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剑师 作者:路边(潇湘2013.07.15完结)-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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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也不是……对姑娘有非份之想。”
　　已经没什么表情的若瑛目光空了一下，不知他是哪里来的念头会想到这边去。“飞剑门。”她指着自己，不用多说他也应该知道飞剑门人是不讲情爱的，那些多余的误会也不必去想。
　　“我知道。”他脸上微红，擅自误会了还自大地说出来了，真的好丢脸。
　　若瑛绕过他，把小石头放了下来，转身收拾弄乱的房间。修凡连忙来帮忙，一直羞赧地低着头，不敢跟她对看。等收拾好了，修姗她们还没有回来，她翻开书册，目光越过上面的字看向默默站在一边恨不得跟墙壁合二为一的修凡。
　　“修姗。”她说了一句，哪怕是整天呆在铸剑室里很少跟他们相处，她也看出他对修姗的不同。
　　以为是修姗回来了，修凡转过头，半晌不见动静，猛地反应过来，连忙用力摇头加摇手朝若瑛解释道，“不是，我没有。”
　　在说谎了，若瑛冷冷移开目光，看向正在练字的小石头。
　　被她讨厌了，修凡羞愧地低下头，认真盯着自己的脚尖，“我是不行的，她和师兄比较配。”
　　若瑛没有接话，像是什么也没有听到一样。屋子里静了一会儿，修姗和修浩回来了，对两人会沉默以对的场景并不奇怪，本来话少的两个人如果在聊天才让人觉得奇怪的。
　　“师兄，妖奴来过。”修凡小声报告道，“我没有除掉它。”
　　“没关系，宋姑娘没事才是最重要的。”修浩安慰道，没有细究当时情况到底如何，他相信修凡的能力和判断。
　　倒是修姗觉得可惜，“怎么会让它跑了呢，你们两个合力也打不过吗？”
　　轻轻点头，修凡又缩到墙边。
　　修浩暗暗叹气，对修凡的性子真不知怎么劝好，对若瑛也是一样。想了片刻，他问，“宋姑娘，你真的不会武功吗？”
　　“不会。”
　　“如果妖怪来袭击你怎么办？难得有这么大的力气，要不要我教你几招防身用？”修姗热心地说。
　　摇了摇头，她不想学什么武功，要退败妖魔她本身就是武器，“血。”
　　“你这样想就太轻敌了，以前就有神子被袭击的事发生过。还是让我教你几招简单的，关键的时候也许能发挥作用呢？”如果在这里卖个人情给她，她就不好把藏影刀收回去了，修姗盘算着，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线，“放心，我不会收你很多学费的。”
　　一听到学费，若瑛就决定彻底无视她了。一看她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以为没有被发现的也只有她自己了吧，若瑛想。修浩忍着笑，拍拍修姗的肩。
　　“好了，说说刚才在村里问到的事吧。”
　　“对。”修姗一拍脑门，着急地说，“刚刚我们在村子里了，大家都说村子里没有孩子。我想肯定是藤妖搞的鬼，他可能在谋划着什么。”
　　“有孩子的……”小石头插嘴说，他以前常和他们一起玩的。
　　“我们知道。”修姗按着他的头，朝他咧开嘴笑着，“你就放心吧，我们一定帮你把朋友救出来。”
　　“嗯。”他点头，很快想到什么，加了一句，“他们不是朋友。”
　　“不是吗？”修姗觉得意外，难道小石头对朋友的定义也跟别的人不同吗，就像他觉得若瑛很好一样。
　　“他们说我是手下……不过娘回来了，我要当娘的手下，就和他们都没关系了。”他笑着说，拉着若瑛的衣袖，“我要当娘一辈子的手下。”
　　“真乖。”修姗感动地拍拍他的肩，余光对若瑛使着眼色，想要让她也夸夸小石头。
　　若瑛不为所动，放下小石头就进了铸剑室去添柴了。
　　“好无情。”不满地瞪着她，修姗埋怨道，“正事还没有谈完呢，又管自己走开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谈的。我们不知道藤妖的目的，也找不到他的位置把他揪出来问清楚，只能等他自己找上门来。”
　　“这样真没意思，要是一起上来杀个痛快多好。”她负气道。
　　“修姗，不要忘了，他们原本只是普通的人呀。”无奈叹了一口气，修浩说，“到头来，我们还是找不到救他们的方法。冬至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恐怕得照着宋姑娘说的做了。”
　　“一定有其他的办法。”修凡大声说。
　　“谁也不希望发现这样的事，但是，没有办法。”修浩敛着容，正色道，“作为飞灵门人，要做好这样的觉悟，哪怕妖化的是至亲之人也得除去。修凡，你要更果决些才是。一时心软，可能会让更多人受害。”
　　“是。”无力应了一声，修凡靠着墙，垂下头掩着目光。
　　修姗想上前安慰他，被修浩伸手拉住。他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去打扰，修凡的脾气他们又不是不知道。
　　“你出去守夜吧，两个时辰后来换岗。”他吩咐道。
　　不甘愿地点头，修姗担忧地看了修凡一眼，掀起帘子走了。
　　“修凡，你早些休息。”
　　“好。”
　　听着他们的对话，字写到一半的小石头，歪着头想了半天总算弄清楚一些事。大着胆子看向修浩，他小声问，“哥哥，村里的人怎么了吗？”
　　“他们……得了很重的病。”修浩考虑小石头可以接受的方式，怕一下子说明实情更让他困惑。
　　“很严重吗？”小石头担心地问，听他们的话好像提到了死。
　　“是呀。”修浩说道，“已经没有办法治了。”
　　“会死吗？”他怯怯地问，吓得眼眶都红了。
　　“会。”修浩淡然道，摸了摸他的头，“你要好好跟你娘学东西，将来可以不再让人生病，不再有人死。如果有那么一天就好了，是不是。小石头会好好学吗？”
　　“会。”他用力点头，又羞赧地红着脸，“可是……我很笨，一直学不会。”
　　“多学几次多练几次就会了，为了别人，不努力一点是不行的。”他们不都是这样在努力着。
　　“嗯。”
　　看他有几分懂了，修浩放心地转过头，看向一脸凝重的修凡，如果他也这么好说服就好了。修凡避开目光，略带惭愧地低着头，不是不懂他们的话，只是还没有足够的觉悟。其实，他是不是不适合当飞灵门人呢。
　　一夜很快过去了，修凡值中间的岗，修姗逞强多值了些时间，他也如此，等修浩值时已经快天亮了。修凡躺了一会儿，很快就起身去做一天的饭。到了王大家厨房，他不由一愣，屋子里的东西乱成一团，锅被砸坏了，吃的东西也不见了。空气里没有多少妖气，从现场的踪迹看，是这里的村民们干的，他握紧拳头，先回去跟修浩说了此事。
　　“看来藤妖开始行动了。”他沉眉道，“今天就用宋姑娘的肉干填一下肚子，等会儿多打点猎物，回来烤肉吃。”
　　沉默了片刻，修姗等人掀起帘子出来，修浩叹了一口气，看向铺子外面，叹道，“如果能这样就好了。”
　　外面三三两两聚过来的人渐渐将打铁铺团团围住，里面有不少是其他村子来的人。人越聚越多，好像附近村子里的人都来了，他们或是中年的农夫猎户或是看家守户的女人或是垂暮之年的老者。修凡等人皆神色凝重，看来藤妖是决心不让他们安生。
　　“怎么办，要杀出去吗？”修姗紧张地问，说实话，她并不希望在村民中杀出一条血路，但是这些村民目带异色，已经被妖气所染，即使她们什么也不做，他们也会化为妖奴失去本性，那还不如清除了让他们早些超生的好。
　　“先等等。”修浩沉着脸，盯着他们的动静，聚起这么多人不可能让他们来送死。
　　果然，等差不多所有人都到场后，黑压压的人群后面地面开始拱起。藤妖从地底钻了出来，展开舞动的藤蔓，每一要粗藤上都卷着一个孩子，在藤妖的怀里还有一个婴儿正在酣睡。
　　“是铁牛。”小石头指着其中一个孩子说。
　　“嗯。”他们应道，看来村里不见的孩子都在他手上。
　　－－－－－－题外话－－－－－－
　　虽然没什么人看，但是觉得写的很稳，嘿嘿，自己开心下
　　PS。这章本来叫受困的…结果“受”字不能用…。都不想说什么了
　　　
　　　　　　　　
第二十二章　围
　　山里各个村子都零散着平时看不到什么人迹，一聚起来也有好几百人，他们往打铁铺前面一站，里三层外三层把铺子围得死死的。藤妖就站在这些人后面，耀武扬威地摆动藤蔓，吓得被卷住的孩子哇哇大哭。修姗看得心疼，又不好出手。让她飞过这些人简单，但这个空档足够藤妖杀害掳走的孩子。
　　“臭妖怪，你到底想怎么样，有种放开这些孩子，我们单挑。”修姗大声骂道。
　　藤妖轻哼了一声，不把她的挑衅放在眼里。“单挑？好呀，等我的手下都用光了，我再跟你单挑，怎么样，要试吗？”
　　“你……”修姗气得直瞪眼，又不能冒然动手。
　　“你不是问我想怎么样吗，很简单，乖乖地站在那里不要动，等我先出了气，再慢慢来跟你说。”
　　他使了个眼色，围着打铁铺的村民都捡起地上的石头朝他们扔去。他们及时展开屏障，石头都落在屏障上碰不到他们的身子。等一阵石头雨过去了，修姗收起屏障，气恼地瞪着藤妖，真是的忽然来这招，要是她的屏障一直施展不开怎么办，多让人笑话。她好歹也是很多人的师姐呀。
　　“对了，还有这招。这个之后也不准用了，你们可能不在乎这些村民的命已经把他们看成我的手下，可是这些孩子的命你们总不能不理，他们可还是真正的人，摔死他们我也舍不得，用他们我能孵出多少孩子呀，不过……哈哈……”他阴森笑着，乱舞着藤蔓，吓得孩子哭得更大声了。
　　“可恶。”恨恨咬着唇，修姗握着刀把，却什么也做不了。
　　“先忍着吧。”修浩告诫道，总能抓着藤妖露出破绽的时候。
　　修凡点头，怕乱石伤着一旁的若瑛，小声说：“你们还是进去吧。”
　　本来与妖斗法的事就与飞剑门的无关，若瑛没有异议，拉着小石头准备回屋。
　　“等等，”藤妖叫住她，冷笑着上下打量着她，记得上次好像是她破了石壁。“你就是丑哑巴？真难看，长得这么丑，还好意思占着女儿身。”
　　“乱说什么！”修姗喝道，马上呛回去，“人外表的美丑一点也不重要，心地好才要紧。像你这种不是人的东西，根本就不懂。”
　　“你……”藤妖气得乱甩藤蔓，见到他们担心的神色，火气也降了下来，“你们也只能耍耍嘴皮子。人有什么了不起的，根本比不上我们妖。丑哑巴，你不是很有本事吗，现在马上把飞灵门的人杀了，我可以放过你，饶你不死。”
　　连头都懒得回，若瑛牵着小石头顾自回屋。小石头还担心地外面认识的孩子，又害怕妖怪看到他，把他也抓了去，吓得不敢离开若瑛身边。
　　“娘，他们会没事吗？”他小声问，看她不回答，便不敢再多嘴，跟着她进了铸剑室。他还是第一次来这个房间，里面有凶伯伯的气味在，就在炉子里，他分不清是躲在炉子里的凶伯伯可怕还是外面的妖怪可怕。很快，他就忘记害怕了，铸剑室太热，他哪能想得了那么多。佩服地看着安然打剑的若瑛，他以后也要像娘这样不怕热。
　　被若瑛给直接忽视了，藤妖咽不下这口气，甩高一个孩子就想往地上摔。
　　“等等，”修姗大声阻止，气恼地抱怨道，“她不理你，你冲孩子撒什么气。她又不像我们，会因为这些孩子受你牵制，你少了一个孩子就少了一点牵制，这样可划不来。”
　　迟疑了一下，藤妖降下藤蔓。
　　“这样就对了，你不是想出气，我们都在这儿乖乖站着了，你就动手吧。”修姗一拍胸口，不过是几块石头，打着了也不疼，她练刀练剑的小时候不知弄伤过多少次，早就不怕疼了。
　　“好，看你还能硬撑到几时。”
　　话音一落，村民们就拿着东西嚷嚷着朝他们身上砸。其中有一些人，他们以前见过，听对方的说话口音动作都没有变，偏偏人变了个失去了本性再不懂善恶。这些曾经对他们笑脸相迎奉为上宾的人，现在却把他们视为仇敌，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们。一直受尽礼遇的飞灵门，还没碰过这样的事。修姗平时爱使性子，这时也知要顾全大局，只能忍着气被他们打骂，心里把一腔怨恨转到藤妖身上。总有收拾它的时候，她心下发誓。
　　挨了一个上午，他们都受了些皮外伤，不重，就是闷了一肚子气。没有藤妖的命令，村民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们早就有心理准备，不管之后还有什么屈辱都要忍，直到能救出孩子为止。不过若瑛显然没有考虑那么多。柴已经没够用了，如果他们没有办法帮她，她就自己上山去砍。让小石头一个人呆在隔间里练字，她拿了柴刀斧子披了一件斗蓬，就这样出了门。
　　“若瑛，你怎么出来了？”修姗瞄到她，不由心头一热，以为她拿了工具是想出来替他们出气。“不行，不能动手，会连累孩子们的。”
　　这是想到哪里去了，若瑛不想理她，顾自闯进人群中。也怪了，这些人一看到她靠近，都吓得避开一边，不敢招惹她。
　　“你们退什么退！”藤妖大怒，他们是他的手下只能听他的命令，怎么可能还有别人能影响他们。
　　“主人，她很吓人。”
　　“是呀，是呀，她身上有吓人的气味。”
　　他们七嘴八舌的说，戒备的盯着若瑛，生怕她靠到身边来。
　　“什么气味！”藤妖呵斥，刚才若瑛站在外面时也没见他们怕，怎么现在说起气味来。他的嗅觉较弱，并没有闻到什么，若瑛也没有靠近他，转了弯上了山，没一会儿工夫就背着一捆柴拖着两棵碗口粗的树下山了。
　　“她竟然在这个时候上山砍柴！”修姗傻眼地看着她，他们在外面受了半天罪，连一句关心的话也没听她说，竟然就这么上山了，好歹也相处了几个月，她就这么不拿他们当回事吗。等若瑛穿过人群走近了，修姗不满地问，“喂，你怎么也来帮个忙着，就算什么也帮不上，说句话意思一下总行吧？”
　　若瑛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修凡他们，把拖来的树往地上一放，再把柴刀斧头扔到他们脚边，“劈柴。”既然还这么有精神，想来这几个村民的小打小闹奈何不了他们，有空闲就帮着她劈柴，本来就是他们要帮她，而不是她得帮他们才是。
　　“你……你也太过份了。”不敢相信地指着她，修姗都想打开她脑子看看是哪里堵住了。
　　“算了，”修浩好声道，戏谑地拿起柴刀指着不远处的藤妖，“你继续吧，不要在意我们做什么。”
　　“你……”被忽视的藤妖气得直冒烟，他也知道村民的打骂伤不了他们，只是想看他们受气出丑的样子，一解心头之恨。可是被若瑛这样一闹，他觉得自己受的气更大。“好，算你们厉害。从现在起，你们不准再往前踏半步，否则，这些孩子性命难保。我手上有九个孩子，你们大可犯九次错试试。”
　　“不敢，不过宋姑娘要出去，可不能算在我们头上。我们管不了她，你也大可让人拦下她试试。”修浩淡淡地说，显然是不打算跟藤妖讨价还价。
　　若瑛的事他自己会闹清楚，不过一个小丫头也做不了什么乱，藤妖一挥藤蔓，“她的事，我自会跟她算，你们到时候可别为了她跳出来，忘记这些可怜的孩子。”
　　“不会，不会。”修浩摇头，拉着不明所以的修姗和修凡进了打铁铺。
　　“师兄，真的不管若瑛了吗，她肯定会再自己上山砍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