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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一婚到底,顾少适渴而止-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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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件带来了没有。”白放问他。

    顾淮将文件拿出来,那是一份股权转让书。

    他此刻只想要赶快的签字,然后带她离开这里,是真的离开这里。

    后来的事情他都已经考虑好了,只等待着一个完美的结局。

    他失去一切,然后换回她。

    他没有想到,其实有时候代价还要更大一些。可那毕竟是她,独一无二的她。

    第一声枪响的时候,顾淮在写名字,他已经写完了顾字,然后是淮字,那时他正在些三点水的最后一点。其实些最后一点时,他有一些走神,他记得简安刚开始写淮字总是出错,她常常写成两点,然后冲着他,得意的,邪邪的笑。他有些生气,又有些气馁。原来那么早就想吻她。

    枪声响起来的时候,他的大脑里一片空白,一片漆黑也成,就像是死机了之后黑屏的电脑。他很佩服自己的身体做出的反应,他扑向简安,然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嵌入身体了,他将自己想象成一个巨大的容器,那颗子弹,是瓶子上的一颗珠宝。

    肚子上有热热的东西流出来。可是不痛,真的不痛,只是痒。他很想微笑。也真的微笑了。

    有什么灼热的东西落下来了,打在脸上,他私心认为,比肚子上的触感更为灼热一些。原来她哭了。眼角红红的。

    “不要哭,我没关系。”沙哑的声音一出来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很想抬起胳膊来,抱住她,或只是摸摸她的头也好。其实更想要亲亲她微红的眼角,就像许多年前自己在天台上想要做的那样。可他却怎么也直不起身子来。

    他有些气馁,又有些怨恨自己。

    怎么又叫她哭了呢。

    模糊间,他看到两个人影扭成了一团,还听到了白放的骂声。

    “你冲谁开枪呢!为什么和约定的不一样!”

    许应多的话里面也带着怒意。

    “你脑袋清楚一点好不好,她一点也不喜欢你,要不是你有用处,她连正眼看你一言都不肯。”

    “我是被你利用了!”白放勃然大怒。

    “一个女人而已,难道你没有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吗?”许应多的语气里面带着细微的嘲弄。

    “她会是我的!”白放斩钉截铁的说。

    “那我再帮你一把?”许应多没有等着回答,冲着顾淮的方向又开了一枪。

    白放看简安将怀里的人仍在地上,他明白了她想要干什么。

    也不明白,她为何要这样做。

    就像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冲着她,义无反顾的跑过去。

    精明如他,此刻却像是一个傻子。

    击中心脏,要害部位,他连后悔都来不及。可他还是问了一个问题。

    “你难道不想杀了他吗?”

    她的泪珠灼热的,滚烫的,要将他的面皮灼烧出一个洞来,可是他知道,那些泪珠,并不是给他的。就假装那是为他流得泪水罢,就假装她是为他心痛罢,就假装——她并没有那么讨厌他罢——他后悔自己算计了她,却又不小心爱上了她。

    他连爱是什么都不知道,二弟常说,他是一个冷血的机器,是一个牟利的疯子,可他终于知道了爱一个人的滋味,就这样的死去。真有些不甘心。

    爱一个人,就是不想叫她死。

    宁愿自己死,也但愿她能活下去。

    他想,爱真是傻极了的东西。

    十分的没趣,却又叫人十分的心甘情愿。

    他合眼前,听到有人叫白放,是很悲恸的,他慢慢的闭了眼。

    其实他还想听她再叫一声。

    却再也听不到了。

    外面枪声大作,冲出了许多带枪的黑衣人进来,密密匝匝的围了一圈。

    他们大声的喊,不要动。

    顾淮喘息着,冷笑了一声,“你带的人多少,够不够我砍的。”

    这话是对许应多说的。

    许应多用尽了枪里的最后一颗子弹,是个狠角色,直到最后还要带走几个性命,激战了一会,顾淮和简安被一队人保护着,顾淮的伤口还流着血,他却不叫人包扎。

    简安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分不清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身边的有一具或者两具的尸体。

    她不明白,许应多对她的杀意。

    其实自始至终,她也未曾明白,许应多对顾淮的杀意。

    然后她想到,肖阳的死,与许应多也是有关系的。

    她的后背吹过一阵冷风。

    她忽的大喊,“不要杀许应多!”

    她有许多的事情,想要当面问他。

    可她的大喊,伴随着最后的一声枪响,之间许应多忽的咧嘴一笑。

    将枪指到太阳穴的位置,一歪头,血肉模糊。

    “他居然还有一颗子弹!”有人惊讶的叫喊。

    他从那张桌子上落下来,晃悠着,头着地,有白色的脑浆迸溅出来。

    血浆与脑浆混在一起,叫他的脸不甚清晰。

    有人往他的鼻子下面一试,因为他的眼睛还圆睁着,仿佛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完似的,非常的悔恨,非常的无奈。

    是真的没了气息。

    一阵风吹过,没有声息。

    山上很寂静,晚霞熄灭了。今晚并无星星。

    看来明天,又是一个阴天。

    姜智说,简安的父亲,是她杀的。

    她偷了顾淮的戒指,放在床底下。

    姜智说,这是她这一辈子做的第二后悔的事情。

    第一后悔的事情,是遇见了顾淮。

    如果白放不是让她呆在顾淮的身边,也许她还会狠心活下来。

    或者她本就不该长的有一点像她,或者长得完全的像她也好。

    这样他会不会有一些的怜惜。

    毕竟,她是那样的忍心。她贪心想与他吃最后一顿饭,于是被他拉到车上。

    可她居然并没有多么怨恨他,早一天,她在他车上做了手脚,她不想他去救她。并不是因为嫉妒,而是她知道,他去了是活不成的。

    可她拦不住一个执意要去送死的人,她想,既然他心意这样的决绝,又这般的不顾念她,那就让他去死吧。

    死了也干净,她再也没有什么弱点,就这样无情无义的过一生,也好。

    不过是牺牲她几滴眼泪,这生意还算值当。

    她第一次知道,有些事情是不由己的,她居然还是想要看看他,亲眼看看他。

    是死是活,她必定要亲眼见到。她发誓,就这一次,她就心如死灰,让这颗心死个干净。然后明白,男人都是些薄情寡义的东西,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她不过是在这个年岁碰见了个特别些的,于是就陷进去了,肾上腺和多巴胺将她搅拌的这样混乱,却又是这样的快乐。

    看到他是活着的,那女人也是活着的,她觉得真好。

    她看了眼表,最后一班飞加拿大的飞机已经走了。

    她懒懒的想着,真好,既然心没有死,那就身死罢,反正她必定要选择一个。心死却不是她能说了算的。

    天黑下来,没有星尘。

    明天是个阴天。

    可她终究不能走的安详了。她的恨意滔天。

    说白了,她并非是一个豁达的女人。

    下辈子她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人,再加一桩罪行,也并不亏。

    况且这次,她并没有说谎。

    “你跟她说了什么?”顾淮忽的冲过来,掐住她的脖子。

    姜智咯咯笑起来,她已经不正常了,多亏了眼前的人,先捧她到手心里,再将她丢进泥土里,过山车的滋味也不过如此。

    她说,“顾淮,你真恶心。”

    面前的男人收紧了手指,他瞳孔剧烈的震动着。

    她难以喘息,扣着他的手指,从喉咙深处发出几个音节,她看着他的面皮裂开,被一只叫做恐怖的巨兽占据。

    “你的保险柜,我终于在昨天打开了,我本想将这个秘密带到加拿大去,反正也不干我的事了。真可惜,因为你,我去不成了。”

    顾淮狠狠的掴了她一巴掌,她半边脸迅速的肿胀起来,曾经秀丽的容颜,配上此刻的笑容,显得十分的狰狞。

    他从病房里面出来,简安在外面等着他,她双手抱着肩膀。他见不得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里面传来一声枪响,连尖叫声都没有。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不过是风迷了眼睛() 
她说,“顾淮,你真恶心。”

    面前的男人收紧了手指,他瞳孔剧烈的震动着。

    她难以喘息,扣着他的手指,从喉咙深处发出几个音节,她看着他的面皮裂开,被一只叫做恐怖的巨兽占据。

    “你的保险柜,我终于在昨天打开了,我本想将这个秘密带到加拿大去,反正也不干我的事了。真可惜,因为你,我去不成了。”

    顾淮狠狠的掴了她一巴掌,她半边脸迅速的肿胀起来,曾经秀丽的容颜,配上此刻的笑容,显得十分的狰狞。

    他从病房里面出来,简安在外面等着他,她双手抱着肩膀。他见不得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里面传来一声枪响,连尖叫声都没有。

    她哆嗦了一下,抬起头来。

    “你把她杀了?”

    “这是她应得的。”他走过去,想要将她圈到怀里。

    她往左边移了一些。

    这让他扑了个空。

    他的面色一沉,终是没有忍心说重话,他轻轻的说。

    “一切都结束了。”

    可他心里很清楚,一切才刚刚开始。

    最可怕的。是他们自己罢了。

    顾淮半倚在墙边,因着逆光,他的表情看不大清楚。

    简安拉出了一个二十寸的行李箱,原来她留在这里的东西这么少,他心里默默的想,很失望似的,可是又不确切,说不上什么滋味。一颗心揪着,却说不出什么来。

    他很怀念她当初被宠爱的没羞没臊,没法没天的样子。如今的她闷闷的,并不想要说话,也并不想要看他,手上拉着一个行李箱。

    她跟他闹一场,也比现在这个样子要好。

    “我帮你提。”她躲了一下,错开了。

    可他很执着,有去拉她的箱子,她还是躲开。

    她躲得不是一只手,是他的人。

    “我帮你提!”他忽的生气了。

    她也仿佛没有预料到他会有这样大的反应,一走神,手下的箱子被他拉了过去。她跟在他的后面,默默的没有话说。

    上了车。

    他知道她住在那里,这些年,她的住处并没有变过。可他就是故意找话一样的问她住在哪里。

    简安显然在走神,托着腮看车水马龙,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反应了半晌,回答了。又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他又好气,又心疼。

    可是这件事情,偏偏谁都没有办法。

    通向她家的路,他从未觉得有这样短,这样快就到了。

    她站在台阶上。拖着行李箱。

    “再见。”

    他总觉得她下一秒仿佛就哭出来。

    可是她终究没有哭出来,毅然的转了身,他慌了,去拉她的胳膊。

    “你真的要搬走?”

    其实他想要说的不是这个,可是他现在只能说这个。

    他幼稚的恐吓她。

    “你这次搬走了,以后就再也别回来了。”

    话说出口,又后悔了,她怎么会回来呢,她知道了那件事情,怎么会心安理得的回来呢。

    她没有回身,低低的一个嗯。

    他顿时心痛难当。

    默默的看她上楼。他只觉得有种余生都不会相见的感觉。

    简安知道她与顾淮分分合合许多次,可没有一次有现在这样的感觉。

    她只觉得很虚幻。

    原来她说走就走,说不联系就不联系,真的摆出一副绝情的样子,心里好像也没什么波澜。她以为其实自己没有那么在乎那个人,谁没谁不能活。

    最后,所有的不在乎都归结于一个信念。

    都相信对方并不会走开。

    其实从未真正分开。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人,哪有那么轻易的分开。大家撒个娇,一个电话,就过去的事情,谁会放在心上。

    如今却是真的不能了。

    她从姜智口中得知那件事情,起初是不相信的,她恨不得撕烂那女人的嘴,可再看顾淮的表情,又是不得不信了。

    他早就知道了的。

    她万万没有想到,保险柜里面没有万贯家财,更不是商业机密。

    是那样一个惊人的秘密。

    这份文件,是简天安最后交给顾淮的,被他永远的锁了起来。看来他原想要将这个秘密永远的瞒下去。

    可这并不是简天安的本意。

    恐怕他也没有想到顾淮的第一反应是这般的。

    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使是保险柜呢?

    她有些恨他,没有早一些的告诉她。又有些背德感的窃喜,她与他,还多相处了那么一段时日。

    她年少轻狂惯了的,也不得不相信因果这一说。

    她如今无父无母,唯一能为她终身做主的只有一人,就是她的小叔叔。

    只是如今谁还愿意娶她呢?

    她想要快快的结婚,听说结婚之后,心会安宁一些,再生一个孩子,那就再也不会胡思乱想了。

    要不然这样子,实在是太痛苦了。

    她觉得自己的心像是法国厨子锅子上的鹅肝,放了橄榄油,滋滋滋的煎。

    她不愿意委屈自己,也不愿意委屈别人。于是只是想了一会,又搁置了下来。

    又想到吃一些甜食人会变的快乐一些,去了城中心的一家有名的甜品店,她经常来这里买蛋糕吃,这边的马卡龙做的也很好。隔壁茶餐厅的奶茶更是做的好。

    乔森不知老板今日为何要吃蛋糕配奶茶,还标注了店名。老板一直是不爱甜食的,可给人打工,只好乖乖的去办。

    乔森见过简安几次,她是个辨识度很高的人,只看过一眼之后就很难忘记了,乔森一眼就认出她来。回了公司,顾淮尝一口奶茶,皱一下眉头,可还是皱着眉头喝下去。甜食对他来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他这样做不知道是抽了什么疯。

    乔森思量再三,还是决定要把在那家市中心甜品店碰到简小姐的事情告诉老板,可是说了之后又后悔的不得了,因为后面还安排着一个会,老板头也不回的出门,连工作也不管不顾,还真的少见。

    顾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他只是想看看她,过得怎么样。见到了,并不是很憔悴,脸上也很有光泽,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的,他又有些失落了,原来她并没有想他。

    她过得很好。

    他觉得自己可笑,这些傻子一样的举动又无法抗拒。

    总算能好受一些。

    她吃了蛋糕,今天没有开车,天色不早了。她打了出租。

    他有些生气,女孩子这么晚,不该打出租的,万一有什么危险怎么办,可是她已经弯腰坐进了车里,他只好开车跟着。

    她下了车,似乎并不太急于上楼,坐在路边的石凳上,就那么望着夜空。并没有星星的,这里不是郊区,可她就那么望着,她并不是在看星星。

    他紧紧地攥着方向盘,他停车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她看不到他,他刚好能看见她。

    她穿着白色的雪纺衬衫,焦糖色的直筒裤,脚下是一双jimmycoco的鱼嘴鞋。

    他又有些生气了,一个女孩子,这样晚的坐在外面。

    只是他忘了,他们早已经不是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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