的十八岁少女。

只是,时光不可回溯。

一个人不可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

过去了的,消失了的旧时光,是再也追不回了。

“三哥,我饿了……”她转了话题,故意嘟嘴卖萌,可怜兮兮地模样。

“这山头的风没将你喂饱?”

“没呢。饿的差点就要吃树皮了。”

迟宇新一脸不屑,“上车吧。”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问她,她怎么会来到这边。而她,也没有询问他为什么会在这边等着她。又或者是,其实根本都不用问。15881102

何可人坐在驾驶座上,用手机翻看着新闻。再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车子行驶的方向,并不是回城的方向。她一脸错愕,看着身边的迟宇新,“去哪?”

迟宇新没回答,只说,“后座有吃的。”

何可人往后看去,便看见有饮料和面包。她探过身,够到一瓶饮料和面包,看着身边面无表情的迟宇新,“你吃了没?”

“吃过了。”

她也就懒得理他,一个人闷声吃着。她醒来到现在几乎没有进食,现在是真的饿了。狼吞虎咽的模样,全无形象可言。

迟宇新也早就习惯了她这副模样,冷眼旁观,连吐槽都嫌浪费时间与口水。

等何可人已经吃完了,车子已经在海边停下来了。迟宇新将车窗都摇下来,任惺热的海风吹进来。海水不断地拍打着岸边的礁石。

“是有话要同我说吧?”何可人率先打破了这沉默。

迟宇新没看她,点燃一根烟,何可人从他手里将那支烟抽出来,深深吸了一口,看着烟圈由浓转淡。

宇床来看去。迟宇新没再点烟,只坐在那里,沉默以对。

何可人将一根烟都抽完,下了车,“要走走吗?”

迟宇新看了她一眼,跟着她下了车。

何可人主动握住他的手,手指插入他的指缝里,十指相扣,慢慢握紧。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一句,是个太遥远的梦境。海市蜃楼一般,恢宏壮观,却无法触及,更不能抵达。

迟宇新亦将她的手握住。他的手有些凉,凉意顺着她手心里的脉络和每一根血管,往她的身体里钻。

她觉得冷,很冷,冷得几乎要哭出声来。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地牵着手沿着海岸一直走。谁都没有说话。只有海水拍打着沙滩的声音。

迟宇新先停住了脚步,他双手按住何可人的肩膀,一双鹰眸直勾勾地看着她,像是要看进她的心底里去。

“不该有的想法,不要有。不该做的事情,别去做。否则,尹氏和尹明安……”14DoO。

何可人知道他会说这话,搂住他的腰,踮起脚,吻住了他的唇,将所有他还没来得及说出来的话都堵在唇边。

辗转亲吻。

迟宇新僵了片刻,随后迅速反被动为主动,占据了主导权,深深吻着她。唇舌之间的纠缠。彼此的呼吸相闻。他紧紧地按着她的后背,将她箍在他的胸口,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何可人在他的怀里无法喘息,几乎就要窒息。只是,心中的想法,却是益发分明清楚起来。

好半晌,迟宇新才松开她。

何可人弯了眉眼,媚眼如丝,笑容蛊惑,“是不是突然觉得,离不开我了?”

不过是玩笑话而已。

只是,所有的“我开玩笑的”背后,都带着一点点认真吧?就像每一次说“我没事”的时候,多少是有着伤痛的。

迟宇新一脸淡定,“你想多了。”

她轻笑,没将他的话当回事。

“我生日的时候,你说可以答应我任何一个条件。还记得吗?”

迟宇新目光暗了几分,“所以呢?”

“我想到要什么了。”她转过脸,面对这眼前海天相接的景致,“永远不要与明安为敌。好吗?”

迟宇新回应她的,是长久的沉默。

这沉默压得她几乎就要喘不过气来。

很久很久。

久到何可人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不会许下任何承诺的时候。对方却忽然开了口。

“只要你还活着,条件生效。”

但若有一天你不在了,那么所有的一切宣告无效。

何可人渐渐安了心,微笑,“那么,deal。”

他猜错了方向,于是给了她可钻的空子。

但那时候,她却从未静下心仔仔细细去思考,为何他会如此执着于“活着”这一件事。而非其他。

隔日,迟安然的生日。

早晨,何可人赖在床上不肯动。迟宇新也就没再喊她,嘱咐了梅姨煮点热粥,便出了门。等他出了房间,何可人便起了床,站在窗户边,看着他开车出了门。

直到那车载着那人消失在视野里,她才收回了目光。

何可人拨通姜子期的电话,开门见山,“你说,你可以带我离开,这话,还在有效期内吗?”

“有效。”电话那边,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声音。

你说锦瑟韶光,华灯幢幢;后来荼靡开至,青苔满墙(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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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可人挂了电话便准备去尹氏,刚换好衣裳,梅姨便上来了,“尹小姐,你母亲过来了。残璨睵午现在在楼下客厅坐着。”

她怔仲了片刻,才说,“泡壶六安瓜片吧。我一会就下去。”

梅姨点头应下,轻声掩上门,退了出去。

这宽敞的屋子里又只余下了她一个人。

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妆容精致的脸,青丝,雪肌,红唇。这一刻,她甚至记不清,过去的自己有着怎样的面容。

过去的时光,终究也只是过去了。无法回溯,也无需再回溯。

好半晌,她才收回目光,拿出香水在手腕处和耳后轻轻喷上。这些日子,她将用了十年的NO。5换成了这一款Creed的香水。深深地吸闻与仔细分辨之下,还能闻见些许烟草的气息,这气味,叫她觉得安心。

就像是某人身上的气息。到最后,她能留住的,或许也仅此而已。

前些日子,迟宇新晚上搂着她的时候,突然轻声问,“换了香水?”

“原来的腻了。我也是喜新厌旧的人呀。”

迟宇新没理她的玩笑话,只将她搂得更紧了些。他的脸,埋在她的发丝之间。呼吸沉稳,温热的气息撞上自己的肌肤。

那一刻,她抓着他的衣服,几乎就要失控。

黑暗之中,彼此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于是一切都成了秘密,掩埋在这静默的黑暗的时光之中。无法寻回,见不得光,永远不会被知晓。

何可人穿着小黑裙,珍珠项链,一头青丝披散至腰间。白希的肌肤,嫣红的唇。在化妆品的勾勒之下益发精致的面容。事到如今,似乎只有在这样的假面之下,才能安然自若。她慢慢下了楼,看着与她几分相似的尹芬坐在客厅的沙发之上,慢条斯理的喝着茶。

“这茶不错。”尹芬见着她,抬眉,又抿了一口杯中的茶。

“你以为在这还能寻着错的茶?”何可人冷声开口,“说吧。有什么事?”

但凡迟宇新这里有的,都是最好的一切。

“怎么?来看自己的女儿还需要理由?”虽然如是说,但是从她的脸上,却连分毫的温情都看不到。

所谓的母女,所谓的血肉相连,有时候,只是一场冷笑话。

“怎么?你是要演八点档的狗血家庭剧?”何可人的目光更冷了下去,毫不掩饰的讥讽语气。“不过,很可惜,我没这个闲情逸致陪你演下去。有什么话就直说。当然,如果是关于尹氏的事情,那就不用说了。”

尹芬眉毛跳了跳,抿紧了唇,半是自嘲半是嘲弄的语气,“看来,我果真是教出了一个好女儿……”

“我还真得感谢这么些年,你言传身教,教会我所谓的母女情血缘情深都是狗屁。不然,我可能还会有那么一丁点犹豫和不忍。”何可人听着她那番话,唇边泛起嘲讽的笑意,神色冰凉,一丝情绪的起伏都无。那些最黑暗的阴暗的情绪,都躲在心底最深处,由着它们生根发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长成苍天大树。

她被姜瑜囚禁在那个地下室的时候,黑暗的地下室里,尹芬对她说的却是,你就待在这里也挺好,省得同我一起劳累奔波。这话说得,多么恩重情深。可终究不过是个敷衍的借口。不过是将她当作了一枚棋子,换来最后的利用价值然后弃之。

后来,她跟迟宇新在一起。尹芬也一直是那般淡漠模样,只是有时候却百般叮嘱她,要她将迟宇新哄好。

在这个生育了她的母亲眼里,她也只是一枚棋子而已,再无更多。

这般想着,何可人突然觉得累了,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侧过头看着玻璃屋子外的景致。阳光正好,院子里是修剪齐整的灌木丛,再远一些,是高大笔挺的水杉。两只藏獒躺在院子里晒着太阳。阳光照进屋子里来,落进瞳孔里,刺得眼睛发疼。

“我给你一笔养老费。以后,尹氏与你无关。”她慢慢转过脸,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是坚毅与决绝,“你没有管理企业的能力。你应该也清楚知晓吧?这些年,如果不是我和迟宇新,尹氏早就完蛋了。无论你是卖女儿还是卖自己,仅凭你自己,都拯救不了。”

“我和明安,与你不同。你是没有才能,而我们,是没有兴趣。”

何可人站起身,“我没什么和你说的了。你走吧。”

“可人!”尹芬也随着她站起身。

何可人只觉得心中堵得慌。并非是没有过温情的时候。在何光耀尚未同尹芬离婚时,自己也有着一个完整的家庭,父慈母爱,她都曾经有过。

那时候,何可人总在何光耀下班回家后骑在他的肩头,还不忘挥着手喊,“驾~骑大马咯~”尹芬便站在门边,微笑看着父女两个人的游戏。

只是,所有的父爱母爱,在他们离婚后,便瞬间烟消云散,再也追不回。

而那些过去,每每回想起,都只觉得,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梦醒之后,一切都消散殆尽。

“若你能接受,所有事情到此为止。若你不能接受,那么,好自为之。”何可人没回头,沉声说。

很多很多的话,终究是再也没有了说的必要。

她径自去了餐厅,对早已等在餐厅将早餐准备好的梅姨说,“送客吧。”

梅姨回到客厅的时候,尹芬依旧站在那里。逆着光,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您请回吧。”

尹芬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坐在餐厅里从容地吃着早饭的何可人,目光益发暗了下去。停了好一会,才出去了。可电换去下。

梅姨一直送她出了院子,才折回来。虽说她已经年纪大了,但这些个事情,都还是多多少少有些了解的。

餐厅里,何可人身形笔直地坐着,慢慢撕着面包,吞咽着。动作优雅。只是,那表情却跟僵在了脸上似的。

即便是以为已经刀枪不入了,但终究……也还是介意着的吧。

梅姨看着,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

何可人早餐后要去尹氏,一路上,她沉默地开着车,经过闹市区十字路口时,她停下车等着红灯。有一家三口在过人行横道,丈夫将小女儿抱在怀里,另一只手牵着妻子的手,时不时说着些什么,两个人都笑着。她一时竟看得呆住了,那三人走出了好远都没能将实现收回来,直到身后的汽车开始摁喇叭,她才回了神。

这样俗世的温暖,她这一生,或许都不会再有了。

但是,又能怎样。

只要活着……就还好。

尹明安现在已是做的有模有样,西装笔挺,神采奕奕的模样。何可人见着这模样,多少也安了心。

“中午要一起吃饭么?”秘书给她端了杯咖啡进来,尹明安停了手中的笔,问道。

“不了。我还有约。”

尹明安从座位上起来,在何可人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凝视着她的脸,“精神不对嘛你。出什么事了?”

“没睡好。”何可人淡淡回,捧着马克杯喝了一口咖啡,“你这边呢?一切都还好吧?”

“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尹明安玩笑似地说,一脸不正经的样子,“周延快毕业了,我准备让她继续待在企划部。你说呢?”

何可人手指轻轻扣着杯沿,眉目暗了暗,“公司是你的。你自己做决定。”

眼睛有些酸,抬眼看着照进屋子里的强光,益发的疼,几乎就要流下泪来。这是当初待在那终日不见光的地下室里所留下的后遗症。

尹明安见她这副模样,不动声色将轻纱的窗帘拉上。

“要着手准备婚礼的事情了吧?”

何可人闻言,抬眸看着尹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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