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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岭南团伙-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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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在鄂州镇守么,怎地又跑来这处了?”
    武惟扬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油灯的灯芯,“现下已是秋季,再过两月塞外秋草枯黄之后,突厥便又要频频扰乱边境,只是这次塞外再没有得力干将,恐怕他们会径直攻进来,到时候内忧外患,搞不好快到手的江山都要拱手让人,那奸相肯定是着急了,大约是对赵齐川下了斩草除根的命令了。”
    灯火忽明忽暗,像极了苏北秦现下的心情,他将武惟扬的双手握住,“这对你来说未必不是件好事,那鄂州城易守难攻,光一条宽广的护城河就够令人头疼的了,如今他送上门来不是正好。”
    武惟扬顺势靠到苏北秦的怀里,“今日之战,我表面上是得胜了,其实不然,赵齐川驻扎的地方有一条大河,他自然不愁,我们身后仅有两个大水潭,恐怕撑不了半月,我们虽占据有利地方,然他若只是固守,我们也拿他无法,一旦水源枯竭,便只得打道回衡阳。”
    苏北秦拍拍他的面颊,“你怎地忽然消沉了?换做平日里,早就咧着嘴叫喊着有趣了。”
    “我需要安慰。”武惟扬可怜兮兮地说。
    苏北秦知道他此刻的忧虑不是装出来的,无论是跟赵齐川拼个鱼死网破或是打道回府,从时间上来说都拖不得,一旦突厥铁蹄踏入,形成三足鼎立的态势,到时候不止奸相要头疼,连带武惟扬也得焦虑,他有心想帮忙,奈何能力有限。
    苏北秦低下头,轻轻地吻过武惟扬的眉眼,细细密密的吻落在他的眉间与眼角,与之前那些不情愿的蜻蜓点水的吻比起来,这次的吻确实是货真价实的。
    武惟扬的嘴角弯了弯,蓦地抬起头亲了苏北秦一下,笑嘻嘻道:“哎,还是北秦厉害,一下将我这纷扰的思绪平复下来,突然想到了个法子。”
    这家伙,竟然是装的……
    苏北秦站起身毫不留情地推开他,“今晚我跟四儿一道睡,好让你将法子捋顺,明早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给大伙讲一讲。”
    “北秦,我错了,哎,我错了还不成嘛……”

☆、第65章 不明所以

“老大,你是昨晚没休息好吗?”殷不在明知故问。
    武惟扬瘫在太师椅上,眼睛下有一道青色的痕迹,要放在平时,他早就跳起来踢殷不在一顿,现下却只是偏过头,哼哼了两句。
    军中的将领陆陆续续地来到营帐内,苏北秦正同高承平商量着什么事,一边说话一边微笑着走进来,抬起头便看见武惟扬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不着痕迹地挑了一下眼角。
    武惟扬立即挺直腰板,整理好凌乱的衣裳,轻咳一声道:“殷不在,昨日命你带人找水,如何了?”
    “找到一条溪流,不过路程有些远,恐怕每日清晨便要让人驾车去拉水。”殷不在回答道。
    武惟扬一手支着下巴,敲了敲桌子,“这事交由你安排,只不过远水解不了近渴,众位都知道此役难以取得全胜,可有何法子?”
    众将领面面相觑,季百川率先道:“从昨日一战来看,精兵是精兵,然而无论是阵型变幻或是反应,都稍有欠缺,应当是赵齐川指挥问题,我们占据两边高山,若让将士从两端高山而下,对赵齐川左右夹击,两翼同时受敌,恐怕他处理不过来。”
    高承平摇摇头道:“左右夹击应当出其不意,效果最佳,但凡有点头脑的将领,都知晓要防范于未然,更何况我们的优势太过明显,赵齐川不可能不增强两翼兵马,强取不得。”
    武惟扬面上一派和煦的笑意,“左右夹击是个好法子,但承平说的也在理。”
    众人一时不知武惟扬的意思,只得望着他,等候他接下来的话,但武惟扬并没有接下去往下说,只是问道:“林师傅,还剩多少硝石?”
    林清堂是负责锻造武器的师傅,平时都只在冶炼房里忙活,今个儿也不知怎地突然被殷不在拉来说要商讨军中大事,他一个匠人跟一群武将坐在一块儿正浑身不自在,听得武惟扬问话,急忙答道:,“还有五大箱,若要做火石攻城,恐怕太少了。”
    “那做鞭炮呢?”武惟扬双手比划了一下,“跟我们寨子里过年放的鞭炮一样,声儿大的隔山都能听见,能放个半刻还不停冒烟的。”
    林清堂没想到武惟扬会问这个问题,他的脑子还没转过弯来,竟愣在那里,连带的众人也瞪大眼睛,不解地望着武惟扬。
    “林师傅莫慌,”苏北秦柔声道:“只消如实地回答主将的问题便是。”
    林清堂低头呢喃着算了一下,答道:“大概能做七百多串吧。”
    武惟扬点点头,“够了,你现在就回去做罢,我过两天就要用。”
    林清堂飞也似的出去了,他是脱身了,留下一群还不知所以的武将。
    “主将……”
    一名小将的话还没问出口,武惟扬又转头笑嘻嘻地盯着他,“诶,听说你家以前是卖蓑衣的?”
    轮到那名小将愣在那里,微微张着嘴,一脸茫然。
    “那编蓑衣的手艺你还记得多少啊?”
    武惟扬脸上的笑容叫人直起鸡皮疙瘩,小将抖了抖身体,仿佛在抖落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还记得。”
    “那正好,”武惟扬摸了摸下巴,“你去军中挑百来个人,要手艺好的,再去后山撸些藤蔓树叶,连夜编几百件蓑衣,我过两天也要用。”
    余下的人谁也不敢轻易说话,生怕一说话便会被武惟扬派上奇怪的差事,武惟扬在众人脸上扫了一眼,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别紧张,都放松些。”
    众人依旧正襟危坐,只是不断地用余光去瞄苏北秦,武惟扬待苏北秦宠爱有加,因而此时唯有推出苏北秦去挡刀了。
    苏北秦无法,轻咳一声道:“主将,接下来还有什么安排吗?”
    “唔,”武惟扬的眼睛滴溜溜转着,“差点把正事给忘了,天河百川你们俩去守山罢,那两座山攸关全军生死,若守不住山,你们俩也别回来了。”
    “是,”江天河重重地点头,“若守不住山,我便提头来见。”
    “不过不要跟他们起正面冲突,他们要是打上来你便防守,他们后退也莫要进攻,没有命令不得下山,”武惟扬叮嘱完,摆摆手道:“其他人先休息两天,除了军师留下,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众人心中虽有疑虑,但武惟扬不愿多说,他们也不便再问,只得回自个儿帐中等消息。
    待众人散去,苏北秦才从稍远的地方坐在武惟扬身边,“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武惟扬神神秘秘地附到苏北秦耳边嘀嘀咕咕了好一阵,才退开来,笑着问道:“你觉得如何?”
    苏北秦的眼眸一亮,语气却有些不确定,“能行吗?”
    武惟扬往椅背上一靠,舒展开筋骨,笑道:“北秦素来比我会看人,不若你给我分析分析,赵齐川是个怎样的人?”
    苏北秦沉吟片刻,“我未与他接触过,也未听过有关他的传言,实在不敢轻易下判断,只能稍作分析。鄂州城池易守难攻,就算后援不得当,以城内自给自足来算,也能撑个一两年,一般的将领都会选择坚守城池,但赵齐川却想半路截杀,却是个有勇之人,然而你又说他是仓促应战,便看出他准备并不充分,有勇无谋,且他此番行动,是听从奸相速战速决的命令,说明他过于急功近利了。”
    武惟扬打了个哈欠,“我倒是觉得你分析的不错,他进攻时的路数也不怎么样,反应迟钝,人马调配不当,只有最后一招反击一反之前套路,令人眼前一亮。”
    “你是说,那反击不是赵齐川所为?”
    武惟扬顺势靠在苏北秦的肩上,眯着眼含含糊糊道:“应当不是,正因为忌惮这个人,所以才没有趁胜追击的。”
    苏北秦的肩上一沉,他低头看了看,武惟扬竟以这别扭的姿势睡着了,说实话这睡相实在不雅,像个七八岁的孩子,嘴巴还微微张着,正嘟喃着几个模糊的词,细听之下竟然是食物名称,苏北秦听得只想笑。
    天气渐凉,苏北秦倒想给武惟扬弄条薄被,又怕吵醒他,只得将他身上的衣物拉紧一些,武惟扬呓语了一声,抓着他的腕子拢到自个儿的袖中便不动了,苏北秦顿了顿,长睫微微下敛,轻轻地握住了武惟扬的手。

☆、第66章 声东击西

武惟扬没有卖太久关子,待得一切都准备妥当,他就将属意的几名将领找了来,把自己的考虑一一吩咐下去。
    众人听毕,精神俱是一振,这几日大军龟缩于山谷内,进退不得,外头赵齐川天天派了人到阵前辱骂叫嚷,再加上武惟扬迟迟没有命令,全军上下浮躁不安,若不是上头各将领约束着,这帮岭南出来的土匪们指不定就冲出去了。
    “诸位可有什么问题?”武惟扬大马金刀,姿态颇为睥睨地坐在上首,笑吟吟地问道。
    将领们在底下商讨了两句,秦汉出阵,问道:“声东击西确是好计,只不过若是他们不顾后头,硬是追过来该当如何?退守山林吗?”
    武惟扬耸了耸眉毛,“我什么时候说这是声东击西?蓑衣军是真,你们——”他点了点秦汉与高承平,也同样是真。”
    周广平恍然,“主将的意思是,鞭炮诱敌之后,这两支队伍先于对方正面交锋,接着蓑衣军再从后方出其不意,三方夹击?兵力分散,可是考验兵士们变阵的本事了。”
    武惟扬挥了挥手,“不需你们硬抗,以鱼鳞阵或是车轮阵游走作战,对方一开始便反应不及,再加上主将是个蠢货,你们能消耗掉他相当一部分力量,之后我会大军出阵,直冲黄龙,接应你们。”
    “再一个,江天河和季百川仍在山上,必要时他们也可以给予支援,周将军,蓑衣军乃是奇兵,就交给你了,你自去军中挑选合适的人,务必要精且悍不畏死。”
    “末将得令!”周广平单膝一跪,再无疑问,转身便匆匆离开了营帐,他所带领的蓑衣军在战场上离本方最远,是以恐怕死伤惨重必不可免,武惟扬的意思是定要挑选出令行禁止的死士方可,这件事也唯有交给带军数十年的周广平才令他放心。
    高承平向来寡言少语,他思忖片刻,问道:“我前几日似乎瞧见对方有骑兵?”
    武惟扬挑眉:“是有一部分,大约是考虑到江南尚有不少平原,论到平原作战,自然骑兵为上。”
    高承平谨慎道:“可以留一些鞭炮用来惊吓马匹,这样不容易被骑兵追上。”
    武惟扬笑了起来,“确是如此,总之,鞭炮会分发给你们二人的队伍,该怎么用你们自己看着办,莫要浪费了林师傅的手艺。”
    两人齐声应是,与剩下几名副将一道离开了营帐。
    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武惟扬的笑意渐渐消散,逐渐凝重起来,苏北秦见他半晌没有说话,便微皱了眉道:“怎么?”
    武惟扬思忖片刻,摇了摇头,“我只是忽然想起一事,有些犹豫。”
    苏北秦道:“战前瞻前顾后,可不是良将所为。”
    武惟扬瞥他一眼,哀怨道:“我还不是不放心将先生一个人留在此处么,先生真是好没良心,竟批评我不是良将。”
    苏北秦一看他这做派便也没好气起来,将武惟扬倚靠过来的身子推开些许,“放心罢,这里两面皆山,就算对方想从后头绕进来,也瞒不过我们的眼睛,不会出什么事儿的。”
    武惟扬赖着苏北秦痴缠了一会儿,这才离开营帐,前去布置兵马,此番战术复杂,稍有一环不慎,便有可能满盘皆输,是以武惟扬又花了两天功夫亲自将处处安排妥当,于第三日深夜发动了这场奇袭。
    无月无星的夜晚,连夜风都微弱得叫人察觉不到,赵齐川营地里除了警戒和瞭望的士兵之外,大部分人都已陷入深眠。
    骤然一声尖利的炮响划破沉寂,紧接着是一连串极其响亮的爆炸声,随着这声响,赵齐川整个营地都骚动起来。
    “怎么回事!”赵齐川披着外袍,脸色铁青地走出营帐,外头正好有一名瞭望兵过来报告,“报!敌方似有两军从两翼方向出击。”
    赵齐川冷笑道:“方才那是鞭炮声?故弄玄虚,惟武王也不过如此,不是龟缩不出便是些雕虫小技。”
    深夜看不清对面来了多少人,赵齐川稳妥起见,各派一万迎战,并让骑兵待鞭炮声止后再行出击。
    赵齐川坐镇本营,草草梳洗过后,他冷静了一些,正坐在营中一面听取送来的军报,一面与众将领商讨。
    他手下倒还有不少经验丰富的老将,但赵齐川受丞相宠信,为人颇有些刚愎自用,这些老将大多唯唯诺诺,并不十分出力。
    赵齐川越看这帮人越是心烦,前方战事胶着,对方趁着夜色以车轮战迎战,士兵半夜仓促出击,远不如对方有备而来,是以狼狈不堪,不但没有占得上风,隐隐还有些溃败的趋势。
    他心里有些犹豫,比起这些出人不出力的老将军,那个随军前来的突厥人竟还有几分用处,先前差点儿被武惟扬反将一军,也是他出的主意,这才把武惟扬逼进了山谷。
    只是现在就去问他未免太自降身份,更何况丞相也曾说过,莫要太亲近这突厥人,大好江山,恐怕丞相也不愿被这狼子野心之徒分了去。
    赵齐川定了定神,下令再增派一万前去支援,手下一名老将终于开口道:“主将,我看前方不过是牵制,恐怕惟武王还有后招,还是不要将兵力太过投入于前方为好吧?”
    赵齐川冷声道:“姬将军太过审慎了,武惟扬大批兵力堵在谷内,若是我们放任他们冲击,恐怕稍后大军就会冲出,到时候就来不及了。”
    说罢,他侧头对身边传令兵道:“骑兵可以出去了,冲散对方阵型,再一网打尽。”
    底下几名将领面面相觑,有人犹疑着想开口,被旁边的人拉了一把,就闭上了嘴。
    过了片刻,忽然营帐外一片喧嚣,一个传令兵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报,后方有突袭,已有粮草被烧!”
    “什么?!”赵齐川猛地站了起来,他万万没想到,武惟扬竟敢如此大胆,分兵三股来包围他,他脸色铁青,在营帐里来回走了两趟,道:“他们来的人数定然不多,否则无法隐瞒行踪,派两千……不,五千人去后方迎击,请姬将军带兵,务必保住粮草,稳住军心!”
    他话音刚落,爆竹声仿佛惊雷般响起,赵齐川再也忍耐不住,走出了营帐,只见隐隐绰绰的夜色中,战场四处不是爆出火花,隐约能听见惊马的嘶鸣声,赵齐川咬牙切齿,“武惟扬……”
    此时山谷中,武惟扬正站在一块方石上,做登高远望状,这石头还是他让几个小兵搬来的,下头还垫了不少好让它更高。
    苏北秦在底下无奈地说:“一军主将如此玩闹成何体统,还不快下来。”
    武惟扬低头笑吟吟地说:“坐在营帐中等着听战报未免太过无趣,北秦要不要也上来看看?”
    苏北秦正要拒绝,武惟扬已然半探下身,双手搂住苏北秦的腰,只借助自己的腿腹肌肉,一发力将苏北秦抱了上来。
    “你!”苏北秦吓了一跳,正要骂他,却被武惟扬扶着肩膀转过身子,“快看!”
    苏北秦不禁抬眼望去,只见漆黑夜色中,四处都有火光倏然冒起,又如流星般湮灭,明灭中夹杂着拼杀的嘶喊声,让人不禁出神。
    “秦汉和高承平年纪虽轻,带兵倒颇有一套,长此以往,定然能成为良将。”武惟扬在他耳边轻声道,“看到那里逐渐燃起的火光了吗?想必是周老将军已经潜入后方,开始破坏他们的粮草,这八百人能回来的恐怕寥寥,希望周将军能全身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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