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王者-第6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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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饰银螭绣带,青缦,四品、五品:素狮头绣带,青缦;六品至九品,用素云头青带,青缦。轿同车制。”抬轿所用的人数也有严格规定,不同官员驾车马匹数量有差,马匹越多官爵越高;二、公车的装饰体现等级差别,一是,即车厢两旁用以遮蔽尘土的屏障,官品六百石以上至千石的可以将左车漆成红色,两千石以上的可以将两车都漆成红色;一是车辆上避雨遮阳的车盖。平民乘车只许用青布盖,官吏两百石以下用白布盖,三百石以上用皂布盖,千石以上方可用皂缯覆盖。于是车盖连同冠服合称“冠盖”,也成了仕宦的代称。这辆马车虽普通,但马匹、车络可不是普通官员能坐的,三人心中暗自奇怪,不知这马车上坐着是何人?
马车刚刚停稳,轿帘一掀,走出一个人来,那人面容清瘦,一把长须梳理的整整齐齐,一袭灰色儒服,双眸炯炯有神,不是别人,正是大明相国李善长。
“伯温老弟,你衣锦还乡怎也不言语一声——?若非老夫派人打听,还不知你今日便走啊?”下车的李善长边往长亭走来,边嚷开了,他虽是一把年纪,却底气充足,这几声喊得甚是响亮。
刘伯温与李善长不过是政见不合而已,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此刻离别在即,却见他来相送,回想往日的一幕幕,那点个人恩怨荡然无存,忙拱手迎了上去。
萧云对李善长谈不上好感,也说不上恶感,见他走进来,忙抱拳行了一礼,宋濂同样躬身行礼。
李善长摆了摆手,道:“老夫今日前来是送伯温老弟,并不是在庙堂之上,你们不必行如此大礼!“
四人重新坐下,简单的寒颤了几句后,李善长便有意无意的望了几眼刘伯温似乎想说点什么,碍于萧云,宋濂在旁,也不好开口,扫了一眼天色,见天色还早,对刘伯温呵呵一笑,道:“伯温老弟想必还没游览过镇江的金山寺吧?这金山寺可是大大的有名,老弟今日走了,不知何时再来金陵,眼下天色尚早,这金山寺也不远,不知伯温老弟可有情趣陪老夫去游览一番?“
萧云、宋濂二人早已看出李善长此番前来是有话要说,便知趣的道:“刘大哥,我突然想听听白娘子的故事,宋大哥学识渊博,难得今日有这个机会,我与宋大哥就不陪你们游览金山寺了!在此地听故事等你回来?”
李善长暗自点了点头,对着刘伯温一拱手,道:“请!”
刘伯温其实与李善长也有些话儿要说,眼看天色还早,便也不推辞,二人上了马车,直接赶往金山。
金山寺原名泽心寺,亦称龙游寺。虽名称多变,但自唐以来,人们通称金山寺。寺位于镇江市区西北,坐落于如此幽美恬适的氛围之中,颇有声名。
金山寺打破寺院坐北朝南,分三路的布局,依山就势,大门西开,正对江流,各色建筑散布其上,风格奇特。唐代张祜描述为“树影中流见,钟声两岸闻”;北宋沈括赞颂曰:“楼台两岸水相连,江北江南镜里天”。
由于金山位于长江边上,风景区建筑风格独特,殿宇厅堂,亭台楼阁,全部依山而建,加之慈寿塔突兀拔起于金山之巅。寺院殿宇鳞次栉比,楼塔争辉,从江中远望金山,只见寺庙不见山,故以“金山寺裹山,见寺,见塔,不见山”的风貌而蜚声海内外,但要说金山寺最出名的,除了人人皆知的白娘子为救许仙与法海斗法水漫金山寺的故事外,就是历朝历代的文臣武将的趣事了。
其中最为人津津乐道的莫过于南宋抗金名将梁红玉的故事了。
宋高宗建炎四年,金兀术率十万金兵,乘数百艘战船,朝镇江杀来,浙西制置使南宋名将韩世忠,驻防镇江,他率八千水师,负责阻击金兵,夫人梁红玉与韩世忠订下了,利用有利地势,将敌诱黄天荡,然后围而歼之的方略,为了鼓舞士气,梁红玉在金山妙高台上,为将士们击鼓助威,这一仗韩世忠大破金兵金兀术损失惨重,败北而去,“梁红玉击鼓战金山”的故事家喻户晓,千古流芳。
此时,两个身影背负双手走上了金山,金山是屹立于长江中流的一个岛屿,“万川东注,一岛中立”,与瓜洲、西津渡成犄角之势,为南北来往要道,久以“卒然天立镇中流,雄跨东南二百州”而闻名,被称为“江心一朵芙蓉”。因为这里有一座金山寺,加上镇江自隋唐便连接京杭大运河,一直极为繁荣,此刻的金山寺外,聚集了不少农夫,人人荷锄挑土,赶往京杭大运河的一处缺口填堵,那里是长江与京杭大运河的交界处,前两日下了几场大雨,缺了一个小口,如不及时堵住,待明年梅雨季节来临,可就麻烦了,所以在镇江县令的一声吆喝下,镇江的百姓男女老少都出动了,男的负责挑运,女的负责铲土,热火朝天,倒也热闹非凡,往日游人如织的金山寺却是破天荒的没多少人,方圆数十里的地方看不到人影,显得极为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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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4章山高皇帝远()
河运一直都是历朝历代的头等大事,元朝在定都大都后,为了使南北相连,不再绕道洛阳,元朝花了十年时间,先后开挖了“洛州河”和“会通河”,把天津至江苏清江之间的天然河道和湖泊连接起来,清江以南接邗沟和江南运河,直达杭州。而北平与天津之间,原有运河已废,又新修“通惠河”。这样,新的京杭大运河比绕道洛阳的隋唐大运河缩短了九百多公里。
朱元璋统一江南,考虑的到河运的重要,先后疏通了不少河道,尤其是京杭大运河一带,可为花费了不少人力物力,镇江本就是京杭大运与长江河运的交界处,河道的疏通,对该地的繁荣可不是一般,原本只是人流的船只,在朱元璋平定张士诚后,粮草运输,沿途城市货物的出售可谓频繁,加上元朝当年征服南宋后,调遣大批较为信任的色目人到江南各地,以弹压汉人。当时镇江的13504名居民中,回回、蒙古、女真、也里可温、契丹、畏吾儿、河西7个民族有2422人。他们多数信奉伊斯兰教,自成坊巷,集中居住;也有一部分信奉景教,各种教徒来往,不少沿海商人在镇江经营贸易。镇江与其他长江口岸之间的贸易规模便大了起来,特别是米市和桐油贸易可谓是交易频繁。再者,整个淮河流域,包括江苏省长江以北、安徽省北半部、山东省南半部和河南省大片地区,都属于镇江直接的腹地,镇江成为这些地区与上海之间的一个主要转口港。繁荣程度足以与扬州、苏州、杭州并列的四大繁庶之地媲美。
李善长一身灰色儒服,刘伯温一身灰色长袍,一前一后彼此说着话儿,说的多是当年的种种,对于两人近些年来的恩怨,彼此都无人说起,仿佛这点恩怨早已不存在一般,两人穿过一条青石小路,直接进了大雄宝殿!
大雄宝殿歇山重檐,雕梁画栋,黄墙红柱,金色琉璃屋面,白石柱础栏杆,气势雄伟庄严。大殿为正方形,高八丈,深七丈,内三十六根子柱擎立。由于大殿在原址向后移八米,殿前更为开阔。大殿设计兼有北方宫廷雄浑富丽气势与南方园林精美雅致的风格。大殿外墙书”庄严国土,利乐有情”八字。殿内正噗释迦牟尼佛,阿弥陀佛和药师佛分立两侧,两旁六十八罗汉,背面为海岛观音像,两旁站立善财童子、龙女,中有金山寺德云比丘,金山寺海岛图也在其中,特别引人,大殿上方四周圈棚列五十六尊罗汉。大殿外墙镶六扇檀香木雕圆窗,每一扇画面都是与佛教相关的历史人物和故事,有三扇讲的是与金山寺有关的三则故事。两人匆匆扫过,便从后门走了出来。
李善长看了看远处,见京杭大运河的两岸,绿树环抱,垂柳丝丝,柔姿万千,河面烟雾迷茫,偶尔几只海鸟飞过,倒也给浩瀚的河面凭空增添了几分生机。
李善长道:“我们到那边树下歇歇吧?”此时虽是早上,但两人走了一段路,也累得气喘吁吁。
刘伯温点了点头,走到树下,刚坐下,就听得有人大声叫骂。
“这皇帝鞑子还没赶出去,就开始修筑河,我看也是一个昏君,这大明的天下,要不了几年,就要亡了!”
这人骂的声音极大,刘伯温、李善长二人听得清清楚楚,心中好奇是谁如此的大胆妄为,胆敢如此辱骂当今皇帝,扭头一看,只见一个浑身湿透的农夫,站在一处水坑下,大骂不止。
原来,运河的缺口不大,但也不小,一时半会要填筑好,需要不少的土壤,可偏偏运河的四周已经挖下很深了,一些人便来到了金山寺的四周荒地上挖土,一来二去,挖了不少坑,河水一涨,这些坑坑洼洼就满是积水,刚才那农夫正低着头担土,一时不察,脚下踩空了,来了一个狗吃屎,一身衣衫被水打湿了不说,那一担土没差点把他给压死,好不容易跳起来,如何不怒,骂不了天,骂不了地,还骂不了皇帝啊!“
另一个同伴皱了皱眉头,急忙丢了担子左右张望了一下,怒道:“陈阿水你胡说八道什么啊,这些话儿是你说的么,我可听说了皇帝身边的锦衣卫可厉害了,这话儿要是被他们听到了,还有你好日子过?你赶紧给我闭嘴!“
那农夫呸呸地吐着口中的土,听了这话更加有气,继续骂道:“锦衣卫怎么了,天高皇帝远,他还能听到不成,我偏要骂怎么了,修运河,他倒是说的轻巧,我们在这里没日没夜的干,他看到了么,听到了么,不顾我们的死活,我看啊,什么英明神武,驱逐鞑虏,光伏汉人江山,说得好听而已,也是一个昏君,暴君、那百姓做牛做马,不当人,养一头驴,这么干活,也要加一把好料呢?“那汉子骂着骂着来了劲,声音越来越大。
李善长与刘伯温听得清清楚楚,二人眉头微微皱了皱,两人本不想理会,可这人实在太不像话了,再这么下去,还不是把皇帝骂了个遍,所谓天地君亲师,天地君为大,刘伯温、李善长二人是读书人,君臣之礼,自然不敢,刘伯温走了上前,好声好气的道:“疏通河运,除了方便航运之外,也是为了来年,雨水不好的年份,不至于涨水蔓延两岸的庄家田,疏通河运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那农夫见来的是一个秀才模样,丝毫不惧,冷哼了声,道:“说得好听,若是有这些好处,我怎么没看到,这还不是那狗皇帝糊弄我们的招儿,好让我们给他做牛做马,他皇帝老儿的一句话儿,我们老百姓可不是做牛做马!“
一旁的同伴看这家伙越骂越不像话,怒道:“少胡说八道了,这些话儿,若是让人听到了还不得杀头啊?“
“怎么?这样的昏君,暴君,还不让我骂两句?”那农夫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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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5章山野村夫()
刘伯温还想劝说,忽家李善长大步走了过来,二话不说,伸手就给了那农夫一巴掌,这一巴掌力道极大,直打得那农夫晕头转向,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正要喝骂,李善长又抡起手来,“噼呖啪啦”的好一通扇,几下下来,那汉子半边嘴脸登时肿了起来。李善长一言不发的盯着那农夫,几巴掌打完,也不解释,只是甩了甩被打疼的右手。
那农夫吃惊的望着眼前的老头,须眉白发,长须,身材欣长,明明一大把年纪,偏偏他握着脸颊不敢说话,刚刚叫骂的声音,在碰上他一双锋利的目光,登时硬生生的给收了回去。
旁边的那汉子望了一眼两人,见两人虽是一身秀才的打扮,却浑身散发着一股让人不敢小视的气势,这汉子想起刚才同伴的那番大逆不道的言语,心中害怕,也顾不得找两人算账,拉起同伴,转身就走!
刘伯温望了一眼李善长倒也没说什么,刚才那人的言语,的确是大逆不道,打他一顿是轻的,抓他杀头也不为过,只是他没想到,平日里看似斯文的李善长竟会亲自上前打人,这个多少让他感到有些意外。
李善长冷哼了声,活动了活动了手臂,骂道:“一帮毫无见识的村野之人,这运河不疏通,这过往的船只,货物能从这里过,你们的日子有这么好过,只顾眼前之利,还胆大骂皇帝,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刘伯温道:“这不过是一个乡野粗人罢了,大人不必理会!”
“哼,今日是碰上老夫,要是碰上了锦衣卫,哼,打他是轻的,不砍了他的头才怪呢?敢骂皇帝,好大的胆子!”李善长似乎是心中怒气难以平静,兀自骂了几声,扫了一眼刘伯温,道:“其实老夫何尝不知,这些村野之人,头发长见识短,可刚才任由他骂下去,那还了得,我这么做,算是救了他一命,好在这厮也识相——?”
刘伯温点了点头,道:“此等粗人教训一顿倒也是应该,只可惜了他们不明白朝廷的心啊?疏通运河,可谓是利国利民,这镇江若没有河运,长江,岂能与金陵,扬州,成为富庶之地?这些好处,他们未必看的明白啊?”
李善长似有所谓的点了点头,道:“是啊,这些粗野之人,只顾眼前之利,谁想到疏通这条运河,日后带来的好处呢?
昔日,吴王夫差为了北伐齐国,争夺中原霸主地位,他调集民夫开凿邗沟{从江都(今扬州市)邗口至山阳(今淮安市)淮安末口},以通江淮。至战国时代又先后开凿了大沟(从今河南省原阳县北引黄河南下,注入今郑州市以东的圃田泽)和鸿沟,从而把江、淮、河、济四水沟通起来。吴国最终虽被越国偷袭所灭。夫差虽然身死,但是他留下来的运河至今仍在使用,隋炀帝以东都洛阳为中心,于大业元年开凿通济渠,直接沟通黄河与淮河的交通。并改造邗沟和江南运河。三年又开凿永济渠,北通涿郡。连同公元584年开凿的广通渠,形成多枝形运河系统。从此扬州成为南北交通枢纽,藉漕运之利,富甲江南,为天下最繁华的之地,这最终两人声名被这些无知的村野之夫,胡编乱造,倒是成了天下一等一的昏君,暴君,可谁想过,他们当年留下的这条大运河滋润了沿途两岸百姓多少年,他们的子孙因为这条运河,得到了多少好处!他们看不到,一帮混账东西,头发长,见识短,只惦记着眼皮底下的蝇头小利,却不到这条河运的疏通,能给他们带来是十年,百年、千年的好处,只可惜了,他们既想不了那么远,也看不了那么远,担了几担土,便觉得干的是天下最苦,最累的伙了,皇帝就是昏君,就是暴君了!“
刘伯温默默的听着,并没有说话,凭着感觉,李善长还有话要说,所以他耐心的听下去,反正天色还早,他倒是想听听,这位与自己争斗了数年的大明一等公爵的相国,会对自己说些什么?
李善长似乎沉浸在自己喝骂之中,好一会儿才收回了气息,长叹了声,道:“你我争斗几年来,我一直都你伯温老弟很是服气,便是那一次李彬事件,老夫的本意,只是想让老弟给我一个面子,可你老弟硬是不给,当时老夫十分生气,但事后想起来,我才知道,我身居高位,一举一动更要合乎国法,常言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们不过是我李善长亲戚,王子犯法一并治罪,他们有何不可呢?”
这一番话大出刘伯温的意料之外,奇怪的瞥了他一眼,只是“哦”了声,并没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