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攻既狩-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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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安塞尔的名字以及他的少将身份之外,其他的背景他再怎么查,也查不出。包括安塞尔少将的姓氏,他所能探寻到的最顶头,也只是知晓这个对外使用的姓氏是假的而已。
安塞尔少将对少爷有救命之恩,是五年前扭转君家动荡局势的关键;又与那位让人闻风丧胆的斯托克将军有着旁人猜不透的紧密联系,这样一位曾经叱咤战场的少将大人,背景绝不会简单。
还有跟在他身边的那个人,他听傅叔说起过,安塞尔这次是第一回带一个陌生人一同前来,既不是他的部下,也不是斯托克的,而是一位东方面孔。那樊君奕,是个深藏不露的危险人物,第一次见到,他直觉如此,他,对人的威胁性,甚至要强过安塞尔。
安塞尔少将是那种正气凛然的人物,强者无畏,敌不犯我,我不犯人。这一种纯粹,体现在,和他有所接触的人发自内心的,是一种敬畏,而不是感受到威胁。然而,樊君奕却不同,他带给人的感觉,如一柄闪着寒光的无鞘利刃,一粒随时会射进人心,一击毙命的子弹。纵使他的气息收敛的再好,他的性子受到安塞尔再大的影响,那一股深入骨髓的煞气,是始终挥之不去的。
缘之转了转手心里剩下的几个小石头,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模糊印象,依稀之间,这个樊君奕,他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斜倚在榻上,腿上搁着本笔记本电脑的安塞尔望了眼窗外,向坐在他身侧,隔着电脑屏幕,逗着斯诺的樊君奕说了一句:“关上窗户。”
樊君奕冲电脑那头的斯诺吹了声口哨,然后起身,走到窗边,看着不远处茕茕独立的青年机械似的手起手落,一个接一个的打水漂,魂游天外。他沉思两秒,带上窗户,推开门走了出去。
没有人抢电脑了,没有人抢占他与爱宠独处的时光,安塞尔把笔记本往自己面前挪了挪,沉浸在与斯诺无声却有爱的视频之中去了。
=====我是保障安塞尔与亲亲斯诺的甜蜜相处不被打扰的分割线======
“借个火?”
缘之偏过头看向闲闲地站定在他身边的人,收回目光,又抛出一粒石子,在水面上跳了三跳:“我可不是阿拉丁神灯。”
樊君奕勾了勾嘴角,晃了晃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夹着的香烟,语气轻松的像是在感慨今天的好天气:“早饭的时候我倒是看见有个人立在门柱前面玩了半天的打火机,是我看错了?”
这分明是在拐弯抹角的说他不是人么,缘之一通腹诽,面色如常的掏出口袋里的打火机,不情不愿的给樊君奕点了烟。
掸了掸烟灰,樊君奕挨着小鱼塘在草地上坐了下来,随手捡起石头,也打起了水漂。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的一言不发,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却在较量着水平的高低。
几巡下来,惊扰了一池的鲤鱼,胜负最终敲定,樊君奕技高一筹。
这么一直沉默着,好半晌过去,不明所以的,缘之饶是心理素质再好,多少心里还会有点不明不白与尴尬微恼。他本就是个耐心不够的人,在用光了手中的石头之后,先一步开口,打破了静默:“有什么事么?”
“出来透个风抽支烟而已,安塞尔对烟味过敏。”樊君奕拨了拨小池塘里的水,眼眸中闪烁着浅浅的戏谑的光泽,瞟了眼站的笔直的缘之,“难道只能在有事的时候,才能来这鱼塘?”
他虽是坐在草地上从下往上仰视着缘之,却让缘之觉得,他是在俯视他。
自知自己说不过这个明显一脸无事可做所以找个人戏弄调侃一下的家伙,缘之拍了拍手,举步要走:“那你慢慢抽慢慢看吧。”
“等等,”樊君奕叫住了他,在他向他投来一丝不耐的眼神时,丢掉了手里的烟头,重新取出一根,“麻烦再借个火。”
抽抽抽,抽死你。缘之将手里的打火机丢给樊君奕:“用完了还我。”
樊君奕挥了挥银灰色的打火机:“谢了。”抽了一口刚点的烟,朝疾步离开的缘之的后背再次说到,“下午准备一下,晚上安塞尔和我要去爬山。你要是想,也可以跟来。”
听到这一句话,缘之生生住了脚步,扭过头,望向席地而坐的樊君奕:“晚上?爬山?爬什么山?”
“就君家大院后一公里的后山啊。”
缘之拧了拧眉:“白天不行么?”
“不是我提议的,有意见向安塞尔反映。”
“最好别去,增加我的负担。虽说有君家的监视,晚上的后山多少还是有些不安全的,我不能保证你们不会遇到什么。”
闻言,樊君奕耸了耸肩:“那我去跟安塞尔说一声。”
“这样最好。”
“可是说服成功的几率不到百分之一。他闷在这个小院子里太久了,脾气变得有点犟。要是再不放他出去,我想他即可就会打包回西班牙。想必这是你家少爷不想看到的情况。”樊君奕随即接到。
听到最后,缘之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难不成要他劳师动众的把后山扫荡清理一番,再来迎接这位喜好夜游的少将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天一热人就想偷懒啊~~~求鞭策~~~~
☆、夜游未遂,各种(你懂的)未遂
稍后点的时间,樊君奕把缘之的话给安塞尔重复了一遍,被中断了与爱宠斯诺长达三个小时无声视频的少将大人满脸的不耐浮躁展露无遗,眉头皱了几分。一半原因是因为樊君奕抽走了他的笔电,不让他长时间的再盯在网上,另一半原因,则是烦闷于行动受到了限制。
几年不来这里,君家的周边不稳定的因素也随着君氏实力地位的上升而多了起来,本可供他打发一些无聊时间的后山,在不知何时,成了敌对势力埋伏窥伺的场所。
继续呆在君家,只会更加的无聊。虽说君非倾偶尔亲自或者派人陪同他逛逛附近的一些个颇具中华气息的名胜古迹,他却不太能够理解古老东方源远深厚的复杂文化,光是那看在他眼里如同神秘符咒一般的书法,就够让他打哈欠的了。
没有人规定文武双全嗜书如命的少将阁下也能参透中国的老周庄子,也能够领悟到那上下五千年里的种种奥妙。
顺带说一句,精通西法英俄四种语言的少将阁下从来都未曾接触过的,就是被誉为天底下最难懂、最难学的中文。
安塞尔扒了扒浅金色的长发,试图从樊君奕的手中取回发烫的笔电,未果:“明早最早一班飞西班牙的航班是几点?”
樊君奕抱着笔记本坐到书桌边上,一脚踩着红木椅的扶手,另一条腿盘起,状似在认真的查看航班信息,脸上的表情则是一派的意料之中。他抬了抬斜飞入鬓的剑眉,做了一个“哇哦”的口型。立在门口处,一张脸快被浆糊糊上看不出悲喜的缘之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缘之的脸快变成兵马俑了。
不等他组织语言开口解释,樊君奕胳膊支着侧脸搁在翘起的膝盖上,食指并中指轻敲了敲太阳穴,目光转向不耐烦的开始抖腿的安塞尔,语气明快:“安塞尔,有没有兴趣去我的家乡看一看?”
樊君奕突然的提议成功终止了安塞尔愈来愈快的抖腿频率,他平淡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好奇,头靠在床头问向前杀手先生:“难道你想带我去参观苍门的遗址?”
在西班牙他的新居的后来,斯托克有一回跟他提到过樊君奕的背景身份。所以当樊君奕头一次在他面前提起自己的家乡的时候,他脑海里第一个冒出的,就是苍门原先的所在地。这是樊君奕从小呆的地方,论起来就算是他的家了吧。不过话说回来,那里有什么可值得逛的地方?
不甚在意的无视了脸上飞快的闪过一丝明了诧异的缘之,樊君奕维持着手支着额的动作,摇了摇食指:“NO。是我祖上生根的地方,一个,让我想想,嗯,与你在西班牙所喜爱的新居,艾什顿小镇有些许相似的村庄。怎么样,愿不愿意随我一道去沧庄寻寻祖?”声音里透着欣然的征询。
安塞尔没怎么去思考,点点头:“那好。我明早去跟君告辞,下午就出发吧。”他待在君家的时日够长的了,这地方真的提不起他多大的兴致。成天闷着的他只想找个机会外出远足或者打猎。此时君奕的提议就如同一直阴闷潮湿的阴天里突然刮来了一阵舒爽的劲风,吹走了他的无聊空虚。
意见达成一致的二人兴致都被提了上来,君奕单手捧着电脑挤到安塞尔的床边,查看谷歌地图,与安塞尔商量着路线与旅店。可怜的完全被当做了背景的缘之想说话,开不了口,想举步退出门,挪不动脚步。
一贯伶牙俐齿八面玲珑随机应变宠辱不惊的堂堂君氏集团的三把手,对这个认真的在随心所欲的少将大人真的是无语,拿他没办法。
要是安塞尔哪怕表现出一点点对君非倾此番招待被提前结束的礼节性的歉意与谢意,他缘之都能开得了口劝说他多留几日,只是,安塞尔不是别的人,完全想不到要去顾及那种泛泛的调调。他现在,真的只是在认真的打算着去樊君奕家乡踏青的事情,一粒尘埃般大小的心思都未落在君非倾的身上。
放在他缘之身上的注意力,更是连蜘蛛丝都不及。
对上这样一位散漫却又认真的你都不忍心开口的大神级别的人物,你还能指望和他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呢。
缘之叹气般呼出一口气,挑着细长的凤眼,吹了吹额前的碎发。
一如这几日站桩般的默默站了好一会儿,安塞尔樊君奕那二人持续的讨论中,惯例般没有在意到他。还是樊君奕在给快没电的笔记本插上充电器的间隙,示意他可以走了,他才得以离开。
走出院门两步,缘之双手插兜,顿了顿脚步。回首,目光在那扇紧闭的雕花窗叶上停滞了两秒。再举步,脸上的表情,复杂中夹杂着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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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先计划到这儿,”安塞尔扭了扭略感僵硬的脖颈,合上滚烫的笔记本电脑,拍了拍樊君奕的肩膀,示意他让让,“去道馆练一场吧,无限制格斗,如何?”
显而易见的,君奕对此表现出极大的兴趣来,他立马起身让开,伸长胳膊舒展身体,而后抱了抱安塞尔,揽着他的肩膀出了门:“说起来,我和你有机会打一场的次数还真没有。话说,格斗里你擅长的是哪种,或者说,是哪几种?拳击,柔道,跆拳道,摔跤,泰拳,空手道,散打……还是李小龙的,”他边说边做出动作,模仿李小龙经典的吼叫,嗷了一嗓子,然后回过头,望住略睁大眼睛盯着他看的安塞尔,“截拳道?”
安塞尔被君奕搞怪的动作引的不由自主的轻笑出声,他呵呵笑着,脚步轻快的走在前面,瞄了一眼还在原地怪叫出声的君奕,将长发顺到脑后,冲他抬起手,勾了勾食指:“比一场你不就知道了。”
那挑衅的眼神,挑/逗的手势,修身长立的美色,樊君奕贪婪的一毫不差的看进眼里。
这是让人血脉喷张的致命诱惑,勾得他内心深处有某一种情绪在蠢蠢欲动。在这一刻,在这样的画面下,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将这个金发男人狠狠的压在身下,捕获他那不安分的白皙手指,含在口腔里啮咬,再吻上他那不自觉放电的浅灰色双眸,用舌尖轻扫舔/舐琉璃般的眼瞳。
脑中描摹着数百种旖旎的画面,去道馆的路显得无比的短而匆忙,当樊君奕正在脑海内幻想着安塞尔在他的面前身着军装,衣襟大开,浅色的长发凌乱的散落在锁骨肩头,汗珠滚落胸前的场景之时,回过神来的他已然换好了服装,同安塞尔面对面的站在窗明几净的室内。
樊君奕收了收心猿意马春风无边的思绪,定了定心神,然后拱手抱拳,嘴角噙着明朗的笑意,行了个标准的侠客之礼。
一旁,眼神清明认真的安塞尔虽没见过这开场姿势,倒也不多话的依葫芦画瓢,回了他一个礼。
樊君奕率先主动出击,右手晃了个虚招,腿上发力,扫向安塞尔的下盘。安塞尔轻松闪过,欺身向前左手握拳,被君奕隔开,右臂划了个半圆,化解了他的进攻,同时钳制住他的动作,安塞尔提膝顶上,君奕挡下他凶猛有力的进攻,抬臂肘击。
安塞尔再次躲过,猛挥右腿踢击,被君奕以左右小臂阻挡下,然后顺势右臂上翻下压,左臂钩抱住他的右腿,左手紧抓安塞尔脚部,接着身体下压,迫使安塞尔的身体倒地,制住他的脚踝。
在将安塞尔的脚趾用力拧向他的臀部的时候,君奕承认,那一瞬间里他晃了神,无数个春风旖旎的场面像洪水猛兽般又一次在他的大脑深处泛滥,就是这一个走神,让他露出了破绽,给了安塞尔可乘之机。
被牵制住的安塞尔逆时针方向猛转身体,同时抬起被抱之腿,恰好让君奕的手臂处于自己的臂弯之下,他即刻挟腿,紧紧夹住他的手臂,身体下压,同时用力内挟左腿,君奕顷刻间处于了被动的位置。
两个人打得难解难分,几十回合下来都处于平手的状态。樊君奕擅长综合格斗,各种武术都手到即来,安塞尔则长于实战拳击、巴西柔术与法式踢打术。而在泰拳方面,两人的实力旗鼓相当。
不得不说,这是一次酣畅淋漓的比试。
在又一次将安塞尔压在身下的时候,君奕倾俯下身,拿先前压制着安塞尔的膝盖磨蹭他的大腿内侧,好笑的看着安塞尔露出不解困惑的神色。起先只是带着几分调戏调侃之意,但渐渐的,气氛变了味。
他手上的力道也随之松懈,就着虚握安塞尔手臂的姿势,低头吻上那近在咫尺、肖想已久的唇。
混合了滑落至嘴边的汗水的唇瓣的滋味,真他妈的好!
君奕低低喘气,加深了湿吻,满意的看着身底下的人干燥的唇瓣因他的润泽而湿润,泛着嫣红的色泽,唇齿微开,邀他侵入,他的舌与之共舞。
在君奕力道松懈的后一秒,反应过来的安塞尔也收回了即将出手的力道,放松了身体,平躺在地板上,任由压身上的人摆布。
他的呼吸因之前剧烈的运动而显得有些急促,胸膛起伏着,浑身散发出运动过后疲惫的轻松。男人的气息充斥鼻尖,他懒得去管顾君奕滴落在他额头鼻尖的汗水,全凭着本能的冲动,享受沉溺在男人的唇齿之中。
沾湿的睫毛轻颤,他稍稍睁开浅灰色的瞳眸,望着身上男人性感惑人的颜,举起不知在何时松脱了钳制的双手,绕过君奕的脖颈,将男人更加拉向自己。
君奕的眸色刹那间变得幽深,映着安塞尔身影的眼睛里,翻滚着汹涌的情潮,如同沸腾的岩浆,蓄势着,下一秒,便要喷薄而出。
安塞尔看进君奕亮的惊人的眼眸里,满满的,都是自己。他无声的笑了,笑得好像热带草原上一只懒洋洋的孤傲狮子,面带餍足之色,与几分兴致与审视,接纳了踱步在他地盘上,散发出同类气息的迷人猎豹。
略白的十指插/入男人黑密的发间,白与黑交相辉映,鲜明,却又无比的柔和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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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门口动静的二人都没有立即回过头来,几秒,或者是几十秒之后,绵长缱绻的一吻结束,安塞尔才就着仰躺的姿势,偏过头来望了望打扰到他们的来人。
樊君奕倒是早在君非倾刚踏进练习室的门的同一时间,在眼角的余光里就认出了他。君奕相信安塞尔也注意到并猜到了来者何人,不过既然他亲爱的少将大人没有做出表示,他也就跟着暂时无视掉了不远的门口处面无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