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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名门医娇 作者:锦色无双(起点青云榜推vip2014.12.15完结)-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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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再也说不下去,死死瞪着她,眼中几乎能冒出火来。
  阮小幺僵了住。
  他听到什么了?
  “你、我……”她结结巴巴慌张道:“我不是……没有……”
  越说越急,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个理由来搪塞过去,她怎么跟他解释?身上那些个青青紫紫的印子都还没下去!
  这么一瞬间,阮小幺忽然觉得自己渣透了。
  察罕的神情活像是自己在外拼死挣钱。结果回来发现媳妇儿红杏出墙的模样。
  她一个劲儿地往她怀里钻,“我错了我错了……前几日我是喝多了……”
  察罕推着她,又不敢伤了她,面色挣扎。两人纠缠了许久,一个不稳。双双倒在了地上。
  他一个翻身,胳膊肘支着地,活生生给她做了回肉垫。
  阮小幺像个无尾熊一般缠在他身上,又是羞窘又是懊丧,“真的是我喝多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怎么就……”
  他似乎还是不信,沉默着要起身。
  阮小幺情急之下,双腿一蹬。骑在了他身上,看着夜色中他被月光印得微有神采的双眸,看着他英挺如刀削般的轮廓,伸手从他斜长的眉上划了过,有种不顾一切亲上去的冲动。
  然而她却犹豫着,没敢再靠近。
  微微俯下了身。她听着自己急促而迟疑的呼吸声,看进他深邃的眼里,停顿了许久,这才鼓起了勇气,碰了碰他的唇。
  有些凉。有些干燥,但是让人很安心。
  “你知道兰莫的事了?”她低声问他。
  他与她额头相抵,互相看到了眼中的隐瞒与沉默。
  他“嗯”了一声,扣上了她的腰。
  凑的近了,阮小幺才注意到他耳根至下颌处,有道近半尺长的疤痕,被垂下的发遮住了一半。
  原先是没有的。
  她想到方才察罕气极了时说的话,他出征南越两年多,军中日日死伤,也不知他是多少次死里逃生。
  想比起来,她那些个脂粉堆里的弯弯绕绕,又算得了什么呢?
  想到此处,阮小幺心中有些酸疼,轻轻触上去,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察罕握住了她的手。
  呼吸相闻,他着了迷一般看着她,心中恼怒愤恨不甘通通烟消云散,在她面前,都只剩下了无力。
  在她腰间的手渐渐上移,到了颈后,他微微有些吃惊,拨开了她披散的发,粗糙的指节摩挲了几回。
  阮小幺被他的动作弄的有些痒,又慢慢生出了一些旖旎心思,眼中尚留着一圈儿泪,软了身子,从被他抚弄过的地方,渐渐起了一层酥麻之感。
  她面红耳赤看着他,耳根子都有些发热。
  不知察罕是看清了还是怎的,似乎突然惊醒,有些尴尬,却道:“你颈上……”
  “换了皮。”她止不住地抿嘴笑。
  察罕一惊。阮小幺安抚道:“只是腿上一块皮肉,无妨!”
  “你……”他神色复杂,终是叹了一声。
  她趁机道:“痛是有点痛,不过好歹没了那奴印,往后谁也瞧不出啦!若一直顶着这么个东西,迟早有一日要被人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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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二十一章 佳期如梦

  他心中五味陈杂,定定看着她,忽然虚扣在她颈上的手使了些劲儿,将她冷不防拉了下来,吻住了她。
  阮小幺呆若木鸡。感受着那开始变得暖热起来的唇,感受着他唇舌描摹了自己一遍又一遍,半晌才反应了过来。
  回应察罕的是更加热烈的回吻。
  她挑起舌尖,缠了上去,似燎原之火,刹那间被点了着,分别三年,苦苦压抑的情思终于爆发了出来。
  察罕紧紧拥着她,忘情地索取,暗夜中,两人搂在一处,甚至舍不得分开一丝一毫。
  月上中天,屋中清寂,却有些微让人面红耳热的亲吻之声泻了出来,伴着濡湿的水声,以及不知谁的剧烈喘息之声。
  阮小幺被吻得喘不过来气,挣扎着推开了他,这才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整个人已经红了个透,像沸锅里煮熟的虾米一般,甚至有些不好意思去看察罕。
  她坐在他身上,清楚地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腰下那处慢慢隆了起来,似乎还带着灼烫的温度,正抵在他腿间。
  她不自觉咽了咽喉头。
  察罕眼中多了一丝深沉,又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在她耳边轻声道:“起来。”
  声音有些微哑,带着令人迷醉的近乎魔魅的温度。
  阮小幺也不知是被他蛊惑还是心中正存着一点隐秘的渴望,不仅没起身,反而用双腿微微蹭了蹭他的身子。
  她眼中尽是水光,眼角多了一丝柔媚的风情,舔了舔唇,有些干渴。
  察罕微微眯了眯眼。眼中更添了一分*。
  然而他却硬生生将这灼人的温度压了下去,拂了拂她微微散乱的鬓角,“够了。”
  阮小幺在他身上不甘心地点火的动作慢慢顿了下来,看他慢慢褪去了欲念,怔怔道:“你嫌弃我?”
  他轻轻笑了笑。把她的脑袋压在了怀中,“你回去了,我便来提亲,可好?”
  她呆了半天。
  “你……!”她差点狂喜着尖叫了起来。“等我这回平疫了回去,定要托义父再向皇上请封,想必他这次不会再推了!”
  无论封个什么,算的上是宗室之女,她便可光明正大的去……和亲了。
  “你若要嫁我,便得跟那叶晴湖断了关系。”他道。
  阮小幺本该毫不犹豫回个“好”,然而事实上,话到临头却又迟疑了。
  似乎某个偏僻的角落中,还有一丝不情愿在负隅顽抗。
  要她断了什么关系呢?他们本来也不是什么你情我愿,只不过算是露水情缘而已。但比这更久、更深厚的师徒关系。她怎么忍心断了?
  察罕把弄着她垂散在他身边的一绺青丝,道:“不是让你不认他。”
  阮小幺涩涩无言,趴在他宽厚的胸膛上,静了半晌。
  清晰听到了他有力而响沉的心跳,血液在脉搏中坚定的流淌。紧实而精悍的肌肉被每一次的动作牵扯。他是在她面前,鲜活的人,而不是日日夜夜只存著在脑海里的剪影,甚至与从前丝毫不一样。
  唯有那颗包容而温柔的心是一样的。
  一室寂静,并无人交谈说话。两人静静温存,谁也不愿意先开口。
  然而最终察罕还是道:“我带你回去。”
  她垂下眼眸,“好。”
  察罕替她将披散的发丝拂好。轻声又叮嘱了一句,“炎明教并不如外界所传的那般好,他们早算到朝廷会派人来,如今在南越的还有一些北燕散兵,若你们有不测,只消推到北燕人身上即可。”
  “你的意思是。他们早就心怀不轨?”她姣好的眉头紧皱了起来,“也不知这疫病是否真与他们有关。”
  “我搜过山,并没有异样之处,想来若是有猫腻,不会在此。此次疫病来得甚是蹊跷。你们一定要千万小心。炎明教在大宣中眼目甚多的,也不知你们一行人中是否有混入一二。”他道。
  阮小幺应下,又狐疑看了他一眼,“那你又为何在此处?”
  察罕失笑,并未答话,只捏了一把她的脸。
  “喂!”阮小幺不满,酸道:“我与你说正经事呢!大将军你是炎明教的座上宾,连那圣姑对你都好的很呢!”
  “吃醋了?”他眼中似乎落入了明月繁星,璀璨一片,道:“炎明教的圣姑不能嫁人,终生只得在教中。“
  这么简单一句,就把阮小幺打发了。
  “她是圣姑,那我还是圣子呢!”她索性破罐子破摔。
  心情忐忑地等在那里,等着他来问,结果察罕只是淡淡道:“你不是圣子。”
  阮小幺:“……啊?”
  “圣子如今正在圣苑,只此一个。”他定定看进了她眼中,“你只是一个中原女子,将来是我的妻子。”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半晌,她才艰涩问了一句。
  察罕俯身在她额上印了一个柔和的吻,道:“你走后不久。我也知道了你为何一定要离开。从前是我太愚笨,往后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阮小幺心里头翻涌了起来,再也镇静不住,连近在咫尺的呼吸声都急促了许多。
  她闷闷应了一声,抱住他,将眼角溢出的一点水光都沾在了他衣襟上。
  察罕住所并没有炎明教的人把手,只是庭院四处魁魁魅魅的茂密枝叶摇曳中,似乎有些不一样的动静。
  他带着她出来,做了个手势,庭树又便静了下来,无风无澜。
  阮小幺看了过去。
  “暗卫。”他低声道。
  一路上他轻车熟路,对四处守卫知悉的一清二楚,带着她七绕八弯,愣是没见着一队苍头。
  也不知他这些时日到底是来做客了还是做贼了,怎么搞的比这布防的人还清楚。
  察罕看出了她眼中戏谑,别过脸,话中似乎也有笑意,“炎明教入山之法极难,非有教中护法带路。即便寻常教众也插翅难飞,因此山上设防并不多,一来也是兵力不足所致。”
  阮小幺点点头,“我知道你厉害。”
  回了厢房。阮小幺仍有些恋恋不舍,又被他叮嘱了几句,胡乱点头,只望着他的脸发呆。
  察罕轻叹了一声,亲吻着她的头顶发间,嗅着沾染了皂荚的清香,清朗的声音传入她耳中,“切莫要再如今夜一般乱闯了,幸亏这箱子是送到我屋里……”
  她点点头,踮起脚在他微厚的下唇上轻轻啄了一口。这才转身回屋。
  察罕一身皂色衣袍,在黑夜中似乎与周围空气融为了一体,暗沉沉的,眼中却有着带了笑意的柔和,直到她的身形转入屋中不见。这才消隐在了黑暗中。
  屋中白依仍睡得香沉。
  阮小幺趁黑将两人衣裳换了回来,随意找了个凳子,趴伏在桌边便睡了。
  第二日是被白依的惊叫声吵醒的。
  小丫鬟迷迷瞪瞪醒过来,发现自己占了主子的榻,主子却毫无怨言趴在桌上睡了一夜,登时吓得便要自尽。
  她连哭带刮自个儿耳光子,“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昨儿个不知怎的就……”
  “无妨。我见你睡着了,便把你移到榻上去了。”阮小幺不以为意,安慰道:“没甚大不了的,你莫要在意。”
  白依又要哭了,眼光亮闪闪的,似乎的很是感动。
  “白依。你何时入的山?”她问道。
  白依道:“奴婢不大记得了,总之是六七岁左右,那年山洪,爹娘都死了,只剩了奴婢一人。先木使瞧奴婢中原话说的溜,便将奴婢带了回来。”
  她又说了一堆,教中人如何如何心善之类。
  阮小幺听得好奇,问她:“你们教众如此多人,都是心善之人?就没出过什么奸恶之徒?”
  白依方才还一脸热忱,此时却好似突然受了侮辱,驳道:“教中何时有过奸恶之徒!?我们立教数百年,向来以行善为先,莫说奸恶之人,就是小偷小摸之类的都没出过一个!”
  “那万一出了呢?”
  “从没有过!”白依一口否认。
  阮小幺彻底无语。
  她似乎有点搞懂了教中“纯净”的意思。
  盲目的信从、以没有怀疑为先。信则纯净、不信则脏污。
  如此选上来的都是些从不会怀疑教义之人,有了共同的“信仰”,再兼之入教后的训练,自然不会出什么差子。
  恐怕这也是为何山上守卫不多的真正原因。
  她皱眉思量了半天,着实说不上来这种信仰算好还是不好,但就表面上看来,这群人相安无事、互助互爱,比山下芸芸众生的一己私心的确要好的多。
  她不再追究这个问题,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事上。
  此后两日,阮小幺并未见着察罕,似乎他又凭空消失了一般,只存在于下人的谈笑之中。
  只是她没如他切切叮嘱的那样直接下山,而是在教中住了下来。
  木使说到做到,果真放下教中事物,带她四处游玩了两日。
  此山名为积翠山,分南北二鞍,中间地势微凹,站立山凹之下,见两边起伏连绵,高处高耸入云、低山水山交一,层翠叠起,如碧绿波澜,巍峨连亘。
  阮小幺立于山巅莲花台之上,领略满目山河耸翠,眼见着尽出澜沧江汹涌翻滚,裹挟着千军万马之势,向东而去,扶栏喟叹,“果真是‘峰峦如聚,波涛如怒’贵教在此辟地,日日看此壮阔风景,当真是逍遥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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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你们都对男主没感觉……

  ☆、第三百二十二章 谈判

  “姑娘若是在我教多呆些时日,定然会发觉更多妙处。”木使道。
  她笑而不答,转道:“不知你们教主是何人?我来此两日,未见着尊面,实在心中好奇。”
  木使道:“教主深居简出,并不常露于若人面,寻常教中事物乃我们几使处理。若遇着决关生死之大事,教主才会亲自处理。”
  阮小幺道,“怎么个生死大事才能劳动教主大驾?”
  “前几日我们方与教主商议,能广施药材,想与众位医吏携手,平了这疫病。”木使叹道。
  说者有意,闻者更是有心。
  “若是皇上听闻贵教如此尽心尽力,定然大为欢喜。”阮小幺道:“只是,你们施药不是要看‘纯净与否’么?”
  木使点头道:“的确如此,但毕竟人命关天,不止广西郡,桂林郡等处疫病也颇为严重。况且姑娘也说过,救人是功德,见死不救是业障,若我教太拘泥与这纯净之人,天大的功德也要被更多的业障消融了。”
  阮小幺笑道:“木使能如此想,便是最好了。”
  木使虽话说如此,但面色仍有一分沉郁,不知是烦烦心着教规将破还是其他什么麻烦。
  第二日,白依早早便来通报,“前几日与姑娘一道前来的几位医吏现下又来了。”
  阮小幺闻言,只是点点头,让她带着自己去了。
  说“又来”不大准确,实则只是叶晴湖一人去而后返,他身后带着的不是先前那几个医吏,却只有一个纪成。
  阮小幺记得,这纪成是太医院学生中的佼佼者,此次是自愿征召入广西郡的。
  他个子不高,瞧着普普通通的模样,双眼却很是有神,行事也沉稳。瞧着算是个居家好男人。
  水使带二人入山,此时正在说些什么。
  阮小幺去后,向叶晴湖咧嘴一笑。
  叶晴湖偏过了头去,把她当空气。
  她摸了摸鼻子。问纪成,“你们怎么来了?”
  纪成道:“大人回去同我等商议了两日,决定先将城外死烂的尸体烧了,但得了疫病之人仍是无法医治,便想再来炎明教问一问药方。”
  水使道:“方才我已同你们说了,药方自不是难事,但你们要来无用,当中药草乃是此山中特产,数量并不多,难以医治所有染病之人。”
  忽一个听着耳熟的声音从后传来。“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
  几人转头一看,是三日未见过的火使,他对几人的态度显然没有水使那般恭敬,只道:“在如此窘迫境况中。我们只能保证纯净之人全活性命,至于那些心中没有光明、脏污腐烂之人,自然是不会医治。”
  纪成一恼,“可、可……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只你们随随便便说一句‘不纯净’,便眼睁睁看着他们枉死!?”
  火使轻蔑的视线在他身上一扫而过,看向叶晴湖,“先前药师说起过叶大夫。只道叶大夫神技,天下再无医者出其右,为何这疫病之事,却不能诊治一二?”
  叶晴湖从善如流,“因此才要上山寻贵教商讨。”
  水使在火使耳边附会了几句。
  他点点头,扫了众人一眼。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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