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游侠-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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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也发现了那些人与洞口的凶汉们有所不同,那些人的白衣襟上,分别绣着黑蓝红三种颜色的骷髅头,有的绣一个,有的绣两个或三个。
厅阶下摆着一座三丈见方,高仅数尺的大木台,台上正有两个人激烈的打斗中。
打斗的两人都在四五十岁之间,穿灰衣的使刀,穿绿衣的使鞭,看来灰衣使刀略占了一些上风。
一群穿着各色劲衣,携带各种兵器的人,则静静地站在大木台的右侧三丈处观看。
任何人都看得出,那些人不但神情凝重,而且也透着惴惴不安!
在大木台的左侧远处,聚集了四五十名白衣大汉,有的拿担架,有的拿拖把,旁边尚堆放了十多具崭新的白棺!
雷霆雨看得神情一呆,不由迷惑地低声问:“那边为何放了那么多棺材?”
在前引导的凶汉也不由迷惑的问:“怎么?我们门主千金没有告诉你?”
雷霆雨只得含糊的说:“魏姑娘只说到了这儿一问就知道了!”
引导凶汉“噢!”了一声,似乎有所顾忌,特地压低声音道:“咱们百吉门的规矩,不管求职或晋级,必须将对方置死才算完成晋级手续……”
雷霆雨听得心中一惊,不由惊异的问:“为什么不点到为止呢?”
岂知,凶汉正色轻声道:“那怎么成?双方既然为此打斗,心中业已有了嫌隙,谁输了谁都是不服气,将来办起事来一定也不和协,甚至心存报复,倒不如将对方置死,少了一条祸根……”
雷霆雨倏然升起一股怒火,但仍镇定的问:“这是谁的规定?”
凶汉毫不迟疑的说:“这是我们百吉门的老规矩,多少年都是如此!”
雷霆雨不由沉声问:“这么说,那些各地前来的人,岂不都要被杀死吗?
话未说完,凶汉已解释道:“怕死的可以不上台呀,留在谷里当‘白衣’!”
雷霆雨不解的问:“什么叫‘白衣’?”
凶汉一笑道:“就是我们这些打更巡逻守洞口的入门弟子!”
雷霆雨见凶汉待在这等险恶的环境里还笑的出来,不由蹙眉问:“看你在这儿生活的好像满自在……”
凶汉立即得意地说:“在这儿有吃有喝有银子拿,总比在外面被人家到处追杀要好吧?”
雷霆雨一听,立时明白了这个邪恶组织的成员,都是些在江湖上作恶多端,无法容身的罪恶之徒。
正待再问什么,厅阶左边的白衣人行列中,一个飞眉瞪眼,一脸横肉的大汉已望着他们三人走过来。
引导的凶汉一见,立即望着雷霆雨,低声道:“迎下阶来的是我们的吴堂主!”
雷霆雨一听是堂主,立时注意到那个左胸上绣着一个红丝骷髅头。
打量间,那位一脸横肉的吴堂主已越过木台左侧的人群走到了近前。
引导凶汉未言先笑,急上两步,抱拳恭声道:“启禀堂主,这位是咱们姑娘推荐来的!”
一脸横肉的吴堂主听得目光一亮,不由“噢?”了一声,刻意的在雷霆身上一阵打量,问:“贵姓?”
雷霆雨淡然道:“田!”
吴堂主一听,脸色更加阴沉下来,继续问:“大名?”
雷霆雨依然简扼的说:“洪!”
这位吴堂主见雷霆雨对他没有一丝敬意,不由暗暗火起!
但想到这是门主千金推荐来的,又不敢得罪,不由提高了一些声音,沉声问:“哪个红?”
雷霆雨淡然道“洪福齐天的洪。”
吴堂主一听,不由哂出一丝冷笑道:“在咱们百吉门,除了老门主,没有哪一个洪福齐天!”
雷霆雨冷冷一笑道:“你又怎知未来的百吉门门主不是我?”
吴堂主听得面色一变,立即瞪着雷霆雨,低叱:“你……”
引导前来的凶汉一看气氛不对,急忙向着吴堂主一抱拳,恭声道:“堂主如没有什么吩咐,小的回去了?”
吴堂主瞪着雷霆雨的俊面,发现雷霆雨英挺俊拔,冷傲中透着飘逸儒雅,顿时明白了雷霆雨何以敢说这等犯忌的大话!
当然,任何人都会联想到,必是门主的千金爱上了这位衣着华丽,手持玉扇的中年人,两人甚至有了进一层的亲密关系而业已论及嫁娶。
否则,只怕这个新近推荐的外来人,吓破他的胆子也不敢说出是将来的百吉门门主。
吴堂主理也没理引导前来的凶汉,向着雷霆雨一指大木台的左侧人群,沉声道:“站在那些人的后面等着,本堂主先进内向老门主禀报一声。”
说罢转身,大步向厅前走去。
雷霆雨业已动了杀机,但他仍要先设法除去几个厉害人物,将威胁减低到最低限之后再下煞手。
是以,看了身侧的司马姗姗一眼,大步向那群前来谋职的人群后走去。
就在这时,一声惊恐惨叫由大木台上响起。
雷霆雨举目一看,只见灰衣使刀大汉,反臂一刀已将绿衣使钩那人的前胸衣襟划开,殷红的鲜血跟着喷溅出来。
但是,灰衣使刀大汉并未收刀停止,一个进步欺身,扭腕一刀将绿衣大汉的人头给斩下来。
绿衣大汉的无头尸体“咚’的一倒在木台上,鲜血喷涌出来,人头已滚到台下面。
雷霆雨这时才看清灰衣使刀大汉,歪嘴邪眼,右颊上一道刀疤,尤其刚刚杀了人,形貌一看更加狰恶。
除了大厅内传出一声苍劲阴沉“好”声外,全场没有任何声音!
由于由厅内传出了苍劲彩声,雷霆雨不由向厅门内看去,只见那个吴堂主正绕过一幅巨大竹帘走了进去。
因为厅口悬着巨幅竹帘,雷霆雨当然看不到厅内喝好的人是谁。
但根据那位吴堂主口称要报告老门主,喝好的人当然就是百吉门的主持人。
想到魏部依的精深内力,她父亲百吉门的老门主,武功当然更加惊人,稍时和他交手,他一个人应该可以应付,但是,司马姗姗一个人,如何应付这多骠悍歹徒?
心念及此,这才察觉到轻率前来,实在太冒险了,自己死无所渭,拖上个司马姗姗就不太应该了。
只见远处数声吆喝,一下子奔过来十多个“白衣”弟子。
有的招担架,有的提拖把,急步奔向了大木台。
脸上有疤,手扣单刀的灰衣大汉,面向厅门巨帘,微躬上身,静候里面的指示或宣布职位。
但是,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想必是那位吴堂主正向百吉门的老门主报告什么。
十多个“白衣”弟子一奔上大木台,立即拖拭鲜血,合抬尸首,有的并在台下寻找人头。
雷霆雨的目光也跟着向台下看去,一看之下,心头不由一震!
因为,大厅的廊台下并排跪着三人,人人五花大绑,其中赫然有“滚雷刀”杨长寿的儿子杨自雄在内。
司马姗姗当然也看到了,由于身在虎穴,耳目众多,也不敢向雷霆雨说什么。
但是,她知道雷霆雨和杨自雄不止一次照面,所幸雷霆雨己改变了装束,而杨自雄也跪在地上垂头丧气,否则被他认出来,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那些“白衣”弟子动作非常熟练,将尸首和人头放上担架上,抬了就走,那些拖血的“白衣”弟子也跟离去。
雷霆雨这时已完全明白了那边放了十多具白棺的原因,被杀的人马上抬过去装进棺里。
他看看身前的那些人,每个人都多少透着一些凝重和不安,虽然他们都是些为非作恶的歹徒,但他们同样的怕死。
雷霆雨根据他们脸上的惴惴神色,他们很可能是在被骗的情形下前来!
他们为什么要来?担心侠义道上的追杀,换句话说,也就是怕被人杀。
如今看到眼前情形,虽知上了大当,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撑下去。
雷霆雨虽然想着心事,但他仍十分注意巨幅竹帘后的动静。
蓦见那位进内报告的吴堂主已走出来,但是,他看也没看雷霆雨和司马姗姗就走回了他原来站立的位置。
巨幅竹帘内也跟着响起一个内力充沛的声音,朗声道:“奉老门主之命,褚金彪连胜三场,将派为三河县秘舵分舵主,选派人手的之后,即可前去上任,畏死逃回之香主杨自雄,执事辛五,员六,由新舵主执行斩首!”
话声甫落,叩刀躬立之灰衣大汉,立即恭谨朗声道:“多谢老门主提携栽培!”
说罢转身,点足纵落在厅阶前。
厅内依然是方才发话的那人,朗声道:“此次本门仅三河县一地出缺,舵主一职已由褚金彪递补,但诸位由各地热忱赶来投效,老门主感到非常欣慰,诸位如有特殊技能,自觉能胜任高职者,可迳行向本门各级职位挑战!”
说此一顿,特地又加重语气道:“不过,如无真才实学,千万不要上台挑战,本护法在此再向诸位说明一次,一经交手,生死立判,不死不得以定胜负,希望诸位谨慎三思!”
把话说完,全场一片寂静。
雷霆雨看到厅阶上百吉门的人,个个神情冰冷,前来投效的人,人人神色黯然。
由于全场一片寂静,厅内自称护法的那人继续道:“好!既然诸位无人出场,本护法将郑重宣布,一律编为本门‘白衣’弟子……”
子字方自出口,突然有人朗声道:“慢着!在下曹家豪愿向贵门执事或香主挑战!”
雷霆雨循声一看,只见发话的人是个身穿黑衣,头戴尖形黑呢帽的粗壮大汉。
黑衣大汉看来三十余岁,生得浓眉环眼,皮肤黝黑,颏下生了一圈闹腮胡子,腰里插着一对月牙板斧。
只听厅内立即赞了声“好!”并继续道:“你可以上台亲自选人,任何人你都可以指明挑战!”
持斧黑汉恭声应了声是,飞身纵上了大木台,先向着大厅巨帘躬身了一礼,接着又向厅阶两边的百吉门的弟子们,抱拳朗声道:“诸位执事香主,兄弟曹家豪,特向诸位讨教,请这一位上台指点!”
说着,举手指了一下厅阶左侧,一个胸前绣有两个黑骷髅头瘦高汉子。
只见那瘦高汉子神色一变,目透怨毒,冷冷一笑,飞身纵上了大木台。
瘦高汉子也未向大厅内行礼,振腕抖下了腰间的索子鞭,瞪着黑衣大汉,恨声道:“请出招!”
黑衣大汉就在对方撤出索子鞭的同时,也急忙将腰里的板斧撤出来。
也许他自觉是外来人,先双斧一拱,正待说什么,白衣上绣有两个黑骷髅的瘦高大汉已横目怒声道:“少噜嗦,看鞭!”
鞭字出口,手中索子鞭霍的一声抽下来。
使斧黑汉知道这是倏关生死的一战,自是不敢大意,是以,一见对方索子鞭抽下,立即挥斧斜走,同时朗声道:“得罪了!”
两人一经交手,立时各展所学,斧来鞭往,飞跑纵跃,打斗的非常激烈!”
雷霆雨虽然目光注视台上两人的拚死搏斗,但他心里却竭力思考着如何渡过此刻的困境,最好能先设法将司马姗姗送出去。
就在他苦思之间,大木台上突然暴起一声凄厉刺耳惨叫!
雷霆雨定神一看,黑衣大汉的右手斧已一斧砍进了瘦高中年人肩肋之间。
只见瘦高中年人踉跄后退,撒手丢鞭,雪白的劲衣马上染红了一大片!
黑衣大汉一看,立时收斧停下身来!
也就在他停身的同时,大厅巨帘内已传出那位护法平静的声音道:“上去补他一斧!”
黑人大汉见瘦高中年人已倒在了台上,立即拱斧惶声道:“他受伤极重,已经活不成了……”
岂知,帘内护法竟怒声道:“本门无救护人员,无人为他止痛,你这不是故意折磨他吗?再说,他一天不死,你便一天不能就职,身份依然是本门的‘白衣’弟子……”
黑汉无奈,只得大步向前,就用月牙斧尖在瘦高中年人的心脏上戳了一斧。
远处抬担架拖把的“白衣”弟子早已跑过来十多人,像刚才一样熟练的将瘦高中年人的尸体抬走,大木台上的血渍拖干!
就在清理血渍的“白衣”弟子纵下台去的同时,厅阶左边的百吉门人中,大喝一声∶“本香主来会你!”一道白影已随声飞上了大木台。
躬身面向大厅巨帘站立的持斧黑汉,原以为马上就要宣布他的执事或香主职位了,没想到这时又上来一人向他挑战!
黑汉见纵上台来的百吉门人,身材高大,手持厚背大砍刀,前胸上绣着三个黑丝骷髅头,神色一惊,顿时愣了!
因为,根据这个上台的香主,显然比刚刚上台的瘦削中年人的武功为高。
就在他神情一呆的同时,大厅巨帘内已沉声道:“你已胜了第一场,希望你继续努力,连胜三场!”
黑衣持斧大汉听得浑身一哆嗦,不由惶声问:“如果每人要连杀三人才能任职香主,本门的干部不是愈来愈少了吗?”
岂知,巨帘内的护法竟平静的说:“这正是老门主的意思,只有如此,你们新入门的人才不会抢着要当香主执事,只有如此,本门的各级干部才能个个是能搏善斗,武功高强的人!”
雷霆雨一听,恍然又发现了百吉门的一项邪恶。
乍听那位护法的话,好像满有道理,实则是一项既残忍又犯毒的杀人毒计。
正因为他又发现了这一残忍事实,更加令他下定决心,这个邪恶的百吉门,绝不能让他继续在武林中存在下去。
就在他心念间,自知今日难逃一死的持斧黑汉,业已厉喝一声,神情如狂,挥舞着双斧,迳向纵上台来的持刀香主杀去。
绣有三个黑骷髅头的香主一见,神色轻蔑,冷哼一声,手中大砍刀迎空一拨,身形同时斜走,“当”的一声金铁交呜,应声溅起三五火星。
只听持斧黑汉一声惊嗥,右手斧已脱手而飞。
台下前来投效的四五十人一看,个个大惊失色,同时发出惊叫!
但是,惊嗥一声的黑汉却猛的一个虎扑,左手斧已奋不顾身的砍向了高大香主。
高大香主见持斧黑汉非但没有飞身疾退,反而飞眉瞪眼,咬牙切齿的向他猛扑过来,也不由吃了一惊!
只见他神色一变,大喝一声,身形一个闪电旋身,厚背大砍刀寒光一闪,血光立现,他的刀已顺势滑过了黑汉的腰间。
雷霆雨认定这一刀黑汉必死无疑,没想到,持刀香主只是将刀锋在黑汉的右腰上轻轻削了一下,仅让鲜血渗了出来。
根据持刀香主的神色轻蔑,唇角哂笑来看,这一刀显然是故意不将黑汉拦腰斩为两断。
岂知,黑汉对腰上削了一刀毫不在乎,依然神情凄厉,双目暴睁,奋不顾身的向着持刀香主疯狂的攻去。
手持大砍刀的香主虽然神情也有些吃惊,但因功力比黑汉高超,一阵封格闪躲,黑汉始终难以得手。
只见持斧黑汉突然一声厉喝,手中月牙大板斧竟呼的一声撒手掷向了高大香主的前胸!
事出突然,距离又近,全场无不惊的脱口惊叫,人人都认定高大香主绝对逃不过这出其不意的一击!
岂知,高大香主竟惊嗥一声,仰面后倒,手中大砍刀一式“横刀托天”,“当”的一声将疾射而至的大斧格飞。
但是,他自己也在仓惶中,无法蹬腿蹿起,“咚”的一声仰面跌在台上。
也就在高大香主跌在台面上的同时,厅阶上的惊呼叱喝中,格飞的大斧已连续击中了闪躲不及的两个胸前绣有蓝丝骷髅的人。
一个被斧刃削掉了半个脑袋,另一人被利斧刺进了前胸,黑衣大汉掷出的这一斧,威力之猛,可想而知。
黑衣大汉对厅阶上的惊叫混乱看也不看,一声厉喝,伸直了双手,猛向倒在台面的高大香主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