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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名门医娇 作者:锦色无双(起点青云榜推vip2014.12.15完结)-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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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又在这里闹什么幺蛾子!?”
  阮小幺抿抿嘴,歉疚地看着她,并未说话。
  那姑子一副粗模粗样,阮小幺并不认得,只见她又匆匆整了整衣襟,口中道:“住持着我来看看你风寒好些了没,看样子是差不多了!”
  说罢,也不待阮小幺又什么反应,倒先自离开了。
  阮小幺被她那近乎自言自语的话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耸了耸肩,摇摇头,继续睡下了。
  然而没过多久,她又被那吵吵闹闹不得停歇的黄雀儿弄得头大,一抬头看过去,刹那间僵在了榻上。
  微微昏黄的光线中,一条约莫半米长的灰色圆斑蛇正吐着信子,弯绕着身体,半条身子已经游在了桌上。而距离一尺的地方,便是那焦急叫个不住的黄雀儿,显然是已经发现了那蛇,却毫无抵挡之力。
  靠近……再靠近了一些,猛然间,蛇头似闪电一般窜了过去。阮小幺微一花眼间,扑啦啦一阵飞羽声后,那鸟笼已经受力不住,倒在桌上,而里面的鸟儿已被牢牢地咬在那蛇口中,原本圆鼓鼓小毛球一般的身子被压瘪了下去。
  那蛇咬了片刻,似乎感觉猎物再动弹不得,便一张嘴,一点点将食物吞了下去,滑长的身体表面随之出现了一块小小的凸起。吃完后,却仍是微微昂着头,分叉的信子在空中发出微小的嘶嘶声,似乎在寻找下个猎物。
  阮小幺一动不动窝在被子里,一双眼紧紧盯着那蛇的动作,有一秒钟,她觉得那蛇似乎是看见了自己。而片刻之后,便转过了头,慢慢滑动着身体。
  而正当此时,先从窗外便传来了一些脚步声,偶尔踏碎了枯枝。
  “小丫头、小丫头!”察罕的声音在外头响起,一路声随人,渐渐向门口处移去。
  那蛇原本正缓缓在屋里游着,乍听到这声音,头即刻高高昂了起来,扭动着身子便向门外滑去。
  阮小幺从惊怔间反应过来,当下便想大叫让他小心,却仍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大急之下,喉头一阵不适,扶着床便狠狠咳了出来。
  她一边抚着肿痛的咽喉,一边悲哀的想,这是应该感谢老天让她终于发出了一些声音么?
  看着那蛇身子渐渐消失在门边,阮小幺急得泪都快冒了出来。
  这不科学啊……一般蛇吃完一餐,听到动静都会跑掉的,怎么它还往人声那边去了!?
  她顾不上其他,掀了被子跳下床,只穿着袜子便三两步跑到门口,手掌使劲在门框上砸出“吭吭”的声音。
  正从窗那边骨拐过来的察罕被吸引住视线,同时被吸引的——还有条刚游到拐角处的蛇,它飞快的扭过身子,朝阮小幺的方向袭了过去。
  阮小幺大惊失色,转身便想往回跑,只听得对面“哔——”一声嘹亮的哨响,空中出现了一个硕大的黑色身影不知从何处一头俯冲过来,阵清亮高亢的长鸣之声相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向了那只蛇。
  她震惊回身,恰恰好看到一个几乎半米多长的巨大黑影,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只苍鹰,通体棕灰,颈部生着一片白羽,健壮强劲,毛色鲜亮,看起来凶狠无比。
  那鹰一双眼通透无比,盯上游蛇便毫不留情双爪锁住,铁钩一般的鹰喙向头部狠狠啄去,直抓得那蛇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最后待那蛇已无动弹之力,便心满意足地享受起这顿蛇肉美餐来。
  阮小幺神魂未定,呆呆看着那只鹰叼着食物飞向最近的一棵矮树,这才回过神来。
  一旁的察罕终于松了口气,对着她一阵上拍下拍,“你没事吧!?没有哪里被咬到吧?”
  她这才发现,察罕左手小臂上正紧紧覆着一块硬甲,颜色和那外袍一般,不注意便看不出来。

  第十二章 大草原上翱翔的雄鹰噢雄鹰……

  她那副呆怔的模样逗笑了他,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两晃,“喂喂,吓住了?”
  他眼中的愉悦闪着星星点点的光芒,吹了声口哨,一扬手,那树上的苍鹰便又展翅飞了过来,扑棱着翅膀停住,稳当当立在他小臂上,那喙上还沾染着猩红的蛇血。
  阮小幺从没亲眼见过活生生的鹰,一面惊诧着,犹犹豫豫想伸手去摸一摸,又踟蹰了半天缩回手来。
  “无妨,吉雅温驯的很,你摸便是。”察罕道。他眼中透着温和,而些许稚嫩的少年身体与苍鹰立于一处,却反显得有种桀骜的野性,浑然没有中原世家公子的文弱之气。
  她依言,轻轻抚在那光滑的羽毛上,那鹰只是偏头看了她一眼,便不再理睬,自顾自的立成雕像了。她半是惊奇半是欢喜,连比带划地指着那鹰。
  他解释道:“我们族人都会养鹰,吉雅就是另一个察罕,随身不离。”
  “真奇怪,”他蹲下身,看着地上残留的一滩蛇血,若有所思,“这是蝮蛇,照理沧州不太会有的。况且你这么疏落的地方……”
  他这么一说,阮小幺才注意起来,总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劲,想起那蛇已经吞了一只黄雀儿,听到人声,反而又摆出攻击姿态,难不成……这是某些人驯养的?
  “不过,我就说吧,你们养那些娇滴滴的鸟雀儿作甚,遇险了一点用途派不上,吃了都只能塞牙缝。”他总结道。
  阮小幺看着那只雄纠纠气昂昂的苍鹰,久久无语。
  察罕绕着屋往另一边走,最后立在窗外那片地,轻嗅了嗅,问她道:“方才这里有没有人来过?”
  阮小幺点点头。
  “这里有雄黄粉的气味,那蛇应该是有人放在这里的。”
  她走过去,用那半堵塞的鼻子凑上去嗅了半天,什么也闻不出来。
  察罕失笑,“别闻了,你风寒还没好呢。”
  说罢,却看见了她那灰扑扑的一双袜子,就这么站在冻得冷凝的地上,犹自不觉。
  突然想起刚刚她拼命在门框上敲着声响的情景,若不是她吸引了那蛇的注意,待拐过那屋角,他未必能那么快躲过去。所以,其实,她救了他一命,却似乎丝毫没有考虑到自己的安危。
  阮小幺还在试图闻出一丝异味,忽然被察罕推进屋中,坐回了踏上,满是不解的望过去。
  察罕咳了两声,“多谢,我欠你一条命。”
  她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笑盈盈地写道:【扯平了。】他也笑了。
  “不过,”想到那蛇,他仍是有些疑虑,道:“你招惹上什么仇家了?”
  阮小幺不解地摇摇头,想到刚刚匆匆落跑的姑子,当时正是站在檐下。也许,她不是被自己气跑的,而是……
  设想一下,她当时是想从窗口将那蛇放进来的,结果正中机关,带过来的蛇自己跑了出来,而她心慌之下,找了个借口便逃了。
  而自己压根不认识那姑子,所以有可能是买凶杀人。她猛然间又想起了前几天落井的事情,万一那不是个意外呢?
  然而她只能想到这里,剩下的便没了头绪。
  摇摇头,阮小幺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茫然。
  察罕问道:“那……会跟你娘有关吗?”
  她一张小脸跨啦了下来,【最好不要。】若真是和她那便宜娘亲有关,恐怕如今自己一个小姑娘就应付不来了。
  “想不出来就算了,至少你如今知晓了,也可有一些防备。”察罕道。
  他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从背后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个油纸包,道:“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一阵引人垂涎欲滴的肉香从纸包里飘出来,藏也藏不住。虽然到了阮小幺那里,只能隐隐约约闻到一点点香味,但是那一点点也足够她振奋的了。
  她整张小脸立马开始闪闪发光,伸手便要去接过,然而察罕却一缩手将它藏在了身后,认真问道:“你不会是真的想做姑子吧?”
  阮小幺忙不迭地摇头。
  察罕见此,“哦”了一声,终于放下心来,将纸包递过去,“吃吧。看你成天就吃些青菜土豆,长得还不如刚出生的小羊羔健壮。”
  【小羊羔也不是吃肉才长这么健壮的。】百忙之中,阮小幺抽出空写上一句话。
  她将那油纸包层层打开,饶是自己那半堵塞型也觉得一阵香味扑鼻,原来是一整只烧鸡。
  一顿狼吞虎咽,沾得满手是油,她终于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霎那间觉得人生又圆满了许多,生命又焕发出了新的光彩!
  察罕在她吃得正香之际,又出了屋,在那檐下的地上细细的观看。此时天色已有些晚,地表的轮廓并不大能看得清。然而透过窗,看到里头欢畅大吃的阮小幺,似乎丝毫看不出有甚担心受怕的迹象,依旧透着一股没心没肺的感觉。
  阮小幺吃完之后,开始清理残局,此时察罕又塞过来一样东西,“拿着,指不定有用得上的地方。”
  她对着那小玩意儿看了片刻,似乎是个口哨,吹起来清亮尖细。
  “以后想找我,你可以吹这个哨子——但若我离得远了,还是听不到的。”他挑了挑眉。
  阮小幺丝毫不挑,欣然将那哨子收下。
  “自己当心点,若那蛇真的是有人放的,他必不会善罢甘休。”察罕还是不放心,又叮嘱道:“食物、水什么的,留心一些。”
  说到这里,他思量片刻,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小小的木盒,打开后,竟是一把样式古朴的簪子。
  “我没带银针,这个就先给你,凡物入口之前先试一试。”
  她接过那银簪,细细赏看,其上花纹似乎是芙蓉映水,流畅繁丽,却不像其他簪子那般挑引人视线,而别有一种端庄华贵,看起来价值不菲。
  眨眨眼,眼中划过一丝促狭,她慢慢写道:【指不定是送给哪个心上人的。不能要。】察罕微黑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窘迫,忙摆摆手,道:“这个本来是买给阿姆的,你先用着吧,不是什么心上人。”
  阮小幺闻言,了然点头,继而又写道:【你给我一块碎银子不就行了?】“银子太短了,不够用。”他道。
  阮小幺:唔……
  笑眯眯地谢过、收好,阮小幺再一次觉得,察罕小帅哥真是太实诚了……
  察罕在屋里呆了片刻,便又走了,临走前又叮嘱了一遍,这才离去。
  剩阮小幺一人躺在榻上,想了一通,又笑了一通,闭上眼,在辗转反侧之中不知不觉睡了去。
  第二天,晨光渐起,尽心尽力的小护士慧持再一次端来了一碗药,对着正在睡大觉的阮小幺一声吼:“慧圆,起床喝药啦——”
  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阮小幺发现自己的风寒可能又好了一些,那腥浓苦涩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挡都挡不住。
  下了床,她照例指着桌上那空水壶,无声说道:请帮我弄点水。
  慧持拍拍桌,指了指自己带过来的水壶,阮小幺的笑立刻僵在了脸上。
  “今天法录师叔与我说,慧圆你喝药之时,我还是在场比较好,这样可以看你一滴不漏地将药……喝下去。”慧持道。
  说着,她又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所以我就拜托法录师叔帮我煎下药;而我——先备好水过来了。”
  阮小幺面色从容,只是抽搐的嘴角泄露了她心中的咆哮。
  她肯定是知道了什么!肯定是知道了我床下那腌菜罐子的存在了!!!
  捧着那药碗,一番番递到嘴边,又撤了回来,最后,阮小幺一拍手,从柜子里将那银簪拿了出来,送到药汁中。
  慧持撅着嘴问道:“你这是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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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察罕:“真奇怪,这是蝮蛇,照理沧州不太会有的。况且你这么疏落的地方……”
  阮小幺:“壮士居然能以血液辨种类,佩服佩服。”
  察罕:“哪里哪里,那树枝上不是还挂着蛇皮么。”
  阮小幺:“……”

  第十三章 下毒下毒再下毒

  阮小幺没说话。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银针试毒!”慧持圆圆的脸上蕴上了一层薄怒,急道:“难道你信不过我?”
  看她那冲动的性子,又要暴走了。
  阮小幺连连安抚,最后一脸为难地道出“实情”,【我掉井里其实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谋害。】慧持的一双眼蓦地瞪大,“你说啥?有人要害你!?”
  点点头,她神色愈发地黯淡下去,写道:【你也听到关于我娘的一些传闻,所以,我还是小心防范为妙。】“难道……你娘真是被人陷害的?”慧持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随后又开始否定:“可是你也不能掉井里面了,就说有人要害你啊……”
  阮小幺老神在在的摆了摆手指,将那簪子抽出来——无甚反应。擦了擦簪子,继续搁在那水壶里试了试,依旧银亮润泽。
  慧持早没了怒意,只是托着腮看着她动作,最后笑她道:“我就说吧,光天化日哪来那许多谋财害命之事,你就是传奇小说什么的看多了。”
  阮小幺瞄了她一眼,又倒了些药出来,与那白水搅在一起,用银簪试了试。
  慧持见状,一脸受不了的表情,怪道:“天哪……你这又是在作甚?”
  眼看着那簪子还是毫无反应,阮小幺放下心,摊了摊手,【休要告诉其他人,否则会打草惊蛇的,万万记得!】“知道知道。”
  她在那句话后添了好几个感叹号,表示严重程度。
  “又在画鬼画符了……”慧持评价道。
  这不怪她,谁叫那些武侠剧里面都是什么两种毒单独吃下去都没有事,混在一起就能让人死翘翘的剧情,万一这里的人也会下这类毒呢。
  捏着鼻子任命将药喝下去,喝完之后,阮小幺整个人都不好了……
  还剩三贴药,已改为一日一贴。第二天,阮小幺继续在那药碗、水壶里到处搅簪子,慧持在一旁看着,撇了撇嘴。
  第三天,她继续。慧持道:“我知道了,其实你是来显摆这簪子的!”
  阮小幺微笑。
  最后一天。
  慧持趴在桌上,看阮小幺将那簪子拿出来,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又感到肚中一阵翻腾,咕咕作响。
  “哎哟……你慢慢试吧,我先去茅房一趟啊!”她捂着肚子,自言自语,“好像又吃坏肚子了……”
  阮小幺点点头,将簪子插到药碗里,几秒之后拿出来,那原本银白的表面已镀上了一层煤黑色。她挑了挑眉头,找了块布,把那簪子包了起来。
  起初想待慧持回来,与她说明,但转念一想,她决定还是把药倒到床下那腌菜罐里,来日再说。
  片刻之后,慧持慢吞吞地回了来,面有菜色,一眼看到那空碗,眼珠转了转,坐到阮小幺近前,“老实交代,倒了还是喝了?”
  【喝了。】
  “真的?”
  她重重点头。最后在慧持审视的目光中,垂下眼,【喝了一半。】“……我就知道!”慧持的眼光满含鄙视,摆摆手,“算了算了,好歹还喝了一半。法本师叔让我与你说,明日便可以去上经课了。”
  阮小幺点头。
  慧持走后,她一人坐在屋中,捂着脑袋想自己该怎么办。
  对方在暗她在明,她防的了一次,防不了以后。万一凶手急了,直接过来干掉她呢?她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孩子,那简直如砍瓜切菜一般简单。
  不对……他们应该不会明着来。
  阮小幺想起前两天在窗外看到的那个姑子,应该就是凶手,或者——凶手之一。但从她的表情动作看来,应该还没胆明火执仗地谋害人命。所以这几次都只是耍阴招。
  那么她是否可以这么理解:有人想要她的命,所以买通了慈航寺的某个姑子,让她暗中结果了自己?
  这真是个悲哀的推测。
  不管怎样,先把人找出来才是。
  她忽然想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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