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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孙子传-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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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因而表示:伐楚报仇以后,仍回吴报效君王。正因为表了这个态,所以伍子胥对阖闾父子一直忠心耿耿,但最后却死于非命。

    阖闾忙命人为孙子建公馆帅府,铸帅印,于望云山上筑将墩,在校场山上盖演武厅,拨当差,备用物,择吉期。吉日择定,前一天派人送信给孙子,再派人约文武。调兵丁,传内侍,把一切准备停当。次日凌晨,各营各队的兵丁齐集小校场——孙子操练宫女,杀夏、姜二妃的地方。阖闾之所以将拜孙子为帅的仪式安排在小校场,是表示他不记杀二妃之仇,爱将胜过爱妃。日出卯时,吴王阖闾到了,他的前面是四个内侍——一个捧印,一个捧剑,一个捧兵符,一个捧文武诸官的卯簿,后边是文武百官,另外还有吹鼓手、乐师、执事等人,卫士两列保护,到了将墩下,众人下马,抬级而上,登坛入厅。接着,孙子也到了,后边跟着随行人员,墩前下马,抬级而上,登坛入门。厅内设几案,陈祭器,行仪注,鼓乐齐鸣,阖闾跟孙子互行大礼。仪注既毕,阖闾坐上首案角,孙子坐下首案角,众文武上前道喜,然后各自回班。孙子展开点卯簿子点卯,把主要文武认识一下,然后兵丁各自回到原处。阖闾带领文武送元帅回府,内侍把兵符、印、剑随同送往元帅府。阖闾回宫,文武各散。

第78章 就任将帅 惩治腐败(3)() 
为纪念孙子山上拜将,人们改望云山为将墩,将蒋同音,世称蒋墩。

    阖闾痛夏、姜二妃,厚葬于校场山侧的小横山,并立祠祭之,各唤爱姬祠。

    孙子被拜为大将、元帅兼军师,集三要职于一身,但却迟迟不提兴兵伐楚之事,吴王和伍子胥都有些耐不住了,曾再三询问催促,孙子皆木然不答,但人们发现,孙子整日行色匆匆,这儿走走,那儿转转,到帅府拜访者,极少有缘相会。一日阖闾召见孙子,又言何时兴师伐楚。孙子不作正面回答,待阖闾言毕,带他各宫殿浏览观光,仿佛他本人是这些宫殿的主人,阖闾反倒成了远方来客。一行人或乘车驾辇,或骑马坐轿,或搭船泛舟,悠闲气派,观者无不议论纷纷。原来吴王的行宫甚多,凡吴风光秀丽之地,星罗棋布。凡物多则必贱,宫殿亦然,吴王行不到,住不遍,他人不敢居住,加以年久失修,管理不善。难免要破败狼藉,不堪入目。孙子偕阖闾来到一宫,步入一殿,遍地毕灰垢木屑,窗下与柱侧尤甚,仿佛薄薄地撒了一层锯末。孙子以铜棒击殿柱,空空然,清脆响亮,木梆子一般;再敲击门窗,无不如此。一阵狂风袭来,大殿正摇摇欲坠。阖闾被弄得莫名其妙,不知孙子在玩弄什么把戏,郁郁然,面有窘色。孙子告诉他,这殿堂的栋、梁、檩、椽、门、窗、柱等,皆为蛀虫所蛀,那遍地细渣,是虫屎和木屑,不久它将倾覆。似这样的殿堂,朝不保夕,如何还能再用它来遮风挡雨,会群臣,宴贵宾呢?拆而重建,固然不失为良策,但新殿建成,蛀虫仍在,焉知不能重将其蛀空,以致再坍塌为害呢?因此,清除和消灭蛀虫,才是最根本的措施。

    孙子并非工匠或建筑师,为何要带自己来观废殿,谈虫蛀呢?这与吴国的政治是怎样的关系?阖闾在咀嚼孙子的话意,品评其话味,分析其良苦用心。

    孙子为前导,一行人又走进一座举世罕见的怪殿,这座殿上梁倾斜,下梁歪扭,整个建筑像一只受伤的雕鹏,正侧身耷翅降落,令人望而却步。阖闾进殿,仰目视之,浑身汗颜,匆匆退出。

    奔波一天,傍晚回到王宫,应阖闾之求,就一天来的耳闻目睹,孙子直言不讳地发表了自己的见解。

    吴国的政治肌体,像那满地木屑的殿堂一样,栋梁檩椽,无不遭蛀,且有的空空若梆,随时都有倾覆坍塌的危险。这蛀虫不是别的,正是各级贪官污吏。如今的吴国,无官不受贿,到处是漫漫黄沙,难见一块水草肥美的绿洲,难找一个干净的角落。官吏们几乎全都来自鲍鱼之肆,人人身上散发着难闻的腥昧,有的则其臭熏天,令人作呕。这样的官吏掌权当政,不打情,不送礼,不请吃,不行贿,休想办成一件事,哪怕是指顶大的一件小事!腐败的风气弄得民怨沸腾,官民之间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横沟,乃至尖锐对立,长此下去,政权必岌岌可危,哪里还有条件兴师伐楚!

    阳澄湖畔有一姓戚的渔霸,名唤戚天大,仗着与沺泾县令有翁婿关系,便横行乡里,鱼肉百姓,害得一方民众有冤无处伸,有苦无处诉,整日啼饥号寒,挣扎于水深火热之中。不久前,戚天大大兴土木,建馆舍,驱使着数以百计的工匠为其卖命。馆舍既成,前厅后厦,清堂瓦舍,十分气派,但却迟迟不肯付匠人工钱。工匠之人靠出卖手艺和劳动力养家糊口,上有父母,下有妻子,辛劳一年,不见分文,一家老小的衣食所需,毫无着落,势必要频频登门催讨。有一位姓张的木匠,为讨债,十八次来到戚家,其时戚天大正在与友人对饮,满桌鸡鸭鱼肉,满屋酒气熏天。二人猜拳,戚天大连连失利,总被罚饮,正在这时,张师傅来到席前,讨要工钱,戚天大不仅不给,反说臭木匠秽气,冲了他的时运,败了他的雅兴,命家奴将其拖到当院,拳打脚踢,棍棒加身,活活打死。不仅如此,还放出三条恶狗扑向尸体,撕咬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自古杀人偿命,然而恶贯满盈的戚天大,如此残忍地杀死了一个对其有功的木匠,竟然逍遥法外,百姓岂能不捶胸顿足,咬牙切齿!

    上边这些,是孙子来吴后,从新结识的伙伴口中获悉的,在他漫游南国山水的日子里,也曾耳闻目睹了许多类似的现象,将这一切连缀起来,形成了他对吴国政治形势和社会现实的理解与认识,得出了一个清晰的结论:吴欲强盛,定要惩治腐败!一个国家,一个王朝,一个政权,政治既已腐败不堪,便一切无从谈起,这是孙子身兼三要职,但却迟迟不肯兴师伐楚的关键所在。

    听了孙子的这些陈述与控诉,阖闾顿觉热血上涌,头胀若斗,心中激浪澎湃,自己身为一国之君,对下边的肮脏与污秽,为何竟然一无所知呢?难道自己既聋且瞎吗?

第79章 就任将帅 惩治腐败(4)() 
阖闾想得较为贴切,许多国君,虽然他们五官端正,耳目俱全,但依然是聋子和瞎子,因为他们只喜欢听赞誉溢美之辞,“万岁”之声盈耳,听不得半点批评和逆耳之言,因而无人肯在他们面前吐露真情,久而久之,岂不既聋且瞎!岂但是国君这样,各级当权者亦多半如此,随着事业的成功,功劳的显赫,声誉的扩大,权力的膨胀,他们便渐渐改变了自己的听觉和视觉。颂歌击穿了他们的耳鼓,使他们渐渐变聋;鲜花在他们面前挥舞炫耀,使他们眼花缭乱,轻者视物失真,重者完全失明。

    阖闾请孙子帮他分析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并策划如何清除之。孙子刚正不阿,从不隐瞒自己的观点,不说违心话,不做违心事,先引导阖闾回忆那座上梁不正下梁歪的殿堂,然后一针见血地指出,吴国的官场之所以如此龌龊,正是“上梁不正”所致,亦即是阖闾无道的必然结果。

    阖闾闻言,似有五雷轰顶,一时竟天旋地转,站立不稳。他不明白,孙子何以竟出此言,自己纵有千错万错,也不至于成为一个无道昏君。孙子的话让他难以理解,难以冷静,更难以接受。他不安地在殿内走来走去,时而快,时而慢,脚下笃笃有声。不知走了多久,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突然立定,调转身躯,朝向孙子,面有愠色,责问道:“元帅何出此言,寡人不解,请言其详。”

    孙子慢条斯理,但却是字字千钧地反问道:“大王莫非遗忘舞鹤于市,杀生送死之葬乎?”

    阖闾闻听此言,蔫了,头垂至胸前,负罪似的半天默默不语,脸上很快现出了痛悔莫及的神情

    阖闾有一爱女,名唤胜玉,自幼娇生惯养,为所欲为。一次,阖闾正宴请外国使臣,庖丁端上了一盘蒸鱼,宾主共食,赞不绝口。食至一半,胜玉步入宴会厅。阖闾忙招呼女儿在自己身边坐下,将盘中剩下的半条蒸鱼赐给她。这已经是有失体统了,国王宴请外宾,哪有女儿上席的道理。胜玉非但不感戴父王的宠爱,反而怒火万丈地说道:“王乃以剩鱼辱我,我有何面目苟活于世!”她涕泪交流,甩袖而下,自缢于后园。阖闾闻报,痛不欲生,厚葬之于西阊(g)门外。凿池积土,所凿之处遂成一湖,即后世之女坟湖。又开山凿石,雕文石以成棺椁,用金鼎、玉杯、银樽、珠襦之宝及“磐郢”名剑陪葬。殡葬之日,舞白鹤于吴市之中,令万民随之观看,并入隧门送葬。隧道内暗设伏机,男女既入,遂发其机,隧门紧闭,实之以土,男女死者万有余人。阖闾曰:“使吾女得万人为殉,庶不寂寞也。”

    殿内只有君臣二人,皆默然无语,死一般的静,静得彼此听得见心脏的跳动。黄昏笼罩了整个吴宫,阖闾的心境似这暮色一样灰暗。一抹夕照的余晖透过窗纱射进殿内,显得格外殷红,这大约是吴王心肝俱碎所淋漓的血滴内侍走进来,点燃了几案上的蜡烛,烛光闪耀,殿内一片通明。不知过了多久,阖闾痛心疾首地说:“杀生送死,实乃寡人之罪,罪不容诛,无道已极!然木已成舟,生米做成了熟饭,不知元帅有何良策,能赎寡人之罪,恳请示教!”吴王说着,泪如雨下,其伤心的程度,胜过女儿夭殇。

    堂堂一国之君,竟能够勇敢地承认自己的过错,实在是难能可贵,孙子深受感动,坦诚地为之拟定了两条“赎罪”措施:一是颁诏全国,公开认罪;二是重金抚恤殉葬男女之父母,以表痛悔之诚。

    比较起来,改过比认罪更难,特别是那些有权势有地位的人,在他们看来,脸面胜过生命。当然,这不过是虚荣,究其实,这些人最没有廉耻。然而,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阖闾终于接受了孙子的诤谏。孙子对阖闾的勇于改过十分满意,对辅佐阖闾争霸充满了信心。

    经过孙子的提议和请求,阖闾支持他微服私访,视察各级官吏的政绩及违法乱纪的罪行,体恤民情,然后制定措施,惩治腐败。

    从此,孙子的足迹遍及吴地的山山水水,有时他是一个樵夫,有时他是采药的汉子,有时他是行乞者,有时他是收山货和湖鲜的商人,有时他是泛舟的渔家,有时他是化缘的道人

    有人带领数百名工匠,深入天池山,光天化日之下,将山中的紫楠、黄枟全部伐光,车载船装,抢运一空,无人敢过问,无人敢治罪,因他的舅父是吴国的司徒叔南阳。

    吴淞江岁岁水患,每当汛期,江水泛滥,毁田园,淹庄禾,噬禽畜,民苦不堪言。吴中宰牛得势,不领导沿江百姓疏河道,筑堤防,除水患,而说此乃水怪巫东衍兴风作浪所致,并编造荒诞无稽的故事:巫东衍乃一母怪,因无子而烦恼,故而兴风作浪。为慰巫东衍之心,每岁选一三岁标致男孩,送与巫东衍为子,可平水患。每年岁初,牛得势派衙役遍访吴中千家万户,发现有中意的三岁男孩,连同其父母一起捉来邑衙候选,饲以上等饭食,以使孩子们个个白胖。三月三日是王母娘娘的生日,亦是吴淞江畔送子的良辰吉日。是日卯时,全邑男女集于车坊,举行隆重的送子仪式。早有人给选中的孩子沐浴更衣,将其打扮得楚楚一新。巳时一到,将孩子盛于木盆中,顺江漂流,直至为风浪吞没。送子的现场鼓乐喧天,送子的人们载歌载舞,孩子的父母、爷爷奶奶及亲人则哭得死去活来。送子所需费用,从民间征敛,用十元,征百元,大部分落于牛邑宰的腰包。孩子的父母们,为了自己的孩子不被选中,争相贿赂邑宰,牛邑宰因此大发横财,中饱私囊,富得流油。

第80章 就任将帅 惩治腐败(5)() 
跨塘的路新好,仗着岳父在朝中为官,霸占金鸡湖,凡下湖捞鱼捕蟹的渔民,都必须向他纳税,税率高达十分之六。他私设公堂、监狱、水牢,凡有敢抗税不缴者,轻则被吊打上刑,重则被扔进水牢,活活折磨而死。在阖闾执政的当年,被他活活整治而死的渔民不下百人。渔民们喊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满腔仇恨比金鸡湖的水还深。

    盛泽荡边有一个渔霸,姓浒名浩瀚,因他的女婿在常熟为邑宰,有恃无恐,便横行霸道,无恶不作。他以经营鱼虾为业,以吃人奶为生。给他喂奶的女人不得超过二十岁,而且必须是头生男孩的母亲。吃奶时,他像婴儿一样,头扎在女人的怀里,手抚摸着乳房搓揉,口含着乳头吮吸。他的食量特别大,一餐饭需十数个女人的奶才能喂饱他。他的年岁越来越大,他的体格却越来越壮,这过程有多少年轻的母亲变得骨瘦如柴,又有多少可爱的孩子被活活饿死。自然,那些颇有姿色的媳妇,喂奶之外难免遭其蹂躏。

    昆山有一诸葛氏,仗着与宫中的宦者令有一点串门子亲,便横行妄为,肆无忌惮,周围三里五村凡漂亮的姑娘,不供其淫乐则不得出嫁,谓之“尝鲜”;凡有结婚人家,只要新娘子长得美貌,都必须与之同床共枕三夜,谓之“初夜权”。因为有这个恶霸在,昆山有多少妙龄女人投河而死,有多少风烛老人悬梁自尽,有多少人家将婚事办成了丧事。

    无锡宰“为民兴利”,欲在江上架一座三里长的石拱桥,可谓民之父母,工程浩大。为兴此利,邑宰于国库领取白银二千两,征于民间一千五百两,调集民工近千人,整整干了三年,方才竣工。然而,这所谓“三里桥”,不过是在城北三里处的小溪上建的一座单孔小桥,长一丈二,宽六尺。邑宰将如此巨额的白银,一部分密藏于箱底,一部分建造私邸别墅。敲骨吸髓,劳民伤财三年,全为了邑宰一人,民众则几乎毫无获利。上边也曾数派官员下来督工检查,邑宰以重金贿赂之,官员们便“上天言好事”,邑宰绝无绳之以法之忧。

    类似的地方官吏和工程比比皆是,何止百千,诸如五里沟、八里夼、三十里堤之类,全都是些骗人的把戏。

    经过历时两个月的跋涉奔波,孙子基本上了解了吴国的政治面貌,回都向阖闾详作汇报,与伍子胥等贤僚研究解决办法,商定惩治措施。总的说来是捉一批,关一批,流放一批,杀一批。罪大恶极者,或枭首示众,或车裂于市,或交百姓乱棍打死,以解民怨,除民愤。如此以来,邪恶悚惧,万民称快,上下一心,举国肃然。

第81章 谈军论战 富国强兵(1)() 
第十七章谈军论战富国强兵

    却说吴自惩治腐败以来,邪恶悚惧,万民称快,然而孙子仍不谈何时兴师伐楚,阖闾与伍子胥均百思而不解其缘故。尤其是伍子胥,过昭关,奔吴,结交专诸与要离,刺王僚,除庆忌,请孙子出山,冒风险,历坎坷,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借吴兵而报家仇国恨,如今孙子对伐楚毫不热心,似无所谓,怎不令其心急火燎,思绪万端呢?他曾多次欲催问孙子,但终因碍于情面,怕孙子笑其器量小而鄙视之,话到舌边又收了回去,强忍着心灵上的熬煎和精神上的痛苦,整日闷闷不乐。

    一日,阖闾邀孙子对饮,乘着酒兴重提伐楚之事。孙子不作正面回答,微微一笑说:“听内侍赞誉,大王常读臣之兵法,不知是否属实。”

    “属实,完全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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