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鸣凤之逼良为妃:峥嵘玉妃-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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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睛与书珏睡了,娘亲坐在梳妆匣前卸妆,我对娘亲的近身婢女素衣说:“素衣,你去和素心吃年夜饭吧,我来给娘梳头!”
娘亲在镜中也对素衣道:“正是!快去和你妹妹团聚吧!”
素衣走了,我展了臂环住娘亲的脖子,道:“娘亲,你生父亲的气?”
娘亲一面摘着耳珰,一面道:“我不生气。”
“娘,我说个比喻给你听,你若觉得我说得对,就对打开院门,迎我爹爹进来。”
娘亲无语的看着我。
我说:“娘亲,这东方府明面上是祖父母当家理家,可是谁不知道父亲才是这一家子的希望与盼头?谁不知道父亲是东方世家这四个字源远流长的根基?”
娘亲点点头,还是不说话,仿佛在催着我有话快说,莫要耽误我卸妆。
我笑笑,又说:“我父亲若是船,那么林氏大娘就如同船篷,外人看上去林氏大娘的确赫赫扬扬,而实际上娘您是舵!是真正握着东方家这条船核心的舵,只有您才能令船或行或停,或沉或浮,这,才是您的本事,这才是我与书珏、书睛的依靠,您说,是与不是?”
娘亲听罢,眼眸中放出一片明亮,我便清楚,我这个比喻讲明白了,我娘亲明白了。
我笑:“如果您再不迎这船返港,这船可就要冻坏了!”
娘亲低下头,又将手心中的耳珰挂了上去,问我:“那依你这说,你是不生嘉仪的气了?”
我笑笑:“我与嘉仪的事和你与父亲这事无干!”
娘亲立起身,拉着我的手:“月儿,这如何能无干?!你若还生嘉仪的气,娘亲我”
我正色道:“我不进宫,不是很好么?可以在家里陪着您和爹爹,还能常常抱着书睛!这正是我的志向啊!”
娘亲道:“我是说,你的亲姐姐”
我截断娘亲的话题,笑道:“瞧您,平常还常教我道理呢!把您的夫君关在门外,冻坏了,您不心疼?”遂连推了娘亲几把,娘亲这才依我的话,去开门迎父亲了。
第20章 受累的娘亲 2()
父亲进院之时,我已回到东首的厢房,素心灵巧,探视了一回,进我房中笑道:“小姐,老爷进东院时,分明见着墙角有一处萤萤烛火退去,是不是哪院的太太在那里等着老爷,欲迎老爷回她院呀?”
我笑道:“若你眼睛瞧得真,那必是太太无疑的。”嘉仪的母亲蓄谋多年,想要谋夺父亲对娘亲的痴爱,此时,她贵为皇嫔的亲生母亲,却仍然夺不走我父亲的爱,新年怎能安生歇息?!
我倚在床头,仍在好笑,虽然心底有一片微疼,我是不想进宫做妃嫔,可是如果我没有中毒,我可能在落选之后还能再进凝秋园一次另外,被自己亲姐妹算计的伤楚,也不会经历;更不会病重这几个月!可生气又如何?我能寻皇帝的嫔妃说理?还是能看着娘亲为我伤害了父亲,破坏了他们的感情,继而大惹祖父母不满吗?
建和五年正月,陪嘉仪、嘉卉入宫的蓝姑、月姑返家,赐春节礼物,笑道:“皇宫里去年除了我们家大小姐、三小姐是以嫔、贵人入宫的一对姐妹,还有一对江南来的李姓姐妹珏嫔和宁贵人呢!皇上啊单对我们家的小姐最好,尤其是对咱们家的大小姐好!”
一闻到此言,家里越发欢欣鼓舞,都说再没有比这圆满的事,最好咱们家大小姐能早生龙子,从此也封个贵妃当着才好
家宴毕,祖母向蓝姑笑道:“已收拾了上院供给你与月姑休息!”
蓝姑却躬身向祖母道:“老太太,我许多日子未在府里侍候太太了,我今晚就不去上院住,就在太太的西院里歇吧!”祖母应允了,林氏便欢喜的携着蓝姑的回了西院,想来,她们今晚会痛快聊聊长姐在宫中的情况,而林氏也会更为高兴。
我道月姑也会这般处理,但月姑只是轻轻与祖母捏着肩膀,悄悄在祖母耳边说着什么,祖母听了她的话,笑道:“哪有何难,就叫你兄弟去老太爷的军队里效力去吧!我明天就叫人安排”原来是月姑回来了,趁着祖母欢喜,要将自己的兄弟安排进祖父的军队。
那月姑忙跪下谢祖母,祖母叫她起来,她翻起身来就又趋到祖母肩上捏揉着
一番欢喜景象之中,我却见南姨娘却在默默的垂着头,我递上一杯水酒,抚了她的手,低声道:“四娘,嘉卉妹妹人这么好,也一定会很受皇帝宠爱的,也会有很好的前程。她不在家,以后我就是您身边的女儿,有事,您和我说,好吗?”
南姨娘滚滚的一滴泪夺眶而出,噙在嘴角,听得人声靠近,她轻抿进了嘴里,鼓舞道:“她是在皇宫里享福,就是不在,我也放心!我身边有你这么个好女儿,更好了!”
晚间,我去祖母的上院小坐,说:“请月姑与老太太聊完新近之事后,去南姨娘的北院处小坐,讲讲三小姐在宫中之事。”
祖母这才发现疏忽了,怒向我道:“书月,何不早提醒?!这么晚了,才让月奴去,她明儿一早还要进宫”
好吧,祖母,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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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宫外缘 1()
有时候,事情的变化就是这样,多么无常!
就像我,本不想进宫,却又进了宫一回;本不想参选,却又参选了一回;进宫是为了参加选秀,并没有与选妃的皇帝结缘,却偏偏与那菊园里的守护结了缘;结了缘的人总该守在一起,却偏偏没有半句儿女私情的话,也没能有第二次擦而过,或者畅谈
人与人,恰似落花随流水,纵然有来年,花却不是那朵花,水也并不是那拨水,空留遗憾满心田!
我心里甚是悲凉,不为那只贵重的钗…………嘉卉只说自己丢了钗、因她是皇嫔,再贵重家里人也不再追究;我心里的悲凉单为那两枚寒星,恨不能再次再畅罢了当时,怎么能想到,我与那皇城、皇宫还有那样深厚的缘份!
建和五年春天,长兄嘉成娶得礼部侍郎马大人的女儿马氏,马氏闺名碧珍,个性温和大方,出自书香世家,自有一番知书达理的风范,举家欢喜不已。
欢喜毕,众人将目光看向了我,我足十六岁了,来提亲的人过江之鲫,娘亲却始终得不到我的一点头,父亲也着急,祖母无论如何也理解,豪门大家怎么我就一个都瞧不上。
我心里却依然想着那菊园里长身玉立的那个人,还有那寒星般的一双眼闲来无事,只将手上功夫练来解闷排忧,功夫倒是精进了许多,母亲无奈何,只好由着我。
四月中旬,天气略显闷热,书珏在书房里被先生教导识字、习武,我与娘亲抵着头绣花,忽见素心从院子里欢步跑来,嘴里笑道:“二太太!二小姐!大舅老爷来了!”
娘亲欢喜的抬起头来,满眼放光:“哪里呢?”
素心笑道:“刚去老太太的正院请安了!估计很快就会来东院”
娘亲一面整衣衫与发髻,一面乐呵呵的对我说:“数日不去镖局里帮着记帐了,想是帐乱了,这才找来,书月你去正院看看!”她明明欢喜着,却自嘴里说出略带抱怨的话,这大约就是最亲爱的人之间的亲爱表现吧,她对父亲也是如此,鄙视呵!
我却与她不同,欢喜极了,提了裙角就飞奔,翠姨捧了茶,喝道:“这是哪家的小姐?这样飞奔出去像什么!”
我慌忙放下裙子,抚了抚裙上的褶子,笑道:“舅舅原是知道我会功夫的,倒也不怕他笑话!我就怕这家里上下的人知道罢了!”
母亲与翠姨含笑,我遂转身去寻舅父。
我的外祖家开着振威镖局,世代行镖,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就连官场上也知道许多贵重东西的运输信不得官衙时,最好还是找振威镖局。
外祖父年少时凭着一把大刀与一条长鞭闯出“京城镖爷”的威名,现今六十余岁,却号称“金刀镖侠”,他的两个儿子……………我的大舅、二舅也是江湖上威名赫扬的大侠,大舅岳大鹏,号称“九环刀侠”,最擅长使的是九环大刀;二舅舅岳仲鹤,号称“玉面鞭侠”,最擅长使的却是长鞭。
我一路小跑出了东院,改为大步向正院而行,却渐大舅佩着一把九环大刀,携着一抱满礼盒的青年男子急步走了过来,定睛一看,却是大舅的二儿子、我的表哥岳文虎,我欢声迎道:“大舅舅!文虎表兄!”
第22章 宫外缘 2()
大舅舅生有二个表兄,一个表姐,大表哥叫岳文龙,今年二十一;二表哥就是岳文虎,今年十九;三表姐叫岳文青,只长我一岁,十七。
二表哥伸手指我,也喜道:“爹!是月儿!”
拉着大舅的手,携了二表哥进了东院,娘亲早吩咐翠姨备了点心与香茶,因在院子里迎着大舅与二表哥,笑泪道:“大哥!”大舅展开礼盒,与母亲解释说,来得蛮早,只是在正院里同老太太说了些话,这是某地某地的特产,这是某府出的绵缎,好与月儿、书睛做衣衫;这是内蒙古的玉刀,好给书珏习武用,又拿出一堆帐薄出来,笑道:“这帐目有些乱了,妹妹给看看!”娘亲依言拿来帐薄研究。
我甚觉无趣,自小与文虎表哥亲厚,就将文虎表哥引入西厢房,请素心端来点心与茶水,却问文虎表哥:“表哥,最近忙什么?”
文虎笑道:“你病时,我来看过你,你却不知道?知道你好了,才给你带了件好东西来”遂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展开锦盒一看,却是一柄玉柄的折叠小刀。
那玉柄子青翠如滴,温润光洁,实在灵巧,刀身又莹光润润,一看就不普通。我欢喜接过小刀,却问:“这刀好看!”
文虎笑道:“何止好看,还好用!”
说罢就将他发髻之下的碎发中挑了一小撮,对着那刀口一吹,那头发即飘零落下,呵!果然是柄利刃!吹毫即断利刃啊!
文虎见我欢喜,又讲及这柄刀是外祖父于贵阳府得来,原是江湖上碧云宫宫主的爱物他一番讲述,有实也有虚,却为我描绘了公侯府外,江湖之中,另一番世间景象,那世间景象何止热闹与繁华可以形容啊!我心生羡慕。
文虎拣了一块杏仁酥放在嘴里嚼着,笑道:“这就是你外祖父给我行镖时用的!我送给你!”
“你可以行镖了?行什么镖?”我惊奇不已。
文虎笑道:“最近,爷爷接了一趟大活儿,要往江宁府里送件儿!我与哥哥预备同去”
“啊,你真的可以和文龙一起行镖了?”我惊奇道。
文虎冲我一笑:“我也满十八了呵!岳家的规矩就是十八岁可以行镖!”
我慌忙冲正厅里,问大舅:“舅舅,文虎真的可以行镖了?”
大舅掂着胡须,笑道:“行是行得。不过,也得与文龙同行!”哦,原来不是独立行镖,还要跟着大表哥才能行的,不过,能出外地走走,必是好事,我身为女儿家,连这好事也捞不着。
我心里羡慕极了,又问:“那表姐文青呢?”
大舅答道:“你表姐满了十八,如果想欢喜行镖,也使得!”
我心里不平起来,同是外祖父的第三代子孙,为何他们就可以行走江湖,快意人生,而我却要在这东方府里受磨励!想起与守护在凝秋园里的畅谈,只恨生成女儿身,否则定要将这大好河山踏遍!守护也说过,他最想的也是镇守西疆与南疆!这就是机会啊,虽不能替他走过西疆与南疆,倒真的可以随着镖队走遍河山!我一定要去!一定要去!
第23章 宫外缘 3()
心里盘算着如何向母亲开口,母亲因我病了这几个月,倒是很愿意我去外祖家小住,只是,不知道这随镖队行镖之事,娘亲绝不可能依允!
娘亲与大舅只顾帐薄,文虎表哥也不是细心的人,倒没有人发现我的心思。我问娘亲:“娘亲,您是哪一年可以行镖的?”
娘亲随口答:“十八!”
我越发急了,就算娘亲答允,我也必须有两年方能跟着行镖。想了想,走一步看一步,今天能随着大舅去外祖家小住,行镖的事以后再说也成。
申时,娘亲与大舅理好了帐薄,父亲也由衙门里回了家,一大家子欢喜吃过晚饭。大舅与表哥要返家了,我心里相当着急,遂开口向大舅道:“大舅,我想去你家里小住,欢迎不?”
大舅与文虎都欢喜,连声说当然好了!
父亲与娘亲却笑道:“你大病刚好,出去走走最好呢!如此,就让翠姨收拾好东西,由素心陪你去外祖父家小住些日子吧。”
我心里暗喜,此番,不管用什么办法,我也要实现我与守护的愿望,定要尽力去踏遍河山,若有机缘再见守护,也好讲给他听我的广大志向终于实现。
世家的小姐出行,也是浩荡一队人马,经了一个时辰,终于到了外祖父家中,素心欢喜随侍在我身边。
外祖家是镖局,到了外祖家我即去掉那一身官宦小姐的装束,换了短装,天天与文虎表哥、文青表姐、还有二舅家的表兄弟姐妹们捉对习武,外祖父母十分爱惜我,也生怕条件有限,令我心生不便,处处为我谋划,我跟了文青表姐同住,而我欲随两位表哥行镖的事,除了素心,我从未告诉过文青,她嘴快,什么事能沉在心里呢!
三天后,文龙与文虎的队伍齐备了,祭了天地,就要出行。
素心已知我的心意,偷偷备下了我与她女扮男装的衣衫,文龙文虎依当日吉时卯时起程,我与素心却留了一封书信说明去向,提前一个时辰就按着他们的路线先行
午时,三十里外的十里铺,我笑吟吟看着镖队由山下行来,文龙与文虎大吃一惊:“月儿?!”
我收了兰叶古扇,抱拳向他们笑道:“本公子名东方书,请多指教!”
大表兄文龙与他手下的罗大侠、孙大侠无论如何也不肯带上我与素心,商量要将我们送回镖局。
大表哥岳文龙平日为人最是小心谨慎,甚至在我与文虎眼中是一个小心谨慎到怯懦的人,他最是反对,他向我道:“月儿,你只胡跑,你想你娘亲该急成如何样?还有你父亲,只怕”
我答道:“我早想好了,给父母、外祖父母均留有书函,他们不会担忧的!”
文龙表兄急出一串汗珠来:“你一个女孩家,跟着我们五湖四海的跑,你父母再见到书函也会担忧,你还是回去吧!”
孙大侠也劝道:“东方姑娘,还是回去吧!你看我们这许多大男人,谁能照顾得住你们娇滴滴两位姑娘?”
第24章 宫外缘 4()
我略有点生气,道:“你道我没有功夫傍身么?孙叔叔,我即便不是你的对手,却有功夫接你五十招,你若不信,只管来试!”
罗大侠笑道:“知道你有功夫,这三十里路,只让你二表兄送你回去,好不好?”
我心里后悔过早现身,发狠道:“倘若将我与素心送回镖局,我便第二日、第三日出行!即便送我回东方家,我也要出行!家里守得了我十天半个月,又如何守得了我一生?彼时没有表兄与二位大侠,又有谁关照我与素心?到时候,若出点什么事,才让表兄与叔叔们忧心!”
几句话说得龙虎二表兄,还有孙罗二大侠无语气结,久未说话的文虎,终于说话了:“月儿本来有些功夫底子,又是与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孙、罗二位叔叔同路,还有我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