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宿世-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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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没有、死?”太后尽管用的是疑问句,但口气却充满了不可思议,然而目光中的迟疑,只一瞬,就化作了恼怒和阴狠。
“阿敏,收手吧!”师父再一次开口劝慰。
“不、不会,我不要,为什么你没有死?”太后咬牙切齿地怒吼,一脸的怨恨。
“阿弥陀佛,敏施主,回头是岸。”随之赶来的空空大师双手合十,手捻念珠,慈眉善目地劝慰,而身后的巧丫也急奔到我面前,担心地打量我,待见我平安无事,才放下心来。
“呵呵……回头是岸,怎么可能?……师兄,为什么你总是处处为难我?”太后的愤怒不断加深,厉吼穿透着空气传过来。面容扭曲而又怨恨,看得众人有些心惊。
“阿敏,你还在自欺欺人,该清醒了。”
“清醒?师兄,你为什么一直那么偏心,我们都是你的师妹,你明知道我也喜 欢'炫。书。网'皇上,却只是帮助她,扶她登上后位,为什么你要那么偏心?”
“阿敏,柔弱和皇兄是真心相爱,是你一直在破坏。”师父凌厉的目光凝视着他,强硬的口吻不容她有半点的疑问,并且也有些怒吼,看来师父是忍无可忍了。
“不是、不是……她是贱人,是她夺走了皇上,毁了我的幸福。”歇斯底里的怒吼伴着哀嚎,摇晃着脑袋,一脸的不信任,目光中的悲痛渐渐漫上,直至化为再一次的阴沉和锐利。
“阿敏,她是你的姐姐。不要再执着了,柔弱已经死了。”
“对,她死了。可是她的儿子还在,母债子还,无可厚非。”
“敏施主,别再执迷不悟了,了了已去。”空空大师上前温声也劝慰。
“呵呵……我要杀了你们。”
狂风卷起了海浪,直冲崖上而来,金鞭穿透海浪,划开一道缺口,浪渍形成的水雾洒向众人,待众人回神定睛时,太后已不知所踪。
师兄,皇宫好大呀!年少的柔敏拉着姐姐柔弱的手,小心翼翼地问着身旁丰神朗玉的王爷师兄,目光偷偷斜视着观察四周,而他只是笑而不答。
参见皇上。轻柔的声音,弯腰施礼的身子还未落下,就落入了急切伸来的手臂中,惊诧的目光和羞涩的面颊顿时使得两人呆怔在了原地。先皇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明眸皓齿的人,心跳加速。
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就这样情定终生,思慕之情在心底暗生情愫,然而这一切都未落入柔敏眼里,她的芳心在先皇来到三人跟前,便已暗许,只是少女的羞涩让她跳开逃跑了。
在一个闷热的午后,柔敏嘴中兴奋地喊道:“姐姐,听说皇上来了。”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闺阁,然而眼前的一切却让她惊呆。
床榻上的两人衣衫不整,缠绵的躯体,暧昧的气息,无一不刺激着柔敏,使得她原本少女的羞涩化作了愤怒。
姐,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哭吼着的柔敏,抹着眼泪跑出了闺阁,为什么、为什么?她喜 欢'炫。书。网'皇上,为什么姐姐和他……皇上一定是被姐姐勾引的。姐姐,都怪你,你是个狐狸精,你这个贱人,愤怒占据了柔敏的所有理智。她发疯似地报复,并且偷偷练无意中得到的焰烈功。
在柔弱立后当日,她微笑着祝福,并告诉她,以后再也不会骚扰皇上和她,她衷心的祝福他们白头偕老,只恳求皇上为她在皇宫种植一片红梅林。让她记住自己做过的蠢事,作以警戒,真诚令所有人都信以为真,先皇也就命人种植了大片的红梅树,可事实却是,那是她的又一个阴谋。
待柔弱生产之后,总是头痛体弱,不论召集天下多少名医,也无法医治痊愈,而且更可怕的是她的病情不但没有得到半点控制,反而越来越严重。直到有一天,先皇发现梅树林有古怪,遂找人查探,却没有丝毫结果,后来遇到空空大师,才知道,原来梅树林撒了一种致人迷心患病的药粉,而柔弱就是中了此粉。先皇勃然大怒,下令彻查此事。
第一百六十五章 真相
事败之后,柔敏被暗卫追杀至望崖,她对着身后赶来的柔弱冷然大笑,并且恶狠狠地告诉柔弱,哪怕死后变成厉鬼,也不会让她安心,说完,纵身一跃,飞向了悬崖,瞬间便没入了云海之中。
柔弱哭喊着终是无能为力,此后的几年,柔弱一直拖着病痛的弱体,安心礼佛,清心寡欲为柔弱超度念经,忧郁和哀伤占据了她的所有,直至撑不住倒下。床榻前,她含泪哀求先皇,不要责怪柔敏,也不要毁掉那片梅树林。她愿意去远在海冥的神医门下治病,尽管先皇不忍,但还是默许了。
谁知,她竟痊愈归来,先皇也觉得不可思议。当初柔弱离开时,抱了必死之心,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又不愿让先皇看着她离去,只是为了给先皇一个念想,谁也没有料到,她不仅回来,而且还病愈了。
就这样,柔敏一直假扮柔弱在皇宫中呆了这么多年。
师父讲完了,可他脸上的怀念和哀愁却仍然深沉,他仿佛陷入了深深地沉思。过了良久,才回过神来,叹了口气,缓缓开口:“我一直以为她落崖之后,已经死了。我和柔弱为她建造了衣冠冢,没想到……”
天哪,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假冒的太后居然在宫中呆了那么多年都未被发现,也许是看出了我的疑问,师父又开口解释:“她的易容术无人能比。”
“我、不信。”蓦然,坚定地口气传来,回眸,子朗凌厉的目光中透着愤怒,两鬓隐隐地跳跃,眼神直直地凝视着师父,一动不动。
是啊!喊了这么多年的母后,现在,竟然有人告诉他,那个人是假冒的,你真正的娘亲已经过世很多年,任谁都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子朗……”|想要出口安慰,然而他冰冷的眼神却让我有些无措,只能默默地等待,他咬牙下定决心似地强辩:“你骗我!”
“你五岁那年被逼出宫时,我就有所怀疑,但却找不出破绽。后来事情被霍都将军发现,她就设计将她全家满门抄斩。”
原来是这样,难怪我查不到一丝线索。
“那皇姐呢?”子朗的情绪突然安静下来,一贯的沉着口吻,没有一丝波澜起伏,平淡无奇。师父犹豫了一下,仔细斟酌着开口:“你皇姐是她和了了大师的孩子,你母后见她可怜,便将她抱养入宫,并下令让所有宫人保守了这个秘密。”
“皇姐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随驸马殉情自杀。”子朗平静地补充。这太残忍了,然后将罪责压在子朗身上,使他不得不背负杀人的罪责,在愧疚与自责中度过。我眼里又氤氲起一片濡湿来,伸出手紧紧攥住他冰冷无度的手指,感受着他浑身克制不住的颤栗。
师父沉默着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摇摇头,叹息着走了出去。子朗颓然坐倒在地,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花光了,目光呆滞地盯着远处,一语不发。
“子朗、子朗……”蹲下身子,紧紧地抱住他,脸贴着脸,想要给他温暖和安慰,然而哽咽声总是令我的音调成了扭曲,泪水沿着脸颊凝结成珠滴落在了地上。
突然感觉到莫大的悲哀如潮水般袭来,我不想让心爱的人受伤,想要给他温暖,使他快乐,却不知要从何开始。悲伤在空气中一点一点渗入、蔓延,直达那个叫做心脏的地方,变成了浓郁而沉重的雾气,又一点一点散发出来,形成湿润氤氲在眼角,慢慢随着叫眼泪的东西又流淌出来。
如此不断循环,不断更新,却又不断沉重,直至无法承受,化为一切伤感的因子,弥漫到空气中。
“啊……”在摔倒的同时立刻伸手护住了腹部,以免宝宝受伤,步履的不稳致使身子也不听使唤地跟着趴在了地上。安静地半躺着喘息,抬眸,对上那张早已不复存在的慈祥和温柔的面容,目光中的得逞和阴沉一览无余,她一步一步靠近,逼退着我,很本能地向后退缩,现在,不能惹怒她,否则宝宝和我都不会有事。
若不是昨夜想为子朗煮粥,大意受她伏击,也不会被她这么轻易就抓到。见我在暗自思量,她扯开唇角的弧度,眯眼咬牙道:“休想逃走。”
余光扫过此处,见四周全是岩石,想必是在石洞中了,而外面隐约有海浪激荡的声音,也许,难以逃脱了。既然如此,索性也就不再抗争了,更何况我也想知道海弓哥哥的下落。
“母后,茹儿不会逃走的。”转眼换上了笑容,扬眉巧笑倩兮。而她依旧是那尊毫无表情的面容,不为丝毫所动,只是冷眼静观。
“那最好。”冷声幽然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唔、嗯……”回过头,见海弓哥哥正靠在远处的角落里呻吟,赶紧起身,扶着墙壁一步步走过去,蹲下身子,惊呼:“海弓哥哥,你怎么了?海弓哥哥……”
哽咽的焦急声终于使他微眯的眼睛睁了开来,惨白如纸的面容上没有半点血色,深陷的眼窝中也没有了以往的明亮光彩,灰暗淡沉,整齐的乌发有些微微凌乱,身上的衣衫脏兮兮地布满了灰尘和血渍,见他这般模样,泪水哗然而下,而他只是抱着干裂发白的嘴唇呢喃:“阿若,别哭,我、没事。”
原本想要强装的笑脸,在身体的骤然颤栗中化成了痛苦的皱眉,额头上的汗渍密密的沁出着,面色发白着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
“海弓哥哥,你不要动、不要动……”赶紧劝他不要动,我不知道他伤在哪里,只知道他为了不让我担心,强颜欢笑,想要给我安慰,证明他没事。
颤抖的手抚着他憔悴疲惫的脸庞,甩袖边擦拭着他额际的汗水,逼回眼里的泪水佯装坚强:“海弓哥哥,你会没事的,我是神医,我会治好你、一定会……”我明明在微笑,可为什么泪水却还是顺着眼角滑落呢?
小心翼翼地扶着海弓哥哥向洞外走去,海天一色,滚滚的海浪拍击着脚下的崖石,举目四望,周遭被海水环绕,茫茫一片,不见半个人影。
原来,她把我们带来了一个孤岛上。
第一百六十六章 选谁?
俯视,见岛中央一片葱茏翠玉的密树丛林,而树林中间有几间简单的竹舍,尽管是一个孤岛,但景色却看起来很宜人。回眸相视一笑,便搀扶着他向那片葱郁走去。
“母后,饭菜还合您胃口吧!”小心翼翼地低声问道,并用眼角仔细观察,只见他皱了皱眉头,很不客气地说道:“凑合,以后别叫我母后。”
“喔,那就好,只要母后喜 欢'炫。书。网',茹儿天天做给您吃。”移开话题,换上笑容继续,我觉得我这是在极力讨好她,都说了我做不来,海弓哥哥还偏让我这样,斜眼狠狠瞪了他一眼,又准备继续开口。谁知话还未出口,就被她的筷子声给震了回来,她怒目凝视,一言不发。
见状,赶紧噤声,海弓哥哥见情况不妙,也放下碗筷低头默不作声了。
“别叫我母后,我、不是。”冷酷无情的声音留下之后,便甩袖离开了。
抬眉,和海弓哥哥相视一笑,做了个ok的手势,就急忙收拾桌上的碗筷迅速撤离了。海边嬉戏摸鱼,林中漫步,每一处都留下了我们的笑容和足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青春的年少岁月,只是如今的感觉剩下亲情的依赖和彼此的珍惜。
闭眼,安静地躺在礁石上,感受着阳光的照耀,微微略带腥味的海风柔柔地吹佛过面颊,惬意地任由时光流逝。
身旁躺着的海弓微微侧眉,出神地盯着眼前之人,深深凝视。阿若,我该回去了。这些日子在岛上的每分每秒,都让他此生难忘,他从未奢求过与阿若回忆过往,现在,她已得到幸福,那他也就安心了。这张容颜,不知能在脑海中停留多久,但阿若的眼神却会永远留在脑海中,他哽咽着又重新闭了眼,心里的欣慰夹杂着隐忍的悲伤慢慢传向四肢百骸,双手紧握,努力克制着那股情绪。
微张开眼,斜瞅了眼旁边躺着的海弓哥哥,想要伸手抚摸他的脸庞,终究是没有,只是沉默地闭了眼。海弓哥哥,尽管我舍不得你走,但是那个世界中有太多的人需要你,我不能太过奢望,我相信你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我会为你祈求主的保佑。
就这样,两人静静地躺着暗自沉思,任时光流走。
“你要干什么?”见她带走了海弓哥哥,急忙追上前。这几日都相安无事,现在又突然掳走海弓哥哥,她到底想要干什么?紧皱眉头,随她奔向竹舍。
见地上躺着昏迷不醒的子朗和强忍疼痛的海弓哥哥,慌忙蹲下身子,扶起他,又折回子朗身边,呼喊着他的名字。
“木雪茹,他们两个之中你选一个,谁生谁死由你定?”柔敏悠然自得地坐在竹椅上,啜饮清茶,缓缓开口,眼神中充满了玩味和兴趣。
抬眸,与她对视,锐利的目光中透着憎恨的精光,没有丝毫的温和与慈爱,既然至此,那我也没有什么可以顾虑的了。缓缓起身,镇定自若地扬起眉角,扯出一丝淡然的笑意,坚定而又不容置疑的开口:“两个,我都选。”
“呵呵……是么?看来你胃口不小呵!”扬起的声音中充满了暧昧和令人作呕的语气。
冷眸相视,没有回答,只是如一贯冷若冰霜的面容紧逼。既然你执意要撕破脸皮,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干脆挑明了,大不了来个同归于尽。
霎时,风雪湮没了炽热充血的双眸,空气中散发出浓郁的肃杀之气,猛然,金鞭挥过,直扫我面颊而来,翻身跃起,一个旋身,躲过金鞭,同时,抽出腰间破穹,甩手而去。
片刻,两人便交手起来。室内,剑光闪烁,金鞭肆意挥扫,顷刻间,桌椅颓倒散落,地上碎屑凌乱飞扬,仿佛整个屋子都在摇摇欲坠。
为了避免她使出焰烈功,迅速袭击她的软穴,出手招招凌厉致命。然而,她也不甘示弱,狠毒阴辣的功力不容我有丝毫的喘息。
就在我正要全力以赴与她撕拼时,腹部一阵抽搐绞痛,疼痛直袭而来,无力的身子瞬间滑落下来,而她却趁机一掌劈在了我的肩头,身子不由自主得斜落在了地上,随之,一大口鲜血喷洒出来,喘着粗气,用手紧紧护住腹部。
“呵呵……怎么,认输啦?”她的笑声刺耳而又聒噪,真恨不得去堵住她的嘴巴,微眯眼,强忍内心的愤怒。宝宝,别在这个时候踢妈妈,给妈妈勇气和力量,压下心头的怒火,调息了片刻,待腹中没有了刚才的阵痛。看准时机,一跃而起,集中力量直击她的胸口,显然她也没料到我会突然奋起反击,急忙用掌推挡,然而随后又是破穹直出,连续的出招,使她有些应接不暇,不过还是勉强躲过了。只这一刹那,她就使出了焰烈功,在我错愕时,火舌直喷而来,疾步后退到门口,就已来不及了。本能地伸手护住了腹部,闭上眼准备承受随之而来的痛楚,然而事实却并没有发生,一股强而有力的臂膀将我搂在怀中抱了出去。
待睁开眼时,只见眼前的竹舍已处于一片火海之中了,而子朗正紧紧地搂着我。
“茹儿,没事吧!”见我不做声,他紧张地询问,并从他怀中拉离我,上下仔细地打量,看我有没有哪里受伤。
“子朗,我没事。”见他这般模样,哽咽着开口,还不等他反应,就一把搂着他的脖子。刚才吓死我了,我以为我和宝宝就要葬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