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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守护天使非法的梦-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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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嘛,当然是到挪威去看渔火,吹海风,看极光,能够看到极光的人会幸福一辈子呢,我在那里等你!小兵,飞儿她是你拯救不了的人,不要让她毁了你,答应我,一定要过来,我会一直等着你!第一次对人说如此贴心的话语,紫堂脸涨得通红,手无措的前后左右不知该往哪里放,看她慌乱窘迫的样子。

  冀宪兵抓住她的手,感动的许下承诺,一定,我一定会去的,然后我们一起到北极去,去看极光,看北极熊,紫堂,谢谢你。

  啊呀,真是,旅费那么贵,你要自己出钱的哟。紫堂甩开他的手,掩饰性的开玩笑说,手遮住涩涩的眼睛。

  冀宪兵微笑着伸手为她抚顺胸前一缕乱发,不期然的,一颗滚烫的泪水打落在手背上,手微颤,冀宪兵震惊的看紫堂,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哭。

  紫堂没有抬头,兀自一笑,真是,乱七八糟的呢!

  想到眼前的迷途绝境,冀宪兵亦是心底微凉。

  敲了三次门,没见应声,冀宪兵推门入内,办公室里烟雾缭绕,邓飞儿坐在沙发上吸烟,眼神迷茫空洞,沉醉的喷云吐雾,单薄的身子僵硬挺直,苍白瘦削的脸,像蜡像般没有表情。

  冀宪兵心揪紧,关上门,快步走到她身边,茶几上数盒空烟盒,烟灰缸和咖啡杯里插满烟头,烟灰散落遍地。冀宪兵蹲下,轻轻呼唤她,飞儿,飞儿!

  邓飞儿没有反应,除了吸烟动作,身体其他部分如同僵死了一样,待冀宪兵拿掉她手上的烟蒂摁灭后,她才扭头懵懂无神的瞧着她,陌生遥远。

  冀宪兵心痛得不知如何是好,猛的将她拉入怀中强吻下去,泪水瞬间滑落,苦涩不可当。

  邓飞儿嘴唇冰凉,满口烟味,渐渐的,她的身体有了反应,微微一颤抖,伸手环住冀宪兵的脖子,想要吸取更多温暖的不停索要他的气息。

  冰冷的办公室里烟雾弥漫,一派荒凉景象。

  邓飞儿轻声呻吟,大口喘息之间,突然睁眼,一把推开冀宪兵,恐惧自卫的瞪着他,蜷在沙发里,痛苦撕扯头发,无声哭泣,嘴唇咬出血来。

  跌坐在地板上的冀宪兵清醒过来,刚才太激动,不由自主的侵犯了她,冷静之后,看着无助的邓飞儿,起身坐到她身边,小心谨慎拉开她缠绕长发的手,把她揽到膝头,邓飞儿温顺趴在他腿上,两个人十指交握,一句话不说。

  猫的骨灰就交给你了,打算怎么处理,带回家乡吗?至原捏紧鼠的手爱怜的问。他沉默稍许,决绝道,我们没有家,不过是流浪在世上的一粒微笑尘埃,随处可以安家。我看还是你安排吧,你是他喜 欢'炫。书。网'的人,由你决定,无论怎样,想必他都是满意的。

  看他决断冷漠的样子,至原红了眼睛,你是他唯一的亲人,不要这样好吗,鼠?毕竟我只是一个外人,如果真的无处可去,我们还可以帮你。

  算了!鼠激烈抽出手,不知为何冷笑,带讽刺的眼神静静落在地面,我自己会处理的,不用你操心。

  至原难过的看着这个古怪冷漠的男孩,他到底在想什么呢,对谁都怨气冲天的样子,不给予信任亦不愿有过多依靠。哦,还有,以后有什么打算吗,还是要回到以前的生活圈子,继续那样吗?

  鼠顿然迷茫,突然被一股巨大的空落与寂寞感攫住,世界何其之大,人何其之多,可是自己以后将是孓然一生,再无自己可以牵挂的人和牵挂自己的人,前途渺茫而毫无希望,世界空虚了啊,到底要怎样才能活下去,才不会被那巨大的丑恶的东西所吞噬呢?面对那未知的大千世界,那如迷雾森林正等待自己进入其中并侍机吞噬自己的世界,鼠第一次觉得自己还太小,很多事情都无能为力,就算知道要抗争着活下去,但以前至少还有连生和猫的庇护,而以后呢,以后自己的生命将会因孤单变得更加脆弱。鼠全身发冷,害怕得不行,没有庇护,没有依靠,世界从此冰冷,下意识的想要寻求帮助。

  一只纤细却温暖的手覆在他头顶上,小小的手掌给了他安定的力量,至原抚着他的头顶,缓缓说,跟我回家吧,鼠,或许你不愿意,但我要把你当作亲人,家人,当作弟弟看待,好不好,我是猫的姐姐,也就是你的姐姐,鼠,好不好,跟姐姐回家!

  家?鼠茫然看看至原,痛苦扭动嘴唇重复那陌生遥远的名字,家?家到底是什么呢?至原姐姐,为什么我从来就不曾有过家,为什么大家都不要我,扔下我一个人呢,至原姐姐?再也抑制不住悲伤绝望,空虚害怕,鼠扑进至原怀里放声大哭。

  至原拍着他的背,温柔的说,家是可以承载你所有不幸和不堪的地方,并一直源源不断把最纯最浓厚的爱倾注给你,鼠,跟我回家吧,回到有人等待,有人牵挂的地方,从此再没有人伤害你。

  至原姐姐,至原姐姐!自懂事以来不得不建筑的心灵防御,累积的委屈渴望一时全数爆发,鼠声嘶力竭嚎叫着至原的名字,不顾一切哭泣。

  依儿被他的哭法吓倒,一个劲往亚轩怀里钻,瘦小的身体不停发抖,亚轩浑然未觉般修理自己的相机。

  亚源和张子衍对弈,看一眼痛哭不止的鼠,回头咂舌道,他可厉害了,一拳把亚轩打倒,你看,脸上的伤全是他打的,长这么大,我第一次看见亚轩被揍——

  亚源!亚轩警告的声音让亚源打个寒战,抖落指间的棋子,马上认错投降,对不起,我什么也没有说。可是道歉已经晚了,亚轩嘭的一声把相机仍过来,砸在亚源头上后,蹦落在张子衍肩头最后自躺在沙发上看书的肖珂脸上落地,三个人都脸色难看的看着嚣张跋扈的亚轩,不得不忍气吞声,因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句话绝对是至理名言。

  亚轩也不要相机了,手一伸,若无其事而且一本正经把依儿搂入怀中,这小子长大肯定不会比郑绮那臭脾气好,而且会青出于蓝胜于蓝,很简单,看他搂依儿的气势,姿势,将来绝对是花丛高手,还带点片叶不沾身的超然味道。

  依儿靠在他胸口低声劝说,轩哥哥,别欺负源哥哥好不好?这句话说过很多遍,但成效不大,亚源头顶三天两头多出一个小脑袋就是有力证据。

  他自己招打!亚轩冷淡说,拨弄着依儿秀美的长发,童年无忌,果然,这小子的举动大胆!

  旁边看着这一幕的清雅无声叹气,看郑绮,亚轩很多地方像他,包括隐藏的挚烈感情,但看他对亚源的态度,实在不得不为两兄弟的未来担心啊。

  郑绮把她脸上的一缕头发捋到耳后,轻声说,别瞎操心。

  知道啦!清雅笑着扑进他怀里快活应声,垫脚亲吻一下他的脸颊。

  晚上,卢尤子手托餐盘开门进屋,看见至原人陷在靠窗的摇椅里,一动不动望着窗外夜空,手里的烟快燃完了也没察觉,湿漉漉的短发贴在头皮上,小脸在灯光下越发苍白,眼神空洞无力,只那好看性感的嘴唇像涂上鲜血般红艳诱人,卢尤子进屋也没发现。

  晚餐你没怎么吃,熬了碗燕窝粥,至原。

  把盘子放下,走到她身边蹲下,至原这才看到他,微微一笑,把烟摁灭,起身抱住他,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本不该对小彬的事这样上心,可就是放不下,管不住自己就——

  好了,至原,我明白。性情中人总是没办法把事情简单化。但是答应我绝对不要消沉好吗,看到你这样伤心,我也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没什么,因为这样的伤痛不可避免,关于生死,我们能如何呢?不过是束手待命者,有时觉得习惯仰望生命,仰望上帝也未尝不可,毕竟那样会活得更轻松,但人啊,就是这样,一遇到危及自身的事,就会本能的自我保护,甚至连自己都不明白,甚至感到后悔。至原眼神清淡,整张脸埋在卢尤子肩窝里,深吸他的气息良久,然后闷闷的说,头发还没干,尤子,帮我吹头发吧。

  好!卢尤子把她抱到梳妆台前的沙发上坐下。

  看着镜中人低头细心拂弄头发,至原心里塞满满足的幸福,其实女人对幸福的要求很简单,一些微小的琐事更能让她们感动。叹口气,伸手掀开睡衣领,左肩上的伤疤经过处理,颜色在灯光下几不可辨,看着它,至原泪水盈眶,尤子,你为我疗好了伤,你看它,这道青春伤痕,都看不出来了。

  卢尤子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大手覆盖在她冰凉的小手上,握紧,伤口不会永远存在,只要它愈合了,不再痛了,它的存在就会渐渐淡去。就像你少年时的那段感情,至原,现在你已经完全属于我了,对吗?

  至原捧起他的手深沉一吻,点头,阿生死去,觉得好多事情就真的结束了,再不能追溯,生命变得浅淡起来,慢慢接受的现实会淡化过去的伤痛,包括一切,尤子,我爱你。

  卢尤子蹲下,手指轻轻划过她细致精巧的眉,眼,鼻梁,红唇,抚摸她虽苍白却仍然绽放光彩的脸,缓缓靠近,长长的睫毛像天使的羽翼般轻微颤动,他情深意切亲吻她,温柔化为心中浅浅一汪水。

  对不起,今晚不行,身子一点没力气。至原抱着卢尤子,调整凌乱的呼吸,脸因为刚才的深吻,蒙上一层薄薄的红晕,让此时原就柔弱的她更添妩媚。

  卢尤子压抑的一点头,不敢放开她,因为有些不能自已,毕竟爱她那样深,不可能对她的身体没一点要求。

  待心里的汹涌澎湃平静后,把至原抱到床上躺下,端过微凉的燕窝粥,把粥喝了,别饿着。

  至原嘴一翘,明亮的眼睛流光闪动,你喂我,没力气拿勺子。

  卢尤子轻点她鼻尖,微愠道,又欺负我。

  没有!至原捂眼笑得心虚,老公伺候老婆天经地义啦,尤子。

  是,是是,老婆大人!卢尤子把粥喂进张开等待待哺的嘴,说。

  呵呵——哈哈——呵呵——

  听到屋里传出快活的谈笑声,屋外众人总算安心散去。清雅随郑绮回房间,张子衍在门口怔怔望着对面的一扇门,它像一道永世的屏障,隔开所有的牵挂和依恋,而彼岸的人早已转身离去。叶林无言拍拍他的肩,算作安慰,张子衍苦涩一笑,对他说,林,晚安。转身进屋时,突然想起当初分手时说的那句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就真的没关系吗?为什么当初要那样回答呢,如果做的是另一番回答,是否结果会不一样?没关系,现在已经一切无所谓,靠在门上,捂住顿痛异常的胸口,无力滑坐在地上,急促喘息,大颗大颗泪水就那么狠狠砸在手背上,疼,张子衍疼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抱头无声哭泣。

  深夜,四下宁静,只有蟋蟀鸣叫,人们在静谧中沉睡。小小的身影出得门来,重重呼出一口气,静得连风都感觉不到,夜晚清凉的气息却从各个毛孔浸入身体,左右观望良久,终于决定路线,迈开步子走近树林,对地形的不熟悉,让他走起来颇为吃力,经常被野草或石头绊住,尽管这样,还是一高一低坚定从容的走着,无所畏 惧“炫”“书”“网”,甚至没有回头留恋应该留恋的东西。

  身后不急不徐的脚步声扰乱鼠平静的心湖,蓦然停下,静静倾听,后者仍以均匀步调前行,鼠吓出一身冷汗,是谁这么晚会在这里出现,而且对环境很熟悉,走起路来毫不费事,难道被发现了?心里一动,躲到旁边一丛长叶植物中藏好,等待对方靠近。

  穿着衣裙的身影出现,在植物丛边停下,转身径直走到鼠面前,阳阳,你为什么不走了呢,找不到路了吗?

  原来是依儿,难怪她能轻松跟上,鼠镇静下来,哦,因为你跟在后面,我不知道是谁,所以就——

  嘻嘻,我起床喝水,听到声响,就跟了出来,你是去埋葬你哥哥的骨灰吗?

  呃,嗯,是。鼠吞吞吐吐不能明确回答。

  依儿牵了他的手说,我们一起吧,可以吗,我能陪你吗?

  当,当然。鼠一时无措,木讷应道,事实上不止是掩埋猫的骨灰,他要乘夜离开,什么家,他才不信,这个世界他已没家,没有亲人,必须完全靠自己存活,她那样的施舍迟早会无情收回,到那时自己不仅没有存活的余地,甚至还侮辱了自己的人生,自己的人格,不能依靠任何人,这世界已经将之遗弃,没有一点希望,不用心怀侥幸,一切最终真相大白时就可见其丑陋了。但是,现在,看着前面牵着自己的美丽女孩,鼠有种在劫难逃的感觉。

  他们走了大约一个小时,东拐西弯,鼠走得昏头涨脑,依儿却是轻车熟路,加之她本就靠直觉走路,因此一个小时下来,鼠累得满头大汗,她身子仍是凉凉的。在一块遍地野蔷薇和野百合绽放,泉水淙淙的地方停下,花香随凌晨薄雾缭绕,一条三米宽的天然山泉道自上而下以七十度的角度往下倾泻,泛着白沫的泉水落进一个不大的泉水水池,打着旋流向不知何方。

  夜晚潮湿清冷的空气混合甘甜的花香和水果香,让鼠烦躁不安,抑郁痛苦的心渐趋平静。依儿拉着他走到一丛蔷薇花丛下,这里很安静,是我一个人的秘密基地哟,他一定会喜 欢'炫。书。网'这里的。

  嗯。鼠点头,接着在依儿指定的地方蹲下,拿出背包里的一把铁铲,一条一尺来长的铁棍,何以要带这样一根铁棍在身上,鼠不很明白,但感觉它是必须的,在某些时候,特别是在决定独自踏上人生旅途时,后面不可知的艰险提醒自己要时刻戒备不能有丝毫放松,否则一切就不可挽回的要崩溃。按照指定地点开始挖掘,依儿在一旁把挖出的泥土对成一堆。

  挖了一个一米深,两尺宽的坑后,鼠停下,依儿趴在土堆上问,好了吗?

  嗯!擦干汗水,把铁铲扔到一边,取出猫的骨灰,郑重平放在地底,然后爬出土坑,慢慢把泥土填进坑,疲惫中感到一丝伤痛,猫,你喜 欢'炫。书。网'慵懒的生活,这里的一切都适合你,在这里安息吧,至原姐姐一定会很好的。生哥已经过去陪你了,替我好好谢谢他,是他救了我,救了我们。猫,你说生,到底是什么,我们有能够弄懂生命的一天吗?生命很累,对不对,不敢放松,一旦放开,就会形神俱灭对么?我们都反抗不了上帝,对不对?我不反抗他,只是不甘心,不甘心他的恣意妄为,所以我要活下去,拼尽全力的活着,看看这生命的焰火到底是怎样的灿烂,繁华,最后归于灭迹,猫!耳边传来依儿的低声抽泣,怎么了,依儿,累了吗?

  不——阳阳,你说大人们为什么都要死呢,为什么大家都要离开散去呢?

  因为活着太痛苦,人是脆弱的生物,不能与上帝强力对抗,因此要活下去,就不得不以磨损灵魂为代价,当灵魂被磨灭消散时,我们就成为会死之人,依儿。抬头看天,天光渐亮,晨雾弥漫,鸟声次第响起,冷风拂动短发,水雾覆盖在面上。

  依儿一边抽泣,一边说,我不懂你说的,我只知道爸爸,妈妈都不要我了。

  鼠低叹一口气,低头快速把泥土扒进土坑。

  起了一个小坟头,鼠把坟头整平,拜上三拜后起身,这时天已经大亮,清晨时分的浓雾正散去,东方云层在慢慢变色,依儿蜷在野蔷薇花丛下睡着,满身泥污,汗水和露水将长发纠结在一起,浅蓝睡裙铺展开在草地上,睡熟中的童颜清丽绝伦,鼠走过去,想为她理顺头发,发现在手很脏,便跑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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