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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王者之剑-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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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天虹走到他身旁,道:“大哥,你伤势怎样?”
  彭拜摇了摇头,依旧是一声不响。
  许红攻微微一笑,道,“这孩子。他定要单独去与九阴教主拼命,我偏偏不许他去。”
  华天虹暗暗叹息一声,知道她外表虽然镇静,其实心悬爱女的安危,忧急之情,不难想见。当下退到一旁坐定,就待将路上所闻之事讲出。
  适在此时,两名婢女走进厅来。手中捧首面盆和茶点。
  许红玫将手一摆,道:“先洗脸,进点饮食,有话慢慢地讲。”
  华天虹闻言,只好过去洗面,胡乱吃了几块点心,酒席却已摆好。许红玫自往上座坐下,彭拜和华天虹坐在两侧,白素仪下首打横。
  许红攻修道十余年,那从容镇静的功夫,自非一般人可比,华天虹心悬两端,如何按捺得住?因在白氏母女面前,白君仪的事尚未提到,不便谈及玉鼎夫人之事,故尔酒过一巡,立即将路上所闻,赵震东所讲之着,一字不漏地叙说了一遍。
  许红玫听罢之后,皱眉沉思了半晌,道:“那四另一女。男的是东郭寿和谷世表师徒,女的是君仪那丫头,这一点决无疑义。”
  华天虹忧形于色,道:“晚辈想请伯母带着人连夜追赶,如果追到了东郭寿,设法与曹州分堂取个联络,晚辈这里事情一了,立即赶来接应。”
  白素仪戚然道:“娘,那师徒几人都不是好人,妹妹落在他们手内太危险,华大哥这主意不错,咱们还是立即动身的好。”
  许红玫淡淡一笑,道:“追人要有一个方向,方向不明,怎能贸然追去?”
  华大虹道:“依晚辈猜想,君仪吵吵嚷嚷,乃是故意要惊动客栈中的人,她说彼等要到九曲掘宝,必是故意泄漏行踪,希望这消息传到咱们耳内。”
  彭拜道:“对!情形定是如此。嘿嘿!也亏得她想得出这妙策,旁的不说,单凭掘宝二字,就足以使这消息很快地传遍江湖了。”
  白素仪愁容满面道:“娘,她说的九曲,该是溶江西边那九曲山么?”
  许红玫点头道:“大江南北,地名叫做九曲的有几个,但说高中原五六千里,那就只有溶江的九曲山了。”
  华天虹愁眉不展,道:“伯母和大姐一向是隐居在梵净山么?”
  许红玫轻轻叹息一声,点了点头,道:“这两处都是名山,同在西南,相去不远。”顿了一顿,接道:“我有点怀疑,荆湖南北路是神旗帮的势力,他们的衣着打扮又极为扎眼,不知他们如何走法?”
  众人齐齐一怔,觉得这看法甚为有理,白素仪突然叫道:“有了。”起身离座,匆匆向内室走去。
  第七十九章 吉凶难卜
  白素仪走入内室,须臾疾步走出,手中端着一个朱漆托盘,盘上覆着一块洁净的黄绞,黄绞上排列着一付卜卦用的器皿。
  彭拜酒杯一顿,叫道:“是啊!伯母是修道人,卜卦、算命,自必有些本事。”
  白素仪移开杯筷“将托盘端放于母亲面前,道:”疑则卜,请娘卜一卦,问一问妹妹的吉凶。“
  许红玫笑道:“人说红颜薄命,君仪虽有几分美色,却非红颜之属,也不是夭折之相,不必卜了。”
  白素仪愁容满面,央求道:“趋吉避凶,人情之常,事关妹妹的安危,娘还是劳动一下吧!”
  许红玫含笑道:“泄漏天机,易招鬼神之忌。这样吧!我以一卦为限,君仪的事暂时搁置一边,咱们替玉鼎夫人问一问休咎。”
  华天虹闻说以一卦为限,不禁叹息一声,暗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都是我惹出的事。”付念中,戚然问道:“伯母,九阴教主如今在哪里?”
  许红玫道:“通天教的道观,全部被九阴教占了,据手下人禀报,九阴教主和他手下的一批高手,如今都在城东的一元观内,王鼎夫人也被囚禁在观内。”
  华天虹沉重地叹息一声,道:“九阴教主处置顾驾音,名义是惩治叛徒,实际却是与晚辈为难。”
  许红玫道:“若是如此,一时半刻,不会伤害顾骛音的性命,你歇息一晚,养足了体力,再设法救人。”
  华天虹点头道:一此事由晚辈独自料理,君仪身在险中,伯母还是卜一卜她的行踪,早点设法营救。“
  许红玫想了一想,道:“如此也好。”
  当下洗净了手,端起龟甲,开始卜卦。
  华天虹武功虽然高强,对天文地理,医卜星相杂学却是外行,彭拜也是一窍不通,两人静坐一旁,看着许红玫问卜。
  许红玫卜了一卦,按着易理默默推详,突然脸色一变,道:“奇了!”白素仪惊道:“卦象怎样?妹妹有凶险么?”
  许红玫道:“怪!依卦象看去,君仪此刻应在本地。”
  顿了一顿,摇头笑道:“术有时尽;数有时穷,我的卦也许不灵。”
  华天虹离座而起,道:“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之祸福。此事怠慢不得,伯母安歇,晚辈先在城中搜索一遍。”躬身一礼,就待行去。
  许红玫暗暗忖道:“看他愁绪隐隐,忧形于色,对君仪倒也有情。”
  但听彭拜叫道:“我与大妹子一道,咱们查客栈。”
  许红玫霍然起立,道:“都随着我吧,素仪传敖三。”
  敖三应声走入厅内,道:“小人在此。”
  许红攻道:“通知众位护法,议事堂待命。”
  敖三恭诺一声,疾步奔去,许红玫转脸一望华天虹腰际,道:“你的玄铁剑呢?”
  华天虹忙道:“铁剑已毁。《剑经》在晚辈身上。”
  许红玫眉尖耸动,道:“可喜可贺!”
  语音微顿,肃然道:“倘若九阴教主逼迫你以《剑经》换取顾弯音一命,你将如何?”
  华天虹闻言一怔:道:“晚辈须得从长考虑。”
  彭拜道:“此事没有考虑的余地。大丈大不能受恩不报,死了颐鸳音,你练《剑经》,杀九阴教主替她报仇,我亏欠的人情无以为报。干脆自刎以谢《剑经》却是绝不能落在九阴教主手上。”
  华天虹道:“事事根由,大哥虽得一茎灵芝救命,但系得自小弟手中,与顾肖音无涉,谈不到以死相谢。”
  许红玫道:“听君仪讲。她被丙灵子擒往时,你曾以玄铁剑相赎。事以过去。我也不便说你做得不对,但《剑经》是剑学宝库。重宝秘籍。关系武林机运,你多加考虑就是。”
  华天虹娓娓道:“多谢伯母指示。”
  白素仪道:“华大哥的铁剑毁了,可要另找一件兵器?”
  华天虹急忙道:“若有长剑,就请赐给小弟一柄。”
  白素仪闻言,奔入室内取来一柄精钢长剑,华天虹接过佩好,抱起雪狸,随同众人走向大堂。
  许红玫带出来的十余名护法、香主,已在堂前待命,许红玫检点过人数,立即率众出发。
  出了曹州分堂,许红玫率先疾行,直向南门奔去、此时天未破晓,大街上尚无行人,许红玫似是胸有成竹,领头疾奔,毫不犹豫。须臾来全南门,双足一顿,飞身跃上了城头。
  华天虹心头一动,暗暗忖道:“卜以决疑,难道如此之准。”
  忖念中,人也跟着跃到了城上,但见许红玫双目之内神光如电,凝观看东南方一瞬不瞬,华人虹也跟着望了过去,晓色朦胧上,旷野寂寂,却是一无所见。
  敖三随后跃到,望了一眼,道:“启禀主母,那地方红光上钎,像是刚刚被过火灾。”
  许红玫闻言,将手一挥,喝道:“走!”纵身一跃,当先奔去。
  其余的人刚刚赶到,睹状之下,纷纷朝城外跃去,争先恐后,士气极为高昂。
  那微微泛起红光之处是一座村庄,离城约有五六里路,这点路程自然不在众人心上,个须片刻,众人已奔入村里。
  这村庄约有三十余广人家,都是砖墙瓦屋,庄内刚刚失火,焚毁了一栋房屋。此时余烬未熄,村中的人聚在火场四周,尚未散去,本是你言我语。一片嘈杂。忽见大批江湖人物拥到,顿时鸦雀无声,肃静下来。
  许红玫目光,一扫,转向一个五旬左右、员外装束之人,打个问讯,道:“老员外请了,贫道许红玫有礼。”
  那人见这批江湖人物的首领是个美貌的中年道姑,脸上惊悸之色稍褪,听得“许红玫”三字,神色陡然一变,半晌无语。
  许红玫莞尔一笑,道:“老员外贵姓?”
  那人匆匆走上几步,惶然拱手道:“草民刘子清。”
  许红玫道:“原来是刘员外。这被灾的房屋,可是员外的家宅?”
  刘子清连连点头,应了一个“是”字,他身后环绕着一群妇孺,地上散着箱笼杂物,一望而知乃是这火灾的苦主。
  许红玫道:“刘员外新遭祝融之灾,咱们本来不该打扰,只是有一点意外之事须要查访,不得不打扰员外。”
  刘子清忙道:“哪里,哪里,道长有话只管询问。”
  许红玫道:“请问老员外,这场火是因自家不慎,或是仇家所为?”
  刘子清道:“是家人不慎,烛火引起,草民没有仇人,这场火虽然毁了祖宅,幸喜尚未伤人。”言外之意,是不幸中的大幸。
  众人听说这火是自家不慎而起,并非有人寻仇纵火,以为许红玫定当离去,那知许红玫朝着敖三等将手一挥,道:“四下瞧瞧,看有无线索可寻叶敖三等闻言,立即分头查看,有的人绕向庄后,有的人退出庄外,行动如风,秩序井然。
  但听许红玫道:“刘员外背挺腰直,神凝气清,想来也是武林中人?”
  刘子清惶然道:“小民少时练过几天庄稼把式,旨在强筋健骨,实在不敢以武林人物自居。”
  许红玫微微一笑,道:“刘员外识得我等的来历么?”
  刘子清不胜惶恐地道:“小民料想道长等都是神旗帮的英雄。”
  顿了一切,接道:“曹州人无有不知江湖事的,小民虽不出外走动,倒也时常听人谈难,是以猜得出道长与众位英雄的来历。”
  许红玫黛眉一皱,转身朝着华天虹低声就道:“咱们身负恶名,这位员外意存戒惧,虽有隐情,却不愿意吐露,这却如何是好?”
  华天虹惑然道:“晚辈江湖经历太差,看不出那位员外有何隐情。”
  彭拜道:“大妹子性情温和,让她过去问问。”
  白素仪望了母亲一眼;移步走到刘子清面前,检袄一礼,道:“老员外,小女子有个孪生妹妹落在仇家手中,咱们要追查她的下落,老员外要是知道什么线索,就请赐告,咱们感激不尽。”
  此时天光渐亮,那刘子清闻言,朝白素仪仔细端详一眼,突然大吃一惊,退了一步,摇手道:“姑娘不要见疑,老朽不是江湖中人,不知令妹的下落,心中亦无隐情。”
  白素仪转面望着母亲,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此时连华天虹也看得出来,刘子清家中失火,内情必不简单,只是他讳莫如深,只字不吐,许红玫与华天虹都不是用强之人,谁也无法可想。
  须臾,派往四处搜索之人纷纷转来,都未发现可疑之处,敖三回至近处,忽然又向侧面一株老榆树奔去,转至树后一望,脱口叫道:“华公子!”
  华天虹微微一惊,疾步走了过去,其余的人纷纷跟去,连那刘子清也跟随在后。
  那老榆树粗约一围,枝叶十分密茂,斜对着被焚的刘家,约有四五丈远,那树干的背面,树皮新被剥去了一块,有人以金钢指一类的武功,在光秃的树干上留下了一行字迹,写着:“字谕华天虹。速至九曲。快!”
  那最一个“快”个写得极为潦草,下面却画了一个图记。寥寥两笔,一个圆圈带一条尾巴,看去像一个蝌蚪。
  旁人识不得这图记。彭拜一见之下,顿时叫道:“这是朱师伯的蒲扇。”
  华天虹闻言,再看一眼,果然像一柄蒲扇,当下朝着许红玫道:“伯母,这是逍逐仙朱老前辈留的字,只怕与君仪之事有关。”
  白素仪伸手在字旁一摸,道:“这上面还是潮湿的,想必时间不久。”
  许红玫转脸朝刘子清道:“刘员外,咱们对你毫无恶意,你若知小女的行踪。便请告诉,贫道必有报答。”
  刘子清欠身道:“小民实是无可奉告。”
  神旗帮的属下闻言。一个个都是怒形于色。只是素知这位帮主夫人为人正直,谁也不敢露出野性,仅只暗暗朝着刘子清瞪眼。却是无人发作。
  刘于清惶惶不安,似是十分为难,不时瞥上华天虹一眼,颇有求援之意。
  华天虹心头大疑,拱了拱手,道:“在下华大虹,老员外可有指教?”
  刘子清急忙还礼,道:“久闻华大侠腰悬一柄黑色巨剑,怎地……”
  华天虹朗声一笑,道:“在下的么铁剑因故毁了,身边这长剑是刚刚佩上的。”
  刘子清连连点头道:“老朽确实无可奉告,”
  语音微顿,接道:“华大侠是天下同钦的英雄,若有足以奉告之事,老朽是万万不敢隐瞒的。”
  华天虹赫然一笑,道:“在下年轻,不敢当老员外如此抬爱。”
  许红玫暗暗想道:“这老儿鬼得很,是个角色。”沉吟半晌,道:“天虹,你打算怎样?”
  华天虹歉然道:“晚辈既然到了曹州,若将顾驾音的事置之不理,良心上说不过去……”
  许红玫截口道:“好,我带人先追下去,你这边的事一了,立即兼程赶来。”
  华天虹躬身道:“晚辈遵命。”
  许红玫口齿启动,欲言又止,终于率颂众人往南方追去,将华天虹一人留在当地。
  华天虹暗暗叹息一声,心头育一种落寞之感,抬手在树干上一拂,将逍遥仙朱侗的留言抹去。见那刘子清并无话讲,只得将手一拱,道声打扰,带着雪儿转回城内。
  回到城中,决心夜间去探一元观,设法搭救顾鸳音,于是投了客店,蒙头大睡。
  午后醒来,以内力替那雪儿疗过了伤,一人一兽,在房中进过饮食,雪儿蛤伏在榻上打盹,华天虹愁绪紊怀,百无聊赖,取出了怀中的《剑经》,坐在桌前观看。
  那《剑经》劈头第一句是“剑之为物”,如何如何,竟与一般的剑谱不同,一般的剑谱讲的是某一套剑法,重点在于特定的招式,这《剑经》却是泛论剑学,虽有百余个图像,却只是示范性质,推衍之繁复,真正的变化无穷,其精髓之处,却在于理论的阐释。
  如此一部《剑经》,学习之人,自然须有极高的悟性。不过,任他一等一的天质,也无法于短时间内参透这一卷秘友的妙谛。
  华天虹浸沉在这一卷颇为深奥的经籍中,不知不觉,天已黑暗下来,一加检视,能悟透的不及什一,懂是懂了,却不知那深逢精细的剑学意旨,在临敌动手之际,究竟能有多大的益处。
  收起《剑经》,唤店伙送来油灯,准备饮食,那雪儿蹲在榻上,两只朱睛神光烟烙,业已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华天虹望了一望,不禁莞尔一笑,暗想只有这雪儿才当得起“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八字,无怪动起武来那么厉害,当下伸出双手,撮口一嘘。
  那雪儿身形一纵,闪电般地跃到了华天虹手上,华天虹细一检视,知道其内伤业已痊愈,心头暗暗欣慰,将它放在桌上,一同进食。
  这一人一兽,彼此间已建立起感情,饮食之际,你顾我盼,十分亲切,华天虹觉得雪儿善解人意,极为乖巧,心中不禁惦念起玉鼎夫人,不时地叹息一声。
  忽然听得步履之声,隔壁房间的屋门打开,店伙招呼客人进房,听那语声,是两人落店,同住一个房间。
  那二人中气充沛,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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