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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朱门嫡杀-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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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肯定也想法设法,想借白家之力改变自己处境。毕竟,如果她当真被送入庵堂,那她王妃梦也就到头了。无论她样貌如何美,性情如何合瑾王胃口,谋虑深远瑾王也断然不会娶一个被家族惩罚过女子为正妻。

    不过,明独秀会如何动作呢,会否借今日宴会做点什么?虽然明守靖已同她撕破了脸面,她明家几乎已没有立足之地,但只要白家肯出手,她依旧可以翻身。只是不知,她会怎么做……

    明华容正自沉吟间,缺少发簪挽束青丝渐渐散脱开来,终垂到了她肩上,扫得脸颊微微作痒。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拂,却一时忘了自己正坐房梁上,没有手臂支撑,重心顿时偏移,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栽去。

    ——糟糕!没折白家手上,居然要被活活摔死吗?这死法未免也太蠢——

    一念未已,她忽然觉得身体一轻,随即周身被熟悉温暖气息紧紧围住,耳畔热气一扑,有人未语先叹:“唉,真是笨蛋,坐房梁上还敢走神!”

    听到这去而复返熟悉声音,明华容意识还未反应过来,手臂已本能地环住了对方肩膀。感觉到掌下宽厚温暖身体,她没由来地心中一定,然后侧头看向对方已经除去盔甲面孔,果然是数日前才见过姬祟云。

    但此刻他俊美无俦脸上既无初见时嘻笑,亦无山庙中不知由来薄怒,唯有无法掩饰关怀:“你没事吧?”

    一眼看进那双盛满了关切,有如阳光般灿烂耀眼琥珀色双眼,明华容一时竟忘了回答。

    见她没有作声,姬祟云还以为她是被吓着了,连忙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确认她没受外伤,这才松了一口气:“没伤到就好,见你爬那么高,我还以为你手脚有多灵活。早知道你这么笨,我就把你塞稻草堆里了。”

    因为是往后仰着坠下去缘故,她被接到后整个人几乎是蜷姬祟云怀中,对方有力臂膀紧紧环过她背部和双腿,将她完全揽怀内。兼她脚上不曾穿鞋,且又鬓发凌乱,黑亮柔软青丝披泻而下,搭落彼此身上,整副情形实是又狼狈,又……旖旎。

    起初担心过后,姬祟云这才注意到这副境况有多么失礼不妙。他虽然看似无赖胡来,但对于真正意人却是非常维护,当即马上就想到,要赶放开明华容。可是当目光落到明华容脸上,凝视着她端丽秀致容颜与从不曾见过微惘神情,他突然没由来地心跳了两拍,甚至连呼吸都开始紊乱,先前想法是摇摇欲坠,被鬼使神差般冒出念头所取代:如果能一直这样抱着她,倒也……倒也不错。

    而明华容听到他话后,总算从莫明失神中恢复过来。注意到尴尬姿势,她定了定神,说道:“多谢姬公子相助,我没有大碍,请放我下来吧。”

    听到她生疏称呼,姬祟云忽觉有些闷闷不乐,但又说不出由来,只能讪讪地将她放到地上,依言松手。

    身体相触部分倏然分开之际,姬祟云心中失落甚,又不好说什么,只能掩饰着退开两步。刚要说话,却见明华容露出吃痛表情:“你——你甲衣勾到我头发了。”

    宫制侍卫铁甲轻巧精美,除了内里衬布之外,通体以小块甲片串连而成,其间有许多不加留心便不会注意到细小缝隙。明华容披落长发,便有一绺被勾到了这些缝隙里。姬祟云退开时扯到了她头皮,霎时间痛得钻心。

    见她疼得重重咬紧了下唇,姬祟云连忙上前替她解开勾缠头发。但那缝隙极小,七拐八弯小部件又多,两人合力解了半天也分毫不见成效。明华容不愿再这种情况上浪费时间,便说道:“你带了武器吧?替我将它斩断。”

    “斩断?”姬祟云看着她乌黑润亮长发,有些迟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可终归是我自己作主——我说斩断,就是斩断。”明华容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话。

    “……好吧。”深深看了一眼一脸绝决,不容置喙明华容,姬祟云依言取出了腰刀,刚准备下手,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刚刚为了解发,两人不知何时已站得极近,彼此呼吸相融,几乎就要贴了一起。见状,他难得生出一分窘迫:“明小姐,你,你退后一点。”

    “好。”明华容这时也发现了不妥,遂依言退到一边。

    见她退开,姬祟云心里顿时又觉得有些遗憾。刻意压下这不明所以想法,他手腕一动,刹那间寒光一闪,勾连彼此那一缕青丝就此断开。注视着缕缕垂落断发,姬祟云心内憾意重。

    但明华容并没有察觉他异样,从荷包中取出小银梳,一边重梳着头发,她一边说道:“姬公子,时间紧迫,请恕我失礼——另外,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那里?”

    刚刚她以为白家只是想将自己丢到皇后旧居,让自己开罪宣长昊。但旋即又意识到,如果连姬祟云都甘冒风险潜到那里,那么该处必定有什么自己所不知道、加重大事情。

    见她神情肃重,姬祟云只得压下心内小小涟漪,解释道:“我一直暗中跟着皇帝,所以才会去到那里。”

    闻言,明华容面色稍有松懈:原来如此,那么是自己想多了。

    ——但,他为何要潜入宫中暗行尾随宣长昊呢?

    联想到那天庙里时他说让自己赴宫宴时要小心某人话,明华容似乎抓住了什么,但又无法彻底理清,不禁将询问目光投向姬祟云。

    姬祟云自然看懂了她眼神,立即说道:“你可别怀疑我,虽然看不顺眼你们皇帝人很有几个,但不包括我。我今天跟着他,只是想守株待兔找一个人而已!”

086 冷香之约() 
找人?明华容眼中惑色深,但姬祟云似是不愿多谈一般,说道:“这事说来话长……而且和你没有关系。你只要记着我那天话,万一宫里遇见一个手腕处生有枫叶胎记,又特别漂亮宫女,记得离他远远就是。”

    漂亮宫女……明华容回想着那天他说话,蓦地灵光一现,脱口问道:“难道那天你庙里等美人就是她?那天你没等到她么?”

    “你怎么知道?”姬祟云眼中掠过一抹讶然,但想到数番接触下来,这小小女子令人惊叹智计与应变,马上又平静下来,微笑道:“这都被你猜中了。不错,我本以为他一定会到兰若寺,但奇怪是,一直到既定日子过去他都没有现身,我只好追到宫里。若他想要做什么,必定就是今天,”

    明华容心里想却是这个美人是不是要对宣长昊不利,不禁追问道:“姬公子,请恕我多嘴,但我真很想知道,她是否是想对皇帝不利?”

    “……”姬祟云很少见她露出急切样子,但仅有两次,都是因为德帝。虽然只是浅浅一抹忧虑,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出,他依旧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刚才点点憾意与不舍,顿时又像那晚一样,化成怒气翻腾上来。

    那天他回房后便觉得如此失态动怒,实和他平时风度不符,虽然并不清楚生气由来是什么,但已决定,下次若再遇上这种情形,一定要忍耐再忍耐。可直到目下再度毫无道理地平白生出怒火,他才发现,无论如何忍耐都免不了要露出两分不自然,根本无法像平常那样挥洒自如。

    ——自己这是怎么了?明华容言语中根本没有分毫冒犯之处,却让自己动辄发怒,一点就着,完全不是该有样子。

    久久没有得到回答,又打量他神情古怪,明华容只当这事他不便相告,便说道:“抱歉,我又逾越了。”

    但即便表示了退让致歉,姬祟云也依旧迟迟不曾接话。想到那晚他突然丢下一句意味不明“我想咬人”就夺门而出,又打量他神情愈发不对,明华容不禁心里犯起了嘀咕:听说有些富贵公子哥儿喜欢吸食福寿膏,一旦瘾头上来得到不满足就会性情大变。看姬祟云屡屡露出这般神态,该不会也染上那种可让人倾家荡产陋习了吧?自己难得找到个有海上商队人合伙,若就这么没了,岂不是可惜?

    她两世为人,一直觉得把两辈子年纪加起来,自己足可以做身边人绝大部分人长辈,所以有时候未免会生出这种老气横秋想法。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劝一劝姬祟云趁早狠狠心把这陋习断了时,他终于缓缓说道:“时辰不早,你出来这半天,也该回去了。”

    刚刚说话功夫,明华容手上并没有闲着。三两下梳好头,她又不断拍打着衣衫与裙摆沾到灰尘。听到姬祟云话,她以为他恢复了正常,便点了点头:“我正想请你将我送回去,方便吗?”

    “那是自然。不过,我早想问你同样问题:你为何会出现那里?”看着低头整弄衣裳明华容,姬祟云并未察觉到,问题出口同时,他已悄然捏紧了拳头——如果她回答是因为与宣长昊有关,那么他……

    “我么?和你不一样,我不是自愿,而是一时不慎,着了别人道。”明华容微微摇头,一边想下次出门前定要向许镯要些醒脑避毒东西,一边将事情经过大概说了一遍。

    这答案委实出乎意料,姬祟云再顾不得为自己反常计较,琥珀双眸中闪过一抹薄怒,随即灿烂地微笑起来:“居然敢如此设计你,真是个妙人。”

    微笑间,他心内已经决定,必要将这位“妙人”揪出来狠狠惩治一番,但口中却只字未提。男子汉大丈夫,要是做了点小事就献宝似地到处吆喝,那同沽恩卖好小人又有什么区别?

    明华容不知他心中所想,还以为他欣赏白家人手段,便也跟着笑了一笑,眉眼间却是寒意十足:“此人确实极妙,我必要找机会向他好好讨教讨教。”

    她智珠握,毫不畏缩样子看进姬祟云眼中,让他钦佩之余,又蓦地生出几分心疼,几分怜惜:寻常女子受了这般算计摆布,任是如何坚韧,也难免会露出惶惑惊惧。但她却始终将脊梁挺得笔直,双眼始终看向前方,不因任何事情动摇,亦不露出分毫软弱之态。这样女子,连普通男儿看了都要自惭形秽吧。

    想到这里,姬祟云笑意蓦然变得温柔,说道:“算算前后时间,你大概已经离开了一个多时辰了。待回去后必定有人要非难你,不如这样,我先将你送到我一个朋友那里,再由他带你回去,可好?”

    “你朋友?”

    “不错。”姬祟云叮嘱了她几句话后,见她依旧神情端凝,眼珠一转,说道:“明小姐,我们既是合作者,原本顺手帮些小忙也没什么。但今天……你也知道皇宫大内安排这么多事情实不容易,你看你是不是该意思意思?”

    “哦?不知姬公子想怎么个意思法?”明华容看来,商言商,不管姬祟云真正身份究竟为何,但至少有一个身份是商人,那么想要讨要报酬,再合理不过。

    姬祟云正色说道:“其实我身患宿疾,不久之前刚蒙一位名医开了个药方给我,但太过繁琐,需要用白牡丹花、白荷花、白芙蓉花、白梅花花蕊各十二两研末,并用同年雨水节令雨、白露节令露、霜降节令霜、小雪节令雪各十二两加蜂蜜、白糖等调和,制成龙眼大小药丸。那位大夫还特别交待过,这方子要心细如发才能制得。不知明小姐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以为今次酬劳?”

    明华容起先还认真听着,等听到雨水节令等语时才终于反应过来是他借口要报酬寻自己开心,遂挑了挑眉,说道:“我倒觉得大夫开这方子给姬公子,本意并不于让你服食,而是让你定定性儿。”

    她目光流眄,顾盼之间那种从容自信,似笑非笑模样看得姬祟云心情大好,便追问道:“定性?”

    “姬公子该知道,生病经不起拖延,如果姬公子当真身患宿疾,大夫肯定是不会开这种奇巧方子。但这张方子却又要耐心,又要凑巧才能制成,况且大夫还特意叮嘱说要心细才能制药。其实性情不好,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宿疾。综合种种,唯一解释便是,大夫想让你借着制药,磨一磨你跳脱性子,这种事若假手他人,岂不就毫无意义了?姬公子,我说得可对?”

    这药方是姬祟云从一部前朝小说中看到,当时觉得繁琐得有趣,便记了下来。他原本以为明华容要么会说全是花蕊并无药用之效,要么嘲笑他胡说八道。没想到,明华容见解与他所设想完全不同,竟是十分鲜。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女子,巧思迭出,智计无双。偏偏身上又有种说不明道不清淡漠气息,吸引着他想要探究到底。

    这么想着,姬祟云有些无赖地笑了起来:“你都说了我心浮气躁,没耐心做这些,那肯定得找个人监工。不如哪天得闲了,你督促着我做?”

    这药方若真要配好,从头到尾少说也得一年功夫,明华容以为他又胡扯,便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好啊,监工也算是报酬,就看姬公子何时有空了。”

    “你答应,我可记下了。”姬祟云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后,神情一敛,道:“走吧。”

    出乎明华容意料,这小屋离沁春殿居然不远,跟姬祟云身后穿过数条无人细窄夹道,来到一处设有石桌石凳穿堂,透过长廊便看到了转角处眼熟殿门。

    这处原本空无一人,但随着他二人靠近,却突然有一名锦衣公子从廊后转出,迎向姬祟云,脸上笑容怎么看怎么不自然,隐隐带着几分郁闷。

    “小云,这位便是明小姐么?”得到肯定回答后,他向明华容颔首示意,礼貌地微笑道:“明小姐你好,下叶修弘,是这个无赖——不,祟云好友。”

    明华容只当没听见他失言,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道:“见过叶公子。”

    叶修弘年纪与姬祟云相仿,约摸十**岁样子,样貌十分端正,书上那些什么剑眉星目,国字脸蛋之类描写,完全可以恰如其分地形容他。如果没有姬祟云比较,或许会有人赞他一声英俊潇洒。可一旦与俊美难言姬祟云站一处,他容貌便立时显得毫不起眼,唯有周身闲适自得,举手投足间透出风流写意气度,依旧惹眼。

    但他本人却似毫不意被朋友比下去一般,与明华容见过礼后,就一把勾住姬祟云脖子,凑上去压低声音抱怨:“我真是交友不慎,摊上你这个败家朋友,稍不留神就给我找一大堆麻烦!”

    面对好友抱怨,姬祟云一脸惊异地说道:“你觉得明小姐是麻烦?”

    “这——”叶修弘被他噎得翻了个白眼。美人当前,他怎愿顺着损友话头开罪了人,立即口道:“你这小滑头,我说不是这件事!算了,现不是闲话时候,回头再慢慢跟你算总账!”

    姬祟云从善如流地微笑起来,但那笑怎么看都带着隐约威胁:“好啊,我也正想和某人细细算一下当年他我家干好事。要知道,那会儿被你调戏求亲‘大姐姐’,如今可还是独身一人,待字闺中哪!”

    他大姐姐三字上咬得极重,听得叶修弘立即惨白了脸:“你这个不肯吃亏……不是说过几百遍了那是我年少无知犯下错,如今早就随风而逝俱往矣了吗?你都答应我不再提起这话了,怎么如此负情忘意刻薄寡恩!”

    姬祟云叹道:“小叶,你这一着急就乱用词儿毛病怎么还没改掉,若让叶伯父知道,恐怕得逼着你从幼学琼林一路抄到说文解字,再把八大家诗文背得滚瓜烂熟才罢休。”

    “只要你不告密,谁会知道!大不了这次你欠我一笔勾销,奸商!”叶修弘板着脸恶狠狠说了一句,随即又换上一脸倜傥笑容,对明华容说道:“明小姐,我们朋友见面,忍不住多说了两句,见笑见笑。请你莫往心里去,我们这就去沁春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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