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嫡杀-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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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无疑是个冗长而烦琐工作,并且不一定会有收获。花了两个多时辰功夫将积尘已久密报看完,元宝依旧不曾发现什么疑点。他闭上眼睛,细细将资料又脑中逐一剖析过,回忆至某一条时,忽然猛地睁开了眼睛。
“贼军攻城前日,白孟连入宫探望荣嫔,并见十二皇子。”
荣嫔是白孟连表妹,早年太上皇广选妃嫔时被送入宫中。可惜她虽然善体人意又貌美动人,却始终不曾诞下皇子,并因反逆入城时惊吓过度,缠绵病榻一年之后便死去了。
而十二皇子当初则是个未满五岁孩子,是一个地位底下侍人所出,名为皇子,宫中却无甚地位,且不久后便重病而死,从此几乎再没人记得他。当年荣嫔因与那侍人投缘,连带着对十二皇子也照顾有加,时常邀她们母子到自己所居宫宇小坐闲聊。白孟连觐见荣嫔时会遇见十二皇子,实是再平常不过事情。元宝当年分析资料时,将这条小小奏报看了无数遍,也从未放心上。
但是现,经过郑泰飞提醒,他突然意识到,派出刺客那幕后主使未必会与皇子联手,他也可以擅作主张去刺杀昶太子,等太子之位空悬后再将认准皇子推上去。若这皇子是个尚懵懂年幼孩子,便无异于是个被人操控着用来争权夺势傀儡,站背后人将来获得利益也会多。
十二皇子母族出身寒薄,根本没有可以倚靠人,若是白孟连挑中他做为傀儡,倒确再适合不过!而纵观白孟连多年行径,无一不是野心勃勃,掌控欲极强,确是像是会做这种事人!
一念及此,元宝原本略有萎靡精神立即为之一振,当即就往白府匆匆赶去,不愿再浪费哪怕一刻时间。
他原本打算潜入白孟连书房,翻找有无证据,但进到白府后,才发现书房内竟是灯火通明,有好几个小厮值守。只是,身为家主白孟连却是不见踪影。元宝暗中窥伺片刻,从小厮们闲聊中才得知,白孟连却是另一处与家人商议要事。
元宝正暗忖该如何瞬间将这几人统统打倒、并不惊动旁人时,忽然听到附近偏院里传来了几声女子哀求啼哭。虽然立即被掩住了嘴盖去了声音,但耳力过人元宝自认绝不会听错。
他是个洁身自好人,但从小行走宫中,或多或少也曾见过诸般腌攒不堪之事。当下立即便认出,是有人强迫那女子行燕好之事。如果是平时,他多半会以为是白家哪个不肖公子强迫丫鬟罢了。但今日……白氏与明独秀尸骨未寒,双双停灵白府,再没有心肝丧行之人,只怕也做不出这事来。
意识到里面蹊跷之后,元宝遂先掠身往发出声响偏院而去,想看一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很,他便找到了传出异响屋子。但当看清披头散发地被人按床上那女子容貌后,他几不曾失声惊呼。定定看了那女子片刻,确定不是眼花后,他心内惊异甚:难道人还可以死而复生么?斗罗大陆ii绝世唐门!
……
次日,瑾王王府。
一夜未眠,瑾王却并未等到什么有价值情报,暗探们四下打探回报,不过是些鸡零狗碎事情罢了。瑾王不免又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后才洛先生劝解下,打起精神洗沐衣,预备去白府慰问示好。
下人很便备下马匹,刚将缰绳交到瑾王手上,却有人上前附耳秘报。听罢手下低语,瑾王不觉眉头一皱,重将缰绳丢还给下人,召来洛先生问道:“白孟连约本王外秘密相会,这是何道理?”
洛先生一愣,旋即露出笑容,说道:“恭喜王爷。这说明丞相未曾上当,他也意识到了是有人暗中弄鬼,遂想与王爷重修旧好。依下想来,丞相应该是想一举揪出那设计这一切小人,遂不欲打草惊蛇,这才暗中相邀。”
瑾王细细一想,果然觉得这话有理,或者说,他乐意将事情往好一面想,便含笑赞道:“洛先生当真急智,一下便想到了要害所。只盼本王此去,果然能依先生所言。”
说罢,瑾王便满怀期待地打马而去。他没有注意到,转身那一刻,洛先生笑容一下由恭谦而变为讽刺。
白孟连与瑾王相约地点是一家妓院。虽然心情十分迫切,但瑾王依旧保持着平日小心谨慎,街上兜了几个大圈,后又到某处暗桩茶室易服衣,乔装打扮,又另换了轿子,才前去赴约。
这么一耽误,时间便晚了许多。当他赶到目地时,老鸨已经带着花枝招展姑娘们迎客了。看到虽然经过乔装,却依旧不损美男子风采瑾王时,老鸨肥肉乱颤地笑着迎上来刚要说吉利话儿,便被随侍拦下,低声道:“幽兰乙字间。”
听到这个房间号,老鸨立即敛去笑意,沉默地将瑾王一行引到房间。瑾王命随侍外等侯,自己亲手推门而入,不出所料,白孟连已屋中久侯多时。
坐下寒喧数句,瑾王便忍不住试探道:“丞相,令千金之事实教人遗憾。”
白孟连面露黯然之色,道:“小女福薄,竟遭奸人暗算,委实令老夫心痛难当。老夫欲要缉拿凶徒,以告慰小女与外孙女天之灵,还盼王爷襄助。”
这话明面上是说要给家人报仇,但暗地里却表露了对瑾王信任,以及点破此事乃是另有他人暗算,与瑾王无关。
见事情果然被洛先生说中,白孟连并未疑心到自己身上,瑾王终于大石落地,眉眼间俱是松脱之色,但口中却郑重说道:“丞相放心,小王必定倾全力,早日将那丧心病狂凶徒缉拿归案,以便死者能安然长眠。”
瞥见他眼中明显笑意,白孟连心内嘲讽一哂,面上却仍是一派悲戚,连声责骂那幕后主使之人心狠手辣。
心情大好之下,瑾王难免有所松懈,并不曾察觉到白孟连异常表情。不曾深想,往日总是要兜大半天圈子才肯切入正题老狐狸白孟连,今日何以这么痛便摆明了立场。
片刻之后,白孟连像是骂得累了,端起茶来润了润嗓子,又说道:“王爷,老夫欲借此事向陛下告假,家休养一阵时日。如此一来,不但可以麻痹凶徒,让他误以为老夫受此打击一蹶不振,诱得他再度出手,将之一举擒获。而且也可以趁这空隙清理一番内部——实不相瞒,老夫一直疑心,此事是内鬼所为——但老夫只担心陛下或许不会准奏,届时,还望王爷能替老夫一起陛下面前美言几句。”
这决定对瑾王有利无害,他自然不会反对,立即连声称是。得到料想中答案后,白孟连借着放下茶盏动作,掩去眼中讥讽之色,站起身来拱了拱手,道:“依照风俗,昭庆人离世十二个时辰内,需有至亲轮流守身边,否则便会成为孤魂野鬼游荡人间。老夫还要回去送我那可怜女儿与外孙女一程,请恕不能再陪伴王爷慕容总裁;离婚请签字。”
“丞相客气了,但请慢走无妨。”为了掩人耳目,瑾王少不得还要房中再坐上一坐,便没有送到门外。
但离开房间,绕过曲折廊道,将瑾王侍卫视线统统隔绝开来之后,白孟连却并未走向偏门,而是穿过连接小院花墙,走向一座独立于深院小楼。
此时夜色渐浓,妓院中渐渐人声鼎沸。但比起其他声色迷离,浪声不断房间,这幢位于后院独立小楼平静得有些反常,像是飓风旋涡风眼,愈是风暴中心,反而越是宁和。
白孟连推开房门,向其中端坐高位,乌衣长发,面容冷峻而刻板男子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有事来迟,累王爷久等,实惭愧。”
此王爷却非彼王爷,而是太上皇九弟临亲王。只听他冷冷道:“你来得正好,是本王来早了。”
若换了别人,只怕以为临亲王是反讽怪罪,但白宫却知道,这位王爷生性刻板,有一说一,所以并未将这话放心上。告罪之后便入了座,肃容说道:“老夫斗胆邀王爷前来,实是有一桩大事禀告——”
屋内再无第三个人,而屋外亦他授意下,五十步之内没留半个人,其外则有高手重重监视。但白孟连仍是将声音压得极低,近乎耳语一般,对临亲王说了长长一大通话。
纵是临亲王铁石心肠,听到他话后眉心亦是不可自抑地跳了几跳。待白孟连说完,沉默片刻之后,他终于开了口,说出却是质问话语:“本王该如何相信你所说?”
“王爷,若无实证,又怎敢信口雌黄?老夫并非疯傻之人,绝做不出为逞一时口舌之,而置阖府上下数百条人命于不顾疯狂之事来。王爷掌事多年,自然分得清什么事可信,什么事不可信。而且,您司掌皇家宗庙,便该看过不少秘典,知道什么叫做风起青萍,亦知道何为防范于未然。”白孟连不慌不忙答道。
微风起于青萍之末,若无阻力,便成飓风狂飙。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确是很有道理。
临亲王又道:“事干重大,你为何不直接禀奏陛下,反而找上了本王?”
白孟连语气一下子转为无奈,说道:“王爷觉得陛下会相信老夫话么?老夫虽是无意,但与陛下间心结已成。想要说服他必定得费许多功夫,届时岂不失了先机。而王爷您从不徇私,铁面如山,况且您掌管正是宗庙刑罚。此事禀交王爷处置,再好不过。”
以他身份,说出这种逢迎话来,即便只是客套,也足以教人觉得颜面生辉。但临亲王却似乎毫不意,俊颜依旧如古井无波:“只是如此?”
“王爷觉得还该有什么理由呢?”白孟连微微举目向临亲王看去,一副恳切无比又痛心疾首模样:“老夫家中事,想必王爷已然知晓。正是多事之秋,但这件事干系到家国社稷,兹事重大,是以甫一得知消息,老夫便匆匆赶来报与王爷知晓。老夫已说过,绝不会将身家性命轻掷,用来开这种玩笑,否则非但与人无宜,老夫与全族族人要被冠上诬蔑皇族之名,诛杀问罪。老夫朝为官数十年,如何行事该是有目共睹,难道王爷以为,老夫会是这等荒唐之人?”
像是被他说服了一般,临亲王终于微微颔首,道:“本王司掌宗人府,管皇族刑罚,对朝事不便臧否。但白相所说,确是颇合情理。本王会将此事转禀陛下,请圣意裁夺。”
闻言,白孟连目光微动,旋即满面欣慰道:“如此,实是苍生大幸。幸得王爷深明大义,彻底杜绝了三年前往事重演之可能。”
听他刻意提起当年动乱之事,临亲王如何不知道他是暗中提醒警告,遂冷冷说道:“本王不过做些份内之事而已。白丞相,你当年虽是帮过本王母妃,但事情可一而不可再。本王希望这是后一次与你单独相见,你——明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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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 白家逼宫?()
单独相见,自然是有不可告知他人秘辛需要禀报。临亲王意思非常明白,就是不想再被白孟连牵到是非之中。
狡侩如白孟连,一下便听懂了临亲王意思。他眼中又掠过一抹异色,口中却恭敬说道:“王爷有所聆诲,老夫必当悉心遵从。”
“只望你说到做到丝yy人生全文阅。”说罢,临亲王站起身来,乌衣长裾微动:“本王先行一步。”
“恭送王爷。”
待临亲王走后,白孟连面上却浮起好奇之色:“临亲王啊临亲王,这么多年了,难道你对皇位仍是毫无想法么?老夫已将机会送到你手上,你究竟会不会好好把握?虽说就算你当真起了贪念,结果也不过为老夫作嫁罢了——不过,若你仍旧一无所动,连老夫也忍不住要佩服你了。”
说罢,白孟连又冷笑了两声,这才踱步而去。
与此同时,皇宫。
昨晚回宫时注意到瑾王不安异动,明华容敏锐地因此意识到了白氏之死给白孟连与瑾王间带来微妙影响,加上已经洞悉了白家极力想要掩藏秘密,大可好好利用一番。她本想向宣长昊进言,提醒他可以趁机做点什么,以扩大双方裂痕。转念想却又到元宝尚未回信说明那条施大夫线索追查得如何,虽然表面上这两件事并无关联,但不知为何,明华容总觉得不能轻视,便决定暂且按兵不动,先等到回信再说。
但她却万万没有想到,待到黄昏将至之际,等来并非元宝托旧部传来信报,竟是元宝本人。
“你怎么来了?”明华容惊讶同时,立即意识到应该是出了大事,否则元宝绝不会冒着正被通缉危险入宫,便单刀直入地问道:“外面怎么了?”
“你担心地方都没有出事,只是我另有发现。”元宝将昨夜逼问出施大夫真正来历,以及巧遇背叛姬祟云父亲郑泰飞,此人将一切合盘托出,并自杀谢罪事简略说了一下,又道:“他临死前提到昶太子死与权臣有关,却没有来得及说出那人姓名便死了。我便又翻了一遍旧时密报,不想,竟真找出了一条线索。”
听他提起昶太子死,明华容不禁有些内疚:当初她与元宝约定,元宝护卫她三年,她便为他找出杀害昶太子真凶。但近来诸事频发,对于自己事她尚且应接不暇,便再无力去追查此事。当下听元宝说无意中挖出了线索,立即追问道:“可有查证确凿了?”
“线索指向白孟连家。我设法潜入他书房,但时间仓促,尚未深入搜索他便回来了,我只能另找时间再去。不过,就昨夜,我他家看到了一个人,我想你或许对她会有兴趣,又怕信上说不清楚,便入宫来告诉你。”
明华容还来不及惊讶有谋害太子嫌疑竟然会是白家,便因元宝态度郑重,也变得神情凝重起来:“是谁?”
“一个你绝对想不到人。”元宝看着明华容,缓缓说道:“她长得与明独秀一模一样。”
听到明独秀三字,明华容一愣,旋即否认道:“这不可能!你昨天已经亲眼看到了她尸体,难道还会有错?”
“我见到这人后,又特意绕去白府灵堂,再次确认明独秀已死,正停尸于灵柩之中。所以我刚才说,她与明独秀长得非常相像,形似双生。”元宝说道。昨晚他便是因这一来一去耽误了时间,以至功亏一篑,没能来得及白孟连过来之前,将书房完全搜检一遍。
听到元宝保证说明独秀已死,明华容却没有就此放心。思索片刻,她缓缓说道:“依你看来,有没有可能活着这人才是明独秀?”
虽然她很笃定被送入赵府绝对是明独秀,但就怕事有万一。
元宝立即否定了她猜测:“绝无可能。因为我见到这女子时,她……正被白章翎强迫。若她真是明独秀,就绝不可能被这样对待。”
明华容愣了一下,才猜出几分元宝所谓强迫是什么意思。压下因此而生些微不自,她又问道:“那你是否有打听出她来历?”
“没有仙路芳华章节。今天整个早上我都隐匿于白府暗中观察,她被单独关一个院子里,只由一个老婆子送水送饭。但我将那婆子擒住逼问许久,却是一无所获。虽说白章翎必定知道她来历,但他身份摆那里,我不便出手逼供。”
白章翎爱慕明独秀之事早已是公开秘密,明华容不免又猜测,会不会是白章翎求而不得,于是找了个替身。但所谓替身,便是只能代替身体容貌,根本无法取代原主地位,只是个玩物罢了。白章翎苦恋明独秀多年,她既尸骨未寒,那又岂有兴致去与替身寻欢作乐?但如果这女子另有来历,那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