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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摄政王-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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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王郁闷了,这言听计从,难道也有错?
    本王从令如流,尚且有人说本王藐视皇权,不将皇上放在眼里,这要是再和皇上唱反调,他们不得说我蹬鼻子上脸了。
    这可使不得。
    燕玖见我不吭声,又负气地挪了挪身子,狠狠地枕上了我的大腿,因为来回的折腾,被子滑落了一截,露出了他胸前白花花的肌肤,竟比上好的冰丝云锦还好细腻几分。
    而本王,突然就想起了姚书云说过的话。这男人,也不尽是些膀大腰圆,须发浓密的,既然是出来做皮肉生意的,那么自然是身量苗条,肤如凝脂。
    真要说,这世上谁人能比得过这养尊处优的小皇帝,浑身上下更为光滑细腻。
    本王这一愣神,眼神就变得无所顾忌。
    而燕玖,大喇喇的袒露着胸膛,勾起了玉脂粉唇,似笑非笑的问:“皇叔,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本王收回了目光,一本正经地为他提上了被子。
    燕玖面上一僵,遂又浮起了几分怒意,卷着被子,滚到角落里生闷气了。
    他这气生的更没道理,本王一时也摸不着头脑。
    俗话说“六月天,孩子脸,说变就变”,我这小皇侄已经十五岁的人了,倒还是阴晴不定的性子。
    有道伴君如伴虎,难啊。
    一时无趣,本王取来了小九给我的羊脂玉,稍微端详了一下,便拿刻刀细细地雕刻起来。
    将那不成形的玉牌雕出了玉璧的形状,本王吹掉了上面的玉屑,然后刻起了花纹。
    几朵菖蒲依此绽放,慢慢有了玉佩的雏形。
    本王正准备在背面刻下“子然”二字,却瞧着燕玖翻了个身,卷着被子凑了过来,说:“朕只知道,皇叔的字画千金难求,却不知道,皇叔的雕工也是一流。”
    “皇上见笑了。”本王摩挲了一下玉璧,道:“雕虫小技而已。”
    “是吗?”燕玖却像是来了兴趣,一双潋滟的凤目里带着隐秘的希冀,问道:“不知皇叔刻了,是准备留着自己用呢,还是送人?”
    “给书云的。”本王笑笑,“前些日子从他那里得了块血玉,这玉佩,权当是回礼了。”
    “这样啊……”燕玖平白又来了火气,翻了个身,重新滚回角落里了。
    本王:……
    这是中了什么邪?
    究竟在闹什么别扭?
    玉佩尚未刻好,只见下人搬来了两个大木桶,道:“王爷,水烧好了。”
    “行,你们下去吧。”本王搁置了玉佩,看了一眼缩成球的燕玖,道:“皇上,起来沐浴吧,去去寒气。”
    燕玖往被窝里拱了拱,一动不动。
    本王实在无法,只好再以下犯上一次,将人从被窝里捞出来,直接搁进了木桶里。
    刚才心无旁骛,也就没仔细瞧。这会往水里看一眼,只见燕玖全身白嫩如霜,吹弹可破,就连水里微微晃动的“太子爷”,也和他人一般,精致而秀气。
    我这只是随便看一眼,并无任何淫邪的心思,可那熊孩子却无端端的闹了个大红脸,恶狠狠地瞪着我,问:“看什么看?当心朕治你个大不敬!”
    得,本王身上又不缺那物件,不看就不看。
    我回过身去,褪掉了衣物,随手搭在了一边,然后抬腿迈进了浴桶里。
    回眸时,只见燕玖从本王身上匆匆地收回了目光,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本王倒不介意给他多看几眼。
    我这常年习武,皮糙肉厚的,除了手臂和小腹上有点肌肉,全身上下,基本也没什么看头。
    给他看了,也不会吃亏。
    燕玖却有些羡慕,眼巴巴的说:“瞧着皇叔宽肩窄腰,四只修长的,身材可真好。朕原本也想习武的,可身子骨不行,前几年中过那一次毒,床上躺了半年,好不容易缓过来了,却也赶不上从前了,一扎马步,就喘得厉害。”
    本王看着他被热水蒸的红扑扑的小脸,笑了笑,道:“皇上是一国之君,当以谋略治天下,习武这种事,留给那些赳赳武夫就好。”
    他捏了捏自己软乎乎白嫩嫩的胳膊,撇了撇嘴,将身子往水里沉了沉,披开的头发散在水面上,犹如上好的黑色锦缎。
    那眉眼染了一层水汽,氤氲中,似乎蓄了几点愁绪。
    本王与他隔了两道木板,面对面的坐着,一时间竟两下无言。
    合上眼,本王稍微休息了一会,再看向他时,只见他面上更红,眼神也更飘散,身子摇摇晃晃的,突然沉入了水里。
    本王心下一惊,赶紧跃出了木桶,衣裳也没来得及穿,就将人捞了上来。
    只见他半眯着眼睛,像团烂泥巴似的,瘫软在我的怀里,张了张嘴,道:“朕,似乎是染上了寒热。”
    本王赶紧拿手覆在他的额上,想了想,自己又试不到温度,便将人擦了擦,重新塞回了被窝里,然后披了件外衣,命下人去请大夫。
    三年前,燕玖被五皇子投过一次毒,侥幸从鬼门关捡了条命回来,身子却是落下了病根。稍有不适,就会牵一发而动全身,病来如山倒的卧床不起。
    这晌,他沾床就睡,眉头紧皱,一看便是难耐的很。
    彼时,夜幕降临,那大夫姗姗到来,切脉问诊,一番折腾下来,给燕玖开了几服药,说是寻常的风寒而已,并不碍事。
    可这燕玖将药喝了,却是不见好转,一直到后半夜,似乎烧得是厉害,实在无法,本王又赶紧差人回宫,把御医们抬来了。
    于是又一番折腾,捱到了第二天,燕玖依然没有好转,把一干人给急坏了。
    这燕玖在宫里时,一直是重点保护对象,天冷了赶紧添衣,天热了赶紧送凉,走个路,都得有人在前面把小石子儿清了,生怕摔一跤,都会有个好歹。
    总之,像个瓷娃娃似的保护到现在,倒是给他养的更加娇气。
    稍微受点凉,都会引发旧疾。
    一群人正无计可施时,门外苏蓉求见,说是习得一点医术,斗胆想着给皇上看看。
    她这刚来府上,就想着邀功,本王还摸不透她的底细,本来不想放她进来的。只是这眼看着都晌午了,燕玖还没有好转,本王被逼无法,也只能放她进来试试了。
    在她接触燕玖的时候,多留了几分心思。
    苏蓉倒是有模有样,将手搭在了燕玖腕上,眯着眼试了试脉,又检查了一下他的眼睑和舌苔,道:“皇上体虚得很,像是把多年的隐疾也牵上来了。”说着,站起身来,道:“王爷,奴才想着跟你讨要纸笔用一下,也好写下药方。”
    本王赶紧命人给了她纸笔,然后看她一笔一划,用清瘦的字体,依次写下了葛根二钱,桂枝二钱,甘草一钱,紫菀二钱,白芍二钱……
    提笔就来,倒像是常开药方的样子。
    写好之后,苏蓉吹干了墨渍,递给了诸位太医,请他们先过目。
    几位太医原本面露轻视,冷眼看过药方之后,神色蓦地端正起来,几番讨论之后,竟是齐刷刷跪了下来,冷汗淋漓道:“下官无能,自负读过天下医学典籍,攻克过无数疑难杂症,今日却不想,竟比不上一位姑娘,实在惭愧。”
    本王有些惊疑不定,“照你们的意思,这方子可行?”
    “简直是妙啊!”几人抚掌,一脸开了窍的模样。
    既如此,本王也不耽误,赶紧命人下去抓了药,重新熬制。
    遣退了众人之后,本王看向了苏蓉,问道:“姑娘,本王瞧你字迹清雅隽秀,像是习字多年。你不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吧?专门习过医术?”
    她欠了欠身子,道:“回主子,奴才家中原本经营了一家医馆,在当地颇有些名气。奴才从小跟着我爹,耳濡目染的,就学来了一点皮毛。”
    “哦?”本王看着她,“只凭一点皮毛,都能让那些老东西心服口服,想必你爹的医术,定是百治百效。”
    提到她爹,苏蓉倒是不卑不亢起来,挺直了腰板与我说:“我爹不仅医术了得,而且医者仁心。遇上穷苦的乡里乡亲,从来都是免费施药。这一来二去的,家里一直算不上殷实,不过是求个温饱。我爹说过,悬壶是为济世,不为生财。这手艺再好,也不能失了人心。我爹他——”说着,使劲眨眨眼,把即来的泪水忍了回去,继续道:“即使是面对瘟疫,还是在坚持救人。而他最终,不是死于瘟疫,而是操劳过度。”
    本王心里触动了一下。
    杏林春暖,仁心仁术。
    这样的人,此生没有得见,可惜了。

  ☆、第5章

是夜,本王瞧着燕玖放了汗,气色好了一些,便舒了口气,和衣躺在了他的一侧。
    这才刚想着打个盹,却被燕玖狠踹了一脚。也不知是苏蓉的药太烈,还是这小子原本力气就大,这一脚,将本王直接踹到了地上。
    而燕玖却毫不自知,缩成一个球,在床上一阵翻滚扭动,只露了白嫩嫩的小手和脚丫子,活像只刺猬。
    样貌倒是天真可爱。
    本王摇摇头,刚想着翻身上床,却瞧着他一个激灵,满身戾气地坐了起来。
    凤眼微眯,嘴角微提,漂亮的五官牵动着,硬生生扯出了一副阴狠而暴虐的表情。
    若本王没有看错,他应该是说了:“你们,都得死……”
    一时间,竟如恶鬼上身。
    让我这丝毫没有触觉的人,都感到了一阵恶寒。
    而仅仅一瞬,他便从混沌中清醒过来。皱起的眉头慢慢舒缓,眼里的薄冰也逐渐消散。瞧着我立在床边,更是微微一笑,恍若*初霁,明媚三月天。
    他启唇,喃喃似的说:“皇叔,你在这里……”
    本王一怔,原本想着回一句“臣在”,可此情此景,君臣那一套似乎不太适用,便坐到了床边,拍拍他的肩膀,道:“我就在你身边,好好休息吧。”
    他点点头,靠着我躺下之后,说:“我方才,做了个噩梦,梦到你不在了,是他们杀了你。”
    他们?本王皱了皱眉,想要问他们是谁,却见他合上眼,不肯说下去了。
    这一眯眼,便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而天色还未亮,燕玖便病怏怏地坐了起来,说:“朕得回宫了。”
    我这刚想劝他多养养身子,却见他笑了笑,说:“再不回去,那帮老臣就该带兵包围你襄王府,说你囚禁了皇上,意欲逼宫。”
    本王:……
    感情你倒是了解我的处境啊。
    穿戴好之后,本王取了件大氅给他,把人裹得严严实实,然后将帽子扣在他头上。
    他抓了抓帽子上的貂毛,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犹豫过后,终究是没有多说,只挥挥手,道:“那,朕走了。”言毕,踏出了门槛。
    本王瞧他脚步虚浮,左摇右晃,实在放心不下,便跟了上去,道:“罢了,我这歇得也够久了,今日,便随皇上一起早朝吧。”
    他一愣,遂展颜笑了起来,“如此,甚好。”
    于是,我这消停了个把月的大奸王,又回来了。
    在殿上,本王与满朝文武好一番缠斗,斗智斗勇斗嘴皮子,好不容易才捱到下了朝。
    退朝后,本王陪燕玖在宫里用了早膳,然后将煎好的药,一口一口喂他喝下了。
    这熊孩子端着帝王的架子,苦大仇深的将药喝了,赶紧往嘴里塞了几颗蜜饯,嗞啦着舌头说:“忒苦了。”
    “良药苦口利于病。”本王笑笑,拿绢帕给他擦了擦嘴角,然后将药碗搁在了一边,起身道:“若无他事,臣就退下了。”
    “嗯……”他点点头,扯了被子躺了下来,只露出了一双好看的眼睛,瞧着安静而乖巧。
    和小时候那上蹿下跳,踢天弄井的时候比起来,当真是判若两人。
    看着十分招人疼。
    不过,这小子天真可爱的一面,拿来糊弄那些文武百官还行,搁在本王这里,并不好使。
    试想,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就能机关算尽,把身上的几位兄长全部除掉,而手上不沾一滴血,他的心思,哪是一般人能揣摩的。
    如今,他坐在皇位上千锤百炼,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指不定有多少算计呢。
    想来就算没有我,他也能独当一面了吧……
    本王出了宫,乘轿去到了街市,正巧路径了孙二娘家的铺子,便买了俩酱猪蹄子,拎着去了姚府。
    彼时,姚书云正换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袍,上面绣了几枝翠竹,外罩了一件灰白色的披风,独坐在花园里,信手抚琴。
    那瑶琴是上好的梧桐木做的,传说是上古时期,伏羲亲手伐木而成。在世间几经流转,几经改造,从五根弦变成七根弦,从天子之手落入寻常百姓之手,从千回百转诉衷肠到高山流水觅知音,总归是经历了许多个朝代。
    期间,发生了许多脍炙人口的故事,真真假假,却不得而知。
    这小子纵情声乐时,眉目舒展,神色淡淡,倒也像个翩翩美男子。可他一抬脸,一张嘴,就什么都完了。
    就好比此刻,他余光扫到了我,嘴角一扬,眼尾一提,五官凑在一起,活生生笑成了一只狐狸,看着奸诈而无耻。只见他搓着手问:“王爷,给下官带了什么好东西?”
    本王将猪蹄扔给他,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随手拨弄了几下琴弦,道:“书云,你信不信,本王虽然听不见,却能一丝不差的,把你刚才弹过的那支曲子重复一遍?”
    他自然不信,摇摇头说:“我知道你记忆力惊人,能把我刚才的动作全部记下来,可这弹琴不同于背书,拨弄琴弦可是要勤加苦练的,不然弹出来,跟魔音灌耳没什么两样。”
    “哦?看来你是不信了。”本王摆摆手,示意他闪一边啃猪蹄去,然后自个坐在瑶琴前,拨弄了几下,道:“自古瑶琴,不遇知音者不弹。可惜了,本王听不到你的琴声,不能拜谢知音,不过倒是能够自弹一曲,给你听。”
    他笑笑,捧着猪蹄啃了一口,满嘴油塞的,做好了看热闹的准备。
    本王放出了豪言,自然不能失了面子,这便左手按弦,右手拨琴,全神贯注的弹起来了。因为听不到,也不知是否称得上委婉动听,不过看姚书云的表情,想来不会太差。
    一曲终了,本王长身而起,拍打了一下衣袍,道:“献丑了。”
    他惊得半天没合上嘴,许久之后,才回了神,道:“这——没道理。”
    “如何没道理?”本王问他。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道:“你一时之功,竟赶上了我苦练二十多年。若是别人,我只当天纵奇才。可你是——”
    “可本王是个聋子。”我笑了笑,“掌握不了乐感,哪里能弹出流畅的曲子。”
    可本王就是弹出来了啊……
    时间真的过去太久了,久到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回忆了。
    那时,本王不仅能听,还能嗅,能尝。不仅能听到鸟鸣婉转,也能嗅到百花清香。
    可那,都是过去了……
    姚书云见我话里矛盾,有些不解的问:“我说王爷,你该不会一直在装聋吧?”
    “装?这种事如何装,一下就被人瞧出端倪了。”本王也不想过多解释,帮他罩好了琴,道:“走,陪本王出去逛逛。瞧着皇上这几日失眠多梦,喝药也不见轻,寻思买些熏香给他,看看能不能好一些。”
    姚书云收起了心里的疑惑,说:“我倒是知道一处地方,名叫‘一醉南柯’。那老板名叫风慕言,以调香名闻天下。听说他调过一种名为‘潇湘梦’的香薰,嗅之,会见到最想见的人,实现最想实现的心愿。
    为情所困者,多半会前去索求,一开始只为聊以解忧,可时日久了,便会无法自拔,反复吸纳,永远活在幻境之中。
    而风慕言其人,既是一贴良药,又是一剂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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