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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新二战风云-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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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间,吉尔尼洛娃也曾安排人以送夜宵为借口,企图进牢房去打探一下情况,但是他们根本不可能进去,那些一直守在附近的警卫员就把他们统统的赶了回来。
    “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楚是不是已经把这些人拉拢住了,意外的收获会不会有一点儿?”吉尔尼洛娃的心里有着无数个疑问。
    说来可笑,这以往是为了隔绝犯人同外界联系的监狱,如今竟然成了秘密会议的召开地,它将所有无权知道内幕的人,统统隔绝在了那扇铁门之外,而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吉尔尼洛娃。
    那在这扇铁门内,包括楚思南在内的五个人究竟在说些什么?只是在就斯大林格勒方面的战事争吵吗?事实并非如此。对于一场战役的争论,用不了这么长时间。
    在科涅夫加入之后不久,五人之间的话题就已经产生了变化。对于图哈切夫斯基、楚思南以及普特纳、雅基尔四人来说,科涅夫是个外人,不为别的,就因为他当初并不是这座牢房中的一员,尽管科涅夫很会察言观色,他在一进牢房的时候,也学着图哈切夫斯基、普特纳以及雅基尔的样子,去掉了自己的军帽以及领花,但是这仍旧无法让他为三者所接受。
    科涅夫是个聪明人,他能够从气氛的变化中感受到自己的格格不入,不过作为一个聪明人,他同样能够从面前四人的监狱相会中,察觉到一丝非同寻常的征兆 ̄ ̄也许就在明天,克里姆林宫的局势就会发生巨变了。
    不错,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号房外扔了一地地军帽、军徽;四个席地而坐、毫不顾及身份地位的老少;四人之间毫无忌讳的言谈。这些都能生动的说明一点 ̄ ̄他们才是团结在一起的一个群体。无论之前克里姆林宫的局面是怎样的,但是从这一刻起,真正能够主导全局走向的,将会是另一个群体。
    在这一点上,相信没有人会产生怀疑,有了楚思南、普特纳、雅基尔的加入,原来一直在最高统帅部中占据弱势地位的图哈切夫斯基,将会一举翻盘,布柳赫尔再也无法为他地决议制造阻力。
    科涅夫有很多的疑问,他知道楚思南在这个时候投靠图哈切夫斯基。也许是为了自保,可是雅基尔和普特纳又是为了什么?难道说布柳赫尔也同他们之间产生了什么不可调和地矛盾?不过这些疑问似乎已经不重要了。科涅夫只要知道一点就足够了,那就是布柳赫尔这棵大树已经不好乘凉了。他的树根已经枯败了,倾倒大概已经是指日可待地事情了。
    自从进入军界高层,及至入住克里姆林宫以来,科涅夫就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正直的人,他深谙政治这个东西的规则,也知道其中的危险性有多高。所以他的处事规则,就是找一棵牢靠的大树。然后再缓缓向上爬。
    如今,眼看着自己栖身的大树就要倾倒了,科涅夫感觉自己必须另找一个栖身之地了,而这个栖身之地此时就摆在眼前,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地机会。
    “必须融入眼前这个群体,”这就是科涅夫心中唯一的目标。此时。楚思南成为了他实现这个目标的最有力武器。嗯,也许楚思南对他来说,还不仅仅是最有力的武器。还是一个福星。由于楚思南策动的针对斯大林的阴谋,科涅夫得以进入克里姆林宫,如今,又是因为他,科涅夫提前感知到了一场暴风雨地来临,而他也将从这场暴风雨中获利。
    楚思南并不知道科涅夫的想法,他只知道在这个时候人家来探望他,就是够交情,就是朋友。因此,当看出图哈切夫斯基三人对科涅夫不感冒的时候,他便时不时地在其中调侃,融合气氛,希望化解几人之间的不和谐。不过他所做的努力并未取得多大的成效,尤其是图哈切夫斯基,他始终对科涅夫抱着极大的戒心,其最明显的表现,就是前者对科涅夫提出的问题或者是见解都爱搭不理,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
    几个人之间的交谈随着时间的流逝,也在缓慢的变化着。他们从最初的谈论军事问题,转而谈到了后方的工业储备建设问题,继而又谈到了国际上的风云变化、美英等国在对德作战中的优劣态势等等,最后,在科涅夫的屡次暗示以及楚思南的有心配合下,话题转到了克里姆林宫的政治方面,也就是几个人对这方面问题的不同意见的讨论。
    在这番谈话中,图哈切夫斯基说出了自己的政治构想,其基本内容同他当初对楚思南所说的那些没有什么区别,那就是他想要取消最高统帅部对国家的绝对操控权,转而将主要的政治、外交、经济等权力交还政治局,而党务方面的事务,则交由最高苏维埃中央委员会处理。最高统帅部所掌控的,只有军事方面的一部分权力,比如说作战计划的制定、作战任务的分配等等。至于说将领的任命、提升、撤销,则必须由最高统帅部提出人选名单以及相关建议,最终的决定权,则把握在政治局手中。至于一些党内处分、奖励的问题,则由各级苏维埃委员会决定。
    图哈切夫斯基认为,权力的过分集中,必然滋生腐败问题、派系分化问题、个人崇拜问题等等一系列的问题,这些问题原本应该是同苏维埃国家的政治制度格格不入的,但是事实证明,并非如此,在如今的苏联政治生活中,这些问题的严重性,似乎比西方资本主义腐朽制度还要严重。
    图哈切夫斯基甚至当着科涅夫的面,直接将矛头指向了布柳赫尔。他一针见血的指出,随着最高统帅部的改组,布柳赫尔已经腐化蜕变了,他由当初那位和蔼亲切的长者、坚定的马克思列宁主义者,转变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功利主义者。为了满足自己对权力的贪欲,他不择手段、迫害异己,甚至无视目前祖国所面临的紧迫危机。像这样的“同志”,也许让他退下来,好好的反省一下是必要的了。
    图哈切夫斯基的一番话,简直就是对布柳赫尔开战的檄文,那一字字一句句的从他嘴里蹦出来,就如同时一声声炸雷,将楚思南一伙人轰得是震耳发溃。虽然每个人都知道这一天早晚都会到来,而且极可能就是今明两天的事情,但是谁都想不到图哈切夫斯基的态度会这么决绝。要知道在所有人的心目中,图哈切夫斯基一向都是一位性格宽容、待人和善的元帅,无论是谁,都无法想象这样一个人也会剑拔弩张的同曾经的老友正面搏杀。
    在随后的一段时间里,楚思南等人愈加感受了图哈切夫斯基这次出手的决心和果断。
    按照楚思南的意见,那就是不要一次将布柳赫尔打压下去,毕竟他也是一位功勋显赫、地位崇高的人物了,对这样的人动手,要考虑各方面的影响,尤其是克里姆林宫局势的稳定。
    而雅基尔、普特纳同楚思南的意见基本相同,那就是这种事情要徐徐图之,不能操之过急。科涅夫的建议则更加具体一些,那就是可以分成两步走,首先取消布柳赫尔在最高统帅部的部分权力,然后再一步步迫他自己辞去职务。这样一来,既能够拿掉布柳赫尔,又能够保证政权的平稳过渡。
    面对诸多的不同意见,图哈切夫斯基的态度前所未有的刚断,他只说了一句话来表明自己的态度 ̄ ̄“不行!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等了!”
   
第三十四章 江山待有隐龙出


    漫长难熬的夜晚逐渐消退,当窗外第一缕灰白的天光投进牢房内的时候,苦熬了一夜的几个人终于停止了议论,在简单的告别之后,图哈切夫斯基等人相继离开了监狱,而在临走之前,图哈切夫斯基还告诉楚思南,让他上午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因为下午将是战斗开始的时间 ̄ ̄他将提议召开最高统帅部紧急会议,投票决定楚思南的问题,以及布柳赫尔的问题。作为统帅部的一员,楚思南在没有被最终裁决之前,还有权利参加会议。
    送走了图哈切夫斯基等人,楚思南看着扔了一地的军徽,心中有几分感叹,看来经过一夜的商讨,几个人的心里都不平静,所以把这些东西都遗落在这里了。
    在床上静静的坐了一会儿,楚思南只觉得心里很乱,他感到图哈切夫斯基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大家,他在面对布柳赫尔的问题上,态度过于的坚决了,而且他所说的话也有令人摸不着头脑。说什么他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布柳赫尔也在暗中策动着什么?可这也不太可能啊,如果布柳赫尔在暗中策动什么事情的话,雅基尔、科涅夫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这真是令人费解。
    满脑子的胡思乱想,可是却整不出丝毫头绪,楚思南就那么呆呆的在床边坐着,直到牢房另一侧的铁门声再一次响起。
    “哗?!”吉尔尼洛娃惊讶的呼声在之后不久传来,“这是怎么啦?你们在策动政变吗?”
    在号房外,吉尔尼洛娃指着一地的将帅军徽。吃惊地问道。
    “差不多吧,”楚思南看了她一眼,耸耸肩说道,“不过不是政变,而是拨乱返正。”
    “这么说你的事情已经无关紧要了?”吉尔尼洛娃面色一喜,笑盈盈的说道,“那图哈切夫斯基有没有说要给你什么安排?还有啊,他有没有谈到安全委员会的问题?”
    楚思南摇摇头,然后说道:“现在还不是谈这些事情的时候呢。不过我想今天下午也许就有结果了,图哈切夫斯基要在今天下午召集最高统帅部会议。我感觉很奇怪。这次他好像是迫不及待的要对布柳赫尔动手了,这可不符合他的性格呢。”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没有时间等下去了,自然就要尽快把一切都解决了。”吉尔尼洛娃漫步到床边。紧挨着楚思南坐下,同时漫不经心的说道。
    “嗯?怎么你也这么说?”楚思南大惑,“对啦,你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这已经是你第二次这么说了。图哈切夫斯基也说他没有时间等下去了,你告诉我,是不是布柳赫尔这段时间在谋划着什么大动作?”
    “你想到哪去了?”吉尔尼洛娃淡淡一笑说道。“这和布柳赫尔没有什么关系,而是图哈切夫斯基的身体出了问题。”
    “什么?!”吉尔尼洛娃地话,就如同时一声惊雷,在楚思南的头顶上轰然炸响,他条件反射般地从床上跳起来,一把捏住妻子地肩头。急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捏疼我了。”吉尔尼洛娃不满的看了楚思南一眼,同时撇撇嘴说道。
    “哦。对不起,我太紧张了,”楚思南慌忙松开手,“你快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图哈切夫斯基地身体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其实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我之所以能够了解到内情,也是机缘巧合了。”吉尔尼洛娃拉住楚思南的胳膊,让他重新在自己身边坐下,然后才慢条斯理的说道,“就在你指挥北线作战的时候,好像是圣诞刚过的样子。我偶然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市公社医院地切斯年科医生竟然频繁的进出克里姆林宫。按照我询问来的消息,那就是他正在给克里姆林宫的几位老将军做身体检查。可是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所以呢,我就留了一个心眼,偷偷的观察了几天。随后我观察的结果,愈来愈证实我地怀疑是正确的,因为切斯年科去克里姆林宫的时间很有规律,每三天一次,而每次来地时候,也都是行色匆匆的,走的时候,则是满腹心事、愁容满面的样子。但是我就怀疑,很可能是图哈切夫斯基有了心脏上的毛病,毕竟切斯年科是知名的心脏疾病专家,而每次接送他的,也都是图哈切夫斯基身边的人。”
    吉尔尼洛娃说到这里停下来,她看了看身边的楚思南,然后叹口气继续说道:“在有了这个怀疑之后,我就开始下决心要把一切都弄清楚,你也知道的,像图哈切夫斯基这样的人,如果患上什么不治之症的话,是很麻烦的。按照规定,他应该在这个时候停止工作,以便安心休养,同时呢,也是为了交接一下他所负责的事务,以免将来措手不及。为了弄清楚一切,我特意安排了两名手下去调查切斯年科手头所掌握的关于图哈切夫斯基的病例。但是结果令人失望,图哈切夫斯基显然不希望别人了解到他的病情,所以切斯年科手中也没有任何关于他的病例、治疗记录之类东西。不过这是不可能难住我们的,在随后的几天时间里,我的人开始不分昼夜的连续截听切斯年科的一切电话联系,最后他们终于拿到了我所想要知道的一切。”
    “你猜图哈切夫斯基得了什么病?”吉尔尼洛娃说到这里看了楚思南一眼,笑眯眯的说道。
    “不知道,”楚思南摇头说道,“但是我却知道你越来越罗嗦了。”
    吉尔尼洛娃娇嗔着在楚思南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这世界上有些事情真的是很奇妙,就像图哈切夫斯基,他绝对堪称是列宁同志地忠实追随者。他不仅仅继承了列宁同志的遗志,同时也继承了列宁同志的病痛。”吉尔尼洛娃抬手梳拢着额前的发穗,带着几分感慨说道,“他所患上的,是列宁同志当初的病症 ̄ ̄心脏病,具体地说,就是心肌功能衰竭,而且病情已经相当严重了。我猜测,图哈切夫斯基也许当年在德国人集中营的时候,便已经产生了病根。只不过他没有在意。随后,国内战争时期的劳累。再加上几年牢狱生活的折磨,便让他彻底的病入膏肓了。我已经询问过这方面地专家了。据他们说,这种病没得医治,所能够做的最好地,也就是在用尽一切手段,尽可能的延长病人地生存时间。不过这都只是进些人事而已,说不定哪天病人一觉睡下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楚思南呆呆的坐在床上。他怎么也想不到事实的真相竟然会是这样的。图哈切夫斯基,这个曾经令他倍感钦佩的元帅、现代战争中堪称典范的军事家、一位曾经与自己同甘共苦的忘年交,竟然会如此地悲凉。经历了几年的牢狱之灾,方才出狱便又深身罹绝症。这世事还真是***无常啊。恍惚间,楚思南想起自己曾经听朋友说起的一句笑谈 ̄ ̄“这生活真他妈好玩,因为这生活总他妈玩我。”
    难怪如今的图哈切夫斯基会如此的刚断。不顾任何人地建议,都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布柳赫尔拿下,现在楚思南总算是明白了。对如今的苏联、尤其是克里姆林宫来说。图哈切夫斯基与布柳赫尔地威信太高了,他们是目前为止,还在掌权的最后两名元帅,但从这方面看,无人能够同他们争夺锋芒。如果两人同时存在,那么一切都好说,因为他们之间能够形成一种微妙的制衡。可一旦图哈切夫斯基不在了,那这种制衡自然也就烟消云散,布柳赫尔凭借自己的威望与根基,能够轻而易举的铲除一切障碍,从而成为一个真正的集权者、斯大林第二。很显然,图哈切夫斯基看得出这一点,同时,他也不愿意让这幕出现在克里姆林宫,所以,他下定了决心,要在自己不测之前,将布柳赫尔这个潜在的威胁彻底清除掉。
    在考虑清楚了这些之后,楚思南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他为图哈切夫斯基感到悲伤,另一方面,他又为布柳赫尔感到担心。从现在的情况看,图哈切夫斯基这次恐怕要对后者下死手了。
    “哎,南,”不知道楚思南心里在想什么,吉尔尼洛娃兀自微笑着盘算道,“如今可是我们的机会到来了,你想想看,图哈切夫斯基要彻底拿掉布柳赫尔,而同时呢,他自己又来日无多。这一两败俱伤的情况下,克里姆林宫里真正能够拍板做决定的人,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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