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武侠时代-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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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看着齐御风。满眼都是惊讶不信之色。
齐御风笑道:“是我与另外一位仁兄,他主守。我主攻,凭借宝剑之利。这才赢了一招半式。”
何三七摇头道:“凭什么宝剑之利,就算是我,一招之内,便已然让他一袖子掀飞了,哪里还有命在,你小子是不是又新学了什么精妙剑法?”
齐御风笑而不答,当即朝着令狐冲点了点头。
他昨天晚上已经向令狐冲禀明“独孤九剑”一事,但令狐冲迷迷糊糊之际,却也并未在意,心想不过一套剑法而已,又能有什么了不得,此时听闻一个少林派高僧皆不能挡的猛人,居然被他拦
住,而且这话还是从泰山派玉钟子口中说出,不禁也是大为动心。
玉钟子见齐御风已然显身,便微微一笑道:“齐师侄,我等皆老迈昏庸,对付这王召,恐怕都力有不逮,联手击之,又怕五岳大会之时情形不允,江湖中人非议,依你所见,你能否敌得过这个
王召?”
齐御风略一思忖,觉察这王召虽然不及朱巴嘉措那般已窥得先天门径,行事玄之又玄,但一身内力深湛无比,返璞归真,自己若是与他一搏生死,却也没太大把握。
当即他不禁摇了摇头道:“晚辈所长,只有剑法而已,拳脚内功均是庸庸碌碌,恐怕也并非这个王召之敌。”
玉钟子一皱眉头,当即道:“如果依你所见,能胜过他的,这江湖上又有何人?”
齐御风思忖片刻,道:“恕晚辈见识短浅,看不出来。”
玉钟子叹息一声,回头看向定闲师太道:“咱们若是与左冷禅当面对峙,便须得先在武功之上,压得住这个王召,才能灭了他的气焰。只可惜不知天下哪里掉下来这个奇怪之人,咱们武功并非
他的对手,即使四岳都不答应并派,嵩山派却也未必能人心尽服。”
定闲师太也点点头道:“恐怕咱们四岳之中,也未必都能如你我一样反对并派,此事勉强不得,却也无可奈何。”
两人正自凝眉之际,曲非烟却突然笑道:“师太,我给你出一个主意,你看好不好?”
定闲师太微微一笑,点头向她致意。
曲非烟道:“你们五岳剑派齐集泰山,首要大事便是推举五岳剑派的下一任盟主或者干脆就是五岳派的掌门,你们四派倘若反对无果,五派合并之议终成定局,那么掌门一席,自然便应该由武功决定,你们便应该一口咬定,这五岳剑派应当以剑为宗,上台比武之人,必须得使剑法过招,那么咱们这位掌门,可就是诸位囊中之物,想给谁就给谁啦。”
定闲师太一听,与玉钟子目光交错,都略微一颔首,心道就算事有不谐,用此计闹上一闹,也是好的。
旁边之人见这少年嘴上无毛,虽然有合力击败朱巴嘉措的战绩摆着,却也不敢相信他剑法到了那般程度,一时之间,不禁都疑神疑鬼的看着齐御风,默然不语。
何三七笑道:“左冷禅凭嵩阳神掌享誉武林,剑法之上,未必便是五岳第一,他这位义兄王召看上去剑法也不甚高明,倘若真能就此将他二人挤兑住,倒也不失为一条妙计,但左冷禅为了这个五岳合并一事,已不知费了多少心思,花了多少心血,岂能只因一句约定而舍长取短?”
定静师太点头道:“不错,此计作为阳谋,大厅广众之下,左冷禅也未必能够翻脸不认,但他只要一日不当上这个五岳派的掌门,只怕一日便不安心。”
令狐冲冷冷道:“他一日不死,江湖上便难免不是遍地血腥,咱们擒贼擒王,五岳事必,当将他擒获,一举诛灭了才是。”
他这话都是众人心中一直所想之事,但左冷禅武功高强,又岂是在座的诸人所能敌,是以大伙儿说了半天,都是镜花水月,空中楼阁。
众人所惧者,无非左冷禅一人,他若死了万事皆休,他若不死,万事难安。
地132章归来
众人在饭桌旁议论了半天,终究觉得这些人既无法对付左冷禅,也无法对付王召,那这四派此番计议得再是天花乱坠,未免便是纸上谈兵,丝毫落不到实处。
玉钟子不禁叹息道:“当年华山上一场恶战,咱门五岳剑派着实吃了大亏,高手耆宿,死伤惨重,许多精妙剑法从此失传湮没,才导致今日咱们传承不继,乃有今日的尴尬。其时我年纪尚幼,未能跟先师多学几套剑法,现在回想起来,当真悔之莫及。”
五岳门人回思那场令五岳剑派由盛而衰的剧变,也不禁摇头叹息,都不胜叹惋。
齐御风听他如此之说,不禁心中一动,微微转过头去,看了令狐冲一眼,令狐冲不动声色,只是微微颔首。
四派众人又说了半天,齐御风听得其中意思,也无非跟少林派一般,打的是驱狼吞虎的主意,盼别派出一高手,在日观峰大比剑之时,赢过嵩山派的掌门左冷禅,那么这次五岳并派之危,便能旋即而解。
可是那左冷禅乃是嵩山派立派以来,从所未有过的人杰,文才武略,俱为上乘,五岳同辈之中,原本就没有第二个比得上,他将嵩山派剑谱去芜存菁,将种种不够狠辣的招数,不够堂皇的姿式,都一一修改,只留下十七路剑招,这十七路剑法几乎完美无缺,又易于上手,使得嵩山派弟子在剑法之上,原本就比一般别派弟子高明几分。
而且他整顿嵩山一派,也是手段频出。诸位师兄师弟都唯他马首是瞻,以他为尊。嵩山派声势之大,远迈前代。此时再加上王召辅佐,想要压服他谈何容易。
这四派之中,也只有恒山派和华山派与嵩山派有生死大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愿忍辱屈从与嵩山派的淫威而苟且偷生,其余两派,虽然口风不漏,齐御风却也听得出有些动摇之意。
众人一顿饭吃完,也没商谈出个结果。当即又说余沧海之事,众人都知道这少年双掌降服了余沧海这等一流高手,都不禁又是一阵赞叹。
齐御风也不居功,当即便求教定闲师太这青城派的的处置之法,定闲师太与玉钟子道长、何三七等商议片刻,却也觉得有些棘手。
青城派也是江湖上一方豪强,正道人物,这一个门户被四派人马从上到下端了个干净,放眼江湖。却也是不小的祸端麻烦。
曲非烟思虑片刻,便附耳在齐御风耳边说了几句,齐御风陡然眼中一亮,当即笑道:“师太。就将这些人暂押在少林寺如何?”
定闲师太迟疑道:“方证大师能接下这梁子?”
一边不戒大师呵呵笑道:“青城派跟少林寺相比,那就是个屁,眼下咱们给嵩山派剪除党羽。也符合少林派的心意,他们还有什么接不下的。”
何三七也道:“青城派作恶多端。明火执仗地赤手求财,为非作歹之际跋扈骄横、毫不顾忌在正教之中的名声。江湖之上现已多有传闻,只是苦无实据,眼下若是能将他拘禁在少林寺,自然便有苦主上门申冤,如此一来,我等也名正言顺,谅那左冷禅也说不出个‘不’字。”
定闲又看玉钟子等人,见诸人都点了点头,便也就答允了下来。
众人早饭已毕,于是便收拾行装,待收拾停当,便要分头而去。
齐御风等华山派之人,既然寻到了掌门人,便要赶回华山,先与众人汇合报喜,再一同奔赴泰山;而其余诸位,却由玉钟子领路,就此经赴少林派与方证大师商谈处置青城派之事,继而赶往山东泰安,参与五岳大会。
令狐冲、齐御风、高根明等人拜别了诸位前辈,领着桃谷六仙,便要赶回华山,不戒和尚沉吟半晌,看了令狐冲几眼,终究还是忍住冲动,留守在恒山派众人之中,而依琳轻咬贝齿,却强忍着自己不再回头,去看令狐冲一眼。
一行人出了洛阳,到市镇上买了马匹,便顺着偏僻小路,一路行走。
令狐冲等人见桃谷六仙不骑马,只展开轻功,却追得上他们的行程,而且足下尘沙不起,宛似御风而行一般,不由得大为钦佩,只是听他们几人嘀嘀咕咕,不时吵闹,似乎在争辩什么,而且一言不合便乒乒乓乓打成一团,不禁又哑然失笑。
他们行处数里,转了个弯,看见前面路畔一株桃树之上,生满了蓓蕾,流芳吐艳,不禁心道:这桃花何等惊艳,可是桃谷六仙却又这等颠三倒四,和桃花可拉不上半点干系。”
他见四野无人,便凑近齐御风轻声道:“若是真与那王召相斗,你有几成把握?”
齐御风笑道:“合咱们华山派之力,要胜他也是不难,单凭你我二人,与他相斗,便一准胜他,倘若我自己与他单打独斗,生死相搏,鹿死谁手,也未必可知。”
他见识过朱巴嘉措武功,始终觉得这王召强横有余,醇正却是不足,自己施展长白剑经与独孤九剑的剑法,也未必不能敌过这厮,但双方并未正式交过手,他不知底细,也不敢乱说。
陆大有顺耳朵听到这句,不禁蓦然转头,大为惊奇道:“先前你不是说打不过么?”
齐御风摇头道:“定闲师太发帖邀请五岳豪杰,泰山派只来了一个玉钟子前辈,其余几位长老却都闭门不出,而衡山派除了莫大先生之外,其余人物是否与咱们一心,也不知详情,五岳剑派大会,咱们若是想帮助掌门师兄夺得五岳盟主之位,还须在大会之上一鸣惊人,使得这事情顺理成章,若是他人提前知道咱们华山派人人剑法大进,嵩山派必然又搞甚么阴谋诡计。势必多生枝节。”
陆大有奇道:“华山派还有人剑法大进么?还有那个?”
齐御风一笑,当即把华山派的形势说了一遍。令狐冲三人听说众师兄弟武功都由进益,不禁都大喜过望。
令狐冲叹息道:“我做这华山派掌门人已挺不像样。更不用说五岳剑派的盟主,但嵩山派欺人太甚。逼迫我等不得不反抗,五岳之中,定闲师太慈祥平和,莫大先生深沉多智,泰山派掌门天门道长威严厚重,就连左冷禅也堪称一代枭雄,我令狐冲草包一个,可比他们差得远了,若是能平定这场风波。只盼在几位前辈之中立一人当咱们五岳盟主,也就是了,咱们华山派庙小池浅,还是继续韬光养晦罢。”
陆大有急道:“若是能夺得五岳盟主之位,光大华山,岂不是正应了师傅的遗愿,师兄为何不接?”
令狐冲摇头道:“咱们谨守住华山派的基业,一点点积聚武功家数,只要咱们华山武功强盛。传上一两代,日后何愁不能崛起,这五岳盟主,看似风光。其实哪有那么容易,这虚名烫手的很,不要也罢。”
齐御风听到令狐冲这番感慨。思虑一番,也不禁心中暗暗点头。心道令狐冲平时是个潦倒醉鬼,嘻嘻哈哈什么都不在乎。但关键之时,却心明眼亮,比什么人都看得更清醒一些。
当即闲来无事,他便要将“独孤九剑”的剑诀说给令狐冲等人,令狐冲却道:“这是你天纵的奇遇,与我等无干,这等剑术,岂能轻易传人?”
齐御风心道,这原本就是该是你的奇遇,而且要学的比我更为详尽一些,只可惜不知哪里出了偏差,岳不群一死,你便没去得了思过崖,终至风清扬郁郁而死,也没等到个传人,只能留碑于世,才被我挖掘了出来。
他原本跟令狐冲也没有争雄之心,又觉得集思广益,相互借鉴,更能领悟其中要意,当即便道:“这本来就是华山派武功,先前未曾得到掌门允许,擅自偷学,已是大过,我又岂能藏私,大伙儿相互借鉴,举一反三,更能得其深意。”
令狐冲拉住他的手,感慨道:“这次华山派若不是有你在,几乎有倾覆之灾,我何德何能,领受你这般大恩,不过咱们既然都是华山派众人,我也便承你的人情,这剑法如此神妙,咱们便学上一学,只不过须得严加保密,免得他人窥测。”
他骑在马上,思虑片刻便道:”从今往后,这套剑法由你而传,不得你允许,华山派弟子不许外露这套武功,咱们眼下事急从权,将来却也要好好订立一套规矩才行。”
说罢,他便将陆大有、高根明叫到身边,又重申了一遍。
陆大有、高根明都是自幼一起长大的兄弟,自然无所防范,当即齐御风便将这“独孤九剑”的总诀,一句句念诵出来,,曲非烟骑着老虎,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在一边倾听。
令狐冲三人都知道这女子将来必定是华山派的媳妇,华山派几次危机,都是齐御风一手化解,是以也不好避讳。
那“孤独九剑”的总诀足足有三千余字,而且内容不相连贯,其中方位变化,都由易经中的六十四卦而来,对习者要求极高,陆大有和高根明听了半天,头晕脑胀,都摇头道,这计算如此繁复,变化多端,单此一剑,便有这三百多种变化,可学不成。
一边令狐冲却说道:“用心记忆,学功夫哪里有一朝一夕便能成就的,日后华山派中兴,多半要着落到这套剑法之上。
尽管他勉力督促,两人却也未能将这总诀记全,总是背的磕磕巴巴,而醉鬼令狐冲却记性甚好,当日不到一个时辰,便将这总诀记下,反复念诵,也毫无错漏。
一行人行到半夜,总算来到了黄河岸边,晚间休息时练剑之际,齐御风便挥剑体演这套‘独孤九剑”总诀之中的种种变化,教几人观看,陆大有和高根明看着他东刺一剑,西刺一剑,脑中想着那口诀中的只言片语,反而脑中迷乱,几乎不知如何运劲使剑了。
当即陆大有不禁道:“这剑法似乎玄之又玄,威力无俦,但使起来太过艰难。若是像我这样使起来只略知皮毛,反而对本身剑法有损。似乎不切实用,我看我还是不练了。等到五岳会盟事毕,再来请教齐师弟。”
高根明自那奇怪的庄子中也学了不少武功招数,正需温习,当即也连声称是道:“要在顷刻之间,将这种种变化尽皆算得清清楚楚,我可能一辈子也无此本领,还是先放放再说罢。”
齐御风和令狐冲无奈,只能两人相互印证。
华山派众人一连走了三日,这一日便已到了华阴脚下。令狐冲眼见熟悉的景色,不禁心中大为欢畅,也不及进镇歇脚,便催促坐骑,直奔华山脚下。
齐御风骑着青驴,本来一直遥遥领先,此时眼见令狐冲超过自己,不禁大为不忿,迈开四蹄。也纵跃狂奔,众人见之,不禁也顾不得爱惜马力,挥鞭抽马。四只铁蹄溅得黄土飞扬,奔腾而去。
桃谷六仙本来唧唧喳喳,不知在说些什么。此时见他们突然跑出老远,一个个也快步上前。追了过去。
众人来到华山脚下,弃马离鞍。攀援而上,那青驴见曲非烟座下老虎行走山路,犹如平地,不禁也跟着齐御风,疾步上前,只是到了山腰,便气喘吁吁,几乎瘫倒在地。
齐御风见它志气可嘉,也不忍遣散,临到险要之地,便背负着它过去。
一行人过了回心石,一人猛然从山后闪身出来,颤声道:“是……大师兄、五师弟、六师弟么?”
众人抬头一看,却见正是施戴子眼含热泪,手足无措的看着众人,原来他在山上当值,看见这一行人的身影,几乎都怀疑自己看得错了,急忙忙赶来。
令狐冲等三人见到施戴子,当即也心情激荡,几人紧紧地搂在一起,声音呜咽,欢喜得流下泪来。
几人叙话片刻,互相说了这一个月别离之际的紧要大事,便簇拥着令狐冲上山,到得门派之中,众人见到令狐冲等人,不禁又是一阵欢声雷动,叫嚷之声,响彻群山。
刘语姝搀扶着大病初愈的岳灵珊一路走出,令狐冲看到她娇怯怯的模样,不禁心中一阵心疼,忙拉住她的双手,四目互望,哽咽无语。
这一夜华山派上下喜气洋洋,欢饮达旦,自不待言,而一番饮宴之后,众人沉沉睡下,令狐冲与齐御风却收拾行装,点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