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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江少爷!不要啊 作者:谢宁远(文秀网2013-07-30完结)-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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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脸平静而写满嘲讽,干脆地甩开他便要出门:“江先生好好休息吧!”
  “站住!”他在她身后猛然吼了一声,她冷不丁一惊,口吻里满是疲倦:“你还想要怎样?”
  他沉默地凝望着她,像是近在咫尺地凝望一个伸手不及的梦境。一切究竟是哪里出了错,明明是此生都无法忘却或是混淆的脸,竟对自己没有一点点的记忆?
  他终究苦涩地笑笑,失神而温柔地告诉她:“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她踌躇了一会儿,没有拒绝,毕竟这样静谧的富人区,连公交站台和出租车都没有,自己要如何走回市区?
  一路沉默无话,他无数次想要开口问问她,这些年过得如何,还是不是那么恨自己?但当车开到岛城西南临海的高级公寓楼下时,他便不动声色地将那些话咽了下去。
  看得出来,他的蓓蓓如今过得很好。
  她下了车,他却没有立即将车开走,而是静静地坐在车内看着她往小区门口走去,直到她清瘦的背影变得越来越小,他才熄灭了手里的雪茄,极不情愿地伸手发动了引擎。
  他闻着车里残余的烟味,忽而痛苦地笑了笑,笑到最后眼角都湿了,看来这世间能让人发疯般成瘾的东西绝不止烟而已。
  她便是另一个让自己数十年来念念不忘,每个日夜都欲罢不能的致命烟。
  站在原地的她头很痛,那些酒慢慢在腹中冰冷地发酵着,翻滚着,弄得她轻轻扶住了墙,却不能顺势坐下。她是一个人,倒下了没有人会管自己。
  她望了望这栋高级公寓,无限悲伤的神色一丝丝地爬上她的眉梢,她忍住胃痛蹲下身体,不知不觉间咬住牙也是没有用的,凉凉的泪水还是止不住地肆意在脸上流。
  她仰望着漆黑的夜空,苦笑地喃喃自言自语道:“这家伙也是真笨,我怎么会有本事住这样的房子。我这么周折,不过是怕你再来找我。这么些年过去了,这家伙怎么还是如此,我说什么,他都信……”
  她刚要起身去赶末班的公交车回自己的出租屋,却没想到眼前瞬间一片漆黑,忽然高跟鞋一软整个人倒在墙边,她便只觉自己被从意识里抽离了出来,什么都不知道了。
  模糊的意识中,婉生感触到他的车敏锐地折了回来,也知道自己迷迷糊糊地紧紧环住了他挺实的腰背,但索性闭眼不多想,就沉沦在他的怀里一下吧,一下好了。
  他横抱住她,冰冷的手指滑过她漂亮的鼻尖,忍不住俯下身在她安稳的睡着了似的脸上轻轻掠过蜻蜓点水般的一吻,不含半分暴戾,干干净净的温柔与宠溺,和年少时简直一模一样:“欸,于蓓蓓,你还是昏倒时最温顺。”
  醒来已是天光大亮,这一觉睡得漫长又安稳。
  她猛然睁眼,发现自己躺在两米的圆床中央,身上盖着纯黑丝绒的被褥,还居然将自己凌乱的头发蹭在他没有穿上衣的胸口,他似乎是在自己昏倒后又喝了些酒,一身没能完全消散的酒气弥漫在唇齿间,他的身材练得极好,坚硬紧实的小腹抵住她的身体,两只手臂仍牢牢地扣住她,像是生怕她一溜烟消失不见似的。
  他昂贵的丝绒衬衫,被她揉得像团用过的卫生纸。
  她睡眼惺忪的余光看见自己身上干净幽香的雪纺睡衣,大脑短路两秒后惊异地大叫出声:“江邵荣你个流氓……你居然帮我换衣服!”
  他这才惊醒过来,揉揉刀锋般狭长而深邃的双眼,眯着清澈的瞳孔啧啧嘴:“大清早的,为了点小事扰人清梦……你于蓓蓓什么大爷我没见过,别这样大呼小叫的。”
  渐渐清醒过来,他将她的下巴温柔地捏住,没有敢多用力,怕再弄疼她,却强迫她的眼神与自己无遮无挡地对视,语气又难过又柔软,一点不似往日那般淡漠疏离:“我们也闹了十年了,投降休战好不好?我知道当初那件事伤你太深,可是我……真的不想和你再这样漫无边际地浪费时间下去,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一生能有几个十年供我们这样赌气冷战?有生之年,我江邵荣是真的想要与你好好安度。”


☆、【谁把流年暗偷换】(五)

  她不觉间已经是泪如雨下,从他的瞳孔里看见自己苍白的脸,却倔强十足地猛然转过脸,所有的往事统统卷土重来,原本平静的神色被打破,她坐起身就要夺门而出。
  他套上西装腾地追上去,从她身后一把环住她的手臂和腰肢,气急败坏地一字一顿道:“要走也是我走。这整栋公关都是为了你而建造的,房子是你的,花园也是你的,连我也曾经是你的,只是你后来独自一人不告而别了,你不会真的忘了吧?”
  他的暴脾气分毫没改,抱住她的惊人力道像是要将她瘦瘦的身体彻底捏碎。
  她呼吸困难,明明吃痛,脸上却固执地闪动着一股僵硬的漫不经心:“没忘,当然没忘,那么痛苦的记忆,一辈子都不会忘。只是江邵荣,松手,这么久了,你就这么有自信我还对你恋恋不舍?我有自己的生活要过。请你立即松开。”
  他不依不饶地盯着她,眼神里有冷冷的嘲讽,也糅合了一种深藏的不易察觉出来的关切和心疼:“你所谓的生活,就是骗我你住在那个高级公寓里?就是整天画着妆穿着礼服恬不知耻地穿梭在岛城的高级会所里?你丫知不知道别人现在都叫你公交车啊!”
  她装作不在乎的样子,淡淡抿抿嘴,努力避开他灼灼燃烧着的眼神,低垂的睫毛上耷拉着残余的潮湿眼泪:“和你有关系么?你是岛城最头号的富少,玩玩游艇动辄就是几千万地砸下去!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一个靠自己挣钱的人?”
  他无奈地逼近,再逼近,双手求救一般地捏住她突出的肩胛骨,一向冷静的口吻霎时间变得凌乱无序:“……蓓蓓……你没做那些,对不对?”
  “知道了还问,”她脸色苍白,缓缓地说出:“他们那样想,是觉得我岳婉生长得漂亮又穷得要死,怎么会不卖呢?没人相信我做人有底线。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没有出卖任何珍贵的东西,不过是靠着笑容敷衍众人,讨一份生活,不算过分。”
  “听好了,我不准你在那些地方出现。你是不懂什么叫鱼龙混杂吗?”他剑眉星目的脸紧紧贴着她极度压抑的鼻息,一字一句地狠狠砸下。
  她猛地一甩手,嘲讽的神色泛上双颊:“你不是不知道,我想去的地方,你根本没法带我去。况且现在……我常常希望自己从来都不曾认识过你。”
  她愣愣地面对着他,他的目光像张恢恢的网将她牢牢扣住,而她的小腿一刻不停地微微战栗着:“江邵荣,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今后会发生什么,我这一生都不想再与你有半分的纠葛,到此为止吧……还有,提醒你一句,当年那个于蓓蓓早就死掉了,彻底死掉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只有岳婉生。”
  他暗暗地憋了许久,才勉强恢复强大的气势:“那……你跟我,我也照样结账给你。”
  “先生对不起,我岳婉生穷得很,只要给我钱,不管高矮胖瘦我都可以陪吃饭陪过生日陪见家长,但你就是生生给我一座金山我也不赚你的钱,江,邵,荣。”
  他怔怔地听着,沧桑的嘴角微微颤栗着,浓厚的眉宇一瞬间皱成一个川字,一声不吭地蓄满怒气,忽然间按着她柔软的侧脸就狂暴地俯身吻了下去。没有迂回,没有缠绵,没有温柔,只有最最真实的疼痛感和悲伤,他闭着眼疯狂地肆掠在她的口腔中,她敏感地感触到他熟悉的男子皮肤的气息传进自己的身体,却无力抵抗,或者说,不想抵抗。
  他的牙齿磕在她稚嫩的唇边,弄得她生疼。她冷着脸,双目失焦般地低垂,并没给他耳光,而是浅笑着落落大方地伸出手掌:“一个吻一万,鉴于江先生你还弄疼了我的手腕,算友情价两万吧。”
  他猛然间愣了愣,转而嘴角扯起模糊玩味的笑容,连同自己桌边的范思哲钱包也一同扔给她:“既然都零售了,应该也卖长期的吧。我要买你一辈子,开个价吧。”
  “神经病!”她草草地回头,在走与留之间犹豫地挣扎着,却在这时听到身后的他一改玩世不恭的口吻,有些难过地小心翼翼地询问:“伯父还尚在吗?”
  她一听到关于父亲的事,立马恢复了刀枪不入的冷漠模样,不显山不露水地答了一句:“我爸是还有幸活着,还是死在当年的事情里,都不劳烦你操心。”
  他被这句话莫名地闷闷堵住,手里无声无息地摩挲着掌纹,抬起眼懒懒地说:“哈哈,还在玩若有若无的文字游戏,没关系,蓓蓓,哦不婉生,我有的是闲工夫,也有的是手段查到我想知道的事情。”
  正在这一刻,门外的周天阔恭敬地敲敲门:“江少,公司那边有事情等您处理。”
  他扫兴地皱皱眉,还是漫长无声地望了她一眼,幽幽地低声说道,淡漠的口吻很难准确听出悲喜:“我要先走,你留或不留,在你自己。”
  她闷闷地低头听着他的皮鞋声消失,看看窗外日光下烂漫而明媚的花园,再看看房间里的每一件摆设,竟然真的都是当年自己的图纸上出现过的。
  一切梦幻地不像话,她捂住自己的嘴,良久才平复心情。然而纵使这些再好,再美满,终究不属于自己。
  她离开江家宅子时真的并没有人拦着自己,只是昨夜惊鸿一瞥的那个江邵光懒洋洋地再次出现在旋梯的顶端,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色居家服,他扬着脸扫视着她,讳莫如深的口气听上去不太友好:“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江邵荣如果不想让你走,你现在走得再快,再远,也根本完全是徒劳。你是第一天认识他吗?”
  不得不承认,这是大实话。她心虚地后退几步,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一路上,回忆都在一刻不息地暗涌着,她闭上眼不禁回到了十几岁时的北方的冬天,空荡荡的泳池里生了薄薄的冰碴子,满脑子都是氯水的味道。
  回望那段漫长而颠沛流离的年少时光,幸好有他,也全毁灭于他。


☆、第二章【夜深忽梦少年事】(一)

  在岳婉生还是于蓓蓓的时候,她是个从小没有享受过一天快乐时光的女孩子。
  家庭生活对于她而言,只是一场腐坏的记忆。
  父亲于福生一生前三十五年都是浑浑噩噩,一事无成的,各种生意都尝试过一遍,终究一败涂地地整日混迹在各种牌场,有钱便全部玩掉,往往是次日清晨才回来。
  往往是母亲在厨房做着早餐的时候,岳婉生便听到门随着轰的一声响被一脚踹开,喝了酒的父亲就像刚从酒坛子里爬出来似的,浑身狼狈地进门瘫倒在沙发上,很快便发出含混的呼噜声,嘴和脚一样臭气熏天。
  如果是碰到于福生运气极差,浑身输得一干二净的时候,他就会一声不吭,伸手将家里能摸到的东西全部打翻,破碎的声音在婉生的记忆里清晰得可怕。
  母亲只会硬着嗓子催促婉生快快换裙子上学,根本看都不看自己的丈夫一眼。
  若是和别人说起于福生,母亲只会冷着脸不屑的说:“我这辈子就是这样了,一点点希望都不留。他就是一个扶不起的烂人,我早就不指望他能像个男人一样为这个家干点事情,只求这个混蛋千万别杀人连累我和蓓蓓就行。我从来没遇见第二个这样一无是处的人,浑身从头到脚都是人渣的味道,没有其他。”
  而如果这个时候,于福生刚好散了麻将从巷子口往回走,恰恰就站在母亲身后的话,他就会带着可怕的阴冷笑容将邻居家门口的一只雪白的瓷碗不动声色地砸在地上,然而蹲下身体仔细耐心地拾起那些细碎的瓷片,然后一片不剩地全部塞进了母亲嘴里。
  刚开始,还有年长的人试图劝说。到后来大家都习惯了,便只当笑话看,谁都清楚,这一家人相互憎恨,诋毁,伤害,只是因为一家都是标准的人渣。
  有一次岳婉生放学刚进家门,就看到母亲满嘴深红色的血混着瓷片,支支吾吾地想尖叫却丝毫发不出声音,长发被父亲紧紧攥起。
  于福生发疯似地将母亲的头一次又一次地往锈迹斑斑的窗子上撞,一次撞得比一次更响,慢慢地母亲晃动着无力的身体,像个奄奄一息的稻草人似的任由他摆布。
  眼睁睁看着窗台上一片刺眼的血迹,而自己的父亲满脸杀人魔的僵硬表情,情急之下,她冷静地思考了不超过三秒,便抓起桌边的热水瓶,打开瓶塞,不由分说地将开水往父亲的头顶上浇去。
  一声漫长嘶吼的尖叫声之后,于福生剧烈地颤抖着瘫倒在墙角,浑身的皮肤瞬间通红,慢慢生出了密密麻麻的气泡。
  而他总算是松开了自己手边呼吸困难的妻子,婉生缓缓走过去扶起母亲,母亲的眼神空洞洞地如同深夜的山洞口,母亲幽幽的目光里噙着泪水,走到婉生身边,沉默压抑了很久,最终朝着婉生的脸颊重重地甩过一个耳光,语气死气沉沉的:“你才十七岁就敢用一瓶开水让你爸毁容,那你二十七岁岂不是要一刀彻底送了他的命!”
  婉生深深愣住,良久才嗤笑个不停,眼神真如一把刀似的锋利地插进了母亲的心口:“哈哈,一刀彻底送了他的命,那不是刚好合你的意?我会不知道,你不知厌倦这样的烂日子有多少年了,巴不得煎熬早点结束呢……”
  她还没说,迎面而来又是母亲的重重一巴掌,这次婉生彻底沉默了下来,不再冷笑,不再嘲讽,只是寂静地坐着,什么也无法思考。
  尽管很快送了医院,但于福生的皮肤却再也无法复原,从此他那张变形的脸上满是狰狞的红印和褶皱。但是从那天往后,他在家里默默独自呆了有几个月,戒掉了烟酒,不与人交流,之后便很少再出去混迹,再往后,竟然想到四处向着亲友借钱买了一辆二手的出租车,慢慢地开始尝试着赚钱养家。
  但这个三口之家的很多东西,是一朝被摔碎了,便很难再真正复原的了。
  于福生人生站得最高的时光,就是在刚开始满城跑出租的那一年。就是在一夜之间,于福生告诉妻子自己有了一笔巨额的现款,却始终不愿对这笔钱的来历透露半分。他做主在高档的江景楼盘买了大房子,一家人搬出了混乱肮脏的老巷子。
  他又很快轻松地买了车,那是岳婉生记忆里父亲少数对自己体贴关爱的时光,尽管那种突如其来的关爱让她内心感到一天强烈过一天的不安。
  那段时间于福生甚至会早晚开着新车接送岳婉生上学放学,还常常吹着口哨:“瞧瞧,没有人会永远当人渣,你妈曾经那么看低我,以为我一辈子就要那么浑浑噩噩地混过去,我如今就能告诉她,一切都是时候未到!”
  母亲不止一次地追问他:“这笔钱究竟你是怎么样弄到的?是不是和什么不干净的事情有关系?要是那样的话,我宁愿在老房子里穷死也安心。”
  于福生悠闲地挑挑眉头,似笑非笑地搪塞:“世上哪有那么多干净的事情?……你放心,我于福生活着一天就会好好补偿你们母女二人。”


☆、【夜深忽梦少年事】(二)

  于福生车祸身亡是在一家人搬进新公寓的半年之后。
  没有任何其他的车辆迎面相撞,没有出现任何轮胎破损的意外,黑匣子提供的讯息却显示车在出事前几秒钟忽而飞速地冲向了高速路口的栏杆。
  当岳婉生和母亲闻讯失魂落魄地赶到警局,却被冷冷地告知,车祸现场全部被封锁,上面有人要压下这桩案子,不论是否还有自杀之外的其他可能性存在。警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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