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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妖孽师父,往哪儿逃!-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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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上残锋剑么?她望着脚边残锋剑漆黑的剑身,她有些担心,这一步踏上去之后,会如清灵仙子那么自凌空而来么?

殇若双足踩上了暗黑的剑上,“阿若,双手放平,呼吸均匀,与残锋心意相通,乘风破浪。”师父踱到她的身边,教习她御剑之道。

残锋好像,有些动了。

那天外飞仙的一幕,在她的头脑里,从来就没有消散过。

临湖而落,身姿轻盈,殇若不禁有些向往,她也会如天外飞仙那一样么?

☆、第二十二章   三岛五极东华帝君

残锋的剑身,一点一点地将殇若的身子托了起来,纯白的衫衣拂过暗黑的残锋剑身,轻盈的身子渐渐地抬高抬高。

有寒风婉转在殇若皎好的面庞上面,素发飞荡,师父纯色的袍子轻转,不过多时,便出现在殇若的身子边。

殇若望了望脚下已然变得微小的景致,再望了师父一眼,师父……师父没有御剑也能腾云驾雾。

“师父,也是散仙么?殇若瞧着师父没有御剑。”难道说她的师父是天上的一名散仙么,那白如玉说的,能够御剑的凡人,多半都能够修成散仙。

师父能够授她御剑真术,而且现今又无需御物飞行。左不过,她师父的身份应该算是一阶仙人。

“散仙?为师说过,为师从来不是散仙,只不过一介凡夫俗人。”师父脚踩祥云,目不斜视地将双手背在了身子后面。

只一袭白净的衣摆随风飞舞。

凡夫俗人能够生得这样一副绝俊的面容?凡夫俗人能够使御剑真术?凡夫俗人能够这般踩云腾飞?

更况且,前日师父从天擒龙的身影,只如那人们口中所说的天神降临一般,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她脚下的残锋剑里面,可还封印着黑龙敖陵的龙身呢。凡人能够擒龙?至少她都不能够,师父要瞒她实情,可还得找个好借口才行。

“上方的朋友,途经青丘的上空,可得让在下好好款待才行啊。”有声音从下方的丛林中窜了出来,声线低沉,但,异常冷淡,听起来有种寒风铸就而成那般。

殇若瞧着下方仙雾袅绕,还偶尔见到几行白色的群鸟拍着翅膀经过她的脚底下。这便是倒是青丘的上空么?她原以为还没有出得青浅呢。

这青丘跟着青浅,会有怎么样的联系,既然是处在青浅的周边,殇若想来,莫不是也和青浅一般,是狐狸的地方?

“途经青丘,还未来得及过来看看帝君,予漓有礼了。”师父淡淡地扯起了一丝的笑意,绝俊的面皮,使得周围的寒气染上一寸浅明的暖色。

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竟然让师父都用上了恭敬有礼的态度。就连之前面面对白镜真人之时,师父用的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帝君?

难不成那人叫做帝君?

“阿若,随着为师下得青丘去。”师父抖开步子,那白色的云彩跟着师父朝下方移去,殇若愣了愣,她并未见着有人烟出没。

师父既然开口,必是真有其人,思绪一通透,残锋剑载着她的身子就下去了。御残锋剑真真与众不同,她才一想到,残锋剑就心领神会。

穿过云雾,扑着面的是一阵清新的花草香气,青丘果真与那青浅不同,就连这袅袅的仙雾都是带着层层的花香之气。

并非是浓弥的迷情花,倒有些一般凡花的味道,虽比不过迷情花,但却隐隐透着股淡淡的清香。

落到地界上面,脚边伫立的是一圈的嫩绿草被,踩上去软绵绵的,极为的舒适,风中还散着浅白的花瓣。

师父纯白的身影穿在其间,就连花瓣落在肩头都不自知,虽者这样的景致无比的绝美,可师父脚踩花瓣的沉重,有些影响泛在殇若眼瞳中的景致。

“师父,这便是青丘的地界么?”她四周打量了一翻,这里,比青浅更要让人觉得如在仙庭之中。

“姑娘如若要问,不若来问问在下吧。”殇若的面上一滞,那样的声带潜藏了一丝的笑意,可却让人有点毛骨悚然。

殇若看到师父的脚步未停,也并未有答她话的想法。算了,多说无益,还是暂且随着师父的步子吧。

殇若抬手,将残锋剑收回了剑鞘里面。紧赶了两步,追上了步子飞跃着的师父。那名唤作是帝君的人,究竟是何方的神圣。

“予漓。”遥远空洞的声音从一间翠竹搭砌的屋子里传了出来,那屋子外面是一片开阔地,开满了颜色各异的花草。

“是,帝君。”能唤师父做予漓的人,除了白如玉与夏王履癸之外,便就是那屋内里面的人了。

她的脚步踩上了竹阶,发出了吱吱的声响,在静谥的气息之中格外的响亮,殇若的面上慢慢爬上来一层的红晕,为何师父身轻如燕,未曾发出这般的声响。

“姑娘不用在意,权当作是自己的家罢了。”家?她的右脚搁在了阶台上面,久久无法动弹,呵,她从来都没有过家,如何能够当做。

“帝君见外了,殇若从来没有过家,不知道如何才能将之当作家那般。”师父转过身,面上一片的愕然。

虽然帝君根本不知道她是因为被父母遗弃,但是,这般的伤口,一碰,便会血流不止,痛彻心痱。

师父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伸手推开了那道翠竹编制的门槛。不知者不为罪的道理,她懂,可要她又怎么能够做到坦然呢。

那竹屋里面的人,倚在了竹窗之下,纯白的衫衣衬出那光华无边的面皮来,虽则素发倾泻而下,然,那轮廓分明的脸颊,与她的师父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若师父的面皮是如苍劲之松般绝俊无比,那倚窗之人,便就恰恰是那翠竹那样的儒雅非常。

肤色白皙,就连那露在方外的脖颈也纯白如雪,她不禁想,面前这两人,就算是词藻华丽的墨者也无法将之面貌描绘通达。

“这位姑娘,可是予漓的弟子?”那男子扯开一弯浅明的笑靥,伸手将放在面前的茶盏揭去盖儿来。

好香,这是,露水煮的梅花茶。

她以为玉唯手下的梅花茶,散着一缕的冷香,而面前的男子烹制的梅花茶,则飘散着化不开去的忧郁清冷。

忧郁,风华无双,如仙人一般的人,也会存在着郁结么?

“是,她便是予漓的弟子,殇若。”那男子将师父邀请坐在自身的对面,师父淡然地看了她一眼,面上一片的清明,还多了一份的担忧,是怕她不知礼数么。

“绝艳姿色,倒有点不食凡尘烟火的韵味。”那男子轻啜了一口手里的梅花茶,是以,梅茶散出的幽香,空谷轻转,洒在了袅袅的气息里面。

“阿若,这便是三岛五极东华帝君。”三岛五极?难道说,她面前的这位,便就是以前从旁人那里听说统管着九州的那位天神么?

怪不得那身姿如仙谪一般,那这样便就能够说得通了,因着天神之职,凡人总归还是带着一些的崇敬。

那东华帝君将手边的茶盏递了一盅给她的师父,殇若瞧得真切,那帝君的食指间生着一枚暗色的砂印,砂印,她瞟了一眼自己的手背,也同样生着一枚砂印,就连地方,都在同一处。

那这么说来,她倒与天神有一丝的相似之处,这也说得过去,跟着师父一道,连见天神也不奇怪了。

“你这孩子,什么东华帝君,不过是一阶闲职。殇若,浮生似殇,若漓三生。果真是有些意思。”

师父微微地笑出声来,连着周围的气息都带起出尘的意味来。“帝君见笑了,劣徒玩劣,总是拿不出手来。”

拿不出手来?

呵,师父原来是这般想她的。虽然是对着东华帝君客套,可入她的耳里,却是诉不尽的的哀愁。

“这般无上的姿质,却被予漓说着是玩劣,这般说辞,可要让九重天的一干仙谪掌自己的嘴了。九重天?

这是殇若第一次听一位帝君说起九重天。那地方她知道,是神谪仙子居住之所,东华帝君这样的说法,倒有了几分与她相似的豁然。

“帝君来青丘可是为了青浅狐族之事?”她立在师父的身旁,身子微微的一颤,难不成,这青丘之地也是天神住的地方。

“那三尾小狐狸的事情,还有诅咒之事,本君也倒是听说,只不过这次本君却不是为此而来。青丘上,有本君熟识的气息,便拐了下来看看。这里终归是浅明帝君的属地,本君不得已叨唠了几日。”

那东华帝君的面上,爬上来一股子的忧伤,这忧伤扯得殇若的心上,满满地愁绪笼不开。

“帝君,凡事不能勉强。”师父出声打破了绵延开来的沉默之气,勉强,她好奇了,有什么事情竟然让一介帝君勉强。

“罢了罢了。左不过是本君强求了。”东华帝君哈哈一笑,将满堂的忧郁驱散。

纵使是光华无双的东华帝君,也免不了被世俗所累,虽则师父让帝君凡事不要勉强,可是自身呢,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人妖相恋的下场,是师父亲自动的手,可有所觉悟?

她看着师父浓眉下方的那一双纯澈的眸子,清明如水里面,是否还潜藏着无穷尽的疼意。从东华帝君的身上,可否看清楚了什么叫做强求之意。

殇若回首,瞧见的,便就是站在竹屋之外的那一抹儒雅身影,衣摆随风而起,却卷不去举手投足间的无限忧思。

东华帝君。

天神,是否也有自己的无奈?

☆、第二十三章   眷绕迷情香

“走罢。”师父的声线在她的耳旁拂过,这一声走罢,好似对着至亲之人的口气,师父这是对她的怜悯么?

“师父,东华帝君究竟是为何事要强求呢?”她想起东华帝君指头间的那枚砂印。东华帝君正如他的名讳那般,东之光华,儒雅无双,就是这样的一位仙谪,还会有什么事是需得强求的?

“帝君的事,为师也只知其一。左不过是当年帝君下凡之时,爱上了位女子罢了。”罢了?这样的爱,在师父看来也只能是罢了?

殇若停下脚步,伫立在软绵的青草地上,“师父认为,爱一个人,只能算是罢了么?”心绪涌动,连带着口气也极为的不善。

“阿若,天神一旦沾上情爱,那便是触了清规。两相忘的事情,难不成你忘了?”师父没有回过头来,只是眼望于前。

“但是师父,即便殇若知道两相忘的下场,却从来无法阻止殇若的脚步。”纵然师父不爱她,她也绝对不会退缩。可是,师父却不给她这样两相忘的机会。

“如若知道,便就此忘却吧。”师父无波的语气使得殇若的心口堵上了一块大石头。如若能就此忘却的,还能被称为爱么?

师父的身子如风随行,宽大的水袖被寒风贯穿,带起一丝无奈的气息,无奈么,师父啊师父,你不能忘却对白如玉的爱,为何偏偏要殇若选择放弃,不是有欲盖弥彰的嫌隙么?

她距离师父的身子不过是咫尺,但中间,却相隔南北之远。唉,得不到的爱,总是让人垂涎。

有落花落在殇若的素发上,她将那花摘了下来,落花总是有意的,只不过,穿过花雨的人,不懂怜惜。

五寸寒色,罗衣不耐沉香水,只留愁绪在心头,眷绕着不肯离去。

她御起残锋剑,眼角是师父纯白的衫衣,东华帝君一介天神都宁可下界寻找那一缕熟识的气息,虽然东华帝君并未讲那事情摆上台面,但是,殇若想着,左不过还是因为那一缕气息,是心头所爱之人吧。

师父,她在心头低低的叹息,如若能将对白如玉的爱怜,分一丝一毫在她的身上面,就算此刻丢失性命,她并不会放手的。

“阿若,为师自是懂得人妖不能相恋,这一点,师父看得很通透。”飞升在天的师父,缓缓地吐了几个字出来。

耳旁呼啸的风声,是一片的死寂,当局者迷,怎么还能够看得通达呢,师父,这样的言语,殇若要如何相信。

怅然若失的疼痛,一点一点地爬满了她整个身躯。师父没有说这句话以前,她从未将那些个疼放在心里,但如今想来,师父要爱白如玉,又不想要唯一的徒弟伤心,便做了这样的决断。

可是啊,殇若的嘴角勾起一抹凄凉的笑意,这样做的后果,是她更加的伤心。她从来不想成为师父与白如玉之间的羁绊,她唯一想要的,只是能够好好的陪在师父的身边。

她的鼻间是一阵的迷情花香,现在该是到了青浅吧。这一次,她不想下去,只想待在高处,看花开花谢。

残锋,这样的伤痛,终究还是避免不了呢。不知道,从这样的高度摔下去,她会不会感觉到疼意呢?

纯白的衫衣在她的瞳孔里越来越远,身轻如燕,唯有刮在身上的寒风,疼彻心痱。她张开手臂,真好,这样腾飞的感觉。

再看不见任何的伤痛,再看不见师父对着白如玉时那一抹温暖的笑意,再看不见爹娘迷一般的脸庞。

师父。

她闭上眸子,只有眼角边的泪,纷纷绕绕地散在了阵阵疾风里面,碎成一瓣一瓣晶莹的水珠子。

“阿若。”耳旁里面,萦绕着的,是一阵撕心碎肺的长啸,师父终究还是发现她了呢。那样的声线,还是因为她是他唯一的徒弟吧。

“阿若,你忘了落月了吗?你忘了白镜真人对你的期望了么?”她缓缓地睁开眼,映进眸子里的,是师父飞身而下的身影。

真像,真像那日临湖而见的天外飞仙一般,潇洒如意,动如蛟龙。师父绝俊的面皮上,是覆了层层的冰霜。

她没有作声,不顾拍打在她身上的厉风,只淡淡地勾起一抹轻柔的笑意。师父这一次的面色转冷,终是担心她了吧。

这样不断下坠的感觉,真真像那飞鸟被拆断了翅膀那般,找不到点点的依靠地方,她想依靠的人,也正和她一起,下坠着,下坠着。

在她的身子即将跌落凡尘的时候,腰上一紧,覆上的,是师父那如玉的手指,棱骨分明,她能感觉到迷情花的花身,缠绕在她的周身。

“阿若,为师可是苛待了你,要劳得你跳下残锋剑。”师父的口气,平静无波,只有绕在鼻息间的气息,紊乱急切。

“师父,殇若从来都没有想过会被师父所救。”她翻下师父的手心,这样的姿势,太过于温馨,她舍不得呀,舍不过这样的温馨是属于白如玉的。

“你。”这一次,师父没有唤她阿若,只一支字片语。她惨笑,生气了么?师父原来也有生气的时候,她以为,师父从来不懂如何生气呢。

“好好好,为师收你做弟子,你倒是这般来回报为师的。”师父长袖一挥,大步朝前方跨去,那个方向,是回青浅的路子。

还是放不下白如玉吧。

即使她从那九天之外纵身下落,却还是得不过师父对她一分一毫的情爱。为什么要她爱了,却无法得到爱。

殇若的腿脚一软,跪倒在地上面,“呵呵,呵呵,还是不配啊。”她埋首在地,鼻边弥着的是那浓弥的迷情花。迷情花,果然是迷情的。

也只有迷情的时候,才会芳香浓郁的吧。

鼻息微酸,为何她不是白如玉,虽然她与白如玉长像相似,可是啊,她从来变不成师父心里的白如玉。

有液体滚落在她的脸颊上面,顺着鼻尖滑了下来,打湿了一片的淡粉色的迷情花花瓣,师父,师父,为什么要救殇若。

指尖浸上了微软的土,跟着那年替落月挖坟抛穴几近相同,一寸一寸的,血液在她的脂间横流。

“唉,为师这是做了什么业报。”头顶上传来一声绵长的叹息。殇若缓缓地抬起头来,顾不得将脸颊上的珠泪抹尽。

师父。

“阿若。”师父摇摇头,蹲下身子挽了纯白的袖口,轻轻地将她落了满面的泪花拭去,殇若的眼里又染上了一层的水雾。

“真是傻啊,比为师还要傻。咱俩师徒还真应了那句同类人进同种门。”师父将她的手指拉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衣袍上面。

温热,缓缓地透着一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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