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路莫回-倾尽天下-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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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远涉而来,不日即将回京,约好今日谈,就是今日!若萧大人有诚意,那便绝不可再延後了!”司马悦然仍是一袭青衫不改,素色更衬出他出众的气质来。
“司马公子,我家老爷有令,做奴才的也不敢置喙。还请不要为难在下。”
司马悦然还想辩驳,衣袖却被人暗中扯住。一转首竟是万乘之尊。
“那也只能如此了。”轻轻叹了口气,向不解其意的原诚使了个眼色。随即对著公输月“吩咐”道:“好好品茶,切勿耽误了正事。”
公输月颔首称是。
见状,那猴腮的中年男人一挥手,家仆便让开一条道,待皇甫翰和公输月一前一後地进去。又立马将门口围住。
那男人心思缜密,走时没忘记关门。这让伸长脖子想瞅里面情况的陈诚只好悻悻地缩回头。
“那我们便在客栈静候佳音!”司马悦然拔高声音意在让屋内人知道他们已走。
原诚虽然不懂他的意思,却明白这个平远将军自有安排,便随著他快步离开。
完全不了解现状的陈诚,心忧圣上的安危,却也明白“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也难得顺从地跟著司马悦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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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悦然手里紧紧攥著皇甫翰方才暗中递给他的条子。步履甚快。
转眼便已到了房内。
确定没人跟著,关了门窗。原诚便忍不住问起来:“可有安排。”
司马悦然展开字条。
只见那篇幅有限纸条上赫然写著:“不回,见官。”
深谙圣意的原诚、司马悦然相视一笑,皆不住心叹皇帝这一步棋走得极妙。
只有猜不出此迷的陈诚还被蒙在鼓里,急得团团转:“这是什麽意思?你们笑什麽,倒是说呀!”
本想著有意冷落他的司马悦然定然不会做答,边将期许的眼神投向原诚。
谁料,那风华甚潋的司马将军转过头一笑答道:“贿赂官员的事,想必你还没做过吧?”
笑眸流转中,空寂了江南万好的景致。
他不觉痴了。
悦上楼雅座中的景致可算是吴县一奇。
仅凭那一方小小的窗户边能将吴县最美的太湖远山之境尽收眼底。
可惜,此刻靠窗坐著的几位,却对窗外的美景丝毫不感兴趣。
“茶叶呢?”最先开口的是公输月,他被安排在萧任侠的对面。面对著一张极为刺目的脸,心情不善,口气自然也不会好倒哪去。
“公输兄,莫急。”那不算很俊还噙著□的面孔忽然凑上前来:“小爷…”一开口便又觉得有些唐突,干笑了几声:“嘿嘿…我已经让丫头去内阁取来了…”
皇甫翰冷睥著萧任侠。想连假冒的萧泽平都未出现,周围又布置森严。眼前这个戏都演不好,时不时露出假笑的萧任侠定是有所算计。
“少爷。”一个眉目清秀的小丫头端著一个紫色的玉盒进了门。萧任侠不等她递,立刻起身亲自接过,放在公输月面前道:“这便是密制的茶叶,打开…打开便可一探究竟。”
公输月见对方催促自己打开便知定是有诈。
皇甫翰一眼认出了那盒子,顿时怒火中烧。
伸手正欲打开,却被皇甫翰一把拦住:“在下略通江南茶道,这茶叶盒子还是由主人打开较妥当吧。”
萧任侠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会出这麽个状况,转头看向侧坐的王有才。
王有才轻咳一声,踌躇满志道:“也好。”挥了挥手,先前那个丫鬟便上来小心翼翼地开盒子。
不是麽?
皇甫翰见盒中只是普通的茶叶稍稍松了口气。
谁料那女子撤手时,掸过他鼻尖。一股甜腻的香味立刻弥散开来。
果真是紫金散!
他急忙屏气却仍是吸进了些许。顿时手脚发软。
公输月见身边人脸色有异,瘫软在座椅上。知是中了毒。又看皇甫翰无意脱身,便也学著他的样子软□子。
“哈哈!妈的!把老子急死了!还是王有才你有办法!”萧任侠说罢,便乐呵呵地欺身压向公输月。这紫金散是宫里的秘药,弄到手还真花了不少功夫。不过此刻看来,这须用上好紫玉锦盒装纳的紫金散确实功效甚快。萧任侠低头欲一亲芳泽,公输月常噙著淡笑的眸子里射出几道凛然,制著自己杀了眼前男人的冲动,屏著气看事情的发展。
“少爷,且慢!”千钧一发之际猴腮的中年男人挡住了自家主子。
“好不容易抱得美人归,你拦著做什麽!”萧任侠被扰不耐地瞪向其貌不扬的奴才。
“这里毕竟是萧家的酒楼。老爷虽从未出面经营,不过出了事情也是麻烦的。这俩人的主子指不定什麽时候来要人。”
“那你的意思是?”
“不如借老爷的牢房一用,把这两人先关起来。到时候,给那冲撞您的小子随便安个什麽罪名,美人不就是您的了?”
“好主意!好主意!”大赞家仆聪明,却不住拿眼看软著身子的公输月:“只是小美人中了药…不如现在就…”
“中了药晾他一会儿才好,到时候忍不住了,说不定更听话些。”王有才轻轻勾住公输月的下巴,笑著回话。
“有理!有理!”
萧任侠满脑尽是些□不堪,更忍不住地长笑。
景帝治国清明。
萧任侠自知是官员的儿子,不敢大张旗鼓地关人。
将人送到牢门口,只吩咐要看紧便离开了。於是,狱吏竟把俩人关在了同一间牢里。
公输月自小研习医药,练得百毒不侵的功夫。待旁人一走便立刻坐起身来。
皇甫翰的情况却比他糟糕上许多。吸入紫金散的量虽不足让他丧智。但就这手脚发软,浑身发热的状况看,他也压根撑不了多久。
“怎麽样?”见皇甫翰脸色潮红,疑是高热便伸手探上去。
冰凉的触感却让皇甫翰的喘息更加重了几分。
“何时中的毒?开盒子的时候?”回想起那只紫色的盒子,公输月不禁眉头紧皱:“到底是什麽药?”想他熟谙各种药材,可这种药却的确是没见过。
皇甫翰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是宫廷的密药…旁人自然不会知道…你没中麽?”
也不知那个萧任侠是如何弄到这金贵却极贱之药的。
“嗯,没有。”
“秘药”一词用得及隐讳,但也足以让公输月懂得那药究竟有什麽作用。一时间竟也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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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麽办?”
“转过身,背对我。”皇甫翰倚著墙。腹部窜起的阵阵热浪几乎要将他吞没。可这还算不了什麽。更要命的是,身後的隐秘之处传来的酥麻让他顾不上矜持,唯有靠轻喘和低吟来缓解。
“翰?”公输月听那压得极低的几声的呻吟,转过头望向已出了些热汗的皇甫翰。
“别叫我!不许看!”此刻的皇甫翰哪受得起这种注视,他厉声地断喝。岂料,一股奇异的热流倏然从□流过。
“啊…”虽已是极其隐忍,可就在松口的当,令他难堪的娇叫仍不可抑制地泄露出来。
此刻,平日里不怒而威的皇帝彻底换了副模样,充满英气的俊脸潮红,双唇微启,若有若无地喘息著,墨色的发丝尽被汗水所染贴在额上。竟有说不出的媚意。
公输月的不禁下腹一紧。立刻背过身去。
耳边充斥著皇甫翰沙哑的低吟,就是闭上眼睛那穿透人心的媚态还是不断在脑中浮沈。
“翰。”
“我说了…不要喊我!”皇甫翰拼命咬住下唇,热流在体内纵横,就连双目都像要喷出火来。黑如曜石的双眸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连那玄黑描金的袍子也乱了几分。
“不…和我说话…分散…注意…”他忽然又反悔了,浑身发热的状况下,公输月的声音像是一股凉泉浇在他高温的心上。
“司马他们什麽时候会来?”公输月随口问的问题却是极重要的。眼下皇甫翰身处窘境。可看他方才这麽大胆地进酒楼,想必早就料到会有什麽样的罗网。该布置的定然也布置妥当了。
“快了…”只答了这两字皇甫翰突觉力气尽失,眼前一黑,却又强撑著支起身:“我们先行一步,他们去楼里找人,找不到,自会……”
“翰!”公输月听不到身後有动静,扭头一看,才发觉这个倔强的皇帝竟然生生地昏厥过去。
“可回来了?”陈诚心焦地踱著步,见门口有动静立刻奔过去开门。看见司马悦然紧蹙的双蛾,顿时明白他们没接到人。
“现在怎麽办?”他急急地抓住司马悦然的袖子。
“原诚去牵了马,我们立刻动身去巡抚衙门。”
江南偏僻,却秀丽至极,女子的手也要巧上几分,因而江南的丝织品自然也是名满天下。就连巡抚衙门面前鼓上的深红色锦花都是用久负盛名的丝缎制的。
司马悦然一行人急行至此。
见府衙近了,著著青衫的司马悦然便立即翻身下马,扯起丝缎系著的鼓槌大力击打著“鸣冤鼓”。
“有何冤情啊!”一个举著木杖的衙役开了府门,意气扬扬地喝问道。
却见阶下之人的眼神凌冽,一身贵气也不像是普通的鸣冤百姓。一时间竟不知以何词相待。
只好说:“大人在府里,有什麽冤情尽管说便是了。”
“我要见萧大人!”
迎面飞上一锭成色好极的雪花银。
後堂布置得极大气,八张红木椅整齐排列在两侧。
墙上悬著的是几幅古气横溢的字画,墙角黑檀木制的架子上摆著几件花纹颇精致的瓷瓶。
看来这个萧泽平真如传言,对古物是喜欢得紧。
“不知几位到访有何见教?”萧泽平未穿官服,却也是一副官腔,坐在上座一副大气晓畅之态。
司马悦然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确定是本人才抿了口茶,幽幽道:“若不是有莫大的冤情自然不敢前来叨扰。”
“哦?有冤?”萧泽平起身至司马悦然跟前:“那你可有状纸?”
“自然有。”从宽口的袖子里拿出一叠银票。竟都是万两以上的。
萧泽平脸上的锐气敛了几分,可脸色却暗下去:“你们把我萧泽平当什麽人了!”
哦?不中计麽?
司马悦然倒也不急著解释,他站起身淡淡施礼道:“我有两个随从,在街上冲撞了萧公子,现在被贵府扣押了,还请大人看在他们年轻气盛的分上,宽恕则个。”
“哦?有这事?是犬子做的?你们如何能断定?”
“敢问萧公子可是居於吴县?”
萧泽平沈吟半晌:“小儿常居吴县没错,不过这样就能确定是小儿拘禁了他们?”
“不敢妄言。”原诚一步上前,拱了拱手:“不敢欺瞒大人,我等是京城的商贾,经过贵地,巧遇了吴县“悦上楼”的账房,一见如故。又恰谈到茶叶生意。王兄视我如知己,立刻毫不隐瞒地道出大人您在暗营“悦上”…”
“这个混小子!”萧泽平愤愤地挥了挥左袖:“竟拿主子来玩笑!本官虽愚钝,但还不至於做违背律令之事!那个酒楼是小儿打发时间开的。怎麽算到他父亲头上!简直胡闹!”
有具体情报在手的司马悦然,知道萧泽平定不会承认,立刻接话道:“大人息怒。明眼人自然知道不是大人所为。昨日我等与那所谓的‘萧老板’萧大人商谈。举止间也的确有几分古怪。想来是贵公子找人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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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小子!”萧泽平又佯怒骂了一句。
“同样是在昨日,”司马悦然见萧泽平吐出一口气,趁热打铁:“贵公子认出了那两个随从。当众便教训了几句。怕扫了大家的兴致,就另约了今日再谈。谁知,今日一去,却只教那两个懂茶的下人进门。後来,我见他们迟迟不归,便遣人去找谁知,却早已人去楼空了。”
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言语的陈诚,对司马悦然贬皇帝为“下人”十分不满。暗中狠狠剜了他数眼。却也碍於外人在场不好发作,只好垂著头听司马悦然继续说:“在下斗胆猜定是贵公子带走,替在下教训了。”
萧泽平脸色一窘。
上午那个混小子的确是带了两个犯人进府,他想这事稀松平常便没挂在心上。哪知,人家竟找上门来,看对方的衣著考究,定是富商巨贾之属,搞不好和朝中的权贵也有交情。他的伯父萧鸿章虽贵为当朝丞相,可最近常修书告知他,萧门已不如以前被皇帝信赖了。再加上前段时间朝中似乎有老臣参了他一本,眼下若再得罪些权贵,即使有伯父挡著,杜子监帮著。他恐怕也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不瞒阁下,今个儿早上小儿的确是带了两个犯人进府。”他悠悠叹气:“却是因为当街行窃被抓,小儿才帮著送了过来。”
“若真只是行窃又怎麽会大老远地送到巡抚府上!?吴县莫非没有衙门!”陈诚看不惯萧泽平在自家主子头上强加罪名,一时气不过冲口便出。
“啪。”力道十足的耳光甩在他脸上。陈诚不禁怔住,瞬然用甘毒的眼神欲把司马悦然盯出个洞来。
司马悦然冷睥了他一眼:“主子说话哪有下人插嘴的份!冲撞大人可知是什麽後果?”他用余光瞥了一眼门外:“傻站著做什麽?还想挨教训麽!还不快把赔礼的东西呈上来!”
颊上火辣辣的痛,却想起司马悦然调笑著说的话。
“贿赂官员的事,想必你还没做过吧?”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领会了同僚意思的他低头战战兢兢地回了个“是”字,便飞奔出门。
从马鞍的夹层中找到一副字画。
凝眸一看竟是前朝极富盛名的《怨亭》。
看来皇上早有准备。果然圣明!
“小的给大人赔罪。方才是小人鲁莽了!”他毕恭毕敬地将字画呈上。
萧泽平只看了一眼,目光便再也不能移开。
好画!好字!千古难逢的好啊!
知道字画对萧泽平的吸引力比银票大得多,司马悦然笑著不多言语。
“还请大人笑纳。”陈诚又催了一句。
萧泽平顿了顿,终还是敌不过对字画的狂热,伸手小心翼翼地接了来。
“大人,我那两个不肖的随从,您看…。?”
“哈哈,我萧泽平当官多年,自然不会不知道‘无功不受禄’这个道理,你放心,老夫这就亲自带你们去牢里接人!”
“翰?”公输月将皇甫翰的头枕在腿上。试图缓解他的痛苦。
紧闭双唇的皇甫翰,呼吸沈重,昏沈沈的头脑让他无力撑起千斤重的眼皮。热流像生了意识似得在他最敏感的地带横窜。蜷曲的手掌狠狠扯著衣服的下摆,最後一点力气也用在抑制上。
双颊的颜色越发豔丽。
公输月的心一动。他伸手点了皇甫翰的昏穴。
“呜…”虽昏迷著可□传来的酥麻还是让他忍不住地喘出声。没了意识的皇帝顾不得矜持,无意识的攀上对面人的肩。惹得公输月下腹更是一紧。
“啊…”手指轻柔地锁紧身下人蓄势待发的欲望。毫不克制的喘息顿时从那稍嫌豔丽的薄唇中迸发。
望著一手混白的液体。公输月头脑一热,这才清醒过来。
我在干什麽?望了望大口喘息的皇帝,他脸色一变。
立刻撕了衣服的下摆。
做好清理。
皇帝的脸色好了许多,至少体温不再高得吓人。
汗水让凌乱的发丝紧贴在额上。微微颤动的嘴唇,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轮廓。
一切都让公输月的心跳快得不像样。
抛起被撕碎又沾了秽物的下摆,平推出袖。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