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三十年灵异档案-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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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四棱刺,杨开此刻采取的是平伸的姿势。
这种姿势源于古老的德国,但却被证明是当今世界最好的冷兵器起手式之一。一切只因为,平伸的姿势方便,简洁。而且在需要的时候,可以随时变换五指,将匕首改为正握,反握,突刺,削砍,乃至更为高难度的动作。
平伸式的最高纪录是,一位貌不惊人的德国铁汉,一个人,一把匕首,三十秒内格杀了十名用步枪刺刀还击的英国士兵。
这个德国铁汉的名字叫威廉,正是杨开昔日的教官。
作为一个合格的老师,威廉并没有让杨开学习太多的花哨动作,只是让他从最简单的姿势练起。譬如用手握起匕首,向前一刺,这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动作,别人都是一带而过,而威廉却强迫杨开日日去练,夜夜去练,练上一百遍,一千遍,一万遍,直到具备自己的指标时,才能去学下一个课题。
因为在威廉的眼里,这就是刺杀术的精髓所在。
他需要自己的弟子,在千钧一发之际,不是刻意的想着去杀人,而是条件反射般的去杀人。
在杀手的眼里没有什么是非观,人生观,价值观。
只有单纯的目标,是的,仅此而已。
似乎感觉到了这个人类周身散发出的凛冽杀气,正前方的那头雪狼往后退了两步,挑衅般的低吼了一声,灰白色的皮毛甚至因此竖起了几根。
“嗷”
响应着这匹狼的号召,堵在人群后的那只雪狼也发出了一声苍凉的吼叫。黄褐色的眼睛一瞬间变得血红,像是在祭奠着什么。
看来时间不是万能的,至少十年前雪狼湖那一战的伤口,并没有因此抚平。不管是猎人们,还是雪狼们,都因此留下了深深地恨,刻骨铭心的恨。
或许它们是把我当成附近村落的猎人了吗?杨开想道。
这苍凉的吼,是在祭奠雪狼湖里深埋的同伴吗?
真是感性的动物。
“都小心点,尤其是注意这畜生的爪子和牙齿。”不知何时,独眼龙的手里已经多出了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军用匕首。
“还有,不要让它逃走,指战员说,速战速决。”
“好!”赵勇德和石头相继拔出了伞兵刀,往手里吐了口唾沫,抓住了刀柄。和独眼龙摆成了品字形。
“上!”前面的杨开声音刚落,就抓着四棱刺,揉身扑了上去。听见命令,独眼龙等人也各自挺起武器,冲向了自己的目标。
距离雪狼三米远的位置,杨开猛然将身子再次矮下了半截,右脚拧向一边,在深深地积雪里拖下了一条长长的直线。而手中的四棱刺,则随着身体的箭型动作,笔挺的刺向了雪狼的脖子。
毕竟相隔较远,而且雪狼的爆发力和敏捷性也不遑多让,所以在四棱刺挨近的时候,雪狼已经反应了过来,飞快的跳到了一边。随即瘦长的身躯跃起,从杨开的侧面攻了过来。
杨开扑了一空,便知道不好,待看到眼帘边的虚影时,立马想也不想的就将半只膝盖跪在了雪地里,低下头,以压制住自己的惯性。而右手的四棱刺也在同一时刻交到了左手,反握着在雪狼的肚皮上划了一道口子。
“噗通”受伤的雪狼在半空中失去平衡,身子一歪,就摔在了雪地里,在皑皑白雪上染出了几点醒目的血迹。
一条血线顺着雪狼的小腿流下来,看流血程度,伤的应该不深。但这却激发起了这匹狼的血性来,但看它弯曲的蹄子一直,两排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整个身子从雪地里翻了起来,抖抖毛发上的雪屑,继续将视线对准了这个难缠的人类。
看到这一幕,杨开淡淡的勾起了嘴角。
这匹狼已经着急了,他相信自己下一个回合,一定会让它充满安详的死去。
“嗷”雪狼再次裹挟着凛冽的风声,猛扑而来。
而杨开则将其理解为困兽犹斗。
此刻,他的双眼正专注的盯着这匹狼的每一个动作,以判断出它的速度,力量,以及接下来可能采取的进攻方法。
终于,雪狼前脚狠狠的踏在了雪地里,借着这股反作用力,整个身子斜四十五度,袭向了杨开的脖颈。
它这是要咬断我的脖子吗?
下一刻,杨开稳若泰山般的身躯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这一次他还是采用了单膝跪地的姿势,只不过不是右膝,而是左膝。左膝着地的瞬间,杨开的身子跟着歪向了左边,堪堪和狼头擦过。
杨开甚至能闻到那森森白牙里所散发的腥臭的口水味。
杨开的身子倒向左边,但反握住四棱刺的左手,却是极具爆发力的扫向了自己身躯的右上方,这种怪异的动作,使得他的身子如陀螺般,在雪地里打了个圈。
这个圈,不是天使的舞蹈,而是死神的盛宴。
就在圈子划完一半的时候,那柄扫向右上方的匕首也稳稳的刺进了雪狼的脖子,因为时间点和动作掐的太好,远处围观的众人甚至以为是这头狼故意把脑袋送过来让杨开刺进去一样。
一声哀鸣,一阵清脆的利器入肉声。
雪狼的脖子顿时绽开了一个巨大的十字形缺口,血管里的压强迅速冲开了这个缺口,将粉红色皮肉掀的外翻,一条血箭顿时喷涌而出,洒了杨开半边脸。
喉咙是狼的要害,被杨开击中要害,这只雪狼立马两眼一翻,无力的摔在了雪地里,四肢的温度迅速散去,变得僵硬起来。
“别怪我,是你自找的!”杨开伸出手,抹掉了脸上的血迹。但护目镜上的血迹却不好擦,以至于另一只眼睛里的世界都是血红色的,于是,杨开只得将护目镜摘下,暂时丢在了口袋里。
残余的血迹宛若迷彩般粘在了杨开的脸颊上,让他的面容,恍若杀神。
第一零八章狼图腾,最后的舞蹈(15)
转过身来,杨开发现独眼龙等人的位置雪屑翻飞,不时传来两声轻吒,显然还在战斗中。
片刻,一个强壮的身影砸在了雪地里,之后便是赵勇德那特有的北方腔,发出一连串的怒骂。
“妈的,真窝囊,需要我帮忙吗?”杨开笑着撇下狼尸,踩着行军靴走过去。
“不用!”独眼龙叫道,三个大老爷们整不死一只雪狼,还央求着别人来援手,那他真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想到这,独眼龙握着匕首的力道顿时加重了一分,重重的扫向了那只满身伤痕的雪狼。
“石头,变娘们了不成?缩手缩脚的。”他吼道:“还有你,赵勇德!平时的莽撞气跑哪去了?铁塔般的身子,还能被一匹狼撞翻。”
“哇,拼了!”赵勇德头脑简单,最吃不得激,经独眼龙这么一说,立马恼羞成怒,抓起躺在身边的伞兵刀,一抹脸上的雪屑,便爬了起来。
说实话,并非独眼龙三人合力,都对付不了一匹成年雪狼,而是这中途出了点小小的意外。原先他们是商量好的,怎么去干掉那匹狼,结果冲到一半,速度太快,再加上这里属于深雪区,时深时浅,独眼龙太急,一脚踩下去,不偏不倚,正好埋进了半条腿,这腿卡住了,但跑步的惯性还在呀!顿时,倒霉的独眼龙整个人扑在了地上,吃了一嘴的雪。
他这一扑倒,那匹狼便觉得有机可乘,张开利齿,疯狂的扑了上来。见到狼主动攻击了,同伴又遭了意外,赵勇德和石头立马慌了神,双双上去招架,结果又步了独眼龙后尘,摔在了雪地里。要不是独眼龙经验丰富,在狼下口的刹那,当机立断的抛下匕首,用一对铁钳似的胳膊勒住了它的脖子,这会儿恐怕就交代了。
赵勇德和石头好歹算个老兵,发现独眼龙和雪狼纠缠在了一起,赶紧拔出腿,提着伞兵刀加入了战团。
接下来就是一段绘声绘色的群殴了。因为雪狼的脖子,乃至两条前肢都被独眼龙死死的抱住,所以它根本咬不了人,一时半会也挣脱不开。坦露出来的后背自然成了赵勇德和石头的活靶子,两个瞬间就在雪狼的身上扎下了十多个口子,鲜血也将雪狼的毛皮染成了黑红色。
本以为受了这么重的伤,这匹狼也差不多要咽气了。但没想到,不知是回光返照,还是疼痛的刺激,它的生命力却是出乎意料般的顽强。一声嚎叫之后竟然奋力挣开了独眼龙的手,紧接着竖起颈边的鬃毛,将毫无准备的赵勇德撞的踉跄几步,摔在了雪地里。随后带着满身的伤痕就要朝着林子里奔,石头被这一连串的惊变骇的一愣一愣,一时间竟忘了去追赶,因此才有了独眼龙这番怒骂。
一滴滴殷红的血珠,顺着雪狼逃离的方向落在了雪地里,就像是一串血脚印。它的后背几乎布满了横横竖竖的创伤,就连腹部也被拉开了一道口子,可偏生它就是一声不吭,硬气的跑着,后面跟着独眼龙,赵勇德,石头三人,穷追猛舍。
他们并没有忘记陈天顶昨晚的话,速战速决,不留活口。如果战斗中有一只雪狼逃了出去,就会引来大批量的雪狼,届时,对于这支脆弱的小队,将是灭顶之灾。
“奶奶的,肠子都拖出来了,速度还这么快!”赵勇德荷荷喘着粗气说道。
“我真想掏出手枪,一枪毙了这东西。”
“别开枪!”独眼龙瞪了他一眼:“别忘了雪狼湖就在这附近,枪声响了,它完了,我们也完了。更何况这匹狼都这样了,蹦跶不了多久。”
独眼龙说的没错,这头伤痕累累的雪狼的确已经到了穷弩之末的地步,开始还能健步如飞,片刻之后,一条后蹄就跪了下来。
“嗷”它发出一声哀鸣,转过头,愤怒的盯着这些人类。
棕褐色的眼神,无助,不甘,悲壮。
“嘿嘿,它不行了。”赵勇德憨笑两声,抓起伞兵刀,身子超在了独眼龙的前头,他一定要剁下这狗崽子的脑袋,以报先前的一箭之仇。
大概是预知到了自己的命运,这匹狼停止了逃跑的奢望,掉转身躯,面向了慢慢靠近的赵勇德。
雪,纷纷扬扬,将它背上那流血如注的伤口慢慢凝结,但却凝结不了它生命的流逝。
“嗷!”它昂起脖子,对天嘶吼起来。那声音已没了先前的哀鸣,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骄傲。
狼,本来就是一种骄傲的动物,即使是面对死亡。
不远处,杨开的眼睛越瞪越大,他发现,雪狼那跪下的后蹄,竟在此时慢慢撑起来,尽管,这动作很是艰难,这动作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但杨开却从中看到了一种精神,一个桀骜不驯的雪国灵魂。
联想起陈天顶对雪狼性格的描述,杨开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可他并未留下眼泪,或者说流了,但已被风吹干。
山风继续肆虐着,当雪狼身体直立起来后,它已经停止了呼吸。
僵硬的身体,僵硬的身躯,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尊惟妙惟肖的冰雕。
“我剁了你!”赵勇德胳膊一抬,粗长的伞兵刀就已经划破空气,劈向了雪狼的脖子,看来他后知后觉,并不知道,其实这头雪狼早已气绝了。
“赵勇德,住手!”回过神来的杨开连忙出言制止,但为时已晚,刀光一闪,雪狼那半个脑袋就砸在了地上,原本那冻成冰雕的尸体也因为失去平衡,瘫倒在了地上。
直到那睁着眼的狼头停止了滚动,赵勇德这才傻不拉几的转过身,摸摸后脑勺:“杨开,刚你说啥来的,什么住手?”
“哦,没什么,你做的很好。”杨开意兴萧索的挥挥手,勉强笑了一笑。他自然不会去和赵勇德解释,关于狼的精神,关于狼的信仰,也不会和他说,其实自己想让那头骄傲的狼,保留它想要的死法。
杨开想,假若自己这么说了,怕是大家会把自己当成神经病了吧?
至少,看向自己的眼睛,一定是错愕的。
“哈哈,谢谢夸奖,杨开,你说咱们要不要把这狼收拾下,叫陈老板摘俩蘑菇,给炖一锅。”赵勇德用刀头挑了挑冻僵的狼尸,说道。
“话说从小到大,我还没吃过狼呢。”赵勇德咽了口唾沫。
“算了,不必了,赶路要紧,其他的,以后再说吧!”杨开摇了摇头,将四棱刺插回了裤管,头也不回的当先走起路来。
“陈老板”赵勇德见杨开一口回绝,便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陈天顶。
“没看到组长都发话了吗?”陈天顶斜了他一眼:“就你还吃狼,先逃出狼窝再说吧,再说了,狼肉有膻味,还酸溜溜的,有甚好吃?”
“还有,下次别动不动说起野味,就把我跟蘑菇扯在一起,怎么听怎么损。”
“嘿嘿,原来狼肉是酸的,那我就不吃了。”赵勇德收回伞兵刀,恋恋不舍得踢了脚狼尸,小跑着跟上了队伍。
不幸中的万幸,这次遭遇战,小组没有人受到损伤。因为没开枪,所以吸引大批狼群的可能性并不大,只要大家脚程再快一些,等狼群出来活动时,早已逃出升天了。
唯一不解之处就是,在赵勇德砍下狼头之后,杨开的脸一直是阴沉着的,走了十多分钟,没说一句话,像是在想着什么心思。
“杨开,心情不好?”憋了半晌,陈天顶终于小声的推了推杨开的胳膊。
他能看出来,对方有心思,而且是不方便说的难言之隐。
“没事,陈老板,没走出这危险地带之前,谁的心情都不会好。”杨开淡淡的说道。
“是啊!”陈天顶点点头:“但我想,你却并非出于这个原因。”
“你多虑了。”杨开面无表情。
“老实说,是因为那两匹狼吗?”陈天顶笑了。
“陈老板的察言观色,倒是不容小窥。”杨开说道。
“释怀些吧!自然界本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更何况,对于狼这种肉食性的动物来说。”陈天顶说道:“但你做得对,对于那位伟大的敌人,我们值得尊敬。”
说到这,他看了看身后,然后再杨开的耳边说了一句话:“其实,刚才我是骗赵勇德的,其实狼肉并不膻,也不酸,比狗肉还要好吃。”
听了陈天顶的话,杨开的身躯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了一丝笑容:“陈老板,谢谢你。”
“不用谢,我说谎,只是因为,我也敬仰雪狼,敬仰它的种群。至少,它们自始自终都是团结一致的。不会像我的族人那样,为了一点利益,互相残杀。”陈天顶叹了口气:“不说了,不说了,一说到这个,就是一把辛酸泪呀!”
“嗯,不说了。”杨开点点头:“陈老板,我们还有多少路,才能到你说的那个什么林”
“戈达拉林。”陈天顶补充。
“对,就是那个戈达拉林。”杨开说道:“这大兴安岭的地名,都很拗口。”
“只是谐音而已。”陈天顶解释道:“戈达拉在契丹语里,就是茂盛的意思。所以那里有一个林场,据说还有个守林人在那里安家落户,如果真能遇到的话,我们也不用睡帐篷了,而且守林人的家里应该有些腊肉,野味什么的。到时候咱们用点东西和他交换,就能大饱一顿口福,说不定还能吃到香喷喷的大米饭。”
“守林人,是,我好像是听见你提到过。”杨开一拍脑袋:“不过,我真的难以想象,这么严寒的环境,这种野兽频出的地方,怎么会有人长年累月的住下去。他是怎么做到的。”
“照你这么说,那些生活在大兴安岭附近的村落,就不活了吗?而且据说所知,在地球最冷的地方:北极,就生活着爱斯基摩人。”华伯涛插了句。
“北极,有多冷?”陈天顶问道。
“比之大兴安岭,有过之,无不及。而且那里没有植物。”华伯涛说道。
“那爱斯基摩人是怎么生存下来的?”杨开十分不解。
“所以我说,哪个地方,都有哪个地方的活法。”华伯涛顿了顿:“爱斯基摩人的住房有石屋和雪屋。房屋一半陷入地下,门道极低。一般养狗,用以拉雪橇。主要从事狩猎,辅以捕鱼和驯鹿。以猎物为主要生活来源:以肉为食,毛皮做衣物,油脂用于照明和烹饪,骨牙作工具和武器。”
“分的倒挺明确,几乎所有生活用具,都能从动物身上获取。”杨开笑了,他觉得,爱斯基摩人真的很聪明。
“不明确的话,这个种族,早就灭绝了。”华伯涛瞥了他一眼:“话题有点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