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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王者之剑-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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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啸天冷冷说道:“若是有人谋害他的性命,你会袖手旁观么?”
  华天虹岔口道:“老帮主勿须担心,晚辈听天由命,绝不拖累令媛。”
  白啸天道:“那是你的想法,她自己要管闲事,你能阻拦她么?”
  白君仪道:“女儿纵然万死,也不拖累爹爹。”
  白啸天冷冷一哼,道:“小儿之见,旁人要杀你,为父的岂能坐视?”
  白君仪芳心之内实是万分凄苦,这时强忍悲痛,朝华天虹道:“任玄居心险恶,与他走在一边,迟早中他的暗箭,不如就在这边住下,不要再回去了。”
  华天虹道:“尚有二位长辈歇在那边,我若不归去,有失晚辈的礼数。”身形一转,朝白啸天告辞。
  白啸天亦不挽留,将华天虹送出舱外,白君仪如依人小鸟,紧偎在华天虹身畔,一直送到岸上,只是相对默默,满腹心事,都不知从何讲起。
  华天虹心中有事急于离去,登岸之后,道:“白姑娘……”
  白君仪执住他的双手,无限幽怨地道:“你非叫我白姑娘不可么?”
  华天虹轻轻叹息一声,低声道:“多情自古空余恨,你是聪明人,不要蹬陀了青春,后悔不及。”
  白君仪摇了摇头,道:“我作茧自缚,那是无法可想的了。”
  华天虹浩叹一声,满怀愁绪,黯黯伤神,捱了片刻,终于强打精神,道:“江湖上正值多事之秋,我没有心肠理会儿女私情,你自己打定主意,我若辜负了你,你不要怨我无情。”抽出双手,转身行去。
  白君仪情根深种,已非言语所能点醒,眼怔怔地立在当地,目光之内,一片痴迷之色。
  那敖三早在一旁恃候,这时送上马匹,华天虹主仆二人跃上坐骑,纵马向城中驰去。
  将到城下,忽见苍髯容带着秦玉龙和彭拜迎面行来,华天虹飘身下马,道:“前辈来得正好,晚辈打算先期赶到临安,正想回店禀告前辈。”
  苍髯客讶然问道:“如今正是风云紧急之时,你先期赶到临安则甚?”
  华天虹道:“风云会与神旗帮的态度都很暧昧,通天教按兵不动,也是大违常情的事,晚辈打算先到临安瞧一瞧动静,设法找出谋杀任鹏的凶手,以免变起意外,措手不及。”
  苍髯客眉头一蹙,道:“变起意外指的什么,你越沮代疙,追查凶手,目的是否在那金剑?”
  华天虹道:“白啸天向晚辈透露,一帮一会一教有两度联手,共同对付侠义道的趋势,此事一旦形成,咱们死无瞧类,因而晚辈要先找出谋杀任鹏的凶手,揭穿了这件杀案,任玄纵有乌龟度量,也得为儿子报仇,只要三派分裂成两个壁垒,咱们就有活路。”
  苍髯客忧形于色,道:“你与神旗帮的关系,究竟弄得怎样?”
  华天虹道:“白啸天向晚辈提婚,晚辈以事实困难未曾答应。”
  苍髯客道:“不是亲家即是冤家,你们可曾翻脸?”
  华天虹摇头道:“白君仪痴心,一时尚难断念,白啸天想晚辈投入他的麾下,却因晚辈身有莲毒,他并不放心真的将女儿嫁给晚辈,事情错综复杂,他也拿不定主意,如今似在观望之中。”
  苍髯客道:“毒诸葛姚策是个厉害角色,那小子可曾插嘴?”
  华天虹道:“去年在黄河岸上,他向晚辈下过毒手,逼得晚辈吞下‘丹火毒莲,自尽,适才白啸天没有让他与晚辈碰面。”
  苍髯客点了点头,沉吟半晌,道:“临安是通天教的根基重地,尤其目前,教下的高手都集中在那里,若要先期赶去,还是大伙同去的好。”
  华天虹歉然一笑,道:“晚辈打算先见玉鼎夫人,人去多了实不相宜,而且咱们走空了,。也令任玄动疑。”
  他虽是后辈,却是与“江湖三大”逐鹿的主动人物,苍髯客等都是末路英雄,昔日的豪气早已消失,此番投身江湖,仅是不耐他孤军奋斗,挺身出来协助,无形之中,将他看成了主脑,大小事宜,皆依他的策划,并不坚持己意。
  但听彭拜道:“通天教内没有一个好东西,那玉鼎夫人鬼鬼祟祟,连名姓也没有一个,最毒妇人心,贤弟还是防他一手才对。”
  华天虹道:“多谢大哥指教……”
  彭拜双眼一顿,道:“我是提醒你,谁指教你了?”
  华天虹微微一笑,朝三人将手一拱,弃马步行,径往城中奔去。
  华云已经摸着小主人的性情,知道他主意一决,自己就无法加以动摇,当下一言不发,亦步亦趋,紧随在他的身后。
  主仆二人漏夜南下,不止一日,赶到了临安城外,华云是老江湖,知道通天教的总坛也叫“一元观”,设在钱塘县境,临安城内一座上元观,仅是一座上坛的所在,当下将华天虹领人城内,落店歇息。
  通天教总坛的一元观,占地千亩,宽广已极,重楼叠字,宅第连云,那种广厦高堂,碧瓦红墙,既宏伟,又富贵的气势,帝王宫殿也有不如。
  二更之际,两道淡淡的人影疾掠而到,瞬眼之下,两人闪人围墙的暗影之下,现出华天虹主仆二人的身形。
  华云抽出腰间插的铁剑,悄声道:“小官人的轻功未达妙境,万一显露了身形,立时向观外退,免得在观内动手,身陷重围,难以脱困。”
  华天虹点了点头,插好铁剑,飘身跃入墙内。
  华云抢在前头,左闪右晃,奔向中央的一座大殿,两人进得百余丈深,立即发觉各处通道皆有背插长剑的道人把守,所有的殿字全都灯火通明,每座殿内人数俱皆不少,以他两人的轻功身法,也感到举步艰难,时时有暴露身形的危险。
  二人闪在一座高与人齐的化纸炉后,正在游目四顾,伺机前进,忽听一阵步履之声,五名身穿绦红道袍,肩后斜插短剑,年纪均在十四五岁的道憧列着一行,由石径一端走了过来。
  华天虹一瞧五个道憧的步履和眼神,心头顿时感到一怔,耳中忽然响起华云细若蚊纳的语声,道:“这五个小儿的实力,足可抵上任玄的四名‘金刀亲卫,。”
  又是一阵轻微沉着的步履之声,又是五名红衣道憧,由斜刺里转了出来。
  只听华云以练气如丝的功夫说道:“这批小儿是巡逻查哨的,但不知人数共有多少。”
  华天虹的内功雄浑而不精纯,不敢开口讲话,点了点头,暗忖:玉鼎夫人号称十坛总巡检,地位自是不低,不知她有无一定居处?
  忽见华云将手一比,身形一晃,疾掠数丈开外,华天虹提气纵身,急急跟踪过去,两人艺高胆大,就在警卫罗列之下,向中央大殿潜掠过去。
  约莫费了顿饭工夫,两人闪到了大殿之外,但见殿中空荡荡的无一人,两人大失所望,顺着殿侧朝观后闪去。
  一阵步履之声传入耳际,两人急忙闪入阴暗之处,只见两名红衣道憧在前,身后随着一个步履轩昂,黑纱覆面的锦衣老者,老者身后随一人,那人身材瘦小,形态猥琐,与前面的老者一样,也是黑纱覆面,仅仅露出两点精芒闪掣的眼珠,与一撮乌光闪亮的胡须。
  这四人由前观走来,顺着石径往观后行去,正从华天虹主仆身前行过,华天虹朝那锦衣老者凝视半晌,觉得他那副昂首阔步的神态似曾相识,只是搜索枯肠,终是想不起他是谁。
  四人走过,华云打个手式,与华天虹远远跟蹑在后,转过一重大殿,忽见前面一座敞厅,厅内火烛辉煌,亮如白昼,厅外的廊檐之下,每边挺立着十名肩插长剑的中年道人。
  只见那敞厅之内,后壁是一列神案,神案上供奉着一列高达丈许的金身神像,全是羽衣星冠的道士,神案之下一列蒲团,蒲团上坐着三个老道,三人都是天师冠,蜂红绣金八卦道袍,银髯飘垂,手执拂尘,每人身后立着一个道憧,双手各捧一柄宝剑。
  华天虹见相距过远,无法听到厅内的谈话,正欲闪身过去,华云倏地一把拉住,附耳道:“居中那个老道士叫做天辰子,与通天教主天乙子是一师之徒,咱们再逼近了,一定被他发觉。”
  华天虹道:“你能听到他们的谈话么?”
  华云道:“小官人不必性急,待我定下神来,或许能够听出一个大概。”
  说话中,那锦衣蒙面老者已被引人厅内,与那天辰子见过了礼,在蒲团上坐下,那形态猥琐的瘦小男子,似是锦衣老者的从人,这时立在老者背后。
  双方对答了几句,天辰子忽由怀中取出一封书函,交在锦衣老者手内,锦衣老者将书信收入囊内,与天辰子讲了几句,忽然抬起手来,将蒙在脸上的黑纱解下。
  华天虹凝神一望,不禁大吃一惊,几乎脱口叫出声来。
  原来那锦衣蒙面老者,乃是秦玉龙和秦碗凤的父亲,靖州城的金沙掌秦白川。
  第二十六章 能人迭出
  华天虹惊疑不止,左思右想,想不出秦白川怎会来到此地,而且黑纱覆面,一副行踪诡秘、任务特殊的样子。
  他看得到人,听不着语声,不禁大感焦急,转面望去,华云双目微眯,眉端紧皱,神情之间,一脸迷惑之色。
  华天虹按捺不住,悄声问道:“那位老丈是靖州秦白川,你认识么?”
  华云点了点头,表示认识。
  华天虹道:“他们讲些什么?”
  华云低声说道:“秦老儿似是投靠了神旗帮的毒诸葛姚策,奉他之命到此,姚策似乎在勾结外援,什么‘出其不意’、‘取而代之”但不知是相约合击风云会,抑或是阴谋颠覆神旗帮。“
  华天虹暗暗想道:目下的江湖,真是波橘云诡;秦白川怎会投靠姚策,风云会与神旗帮相约共灭通天教,却又同床异梦,各自怀着鬼胎,通天教反而从中作祟,收起渔人之利来。
  忽见秦白川重又覆好蒙面黑纱,与夭辰子对答了几句,起身退出,那形态猥琐的瘦小男子随在身后,两名红衣道懂依旧在前领路。
  华云老成持重,不愿华天虹涉险,等到秦白川走过之后,立即附耳说道:“小官人,这观内高手如云,咱们的目的在找那位玉鼎夫人,犯不着四处乱闯,冒那被擒受辱的危险。”
  华天虹想到自己一身所系,觉得也该力求慎重,当下说道:“咱们先查秦白川的事,明日再打听玉鼎夫人的居处。”
  华云大喜过望,循着来路,当先朝观外退去。
  两人由侧面溜出观外,转向院内奔去,跑到围墙的转角处,探首一望,见秦白川与那形态猥琐的男子业已上马,朝临安方面绝尘而去。
  华天虹暗暗想道:此刻就追,只怕泄露了形踪。
  华云也是一般心意,两人捺定心神,待得蹄声去远,那两名红衣道憧回进了观门,始才动身追赶。
  两人的脚程何等快捷,纵是千里良驹,短短的距离,依旧能够赶上。
  迫了一程,耳中闻得前面的马蹄声响,华天虹精神一振,双足贯劲,迸力追去。
  忽听华云道:“咱们是抢夺书信,或是连人一齐擒下?”
  华天虹沉吟半晌,道:“待我先问几句,试探一下他的心意。”
  华云微微一笑,道:“小官人与他那闺女很要好么?”
  华天虹脸色一红,道:“碗凤姐姐对我很好,秦大哥也是好人,秦白川原是一条铁铮铮的汉子,不知怎么弄的,竟然成了姚策的私党。”
  华云道:“此一时,彼一时,眼下是黑道人物的天下,趋炎附势,也是人之常情。”
  他是历尽沧桑之人,言语之间,尽是感慨之词。
  但听华天虹道:“事情尚未弄清楚,咱们不可骤下断言。”
  华云暗想:小官人必是爱那姑娘,否则何必偏袒她的老子。
  转念下,一本正经道:“秦老儿果真变了节,小官人就别与他那女儿来往了,也不要理会白啸天的女儿。”
  华天虹微微一笑。忽见城墙在望,急忙煞住脚步,道:“等一忽,瞧他们是否进城?”
  但见秦白川与那形态猥琐的男子马头一转,两骑马并辔飞驰,投北而去。
  华天虹正欲动身,忽见城上飞下三条人影,朝秦白川马后追去!
  等了一忽,华天虹主仆二人正要拔步追赶,城墙脚下倏地窜出一条人影,快如一缕飞烟,尾随在那三人之后追下。
  华天虹摇了摇头,待那最后一人奔出百余丈远,始才施展轻功,悄无声息的追蹑在后。
  但听华云口中唠叨道:“年头当真变了,随处都是茫无头绪、莫名其妙的事。”
  华天虹道:“黑道人物分成三派,加上咱们这批散兵游勇,阵线已不明朗,再加心怀异志,吃里扒外之人,头绪当然更纷乱了。”
  华云道:“如果咱们抓住了姚策的把柄,是否加以揭发?”
  华天虹想了一想,笑道:“倘若当真抓住了什么把柄,姚策就不该叫‘毒诸葛,了/忽然叹息一声,道:”你没有耐性,我的心思不够细密,往后都得改正,否则成不了大事。“
  忽听前面的蹄声一乱,随即响起怒马长嘶之声!
  华天虹暗暗一惊,凝目望去,前面那条人影如风驰电掣,闪得一闪,霎时失了踪影。
  华云耸然动容,道:“咱们遇到了一流高手。”
  华夭虹低声道:“瞧一瞧再讲。”
  两人绕向左侧,暗暗潜行过去,隐藏在一株矮树之后,只见秦白川与那形态猥琐之人俱已下马,对面立着三个黑衣老者,同是劲装疾服,身携兵刃。
  华天虹游目四顾,寻找另外一人的藏身之处,望了半晌未曾找到,忽听秦白川怒声道:“你们迫赶老朽有何贵干,光棍眼中不揉沙子,有事划出道来。”
  只听居中那个黑衣老者冷冷一哼,道:“蒙面走道,犯江湖大忌,你家老爷要替你相一相面,开一开光。”
  秦白川哈哈一笑,道:“你自称老爷,该是神旗帮的贼胚了!”
  那黑衣老者嘿嘿一阵冷笑,道:“老匹夫,你倒是个行家,三位老爷都是神旗帮的上座护法,你是自己动手,还是要你家老爷代劳?”
  只听秦白川晒然不屑的道:“老夫多年未屠狗了,你若嫌命太长,不妨过来试试。”
  但听一声暴喝,左侧那黑衣老者欺身上步,猛一探臂,直向秦白川脸上抓去!
  秦白川鼻中一哼,左足微退半步,举掌一抡,霍地砸了过去!
  先头答话那老者道:“原来练的金沙掌,功力倒还不错。”
  说话中,场中二人已对拆了四招,掌风猎猎,两人都是练的外门硬功夫。
  华天虹暗暗忖道:“秦白川奉毒诸葛姚策的密令办事,又与神旗帮的人动手,那未办的该是姚策的私事了?”
  忽听华云低声道:“秦白川的功夫也精进了。”
  华天虹微微一笑,道:“人寿几何,谁能虚度。”
  说话中,只见秦白川欺身进搏,一连攻出八九招,那黑衣老者招架不及,迫得挥手一“掌,硬挡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秦白川的金沙掌练得登峰造极,无可再进,黑衣老者哪里承受得起,两人都是硬功夫,双掌一接,黑衣老者顿时闷哼一声,身子被震出一丈多远,右臂的骨节全已错裂,半身麻木,不知疼痛!
  但听先头讲话的黑衣老者怒喝一声,左手一扬,一个金光闪亮,疾转如电的轮子,陡向秦白川当面飞去!
  秦白川久历阵战,一听风声疾劲,顿知不易硬抢,猛一挫步,斜斜窜了出去。
  但见金光耀眼,前后左右,俱有金轮飞来!
  秦白川沉声一哼,双肩一晃,霍地脱出了四个金轮的合击,抡手一掌,猛然向那发出金轮的老者拍去!
  华天虹暗暗喝彩,忖道:离开靖州之后,他一定得过高人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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