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禁区47号-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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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恩勇头抬都没抬,嗯了几句,捣鼓着那个照相机。这是个市场上比较廉价的“富士”照相机,带有录相功能。打开播放库,可以看到一些很模糊的画面,从光线上看,应该都是晚上拍的。乔恩勇找到最后一个录相片段,画面依旧模糊,但通过里面家具的摆设,可以确定是在林雨芬家缝纫铺二楼,而里面的人,乔恩勇一眼就确定是林雨芬姐妹俩,当然还有那个神叨叨正在“驱鬼”的沈广桃。
录相里面能听到哧哧的响声,那是罗盘指针因颤动而发出来的。过了一会儿,图片变得动荡起来,无数道横杠在跳动着,但很快,便恢复了原状,这时,可以看到雨玲在哈哈大笑,不久,便离开了。接下来驱鬼的行为像是被中断了,沈广桃好像和林雨芬争吵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沈广桃一只手伸过去,录相随即中止了。
乔恩勇来来回回地又看了一遍,没有发觉有什么异常,不过,他注意到了这段视频拍摄得时间,就是在沈广桃遇害的前一天的晚上。时间太近了,乔恩勇不得不再一次想到了林雨芬。
翌日,他再次来到了月光巷林雨芬缝纫铺。
林雨芬刚开始营业,一开门,就看见乔恩勇像个瘟神一样站在自己门口。她诧异了一下,笑道:“乔队长,怎么这么早?”
乔恩勇直接问道:“这个月的9号,也就是星期四,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林雨芬一时答不上来,“今天是星期天,都过去了好几天了,我哪里能想得起来。”
乔恩勇从衣服里面拿出一张照片出来,举在林雨芬的面前,问道:“这个人你认识吗?”
林雨芬接过照片,看了看,“认识,前几天还给我们家驱过鬼呢。”乔恩勇将照片收回,正色道:“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林雨芬说,“还能有什么关系,就像来我店里做衣服的人和我的关系一样。”
“不见得吧。”乔恩勇向铺子里面走了两步,环视了一下缝纫铺,又扬起眉毛,对林雨芬说道,“你为什么有很多事情藏着掖着呢,是不是心里有鬼?”
林雨芬微微地昂了昂头,“乔队长,你有什么话就直接问吧。”
乔恩勇嗯了声,靠近林雨芬,“我来之前,对你和死者沈广桃之间的关系做了调查”
“什么?他死了?”林雨芬吃惊地打断了乔恩勇的话。
“是的,死了,就在这个星期四的晚上。”乔恩勇深深地看了一眼林雨芬。
“他是怎么死的?”林雨芬问。
“中毒。”
林雨芬想了下,“所以,你就来调查我来了?”
乔恩勇平静地说:“你还是先回答我刚才问你的问题吧,你和沈广桃到底是什么关系?”
林雨芬这才说:“以前的同事。”
“还有呢,不止同事这么简单吧。”
林雨芬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低声而又不甘地说道:“还是旧情人,满意了吧。”
乔恩勇嗯了一声,又接着问:“星期四的晚上,你在哪里?”
“在家。”
“有证人吗?”
“有,我妹妹和我妹妹的男朋友。”
“根据法医鉴定,沈广桃是夜里十二点多的时候氰化钾中毒而死,十二点多的时候,你也是和他们在一起的吗?”乔恩勇问。
林雨芬摇头,“不知道,那么晚,他们都睡了。”
“你妹妹在楼上吗?我要见她。”
林雨芬惊慌起来,她想对乔恩勇说些什么,可乔恩勇已经抢先一步,快速地登登登地上楼了,刚到二楼楼梯口,停住了,因为雨玲已经站在那里了。刚才乔恩勇和林雨芬的谈话,她都听见了。
在乔恩勇愣神的间隙里,林雨芬从他身边快速地经过,来到雨玲身边,急切地想对雨玲说些什么,但一看到乔恩勇,只得马上停了下来。
“你想知道什么?快一点,我等下还要去排戏。”雨玲对乔恩勇说。她对这个看上去有点邋遢的警察没有任何好感,深层的原因,无非是因为心虚,害怕。
“好。”乔恩勇从最后一级楼梯走上来,问雨玲:“这个星期四的晚上十二点,你姐姐在家吗?”
雨玲转向林雨芬,她明显地感受到了林雨芬眼睛里深深的担忧。而这种眼神,她从未见过。
“请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乔恩勇催促道。
雨玲收回目光,对乔恩勇说道:“对不起,我睡着了,不知道。”林雨芬松了一口气。她就怕雨玲会来一句,“她一夜未归,第二天凌晨才回来的。”
“你必须说实话!”
“我说的是实话。”
“那天晚上,你们是怎么睡的,你的那个男朋友呢,他睡在哪里?”
雨玲的气息变得急促起来,“他睡在我房间里面。我们睡在一起,行了吧。”她说着,又不满地瞥了一眼林雨芬。
“他叫什么名字?”
“陈嘉木。”
“请你把他的情况和我说一下。”乔恩勇说。
雨玲不再配合,将背包往肩膀上一甩,丢下一句:“你问她吧”便下了楼。
她的意思当然是指,让乔恩勇去问林雨芬。乔恩勇没有阻拦雨玲,他转向林雨芬,等待着林雨芬的下文。
第34章 意外的发现()
林雨芬果然开口了,她向乔恩勇讲述了一下陈嘉木的情况。因为不需要隐瞒什么,所以讲得也比较平静。末了,她问乔恩勇:“乔队长,你这是要找他了解情况吗?”
这句话等于白话。乔恩勇没有回答,突然问道:“你妹妹最近在排戏?在哪里排戏?”
“哦,她就是小打小闹的,我也不太清楚,她喜欢,我就随她去。”
“在哪里?”
林雨芬迟疑着。
乔恩勇提醒道:“你不说,我也会去查的。”
林雨芬这才吐出四个字,“戏剧学院。”
这倒出乎了乔恩勇的意料之外,靳小溪就是戏剧学院的学生,现在雨玲也去戏剧学院,是不是有点太巧合了?
乔恩勇一出了月光巷,就打电话给正在刑警队里面的小方,让他查一下林雨玲的男朋友陈嘉木的情况,最好能直接找到这个人。
雨玲一来到戏剧学院门口与张晨旭会合,张晨旭就问雨玲脖子上的伤口,怎么样了。雨玲笑了笑,“没事的,很快就会好的。”
张晨旭想看看伤口,遭到了雨玲的拒绝,“不可以,我早上刚换的。”她的语气十分坚决。
张晨旭只好作罢,两个人准备向学校里面走进去时,雨玲看到前面有个熟悉的人影,是个男人,看上去温文尔雅,她愣愣地看着那个男人,只见那个男人上了一辆红色的奥迪车。奥迪车发动后,快速地从雨玲身边驶过。雨玲看到开车的是个时尚的年轻女子,女子的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则搭在了那个男人的手上。雨玲呆呆地看着,张晨旭提醒了她一下,她才回过神来,走进了学校。
中午时分,雨玲准时回到了家,这是她和林雨芬之间的约定,不管出去干什么,饭点时必须回到家里,晚上也不能出去。
她回到缝纫铺,林雨芬却热情地招呼着,还给雨玲做了最爱吃的菜。但雨玲一点也高兴不起来,饭桌上,雨玲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个沈广桃是怎么回事?你又杀了人?”
林雨芬不说话。雨玲皱着眉头,摞下筷子,质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非要杀人?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林雨芬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低泣道,“我没有办法,我一定要杀了她,其实,我早就想杀他了,8年前,我就想杀他了,如果不是他威胁我,我可能就放弃了。”
雨玲歪着头,定定地看着她,“你不知道,你是一个好可怕好可怕的人。”
林雨芬抬起头,泪水涟涟,“我知道,我是凶手,但是我没有办法啊。我必须我不能失去你,我全都是因为你啊。”
雨玲听到这里,一直摇头道:“我不要听,你自己杀了人,还每次都要拉我下水,总是说为了我,为了我。我不想再听到这样的话。我恨你!”
林雨芬淡淡地苦笑了下,“你恨我?我不相信,你心里还是爱我的。要不然,你今天就会在那个警察面前替我作证了。”
“我没有替你作证,我算不上你的时间证人。”
“我知道。”林雨芬坚持道,“你虽然没说我在家里,但你也没有说我不在家里。你是聪明的。”
“你别自作多情,我只是实话实说。那天晚上,我压根就是睡着了,夜里没醒来过。”
“好吧,看来你现在睡觉比以前沉多了,算了,我们不聊这个了。那个男人已经死了,警方也只是怀疑我,他们找不到证据的。”
雨玲觉得好笑,“好像你比警察还厉害似的。”
林雨芬把这句话当成对自己的赞赏,她嗯了一声,“不信,等着看吧。”
“你这样子,谁还会愿意和你在一起?”
“随便他们啰。”林雨芬轻描淡写地说,勺子送到嘴前,喝了一大口汤。
雨玲一阵心寒,突然想到了那个严先生,“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人背叛了你,你会怎么样?”
林雨芬没想到雨玲会问这个问题,“你不会说,你还想告诉警察我杀害靳小溪吧。”
“我不是指这个。”
“那你指什么?”林雨芬像闻到腥味的一头野兽,警惕地问。
“我没有指的什么,我就是想问,如果有人背叛你的话,你会怎么做,会不会杀了他,或是对他身边的人下手?”
林雨芬呵呵地笑了下,反问道:“你觉得呢?”
雨玲后背窜上了一股凉气,“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我都希望你别杀人了。就算我求你了,行不行?”她痛苦地说:“我真的很害怕很害怕,和你一起,我一点安全感也没有,为什么你会是那是一个人?你口口声声说为我好,那么,就请你不管做什么事情,就先考虑我一下的我感受,行不行?”
林雨芬离开座位,将雨玲一把抱住,蹲在她的身边,喃喃地说:“当然,当然。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我们到底是亲人,我放心了,你的话我也记住了。雨玲,我的好雨玲,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一滴黄水从雨玲的脖子上流了下来,像眼泪一样滴在林雨芬的头发上。林雨芬真的以为雨玲哭了。雨玲摸了一下脖子,慌张地推开林雨芬,钻进自己的房间。
她关上门,对着镜子,再次揭下了自己脖子上的创可贴,发现原本那里的伤口已经溃烂,表皮翻了过来,像咧了张小嘴,黄水就不停地从那里流出来。她苦恼地想:越来越严重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明天上午得赶紧找医生,不,等不了明天了,一夜过来,又不知道会变成什么了。想到这里,她用面巾纸擦拭了一下伤口,重新撕开一个创可贴,然后裹了个纱巾,就要出门。
按照林雨芬和雨玲之间的协议,晚上是不可以出门的。
所以,雨玲想等林雨芬睡着了之后,再出去。她假装在床上看书,耳朵却密切地注意着外面的动静。过了好一会儿,她感觉林雨芬应该睡着了,便悄悄地下了楼,出了门。
第35章 活人已死()
现在已经很晚了。雨玲从来没有这么晚地出来过。此时的月光巷像一条似睡非睡的蛇,冷冷清清的,带着潮湿的寒意,随时都有可能张大嘴巴,将夜行者吞噬进肚子里面。
出了门,雨玲出了小巷,直奔大路,她知道,在离月光巷不远的地方,有个社区诊所,那里自从市政府号召要建先进社区外,诊所再晚都有人在值班。雨玲进入诊所后,是一个老医生在值班。那个老医生看了看雨玲的伤口,表示不要紧,只是伤口有点发炎,上点药,很快就会好起来。不过,若是放任不管的话,后果可就严重了。
“有多严重?脖子难不成还会断掉?”雨玲一说出口,自己吓了一跳,为什么?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无头人影靳小溪河面上的人头难道自己会彻底变成死去的靳小溪?想到这里,雨玲觉得浑身都僵住了。
老医生没有注意到雨玲的异样,他很尽职地拿来药水,帮雨玲的伤口消毒,上药。“有点疼,姑娘你忍着点。”
雨玲是麻木的,她没有发出任何疼痛的声音。
老医生很满意雨玲的配合,又开了一些药片,在袋子上注明每天服用的剂量。末了,他将所有的药都装进一个小塑料袋里,递给雨玲。
雨玲站起来,神游似地离开了诊所。
她在马路上晃荡着,手里拎着的塑料料袋如同一个白色的幽灵在起舞。接着,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像是在轻轻地飘舞起来,丝巾也飘舞着,像白绫一般。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的月光巷,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缝纫铺的房间里。总之,第二天天光大亮时,雨玲正躺在自己的床上,睁大眼睛,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今天一大早,所有刑警队的侦察员们,还未进入办公室时,就听到了乔恩勇那咆哮的大嗓门。他在冲着小方发火,小方被骂得头缩着,一句话也不吭声,手里却不停地键盘上操作着。
“我让你查的人,一天了,都没有给我查出来,你说你呆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如回家种地去!”
小方为难地嘀咕着:“不是我没查出来,而是乔队事情有点不对劲啊,真的不对劲,你说的那个人,已经”
“你还嘴犟,那是一个大活人,他是8号晚上来到的月光巷,10号那天走的,而且他在月光巷是有商户看到的,林雨芬和她妹妹没有说谎。你却偏偏跟我说他8号那天中午出车祸死了,肯定是你弄错,查,给我彻底地查!”
小方调出一张头像出来,对乔恩勇说:“乔队,真的是这个人,如果你不信的话,就打印出来,把照片拿给林雨芬她们认,肯定是他,不是他,我把头割给你。”
“少来,我要你的头干什么?”乔恩勇骂了句,随后放缓语气,“行行行,打印出来吧,特么的,要真是那样的话,可太邪门了。”
小方很没眼色地小声嘀咕了一句,“我早就说了,那月光巷闹鬼”
这句话的代价,就是换来了乔恩勇的一拳,这次没有打在头上,而是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桌子上,差点把摆放在上面的东西震飞。
雨玲今天再在礼堂和张晨旭进行排练时,张晨旭看见雨玲穿了件高领的雪纺衣,在排练的间隙,他再次询问起雨玲脖子上的伤势。
“到底好了没有?”张晨旭见她回答得这么含糊,不放心地问。
“快好了。”
张晨旭想看看,雨玲戒备地与他拉开了距离,张晨旭再次强调道:“雨玲,表演时玛格丽特的衣服都是低领的,如果脖子受了伤,小伤可以用粉遮盖过去,但如果伤口比较严重的话,会影响到整台戏。”
“我知道。”雨玲点头,两只手指在不安地摩梭着。
“你有事在瞒着我?”
“哪有。”雨玲一下子坐直了,精神百倍地说,“别闲聊了,咱们再排吧,别浪费时间了。”张晨旭只得无奈地走上前。
从戏剧学院出来的时候,雨玲没有立即回家,她似乎在等一个人。
昨天,那个严先生在这里出现,今天说不定也能在这里。她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在原地候着。
原以为机率会很小,却很快看到严先生从不远处走过来,一个人,意气风发的样子。雨玲待他走近,上前,问道:“严先生吗?”
严先生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