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后-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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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堇容失笑的摇头,“不然,打草惊蛇不是更加的危险,让青龙帮以为自己的计策成功了,大意之下做出更多的蠢事来,那岂不是更好。顺藤摸瓜固然是好,但你背后的主子所图甚大,藏得够深,我们这儿稍有动静说不定就惊动了他,打草惊蛇,非我所愿也。当然,如果你说出你的主子是谁,我还可以在陛下面前为你美言几句,放你一条生路。”既然身份都暴露了,杜堇容也必要遮掩。
“忠勇侯告诉碧莲这些,难道不怕碧莲说出去,要知道碧莲敢进来,可是有自己的门路的。送张纸条出去,并不是难事。”
“你进得了这个院子,就未必出得去。退下吧。”杜堇容挥挥手让人将白碧莲带下去,视线扫到桌面,“等等,你手艺不错,就按照这幅画绣一副出来吧。”杜堇容画只是大致的勾勒出一个线条,简单的上了些许颜色,并不是完整的画作,“要完整的,颜色明艳跳脱,绣好的时间越短越好。”
白碧莲被看押在海棠居的偏院内,那儿花木扶疏,环境清幽,甚少有人经过,也十分的隐秘,而她一整天的事情就是不停的刺绣,稍有停顿就会遭到鞭打,打得不重,就像被石头磕了一下,但次数多了,背上麻麻的,也十分的的难受。
在此期间还没有人和她说话,看守她的人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她,白碧莲觉得委屈极了,抽抽搭搭的,倒是手下的针线活没有停过。
杜堇容考虑得十分的周到,但忘了事情总有意外,也低估了两个孩子的好奇心,竟然让两个孩子给找到了这边来。看守之人是个憨愣的,她的一举一动都是按照掌事姑姑的交代做的,虽然很好的看守了白碧莲,但并没有阻止两位小主子和白碧莲的接触,因为这个不再掌事姑姑的交代之内。一来二去的,白碧莲得到了孩子们的信任,和孩子们相处的极好。
赵恒煦今夜晚归,回来时已经是亥时两刻,万阑俱静了。洗漱后蹑手蹑脚的进了内室,一盏昏暗的灯在角落里幽幽发亮,让赵恒煦能够稍许看清楚室内的情况。天青色绣有福字团纹的床帐并没有放下来,床上的杜堇容正对着外侧睡着。
“陛下?”杜堇容并没有睡熟,赵恒煦没有回来,他有些睡不着。也许是习惯,也许担忧记挂,只有两个人都在床上睡着,杜堇容才能够安睡,赵恒煦不回来,他有的惦念呢。
“我把你吵醒了?”赵恒煦三步并作两步的上了床,掀开被子空着一个人的距离在外侧睡下,“我身上凉。”
“没有,我没有睡着呢,陛□上还好。哈——”因为有赵恒煦在身边,杜堇容安下心来,睡意也逐渐上来了,打了个哈钦,模糊的问道:“送走了?”
“嗯,还记得司闻仲吗,我今天见到了,已经约好了端阳节那天在太白楼见。”赵恒煦抓着杜堇容置于自己身上的手,眼睛盯着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朦胧的黑暗,“我猜,司闻仲一定是钟文思!就是不知他的目的究竟为何?唉,还以为他在收服三藩中会起着作用,看来要重新谋划了,端阳节后我们就离开商州前往泗州,身边就带绝对信得过人的。”
“好。”杜堇容点点头,随后说道:“堇容倒不觉得司闻仲就是钟文思,两个人的性格相差太大了。”
“这也是我的猜测罢了,但,钟文思不就是司闻仲倒过来念,当初我的假名可不也是倒过来的。”得知钟文思落水的时候,赵恒煦脑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落水时是大头朝下,倒着下去的,从而让他想到了司闻仲倒过来念不就是钟文思。
“端阳节的时候带着红枣去,让红枣闻闻。”杜堇容轻笑,红枣对人的气味十分敏感,见过面的人它都可以分辨出味道,他注意到红枣对多次见到的人都会减少一丝敌意。
“好,此法甚妙。”
杜堇容在枕头上蹭了蹭,找了个好的姿势,方又开口,“陛下亲自送丽嫔走的吗?”
赵恒煦轻微的皱了一下眉头,“是的,看着她带着侍女蓝心坐船走的,你放心了吧。”他不愿意多提到丽嫔这个女人。
叶家犯上作乱事情败落,整个叶家流放的流放,斩首的斩首,丽嫔杀母之仇已经用整个叶家的血来报了。本应该那时候就让丽嫔走,但朝中时有让赵恒煦纳妃的声音,便让丽嫔留下来,也算是个挡箭牌。
丽嫔是个知情识趣的女人,能够当红颜知己,宫中五年,她和杜堇容时有相见,几次之后杜堇容就欣赏上丽嫔的性情来,两个人还时常烹茶作画,气氛好不自然。
丽嫔说她要住在江南,看江南水色,听吴侬软语,尝江南美味,此次南下便将其带了出来,杜堇容本来要亲自送她走的,大概以后再也不会见了。但赵恒煦不同意,坚决不同意,还说他正好下午要出门,顺带着送也一样。
黑暗中赵恒煦磨牙,也只有堇容没有发觉,丽嫔那眼珠子都要粘堇容身上了,要是让堇容亲自送她走,临走时丽嫔一个激动说了什么,他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这一生,赵恒煦就要霸占着杜堇容,任何会让杜堇容动摇在自己身边的决心的苗头都要杜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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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四章
商州的端阳节不比京城的逊色;特别是正日子那天午后的赛龙舟。碧波荡漾的知乙江上龙舟如离弦之箭般急速前进着,充满了蓬勃的朝气和仿佛用之不尽的动力;加之岸边无数人的喝彩声、激烈的交谈声;刺激得人心脏跳动速度加快;面色因为激动而变得潮、红,人们握着拳头眼睛死死得盯着远处自己支持的的龙舟。
龙舟都是商州各大商户出的;最后得胜者有百两银的彩头,而且岸上还会有开盘,大小不等;大的也许倾家荡产;小的也就玩个乐子。
太白楼正好在知乙江上;而且正好可以看到龙舟赛的最后一段,大概是申时二刻左右;那时候太白楼这儿热闹极了。
早早的,太白楼上沿江的雅间儿都被预订了,临水汀更是更早的就被预订了出去,就为了端阳节的赛龙舟。临水汀上位置最好的一间儿雅间里面,却没有外面那么热闹。一身淡青色文士袍的司闻仲显得儒雅而大气,举手投足间又带着我行我素的乖张,和那个傻里傻气的钟文思哪里有半点儿相像?
不,杜堇容摇头,两个人的身材还是十分相似的,只是司闻仲整体给人的感觉是大气,而钟文思,说实话杜堇容根本就没有怎么去注意钟文思这个人,回想起来,钟文思好像刻意的在让人忽略他的存在。
杜堇容侧头看了一眼窝在屋角懒洋洋的红枣,大头搁在交叠在一起的前腿上,大嘴张开打了个哈欠,那个位置正好有阳光照射,暖意融融的,它都有些昏昏欲睡了。红枣对气味就和它对危险一样十分的敏感,如果司闻仲是陌生人绝对不是这个态度,它会摆出攻击的姿势,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大头始终朝着陌生人,眼睛一动不动。而现在它的态度,很明显的证明了一点,司闻仲从气味上是它熟悉的人。作为司闻仲,红枣没有接触过,但作为钟文思,红枣可是接触过好几次的。
赵恒煦浅浅一笑,“司兄,自上次一别,一过就是五年了啊,你我竟然又在商州相遇,这是缘分啊!”
“哈哈,这就是你我之间的缘分。其实五年间我去过的京城多次,但是上次你我匆匆一别,并没有留下彼此的联系方式,唉,茫茫人海,我又如何找到徐兄和荣兄,唉。”说完,司闻仲又叹息了一声,神色间恰到好处的带着落寞和惋惜,和五年前在朝歌楼的不同,现在坐在面前的司闻仲脸上戴了一张完美的面具,谈何什么真性情。
赵恒煦又何尝不是,他脸上也有着一张名叫虚假的面具,就如同他现在的名字徐恒昭一般,假的。
“呵呵。”赵恒煦淡淡的笑了两声,司闻仲来过京城数次,他还是知道的,毕竟是京畿重地,想要特别关注一个人,对于帝王来说并不是什么特别为难的事情。但司闻仲行事隐秘、踪迹十分难觅,好像在找什么人一般,让赵恒煦百思不得其解,而且朝堂之上也有事情要处理,所以并没有与司闻仲过多的接触,以免接触得太多,反而惹来司闻仲的怀疑。“这是我的过错了,但我记得上次分别时我曾经告知过司兄来了京城一定要要去如意坊,和那儿掌柜的说一声,我记得那时候我还在纸上写了如意坊的地址。”
司闻仲懊恼的拍了一下脑袋,“徐兄也知道我那天的情形尴尬,纸条归家之后就不见了,那时候又诸多忙乱,一时间也忘记了这件事,待我想起来时已经追悔莫及,但现在你我在此相见,那就是缘分,来为缘分干一杯。”
“如此幸事,当浮一大白,干。”赵恒煦也举起酒杯,两人对饮,放下酒杯后相视一笑,但笑容中有多少真诚实在是不可说,里面夹杂了太多的东西,模糊了嘴角的弧度。
杜堇容并不在这里,在司闻仲和赵恒煦说话时,赵甯章和赵甯裕扑棱着小短腿进来了,礼貌规矩的叫了人、得到了一份见面礼后就拽着杜堇容离开了,杜堇容顺带带走了红枣。
在外间,两个孩子缠着杜堇容,你一言我一语的要求到外面去玩玩,赛龙舟的激烈气氛虽然还没有蔓延到这里,但太白楼这儿已经逐渐开始热闹了起来,这让生性好动又充满好奇的两个孩子在室内如何忍得住,小心肝内充满了对外界的向往,想要叔叔和静哥哥带着他们出去玩儿,但没有得到赵恒煦和杜堇容的允许,没有人敢将他们二人带出去。
“爹爹好嘛!好嘛!”赵甯裕抓着杜堇容的手,小身子扭啊扭,渴盼的看着杜堇容,期待着杜堇容能够答应。
赵甯章直接就趴在了杜堇容的身上,仰着脑袋,眼睛眨巴着,虽然没有说什么话,但想要出去的神情已经表现的十足十了。
杜堇容微微的皱眉,“可是外面人很多,很乱,对你们小孩子来说很危险。”
“爹爹,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会照顾弟弟的。”
“爹爹,我是男子汉,我会保护哥哥的。”
两个孩子一前一后的说道,随后异口同声,“还有小叔叔和静哥哥保护我们,还有好多好多侍卫,爹爹答应啦!”
临水汀所有的雅间儿都是分着内外间的,布置得十分雅致舒适,让宾客有着宾至如归的感觉,但也有一点不好,外间儿说话大声点儿,在内间的人就听得清清楚楚。
两个孩子的一言一语,赵恒煦和司闻仲听得一清二楚,赵恒煦失笑的摇摇头,“让司兄看笑话了。”
“诶,徐兄此言差矣,怎么是看笑话,小儿性情那可是真性情啊。”提到孩子,司闻仲脸上霎那的出现一抹朦胧的苦涩,十分的淡,十分的浅,一闪而过,稍纵即逝,也就他自己明白,他的心中酝酿的苦涩足够将自己淹没。“荣兄好福气啊,有两个玉雪可爱的孩子,对了,另外稍大些的是徐兄的孩子吗?也是一表人才啊,你和荣兄都是有福之人,不像我,至今都没有找到我的孩子,唉。”言语中的悲伤之意十分的明显,此刻司闻仲的表情中没有任何作伪。
赵恒煦微不可查的眉头皱了一下,修长有力的手指转动着酒盅,色白胎薄的酒盅上精致的画着一帆风顺、扬帆远洋的风景,在赵恒煦的手指间转动着显得十分的漂亮。他声音轻缓的说道:“司兄应该说的是小静吧,那是荣兄的养子,名叫若静。”
“若静,若静,很好听的名字。”在心中给这个名前面冠上一个顺眼的姓氏,那就更加完美了。神情稍微恍惚了一下,司闻仲“嘶”了一声,“养子?但我怎么听那孩子叫荣兄叔叔啊!”
“哦,无论小静的亲生父母如何,终究是他的亲生爹娘,我和荣兄还是想给小静找回亲生父母的,哪怕远远的看一眼也好,这也是小静一直的心愿,他在人贩子手里的时候,可是想尽办法的保住了手上的玉佩,唯一一块和父母有着联系的玉佩啊。”
司闻仲的眼皮跳了跳,观赵恒煦的态度好像知道了什么,但心中的酸涩疼痛已经让他忘记了去试探赵恒煦的意思,好不容将快要倾泻而出的酸涩咽了回去,他装作好奇的问道:“人贩子?”
“是啊。”赵恒煦叹息一声,“我们刚发现他的时候,瘦瘦小小的一个明明七岁了看起来也就四五岁的模样,衣衫褴褛、羞羞怯怯,别人大声说话,都会吓到他。听小静说啊,他一直在不同的人贩子手里面转卖,因为他长得好,不知道有多少人想从他身上赚到更多的银两,啧啧,我们见到他的时候,他正被侯爷家的管家挑着呢,如果不卖到那户人家去,就要被卖到花柳街,啧啧,这么好的孩子岂不是毁了,唉——”赵恒煦边说话边摇头,眼角余光却没有离开过司闻仲,看到司闻仲的模样,将嘴角上扬的一丝弧度压了下去,一丝怜惜的叹息从唇中流泻出来。他说的内容,半真半假,但表情动作却十分的真实,容不得人不相信。
司闻仲的大脑已经混乱成一片,心中有个声音在提醒着自己,赵恒煦说的也许是假的,不能够相信,但自己更多的已经顺着赵恒煦所说的在走,心脏像是被人狠狠的抓在手中反复得蹂躏着,边边角角都不放过。胸口涨得难受,使得他喘不过气来。
内间一下子变得安静,忽然一声“噼啪”的轻脆的碎裂声在室内突兀的响了起来,待司闻仲松开手,他手中的酒盏已经碎裂成一片一片,碎瓷片割破了手指,点点的嫣红落在台面上,汇成一个小小的血洼,十分的刺眼。
“呵呵。”司闻仲干干的扯出一个笑容,浑然不在意手指上的伤口,任血液不断的流淌,“世道炎凉啊世道炎凉,一个小小的孩子也不放过,人贩子的心都是黑的吗?赵兄不要见怪,我只是一时气愤,一时气愤。”
“凡听到的都会如此,司兄并不是唯一。可是司兄为什么喊我赵兄呢?”赵恒煦玩味的看着司闻仲。
司闻仲微微一愣神,受伤的右手手指动了一下,手指上的疼痛让自己的心稍微清醒了一下,“徐兄听错了吧,我一直喊得是徐啊!”
“哦——”赵恒煦长长的拖了一下。
内间几多变化,外间也变化良多,拗不过两个孩子,也不想让两个孩子失望,杜堇容亲自带着他们两个和赵恒泽、小静出去了。
事情就如同江上的赛龙舟一般,你追我赶的一一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事儿多,更新的晚了,对不起哦~前两天更新得都早,今天又晚了,没有让大家多刷新吧!明后两天也会晚些,/(tot)/~~我也不想的啊,大家原谅我~
正文 第九十五章
申时二刻没有到;站在江岸边远远的就可以看到龙舟的影子了,从远远的一个小点逐渐变大,越来越近。江岸边的人群越发的激动,有一开始就留在这儿等待着最后时刻到来的;也有追逐着龙舟一路跟来的;吆喝声、交谈声声声不绝于耳;十分的热闹。沿街卖各种的东西的小贩也不断的吆喝着;有卖各种小点心的,也有卖各种精巧玩意儿的,玲琅满目,看得人眼花缭乱。街上处处都充满了端阳节的节日气氛;空气中都飘散着粽子的香味;煮的、煮后又油炸的,当然还有各种口味的,尤其是香甜的红豆粽子,无论是油炸还是水煮,味道都特别好。
在热闹的人群中,有两个孩子十分的引人瞩目,一个活泼好动、一个文静可爱,一动一静的两个小娃娃长得又十分的相象,白胖可爱的像极了胖乎乎的瓷娃娃。
“爹爹那边。”赵甯章指着街上排着长龙的店门,那儿卖的红豆粽子大概是整个商州最美味的。也只有在端阳节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