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王者-第3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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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徐守武的计划就是趁着群臣还没撕破脸皮的时候,趁机杀了陈友谅,只要陈友谅一死,他手中的六十万大军群龙无首,势必会军心大乱,人心浮动,而徐寿辉乃天完国的皇帝,九五之尊大可趁机收回兵权,然后趁机迁都江州。
不过眼前的局势,想一举杀了陈友谅,那除非朝廷文武百官齐心合力才成,否则,以陈友谅日连克龙兴、江州、安庆、镇江、采石的威望,杀了他只怕引起群臣的离心离德,如今朝廷不少官员已经投靠了陈友谅,也有不少官员坐山观虎斗,仍旧观望,更重要的是皱普胜、明玉珍这两个心腹爱将都不在身边,这让徐寿辉有些犹豫不决,但陈友谅其势日益壮大,迫得徐寿辉不得不行动,最终一番计较后,趁机先看看陈友谅的用心,先用迁都一事来试探与他,如果他不反对,定是实力维稳,大可缓一缓,等候邹普胜与明玉珍这两个心腹爱将的归来,倘若陈友谅执意反对,今晚埋伏的江湖高手,太白楼就是陈友谅的死期。
但是要想不让他们借势而起,那除非是朝中百官在除奸过程中起到主导作用。可如今文武百官不能齐心协力,许多官员仍在观望,甚至包括李大学士,而自已的计策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自从听人回报了京中的形势,他就决定要会一会杨凌。如今不得不在天平上放下最后一抉砝码了。
“朕如此待你,你却还要谋害与朕,你既不仁,休怪朕不义!”徐寿辉眯着双眼望着楼外的街道咬牙切齿的道。
等了半响仍不见陈友谅的身影,徐寿武丢了被他啃得干干净净的鸭腿,不悦的瞟了一眼窗外,凑过身犹豫地道:“陛下,莫不是走漏了风声,陈友谅得知了陛下的要谋害与他,吓得不敢来了吧?”
一旁的户部侍郎施远也点头道:“是啊,卑职早就听闻陈友谅性子多疑好权术,此时未来,相必是打探了陛下此番宴请他的用意,吓得不敢来了!”顿了顿施远又道:“陛下乃九五之尊,说出的话语便是圣旨,如今陈友谅得了陛下的旨意,却见献身,组见此人没将陛下放在眼里,为了江山社稷,还请陛下早早铲除此人,以免日后夜长梦多!”
徐寿辉阴沉着脸冷哼了声,收回的目光在一干文武大臣的脸上一一扫过,将众人默默不语,只见一双双的眼珠子望向他,心中不由得一阵慌乱,太师不在朕的身边,还真有些不习惯。
徐寿武平日里仗着脑子灵活,自渝计智百出,此时见徐寿辉不做所措的模样,急忙凑过身来,伏在徐寿辉耳旁一阵嘀咕。
徐寿辉连连点头,目光一扫,咳咳了两声道:施大人所言甚是,陈友谅野心不小,不除此人朕寝食难安,眼下胆敢违抗朕之旨意,足见其为人目无君父,他日朕诛杀此人,还望诸位大臣做个见证?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接话。
徐寿辉本想拉拢这般朝廷大臣,见自己一番话说出,无人响应,不免有些尴尬,正想再说几句豪言壮语,忽听得楼上的亲兵侍卫中有人呼道:“兵马大元帅到了,兵马大元帅到了!”
众人一惊,纷纷扭头望向窗外,果见陈友谅只带一贴身侍卫,匆匆穿过拥挤的街道,入了太白楼,进了回廊,上了楼来,徐寿辉冲着徐守武丢了个眼神,徐武会意,眼神以示意,尾随而来的一干亲卫兵纷纷推开,坐上的,吏、户、礼、兵、刑、工各部的官员脸色不由得大变,有心想离开,无奈被徐寿辉目光一扫,却没人敢站起身来。
徐寿辉得意的一下,盯着窗外见陈友谅的身影上了太白祠堂,径自上了二楼来,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陈友谅这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朕,要怪就怪你不该打朕的主意,朕能让你杀了倪文俊,也能让刀斧手杀了你!”
随着几声“兵马大元帅大人到!”陈友谅在众人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出现了在二楼,凌厉的目光匆匆一扫徐寿辉以及旁边的贴身侍卫,微微一笑,忙上前抱拳道:“臣陈友谅见驾来迟,望陛下恕罪!”
他的确迟了不少,采石矶离太白楼不过二里的路程,陈友谅却走了足足大半个时辰,在接到徐寿辉的旨意后,陈友谅的确大吃了一惊,今日的连番大动作,邹普胜、明玉珍不断的暗示,就算傻子也看出了自己的野心,何况徐寿辉只是笨了点,并不傻,此时宴请自己,这分明就是不怀好意!
韩世勋第一个叫了起来,说这摆明了是学楚霸王摆了鸿门宴,徐寿辉明知陈友谅的野心,岂会如此心平气和的宴请与他,况且还只准陈友谅带一人前往,这分明已经做好了埋伏。
站在陈友谅身后的那人乃是张必先,为人谨慎,将徐寿辉的旨意细细思索了一番后,一时也摸不透徐寿辉的用意,只是他觉得徐寿辉眼下还是天完国的皇帝,九五之尊,金口一开便是圣旨,陈友谅除非现在就谋反,否则此时不去,反而落下了违抗旨意的骂名,给了徐寿辉借题发挥的口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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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5章何惧之有()
陈友谅同样摸不出徐寿辉的用意,但一股隐隐约约不好的感觉涌上了心头,让他知道此去定不会太平,但如张必先所言,徐寿辉眼下还是天完国的皇帝,除非自己当真此时谋反,否则徐寿辉大可以“违抗圣旨”为借口,收缴了自己的兵权,自己如今所持的无非是兵马大元帅的兵权在手,一旦收缴了兵权,他陈友谅的处境,只怕想做一个鱼贩子而不可得,所以这一趟是明知是刀山火海,也得去闯一闯!
一番计较后,还是张必先考虑周详,立马让韩世勋即刻返回军中,从大帅府里挑选陈友仁、柳涛、陈友贵、等一干心腹爱将,装扮成路人也好,游客也好、小商小贩也好,总之要隐藏在太白楼周围,随后先行让将士将太白楼四周里里外外侦查了一番,确定了徐寿辉的兵马后,这才有一身武艺不亚于战神吕布的张必先陪同陈友谅赶往太白楼!
众人本对陈友谅此番前来没报多大的希望,任由谁都知道这一趟其中的猫腻不少,陈友谅又不是傻子,岂会来送死,谁想到陈友谅大摇大摆的来了,还置身一人前往,众人惊愕之余吃惊的望着陈友谅一脸的不相信。
就连徐寿辉也吃惊的望着陈友谅,有些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一般。还是一旁的徐寿武反应快,冷哼声道:“大胆陈友谅陛下传旨与你入夜十分前来太白楼,你何以此时才来,难不成你想抗旨不成?”
“对……你好大的胆子!”被徐寿武的一番呼喝,徐寿辉总算回过神来,盯着陈友谅一通呼喝。
陈友谅单腿跪在地上,眼角的余光匆匆扫了一眼堂上的众人,见众人如此模样,不由得心中好笑,徐寿辉原来不过如此?原先还有些紧张惧怕的心顿时去了大半,略一沉吟道:“陛下,微臣冤枉啊?”
徐寿辉微微一愕然,奇道:“冤枉,冤从何来……”
“你这狗皇帝若是一上来便一乱斧杀了我,张大哥武功虽高强,又如何能抵挡得住数百人的刀斧手呢?外边的韩世勋一时冲杀不进来,就算想救人,只怕也是有心无力,可惜你错过了如此好的机会,你既不杀我,那便是我杀你,这可是你逼我的?”陈友谅嘴角涌出一丝冷笑,咬了咬牙,照着原先编排好的说辞说了出来:“陛下,微臣迟来并非有意违抗圣旨,实乃事出有因啊!”
“哦,发生了什么事情?”徐寿辉盯着陈友谅问,就连一旁的徐寿武、吏、户、礼、兵、刑、工六部大臣也都好奇的想听听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竟连圣旨都敢违抗!
陈友谅嘴角一丝笑意不经意间闪过,立马做出了一副惊恐的模样,抱拳道:“回皇上,自微臣率领大军攻下采石后,占领金陵的朱元璋一直不死心,趁着麾下大将常遇春回府、徐达回府命二人率领精兵数十万自金陵攻杀而来,微臣得知消息也着实为难,有心想来复命,可又怕常遇春趁机攻下采石,一狠心心想: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如今情况危急,皇上乃上古绕舜明君,自不会怪罪微臣违抗圣旨之罪,所以微臣斗胆亲自布置了水军迎战常遇春!
“该当如此……该当如此啊……”一听朱元璋大军压境,徐寿辉立即忘了此番前来的目的,手舞足蹈了一番,见陈友谅还跪着,连忙道:“爱卿处理得当,朱元璋一代枭雄,此人能征善战,天完国恐怕也只有将军所抵挡,此番将军不但无罪,还大大有功劳,朕要奖赏与你……”
一听徐寿辉忘乎所以,一旁的徐寿武可不干了,他自陈友谅入了二楼,目光便一直没离开过他,眼看他目光闪躲,言辞闪烁,早已看出了他没按什么好心,不断的对徐寿辉丢眼神,奈何徐寿辉就是视而不见,可把徐寿武气得连翻白眼,若非徐寿辉是皇帝,依着他的性子,早就一拳打了过去。
安奈不发了好半响,一听皇帝又要奖赏与陈友谅,徐寿武终于按捺不住了,当着众人的面,他也不好截过皇帝的话头,唯有用力的咳嗽了两声。
听得咳嗽声,徐寿辉才猛的一惊,目光飞快的扫了一眼众人,见众人一脸茫然的望着他,心中一惊,这才回过神来,心道:“朕险些忘记了大事,难怪众位爱卿如此表情?”
这一停顿,徐寿辉语气恢复了冷漠,望着陈友谅淡淡地道:“陈元帅尽忠职守实乃大功一件,只是抗旨不尊毕竟乃大罪,若人人似元帅这般,朝廷之上还有人将朕放在眼里么?”
陈友谅连连道:“陛下所言极是,所以臣恳请陛下收回微臣兵权!”说着,陈友谅一拉光炮,从腰间掏出护符来,双手送上。
此话一出,徐寿辉、徐寿武与吏、户、礼、兵、刑、工各部的官员大感意外,唯独始终站在陈友谅的张必先大吃一惊,心知陈友谅这一招以退为进危险,一旦徐寿辉当真收了虎符,那一切就此完结了,陈友谅这是用命在玩赌注。
徐寿武与吏、户、礼、兵、刑、工各部的一干老臣虽不知陈友谅此举是真是假,一时也吃不住陈友谅的用意,都纷纷将目光望向了徐寿辉,人人屏住呼吸紧张地盯着他,等着他拿出一个决断。
龙座上徐寿辉有些紧张的望着陈友谅手中的虎符,灯光下,陈友谅的高高举起的虎符,虎作伏状,平头,翘尾,左右颈肋间,各镌篆书两行,文字相同的虎符,有心想上前抓起,却又隐隐约约觉得不妥,一切来得太顺利了,让他心中涌起不安的感觉来,他本就胆小之人,平日大事多半都是邹普胜拿主意,他乐于这般得过且过,此时让他拿主意,一时不经犹豫了起来。
其实跪在地上高举虎符的陈友谅也不好过,自得知徐寿辉在太白楼宴请与他,便知今晚不太平,所以一路上便思索了退敌之策,可想来想去,却找不到突破口,正兀自烦劳之时,脑海里突然想起曾在江汉渔船上夜读史书,看到汉代公孙弘“以为谦让”的故事,常常感叹此人的急智。
公孙弘年轻时家贫,后来虽为三公,但生活非常节俭。以为“人主病不能广大,人臣病不节俭”。他常盖布被,吃饭时不吃两种以上的肉菜。汲黯对武帝说:“弘位在三公,奉禄甚多,然为布被,此诈也。”武帝以问弘。他承认汲黯所说属实。他说:“九卿与臣善者无过黯,然今日廷诘弘,诚中弘之病。夫以三公为布被,诚饰诈欲以钓名。诚如汲黯言。且无汲黯忠,陛下安得闻此言。”武帝听后,“以为谦让”,更加信任他。元朔五年,薛泽罢相后,武帝任公孙弘为丞相,封平津侯。这则故事,陈友谅熟读与胸,此时想来,不由得双眼一亮,公孙弘“以为谦让”博取汉武帝的信任,今日我陈友谅何必来个以进为退,骗过徐寿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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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6章屏住呼吸()
饶是他有了这番计较,但见徐寿辉伸出双手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一阵砰砰砰乱跳,眼角的余光趁势对张必先瞟了一眼,张必先知其心意,后退了两步,手中不知不觉已经握在了刀柄上。
气氛一时有些诡异,人人见目光望着徐寿辉与陈友谅,整座太白楼唯有急促的呼吸声,再无其他声响。
“陛下,陈元帅虽有大功,但抗旨不尊也着实犯下了极大的错误,若陛下不加以惩罚,唯恐日后朝廷有人不服!”见徐寿辉犹豫不决,一旁的徐寿武生怕错过了这绝佳的机会,顾不得一旁张必先满脸杀机,忍不住提醒道:“既然陈元帅由此诚意,陛下不防暂且收了虎符,待他日为元帅再为我天完国立下大功,陛下再……”说完对一旁的徐寿辉使劲丢了个眼色。
徐寿辉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随即满脸堆笑道:“徐爱卿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既如此朕就暂且收回元帅的虎符了!”
陈友谅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没倒下,一双眼眸子几乎快喷出火来,眼看着徐寿辉伸出双手,这一抓,抓回了虎符,自己百万兵马大权一招丧尽了。陈友谅咬了咬牙,想反抗可目光扫到了六部的官员身后涌动的侍卫兵,陈友谅眼帘一闭……
徐守武吐了口气,脸上的笑意开始慢慢荡漾开来,没了虎符的陈友谅何惧之有!
得了徐寿武的提醒,徐寿辉站起身来,伸手便朝陈友谅手中的虎符摸了过去,一旁的张必先右手手腕青筋凸出,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隐藏在众人身后的亲卫兵此时似乎也感觉到场上的气氛有异,纷纷握住了刀柄,一旦情况不对,立马飞身上前。
一时大殿气氛异常紧张,徐寿辉有些不安的望了望陈友谅,有心收回伸出的手腕,可此时此刻堂上数百人的磨光直刷刷地望着他,这个颜面他不能丢,堂堂九五之尊,怎么能当堂露出怕了臣子的神色呢?不,不,不能,所以徐寿辉伸出了手臂。
众人都屏住呼吸,静静地望着堂上的两个人,一个当朝皇帝,一个当朝兵马大元帅。
谁也没说话,就连呼吸也都没人敢大声,似乎是怕自己一个大声,眼前一触即发的局面,顷刻就要爆发一般。
“不能收陛下……”便在这时,一声呼喝从楼外传来,众人心中一惊,移目望去,但见楼外一个身材高大,年纪五旬上下的老者,身后跟着同样一个身材高大,面容英俊不凡的汉子两人急匆匆地向二楼走来。
人群一阵骚动,有人眼尖立马看出了那老者的身份,一个惊叫:太师……
张必先也惊愕的一声呼喊:“张大哥……”
就在众人错愕中,邹普胜率着张定边穿堂过厅,径自上了二楼来,邹普胜目光匆匆瞥了一眼跪着的陈友谅,不及细看,单腿跪地,抱拳道:“微臣邹普胜见过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啊……太师……爱卿回来了……你回来就好了……”徐寿辉一见邹普胜大为高兴,伸出的双手扶住了邹普胜一把将他拉了起来,有些责怪道:“太师今日去了哪里,朕好生担心啊!没了太师,朕……朕不知该如何是好啊!”
就在二人叙述之时,陈友谅用力的吐了口气,有些疑惑的扭过头来望了一眼张定边,心下寻思:“张大哥不是奉命去刺杀老匹夫了么?怎么与他一起回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张大哥……不,不会的,张大哥与我义结金兰,对我忠心耿耿,绝对不会背叛我的?可……”
进来的张定边一言不发,威武的站在了陈友谅的身后,此时见陈友谅满脸疑惑的眼色,知他心中疑惑,趁人不备丢了个眼色,陈友谅何等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