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妖人-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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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没死！”看了一眼叶灵枫，老人调笑的说道。
“没死，再来呀！”叶灵枫嘴硬的说道。
老人一笑，不置可否：“你这小子，天赋倒是不错，不过天才大多数都是夭折的，原因就是看不透自己那关。叶小子，老夫当年的手上那柄百里青也好，新来的那个叫严维法手上的舞耀阳也罢！比起夜离殇的断情，李俊若的朝露那就是一堆破铜烂铁废物疙瘩。可是呢？真要是对上了，李俊若就算想杀我自己也活不了，严维法和夜离殇也是胜负难说。你娘秦梦，握着这美人舞，练着那凤舞刀，本应该不逊色鬼堡的萧伊人，郑国皇室那个张丫头，可是呢？你娘的逆天还是比不上他们两个的天道。这其中的道理你可想过。老夫我现如今虽然是虎落平阳，可是你看看哪里有狗敢骑在老夫头上。你一无所有走到今天，生死荣华早该看淡了的一刀在手，有什么可怕的！若是真怕了，西凉也不必去了，去了也是送死。老夫还是直接在这给你挖个坑埋了算了。”
第一百零六章、已故之人
过了郑国和楚国的交界处天河，在往东走便是楚国的国境，向北就踏上了去秦国的路途。
秦国和郑楚两国有着很大的不同。
因为叶璐所推行的变法，进入秦国首先便要等级，你是什么人，来自哪里，要到那里去，是否有证明等等，不论住宿或者是什么都是需要证明的。如果没有，或者是偷偷潜入那么很不好意思，你有可能是敌国间谍麻烦你去秦国的刑律所走一趟吧！
“公子，原本你还想着隐藏身份的，现在看来恐怕是不可能了！”
看着叶灵枫将郑国的身份证明交给守成的卫兵，假面调侃着说道。
叶灵枫婉儿一笑：“你呀！还在为刚才他们要你掀开斗笠的事情生气，多大的人了，至于么？”
“公子，咱快找个地方吃饭吧！我这肚子可是要造反了！”
王老头提了提肩上的包袱流着口水嗅着空气中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香味，那表情好像就要吃到嘴里一样。
看着王老头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叶灵枫的鼻子一酸，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在这样，记得小时候在叶家，自己和姐姐不受待见，那时候王老头就常常半夜里偷偷的跑到他住的院子，不是拿着一个鸡腿，就是拎着半条鱼。
老王头生平就两个嗜好，一个好吃，一个好喝。虽然修为不怎么样，可是要是论起吃东西的本事，天下间能比得上他的人恐怕是没有。叶灵枫对于吃的要求那么高，怕是多数都是被老王头带坏的。这老头曾经说过，高手是什么，什么天级地级都是屁话，谁能像老子一样在破庙里把馒头烤出烧鸡的味道。
记得那次叶灵枫因为什么偷着离家出走，不知怎么的，就和老王头走到了一起。也难为了一个玄级高手竟然像个跟班一样被叶灵枫那个八岁大的小屁孩呼来喝去三个多月。
“我说老王，你怎么走到哪第一件事情想到的都是吃呢？这次是什么！”
听了老王头的话，假面凑到这个邋遢老鬼身边，先前无数次的事实都证明，老王头想吃饭了准是附近有好吃的了！
“小子，学着点吧！”
老王头一脸得意的又闻了闻周围的气味
“咱们不在下风口，这气味却能吹到咱们这边，想来是有什么人家办大事，从气味来说，应该有八到热菜，应该是喜宴，这里在往前百里就是咸阳城了，应该是骠骑大将军南孚离家的婚事。”
“你怎么知道！”
假面也学者王老头的样子在空气中闻了闻却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邋遢老头神秘一笑道：“你记不记得我们刚才进来的时候，守城门的卫兵身上都记着红布，除非是军中宿将家的喜事，否则就算是当朝丞相也没有这个人望的。骠骑大将军的家乡正是这里，而且你看咱们走位根本就没有百姓，一定是南孚离在摆流水宴，咱们也快走吧！”
听了老王头的解释，假面是一脸敬仰呀！这老人家当真不可小看，仅仅是闻了闻气味就能知道这么多！
正当假面要抒发一下自己的敬佩之情的时候，叶灵枫旁边的一句话彻底让假面无限鄙视老王头。
“听他瞎说吧！这分明就是南孚离家嫁女儿，是还乡宴，你是闻到了南孚离给闺女酿的花间醉的味道才这么猜的吧！”
“呵呵，公子你知道就好何必说出来呢？”
“对了，老王，我记得南孚离只有一儿一女，男的叫南破虏，女的叫南凤鸣，是个才貌双全的女孩，听说她以前丞相李嗣业的公子李承秦是有婚约的，不过那个南凤鸣似乎一直看不起李承秦是个文弱书生所以一直没有嫁，这是怎么回事！”
叶灵枫如数家珍的说着秦国的事情，仿佛这些年他就好像在秦国度过一样。
“难为公子知道这些，比我这个秦国人都清楚！”
叶灵枫轻轻一叹
“老王，我也是秦国人！”
老王一愣随即也叹道
“公子确实秦国人！”
假面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个打哑谜的人，暗暗握紧了拳头。
正在这时，叶灵枫手边一阵灵力波动，四色传送阵开启，叶灵枫微微一伸手，一封书信落下，这时吟霜阁独有的传送消息的方式，这套传送阵的做法还是叶灵枫在南思明的密室里找到的，算起来，南思明还是南孚离的爷爷吧！
翻开书信，叶灵枫的眉头越来越紧，看到最后竟是手一抖，差点没有抓住信，落在地上。
“怎么了公子！”
王老头和假面注意到叶灵枫的奇怪，王老头更是直接拿过叶灵枫手中的书信，假面刚想开口，却发现一直以来都是嘻嘻哈哈的王老头竟然也一脸严肃的表情。
终于，王老头从震惊中醒来，把信给了假面，不用说，街上又多了一个木头人。
“公子，要不咱别去蹭吃蹭喝了吧！”
第一次有好吃的，王老头选择了不去。
“要是不知道这件事或许我能不去，可是！”
叶灵枫咬着小拇指一脸愁苦的说道。
“梁河失守，秦国丞相李嗣业之子李承秦战死，妖族截断驿站，屠杀数百里生灵阻断了消息的传递，最终李承秦死前留下的信使在躲了半个月之后终于找到机会将消息传递出来。”
信上的内容很潦草，显然是吟霜阁的人接到了消息之后飞快传递过来的，甚至连墨迹都有些模糊，可见舞音他们接到这个消息的震撼。
片刻假面看完信之后说道：“公子，南孚离应该不会悔婚，那你看着场婚宴是南凤鸣嫁谁呀！”
要知道抚远大将军叶灵枫死后，秦国的军权几乎都掌握在骠骑大将军南孚离手上，南，李两家可以说是秦国最万众瞩目的结合，所以两家纵然想悔婚却要顾忌很多，不然南凤鸣也不会因为不想嫁而拖着婚约到了二十出头的年纪。这是早就过了女子成婚的年龄的，算是老姑娘了。
若是南李两家都绝口不提这件婚事，也许过几年这桩婚事就告吹了，可是现在南孚离嫁女儿，就一定是嫁给李家。
所以假面才会有此一问。
“该不会是嫁个死人吧！”老王头话一出口就自己扇了自己两个耳光：“呸呸呸，我这破嘴！”
若有所思的，叶灵枫倒是看着远方默然道：“也是说不准的，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叶灵枫当先朝着前方走去，王老头和假面莫名的相视一眼紧接着跟上。
吟霜阁邺架，岑姑娘整理着书桌上的东西。
一张素笺从书中跌落。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知君远赴凉州，妾身愕然。君乃丞相长子，国之大器，入朝为官名动天下已是必然，然君抛却锦衣，战甲戎装所为何意妾身于闺中自命。带将军南归之日，便是成婚之时！”
这张素笺是岑姑娘手抄的，原件已经还给了南凤鸣。
本事闺中密友的两个人虽然岑姑娘几经浮沉可还是又有了联系。
两个人都是罕见的才女，胡同书信自然也是诗情画意，至于儿女情长也是有的。
这张素笺是一年多之前南凤鸣寄给她的。当时岑姑娘只是当做两个人以后可以变成一对鸳鸯而略有所感才记录下来。
只是，没有想到。
看了一眼风无邪给她的情报，李承秦战死五个字虽然是墨笔写成成却一样的刺眼。
岑姑娘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
有情人难成眷属，是造化弄人吧！
岑姑娘想着，拿起那张素笺，夹道了李承秦生平的那本记录里，然后沿着蜿蜒的走廊来到一排书架前，将记录放到里面。
然后拿起另一本记录，是南凤鸣的，摩挲着上面南凤鸣三个字，想着这位闺中密友的音容笑貌，她说要来看自己的，怕是没有机会了吧！
终究，南凤鸣的记录和李承秦的放到了一起。
巨大的书架缓缓合上，灯光下，“已故”两个字是那样萧瑟。
第一百零六章、像极了
随着人流，叶灵枫三人缓缓走近南家大宅。门口时流水宴的摆放场地，来来往往的百姓络绎不绝，只是，却没有人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虽然是意料之中，可是，，看到这一切叶灵枫还是莫名的感到一阵愤怒。
王老头和门口的卫兵说了什么，很快叶灵枫三人便顺利的进入了内院，有些简朴的布置丝毫和南孚离骠骑大将军的身份不搭边，不过，满院的达官显贵倒是给足了南孚离面子。
不用王老头介绍，叶灵枫一眼便看到了坐在首位上，年过四十的骠骑大将军南孚离，这位近近四十岁的沙场宿将此刻却显得异常的憔悴，端着酒杯眼睛却失神的看着前方。
旁边的老人大概就是李嗣业了，叶灵枫小时候是见过他的，十多年过去了，和印象中的样子改变不大，很难想象这位老人家是怎样在经历了丧子之痛之后还能保持这样的平静。
李嗣业的一生几乎都在为了大秦而忙碌，快到四十才有了儿子，而李承秦这个名字是皇帝陛下亲自起的，意思只有一个，希望承秦能够像他父亲一样撑起大秦的江山。这是对李家的厚爱，更是对李嗣业的肯定。
当年随着秦王征战天下的三个人只有李嗣业还在，郭莫逆隐退，叶璐身死。剩下的李嗣业便是唯一一个能够彻底明白秦王心意的人，只可惜，决战沙场他终究不如叶，郭两人。
王老伯在叶灵枫耳边一一介绍在座的人都是谁，什么官职，假面倒是难得的安静了下来。
“去祭奠一下李公子吧！”
叶灵枫扫了旁边一眼，发现有不少穿着白衣的人在侧园进出，虽然有些奇怪，可是还是猜测李承秦的棺木应该在这里。
脚步踏入侧园，果然入眼的是一座灵堂，可是叶灵枫的脚步却是一顿，他的目力自然可以看得出灵堂上的棺木比起正常的棺木大了一倍，在向上一看，灵位上赫然写着两个名字。
左边是李承秦，而右边则是南凤鸣。
王老伯和假面也是一愣，事情似乎已经超出了三个人的想象。
叶灵枫叹了口气，走上前去，结果门口的下人递过来的三炷香，袅袅轻烟飘荡在灵堂上空。
缓缓将香插在灵位前，叶灵枫一躬到底重重行了个礼。
旁边的妇人见到叶灵枫如此一愣，按说拜祭的人是不用如此大礼的，就算是莫逆之交也不用如此，可是，不过虽然疑惑，那妇人却也一躬到底还了一个礼。
“夫人！在下有个问题不知可否问一问！”
“公子请讲！”
叶灵枫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疑惑问出口：“在下听闻梁河之事，本想要前去尽一份力却不料途经此处听闻李公子死讯，却不知道南小姐为何？”
听到叶灵枫提起南凤鸣，妇人的鼻子一酸，眼泪不由得落了下来
“小女福薄，承秦这孩子苦恋凤鸣多年，甚至不惜北上从军，凤鸣这孩子本想着承秦回来便要成婚的，结果，却不料，回来的竟然是一具尸体。凤鸣，她，她竟然随他去了。”
说道末尾妇人已经泣不成声。
“夫人节哀！”
叶灵枫缓步踏出侧园，他不敢再继续留在那里，心中好像有一团火无论如何都无法发泄，第一次他这么迫切想要去一个地方，做一件事情。
是叶家骨子里好战的血脉么？是天性如此么？亦或是，为了李承秦和南凤鸣这对苦命鸳鸯而不忿，不值。
守梁河的秦军有二十万，加上周围的百姓人数大概在五十万上下。
秦国的底蕴是绝不可能在梁河如此重要的地方只放下如此少的军队的，唯一的解释就是秦国的军队都被托在了南面。
原来流霜的目地是在这里，怪不得她竭尽全力帮助自己对付八大世家，用自己稳住了郑国的内部，然后大军牵制住了秦国的军退，只是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让楚国也参战了，仅仅依靠郑国的力量是绝不可能牵制住整个秦国的力量的，如果楚国也加入了就很好解释这一切了，为什么楚国南面的防线会那么快告破，为什么妖族四圣地会那么快解开封印。
只是，流霜到底要做什么，借助妖族的力量削弱楚国和秦国的力量，然后渔翁得利么？
不会这么简单。
这是在逼着我和她交锋么？
那就如你所愿。
突然王老伯道：“公子不去和南孚离打个招呼么？”
叶灵枫道：“算了，现在见面多说无益！我们先去梁河吧！”
假面在一边插嘴：“我说老王，人家南孚离好歹也是秦国大将军，手握着百万军权的人物，怎么听你说起来一点尊敬都没有呢？”
王老伯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就他，不是我瞧不起他，就南孚离那点本事不过只有大将军的三层而已，想当初这小子不服和大将军打了三场，结果，三战三败跟了大将军做小弟。要不是大将军死的早这秦国的军权哪里轮得到他来掌管。”
假面不相信的问道：“真的假的，我并说南孚离可是把大秦国守的如同铁桶一般，不管是边陲小国还是郑国和楚国都拿他没办法，他这样都不算厉害！”
王老伯一副那是当然的样子点点头道：“你们这些小辈没有和大将军生在一个时代是一种不幸，大将军是那种近乎于神一样的存在，在他的身上就没有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当时秦王还是皇子在赵国作为人质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巴结当时的太子，可是唯独大将军想办法将秦王从赵国救回来，又帮着秦王建立了禁卫军，横扫赵国，吞并了周围五个国家，一同西北，知道么？当年大将军曾经领军打到了埋骨之地，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么？那是妖族的大本营，如果不是那里有着超越天级的力量的保护，大将军差点没直接灭了妖族。不过你们没和大将军生在一个时代也是一种幸运，若是和他还活着，任你是什么天子卓越在他的光辉下也不过是萤火之光怎能同日月争辉。”
“有没有这么神呀！”假面不可思议的问道，吟霜阁掌握的资料也不算少，可是对于叶璐记载却真心不是很多，按说叶灵枫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没有详细的记载何况他只是上一代人而已。
王老伯呵呵一笑说道：“不用疑惑，最先提出情报这个概念的人就是大将军，详细记录发生的一切编成年代方便后人了解也是大将军一力主张，所以他想要抹去一个人的存在时再方便不过的了？你不妨看看，大将军成名二十年中州有过几个人被称为过天才！”
说道此处王老伯一脸神往，那摸样就要像面前有一堆美味佳肴一样。
“听你这么说好像也是！”假面听了王老伯的话仔细一想，的确，似乎叶璐活着的时候，的确没有什么值得记录的事情，似乎所有的光辉都被秦国的征战所笼罩了。一直到叶璐死后，那些惊才艳艳之辈才逐渐崭露头角。
“走吧！不过是虚名而已，死了都是过眼云烟！”
叶灵枫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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