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心魅影-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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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妨不妨,在下等也是一时好奇,说说而已,并不敢打扰法师清修的。”喻戎墨笑着说。
老僧又引四人在寺内各处走走。
毗卢阁的去处也已探明,便告辞下山。
在客店里商定,夜间上山,到毗卢阁一探,瞧瞧慈心和尚是什么人。
林麟道:“不识广元相貌,瞧了又……”
胡慧玲打断了他的话:
“不是对你说过吗?山人自有主张。”
林麟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想问又不敢问,怕惹恼了她,只好闷在心里。
二更已到,四人装束停当,施展轻功上山,不一会便到了天宁寺。
此时大殿门已关,四人绕到殿后,踏石阶而上,直奔毗卢阁。
石阶不下二百级,四人十分小心,轻轻拾级而上,怕惊动了慈心和尚。
毗卢阁有三层,阁内有柏木梯直通顶层。
上到一半石阶,胡慧玲让三人停下,她独自一人来到木梯前,周围寂无人声,十分寂静。
她想了想,还是沿梯而上。
毗卢阁头两层皆有僧人打坐,她施展轻功,一跃而上,无人发觉。
到第三层后,她提气屏息,慢慢一步一级,不敢有一丝疏忽。
如果慈心和尚就是广元道人,手里有紫晶白玉马的话,功力一定深不可测,稍有不慎,便被发觉。
上了三级,她停下来倾听,确认三楼只有一人的轻微呼吸声。
接着她缓缓提起功力,戒备着又上了三级。
这回听得更清楚了,有一人的鼻息又深又长,像是在练功。
她立了一会,深感此人功力深厚,八成就是广元老道了。
禁不住心头一阵欢喜,她压下了激动的情绪,将头往门里探。
里面端坐着一个黑影,怀中似乎捧着什么东西,隐隐闪现出白光。
她不敢再看,想了想,蹑足走到一边,就在这时,突觉一股罡风袭来,她哪里来得及多想,双掌推出之际,一个身子倒着向外落去。
她好不容易稳住身子,落到地面。
紧接着一提气,还未跃出两丈,人就落了下来,惊动了站在石阶上的林麟等人。
喻戎墨早看出是她,身子一晃到了她跟前,伸手去搀扶。
胡慧玲急忙道:“背我,快逃!”
喻戎墨吓得哪敢多问,背起她就拼命往石阶下跳。
林麟、张婉玉也觉不妙,急忙跟着就逃。
幸而后面并无追兵,四人才得逃回旅店。
点起灯,只见胡慧玲脸色苍白,满头是汗,神情十分萎顿。
胡慧玲慢吞吞从怀里取出一包药,示意喻戎墨拿茶水,手颤抖着把药粉倒进嘴里。
喻戎墨端起桌上的凉茶给她,她“咕嘟”一声,将冷茶喝干。
“明天……迅速……离……开……此地……”胡慧玲有气无力地说,“不……现在……
走。”
三人大惊,不敢多问,连忙收了东西,由张婉玉背着胡慧玲,林麟、喻戎墨去牵马,连夜离开了交城县。
天明时,四人到了介休县城。
在旅店里,胡慧玲气色仍无好转,只是闭眼静静躺着,把三人急得眼泪直流。
喻戎墨道:“表姐内腑已受重伤,看来寺中老和尚是广元老道无疑。”
林麟道:“这该怎么办呀,要不要找郎中医治?”
喻戎墨道:“郎中治不好内伤,好在表姐有家传秘药,一时半时不妨事。”
张婉玉道:“莫非就在这里调养?”
喻戎墨道:“等表姐醒来再说。”
三人东西也吃不进,巴巴守候在胡慧玲床前,直到午时她醒来。
胡慧玲睁开双眼,有气无力问道:“我们在何处?”
喻戎墨道:“在介休县。”
“老和尚就是……广元,这已经无疑。林兄,你速去寻找谢飞燕,告知她,不要说是我和表弟说的,只说是你……发现的,我和表弟……不愿卷入是非……”
胡慧玲好不容易说完了这句话。
林麟难过已极,道:
“我不走,你受伤如此之重,等你好了再说!”
胡慧玲抬起纤手摇了摇:
“你快去,要听话,我的伤势虽重,并无大碍。”
林麟不敢违拗她的旨意,只得道:
“我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找你?”
胡慧玲想了想,道:“你到沧州……等谢姑娘……你和她到交城时,我和表弟、婉玉……
到交城……找你,你可放心走了。”
林麟唉声叹息,只是不愿离开。
喻戎墨道:“林兄,你走吧,免得表姐生气,你放心,我和婉玉会照顾好她的。”
林麟心中甚受感动,胡小姐为武林安危,不顾一切,自己堂堂男儿、少林弟子,岂能只顾儿女情耶?
他含泪向三人告别,出门上马走了。
第二十九章 蚀心掌
四望岛平静了许多日子,神龙派未再派人来犯。
三老与神火帮主及众侠商议,得出如下结论:
假的广元道人必是令狐宣一伙所派,至于为什么要以人冒充广元,至今不解。
虽说他们此举是为了迷惑江湖,以掩盖黑煞凶神慕容彪从西域回来的真相,但毕竟只是一种说法。
慕容彪到底回来了没有?回来又藏在何处了,这是谁也不知道的事。时下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到令狐宣处兴师问罪,寻找线索。
他们决定人分两路。
光灿、飞燕、匡信德、费礼书、张云雁在沧州守候广元道人;余下全体,到令狐宣老巢去探底,顺便将他的巢穴毁了,让神龙派措手不及。
神火帮由童宝旺、童福祥等六十名弟兄相随,以防对方老巢人多。
两路人马约好五月中旬在余杭县会合。
商议妥后,光灿等五人先走,余下等四月天气暖和了再动身。
光灿等五人二月底回到沧州,找了间旅舍住下,一住半月,哪里有广元的影子?
这天光灿与飞燕又到街上闲逛,迎头正碰上了林麟。
“哎呀,巧极啦,谢姑娘,在下正是来找你们的!”林麟刚骑马进城,风尘仆仆,一脸倦容上露出笑意,十分兴奋。
光灿、飞燕听他如是说,既高兴又有些莫名其妙。
二人忙着让他进旅舍,替他要了间上房,等他梳洗后再说话。
林麟没想到一进沧州就遇见他们,所以高兴得忘了疲乏,非要把事情一吐而快。
张云雁在房里听见谢光二人与人说话,便到光灿房里来看,一见是林麟,不由愣住了。
林麟见了她也是一愣,忙道:
“张姑娘也来了,幸会幸会!”
话是说出来了,礼数还很周到,只是仍免不了一阵尴尬。
张云雁见了他,心中说不出一股什么滋味,心想他怎么到沧州来了,莫非与胡小姐他们分手了?他难道后悔了?
费礼书、匡信德这时也各从自己屋里过来,打断了张云雁的思绪。
光灿忙请大家人座,给双方引见。
林麟看见礼书一表人才,又是崆峒弟子,不知为什么,心里不由自主冒出了一股酸味。
张云雁把费礼书和林麟作了番比较,心中越发踏实下来。费礼书比起林麟,一点不差。
光灿道:“林兄,你从何处来?”
林麟在路上早把措词想好,说是从五台来,途中听人讲起道人改当和尚的事,认定这和尚就是广元真人。
听他说完,众人大吃一惊。
谢飞燕激动起来,恨不得马上出发。
光灿又提了些疑问,见林麟有些遮掩,也就不再追问。
张云雁故意问他:“喻公子、胡小姐呢?”
林麟脸一红,道:“他们回家了。”
张云雁笑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林大侠受得了吗?”
谢飞燕道:“林兄为武林安危着想,自然顾不得了。”
林麟面红耳赤,无话可说。
光灿急忙解围道:“林兄先去歇息,明日上路如何?”
林麟巴不得快些走出这间房,忙道:
“好的好的,路上紧赶,的确也乏了。”
张云雁等他走后,问大家:
“他说的话靠得住吗?”
光灿道:“纵使只有蛛丝马迹,也只好去追索一番,留在此处反正没事。”
匡信德道:“广元当了和尚,看似荒唐,却也有道理,试想,他今日已成黑白道的众矢之的,逃到哪里都不安全,若突然到庙里出家,不是出人意外吗?我们到天宁寺一探,使可弄清真相。”
众人再无异议,第二日奔赴交城县。
路上,林麟心里满不是滋味。
他一度钟情的谢飞燕、张云雁,身旁都有个翩翩少年相伴。
从他们亲昵的神态上看出,确实是两心相悦。
飞燕与光灿自不必说,那是早就心心相印的一对。
正因为飞燕未将他放在心上,使他害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单相思,后来他把目光盯向张云雁,云雁对他十分亲昵,他在心里也只留下了她。
但她出身于歌舞班,街头卖艺的下人,与自己的门庭相较,实在太也寒伧。
因此,他始终未下决心,与云雁一双两好,对飞燕则十分留恋。
她出身于商富之家,授业师傅又是赫赫有名的雪山圣母,与他正好般配。
要老天爷不作美,她偏偏看上了光灿。
他不得不承认,光灿在武功和智谋方面都比他高,难怪他情场失意。
正在他心中矛盾重重,对云雁感情日益加深之际,却又碰上了个胡慧玲。
这真是天赐良机,胡小姐才貌不下谢张二人,门庭更是没有挑剔的,他当机立断,疏远了张云雁,拜倒在胡小姐的石榴裙下。
可是,胡小姐过于冷傲,至今他仍无把握让她许婚,这种忽冷忽热、若即若离的状况,究竟要延长到哪一天呢?
眼睁睁看着飞燕与光灿、云雁与费礼书,沿途说说笑笑、无拘无束、亲呢多情的样子,叫他心里又妒又羡。
特别是费礼书,也不知从哪儿来的,那本该是他扮演的角色,却由这小子给代替了。
他不禁在心中暗暗叹息,什么时候,胡慧玲才会对他亲亲热热眉目传情呢?
张云雁如今再不把林麟放在心上,一路上和费礼书并辔而行,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她把以往的事一笔勾销、一心一意把费礼书当做终身依靠,再也不理睬那个负心郎。
林麟无趣地只好跟福侠匡信德作伴,听老头嘻嘻哈哈叨叨些往事,眼睛和心思却放在前面的两对上,嘴里不时应付着胖老头,其实一句也没听进心去。
晓行夜宿,时光如梭,不日已到了交城。
长途跋涉,人困马乏,当天各自歇息。
第二日早上,六人聚议,怎么去探查慈心和尚。
六人中只有谢飞燕四年前的中秋夜见过广元真人一面,当然得由她去辨认。
费礼书见过两个假广元,假广元形貌与真广元应有相似之处,也可以从旁帮助飞燕辨认,其他人就爱莫能助。
慈心和尚在毗卢阁清修,外人怎能上去?
商议的结果,天宁寺僧人不习武功,可以瞅准时机硬往楼上闯;中饭后,六人到了天宁寺。
在大雄宝殿里上了香,布施了银两,与大殿里的和尚闲聊,飞燕与光灿、费礼书便往后面去,装做到处随便看看的样子。
三人拾级而上,无人阻挡。到了毗卢阁,里面有和尚。
光灿施展迷踪遁影蹿了进去,将里面的三名老僧点了睡穴,到了第二层楼时,又点了里面四位老僧的睡穴。
三人便鱼贯上了第三层楼,谢飞燕费礼书轻脚轻手先进了门。
只见靠窗的一方,一个老和尚双手捧着紫晶白玉马,正闭目打坐练功。
谢飞燕一见这老僧,便止不住叫出了一声:“大伯!”
费礼书也禁不住叫出一声:“广元道长!”
这老和尚就是广元,已经无疑。
和尚正在人定之中,被两人一嚷,忽地睁开双眼,目中精光四射,好不吓人。
他双手捧着的紫晶白玉马,眨眼间就被藏入袍中。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佛家圣地!”老和尚十分恼怒,阴侧侧地问道。
飞燕激动万分,道:“大伯,你不认识谢飞燕了吗?”
和尚双目死死盯住看了一会,目中精光四射,一闪便即敛去。
光灿暗自心惊,好精纯的内功。
“贫僧法号慈心,与女施主素不相识,何来亲缘关系呢!”
“大伯,你好狠的心,盗走白云观的紫晶白玉马,四年前中秋之夜,你回沧州老家,将一假的紫晶白玉马赠给家父,以致谢家一脉除了飞燕,余皆被人诛绝!你以假宝赠给我爹爹,嫁祸于人,全不念手足之情。今日飞燕好不容易寻到大伯,大伯竟然连身份也不敢承认,你对得起谢家的列祖列宗吗?”
老和尚脸上阴晴不定,等飞燕说完,冷冷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这话等于承认他就是谢士波,是广元道人,使谢飞燕激动得无以复加。
“我怎么找来的,这无关紧要,请问大伯,你为何要嫁祸于谢家,残害你的亲弟弟!”
慈心和尚面无表情,道:
“如此说来,你是来找老衲报仇的了?”
“我要问个明白,你为何要害你的亲兄弟!你为何要盗紫晶白玉马,做出人神共愤之事!
今天你该交代个明白。”
慈心和尚怪笑道:“你爹爹贪得至宝,祸由自取,怪得谁来?”
“说谎!八月中秋那夜,我就在爹爹身旁,当时爹爹拒不受纳,你却连说带劝,要爹爹一定收下,我问你,你当时以假货充宝,包藏祸心,你为什么要害爹爹?”
慈心和尚冷冷地瞧着她:
“人生在世,死为归宿,早死晚死也就是个死,早死早投生,不更好吗?”
飞燕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来,一时气得话也说不出来。
她双肩一晃,寒光一闪,金龙剑已经出手,口中大叫道:
“抵命来!”一剑刺向和尚咽喉。
慈心和尚身子不动,忽地腾高一丈,让过了这疾如电光石火的一剑。
与此同时,光灿已运起全身功力,跃至飞燕身侧,防止和尚还击。
但慈心和尚并未出手,大袖一拂,人在半空横移,从窗口越出。
飞燕娇叱一声,穿窗追去。
光灿、费礼书也紧跟跃去,直往阁下落去。
站在石阶旁等候他们的匡信德、张云雁、林麟,也赶紧飞跃而前。
慈心和尚接着两个起落,已窜入林中,六人哪里就此甘休,紧蹑着追去。
慈心和尚将众人引到一堵绝岩前,冷笑着站下面对他们道:
“这里无人,好让佛爷打发你们到西天去!”
飞燕左手一抖,绳剑攻出。
光灿小声对匡老道:
“和尚内功精湛,待在下助燕姑娘一臂之力,老前辈小心了。”
话说完,人已窜出。
慈心和尚面露狞笑,大袖一拂,绳剑已被他抓在手中。飞燕大惊,奋力运功往回一抖,只扯了条空绳子回来。
只见慈心和尚又一抖袍袖,短剑已断成几小截,摔落地下。
飞燕满腔怒火,报仇心切,左手一抖,绳索就像根细长的铁棍,真戳和尚胸前,右手金龙宝剑使出金龙混元剑法三式的第一招,金龙探爪。
和尚左手袍袖一拂,绳索已断了一截,紧接着双肩不晃不摇,人已平移二尺。
金龙剑三式走空。
飞燕还未施出第二招“布云催雨”,和尚双手一扬,一股劲风拂到,将飞燕逼退两步。
和尚功力之高,令人咋舌。
和尚突然开言道:“谢飞燕,住手!老衲有一言,你且听了再打。”
飞燕不管,但被光灿止住。
慈心和尚道:“你连攻我三招,我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