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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天下王者-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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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县海瑞听说后,马上赶到驿站,见光天化日之下竟有如此无法无天之举,顿时义愤填膺。他大喝一声:“住手!”立即命令给驿吏松绑。胡公子的手下见“半路杀出了程咬金”,呼啦一下把海瑞团团围了起来。胡公子趾高气扬,挥着马鞭,说:“你知道大爷是谁吗?”海瑞理直气壮、义正辞严,指斥道:“不管你是谁,都不准在我管辖的地方胡作非为!”胡公子手下的家丁威吓说:“狗官,你瞎了眼!这是胡总督胡大人的公子!”海瑞一听,心中早已有谱。他冷冷一笑,说:“哼,以往胡大人来此巡查,命令所有地方一律不得铺张。今天看你们如此行装威盛,如此胡作非为,显然不是什么胡大人的公子,定是假冒的!”说时迟那时快,海瑞挥手喝令将胡公子捉下,驱逐出境,并把他沿途勒索的金银财物统统充公。事后,海瑞马上给胡宗宪修书一封,一本正经地禀告说:“有人自称胡家公子沿途仗势欺民。海瑞想胡公必无此子,显系假冒。为免其败坏总督清名,我已没收其金银,并将之驱逐出境。”

    胡宗宪是一代抗倭名将,他收到信后并不怪罪海瑞。就这样,海瑞巧妙地制服了胡公子的巧取豪夺。

    “对了,就用这法子,今日怎么着,也得让你这藏僧见识见识汉人的厉害!”打定了主意,萧云嘻嘻一笑,道:“这位兄弟说的极是,实不相瞒,在下乃是当今天子的近身侍卫!有腰牌作证!”说完萧云左手一探,从怀里掏出了腰牌来,众人一见,果然是当朝天子近身侍卫的腰牌。人群登时一阵哗然。

    一听是皇帝的近身侍卫,那书生吃惊的望了萧云一眼,萧云却没看见,收了腰牌,得意的冲着伽璘真师徒三人瞟了一眼,只怕三人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苦于发作不得。萧云看在眼里,得意的一笑,继续道:“在下虽没见过那当朝的帝师,但在下常在陛下身边走动,听当朝陛下说起当朝帝师之时,称其貌美如潘安,才比曹子建,端是一位响当当的人物!”说完淡淡的一笑,话锋一转,又道:“可你看这位大师肤色黝黑,相貌丑陋,说话叽里呱啦犹如乌鸦,无半分陛下潘安之貌,单凭这一点在下便知此人是冒充的,莫说是方才说出的对子乃是前人之作!无半分曹子建之才啊。”“你胡说,我师傅乃是当朝帝师,博学千古,区区一个对子,岂会抄袭前人拙作?你这等雌黄小儿,莫要在此诋毁我师傅声谕?”

    萧云这会儿胆子大了不少,心道:“娘的,你师傅干的都是男盗女娼的龌龊之事,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会儿还提什么声誉,当真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众人本听了伽璘真师徒三人有些害怕,这会儿见萧云等人全然不将这三个所谓的帝师放在眼里,又见萧云拿出了当朝天子近身侍卫的腰牌,这些善良的老百姓多半不知近身侍卫是什么职位,官位有多大,但既然是官家的人,又是皇上身边的,自然是一个大官了,这大官说三人不是帝师,那自然是不是了?所以沉静了一阵的人群又开始吆喝了起来。

    萧云得意的笑了笑,把头一扬,心道:“今日就豁出去了,管你是什么帝师不帝师的!”沉吟了片刻,道:“大师,我说的可是假话么?”

    伽璘真那里还敢言语啊,这对子的确不是他所作,他虽是藏僧,却和一般的藏僧有些不同,对于佛家所传的什么《金刚金》、《法华经》等无丝毫的兴趣,相反对相术、阴阳、周易、等奇怪的杂书颇感兴趣,“铁笔插深潭,倒写文章天作纸这千古奇对,正是他一日在一本杂书上偶一所得,一时读得来了兴趣,便默默暗记在了心中,后来他与人切磋文艺之时,每每说出此对,无不让人摇头叹息,一时大为得意,对此联更是暗记在心,再后来他被秃鲁帖木儿推荐入了宫,见了不少汉学大儒,同样对此联摇头叹息,渐渐的他便将此联当成了自己偶一所得了,今日他传授了元惠帝几句双修口诀后,一时觉得宫中苦闷,便寻了个理由出了宫门来,一出皇宫,气象便是一新。这几日冷风不断,大都的百姓也跟着缩在家里,好容易挨到这几日天气放晴,有些转暖了,憋在家里的大都百姓商贾妇孺纷纷从家里走了出来,天色尚未大亮,大街小巷间到处充塞着人流。伽璘真带着连个弟子边走边瞧,听说今日香山寺有一年一度的庙会,三人兴之所至,也来了香山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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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狂就狂了1() 
香山寺本是唐朝所造,吉安、香山二寺。后来将两寺合一,金章宗赐名“大永安寺”。元代重修,易名“甘露寺”。元朝进驻中原后,大都作为全国的首都,富甲天下,海内商贾莫不积聚于此地,尤其元朝对佛道两教极为看重,一时佛道两家子弟更是积聚在此,香山寺乃千古古刹,秀丽冠于天下,一时佛、道两家纷纷积聚在此。今日乃庙会,原本热闹的香山寺今日又有诸多游客出来,香山寺里更是水泄不通。伽璘真沿路观看了香山寺的风景,又跑到了金刚殿、天王殿、韦陀殿、关圣殿、弥勒殿、四面佛殿、观音殿、大雄宝殿、伽蓝殿、祖师殿、六祖殿、地藏殿、广生殿、山神殿、包公殿、藏经殿、法堂、禅堂、客堂、钟楼、方丈以及魁星楼看了个遍,实在过足了隐,过了一个多时辰,方从魁星楼转到了出来,两个弟子多日在宫中,终日没活动胫骨,却又偏偏要陪元惠帝习练双修之法,身子也比平日虚弱了不少,此时已是累的满头大汗。待走到个僻静些的角落,二人才笑着对伽璘真道:“师傅,弟子……弟子实在走不动了……”

    伽璘真平日对这两弟子极为宠爱,眼看两子弟的确累得够呛,环顾左右,道:“既然如此,我等在此地歇息一番!”二人听了师傅的首肯,心中大喜,环顾左右,见离得最近的便是眼前的这座道教的真武大殿了,二人相视一望,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暗道:“这是汉人的道观,汉人一向仇视我等藏僧,至元十七年,燕京长春观道士为争夺田产,与和尚发生冲突。道士殴击僧人,并指责僧录广渊唆使徒众焚烧道观,烧毁仓米三千九百多石,这等场面二人虽没亲眼目睹,但道途听说了不少,心中不免有些疙瘩,若是等会进了汉人的真武大殿,没准儿又得挨汉人的辱骂,说不准还得动手!到那时我可真是没地儿说理去!早知如此,先前在天王殿好好歇息一番好了?”

    见弟子面露难色,伽璘真奇道:“你等为何事叹气?”

    二人便将心中所虑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伽璘真本就对汉人没什么好感,仗着如今身为当朝天子的国师,位高权重,当朝丞相都要给三分薄面,区区几个四等南人的道观如何进不得,当下一挥手,道:“我等只管进去歇息便是?”

    听师傅这么说,两人自是大喜过望,左右上前扶着伽璘真喜道:“师傅请!”

    三人同时进了真武大殿。今日本是一年一度的庙会,李解环老早就起来将这座真武大殿打扫了一番,这会儿正守在道观里给游客们占卦测字,见有人走过来,却只是微微起身,一笑道:“三位是要测字,还是卜卦?”

    伽璘真本是歇息而已,没料到有人上前让其算卦,不由一愣。旁边的两个弟子见李解环对师傅大不敬,不由得大怒道:“你这算命的也太捡钱眼看了吧,哪有你这般待客的?咱们师徒三人既不来测字,也不来算卦!”本来说道这儿也许没事,但伽璘真的弟子平日里在宫中骄横贯了,见这老道好生不顺眼,又瞧他脸色红晕、长须飘飘,颇有一副仙风道骨之感,在偌大的一个真武大殿之中颇有鹤立鸡群之感,霎时将三人比了下去,不由得大为生气,指着李解环喝道:“你这老道,如此大言不惭,居然在此地打着”天下第一算“幌子,要我说你,胸中所学只怕还比不上我师傅老人家,居然胆敢在此招摇撞骗!”李解环本对三人也没什么好感,碍于今日是庙会,方才没将三人赶出去,这时听三人好生无礼,却言带讽刺,心中顿时大怒,楞笑两声,道:“既然阁下是有才学之人,老道不才,今日倒是想见识见识!”

    伽璘真本不想闹事,但见眼前这老道虽是谦恭,言语间却颇为自信,不由心中大为不满,便道:“既如此,便求教于道长了。”

    李解环胸中颇有些墨水,料来一个藏僧也不难对付,正有意想趁着庙会羞辱一番,便一口应承了下来,但二人商定,比的并非占卦测字,而是真正的才学。这正合李解环的心意,于是二人就在这真武大殿上比上了对子,对子虽不如唐诗宋词元曲,但对子也常在文人们应酬答对的日常交往中经常出现,有时一个字,有时两个字、有时候一句联对、有时候几个数字,虽是如此,但若不是胸中真的底蕴深厚到极致的才华之人,也难以办到。

    二人便在这真武大殿里较量了起来。

    初始,仗着汉人的耳熏目染,李解环老道赢了两对,但伽璘真胸中所学甚杂,加上见多识广,渐渐的也扳回了两句,眼看两人就要打成平手,伽璘真有意想想在这真武大殿打压一下汉人,让这帮低等南人见识见识藏僧的厉害,便想起了无人能对的千古绝对“铁笔插深潭,倒写文章天作纸。”他阴阴一笑,便将此联脱口而出,果然此联一出,李解环大吃一惊,皱着眉头苦苦思索了半响,默默不能对出。

    大殿里本有不少游客,见有热闹可看,便围着看了起来,初始见老道还能赢了两对,后来居然默然不能对,众人顿时大为沮丧,纷纷辱骂老道丢人现眼。若非萧云等闯进道观,后果还真不敢设想。

    此刻,本萧云这么一问,伽璘真那里自是不好作答了,他就算脸皮再厚,终究是当朝国事,乱认前人遗作之事,自是不大好意思了。一时红着脸站在一旁一动不动,双目盯着萧云,满目的杀气。

    众人瞧伽璘真一张老脸红得犹如猪肝一般,又见他不加反驳,心中便信了萧云的话,一时哈哈大笑道:“什么博学千古,什么当朝国师啊,区区一个小对子都用我们汉人前人遗作,当真是笑掉了大牙……哈哈……蒙古鞑子的走狗,快快滚回去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伽璘真的两个徒弟神色大怒,想动手,但没听到师傅的号令,一时也不敢上前。

    伽璘真见众人喝骂心中已知众人是信了萧云的话语,心中大为震怒,但脸上却不动声色,往前走了一步,盯着萧云道:“无知小儿,信口雌黄,既然阁下知道这对子来历,不妨说来一听!”他说这话,摆明了是让萧云说出个所以然来,伽璘真这么做,并非存了什么好心,实乃是大有深意,依他阅历之广,“铁笔插深潭,倒写文章天作纸”。一听就知是千古绝对,所谓绝对,就好比是汉人的世外高人一般,并没什么人知道,他眼看萧云不过二十好几的年纪,料来也说不出这对子的来历,故而才打着胆子让萧云说出对子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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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狂就狂了2() 
萧云这会儿有了后世海瑞的法子,那里还怕什么国师啊,心道:“今日狂就狂上一会儿?”听伽璘真语带讽刺,心道:“娘的,你这藏僧当真是脸皮够厚的,看来厚黑学是学到家了,厚如城墙了?也罢,既然你想听听,爷爷就说给你听听?”心念所动,也不客气,冲着众人微微一抱拳,笑道:“诸位请了,今日在下要揭穿这藏僧的谎话,并非在下不敬老爱幼,对老人无礼,实在是这恶僧好生无礼啊?若是有个闪失,实在怪不得在下了?”

    众人瞧他说话风趣,不少人听得有趣,纷纷哈哈大笑了起来,挤在人群里的陆楚楚见他如此神态,更是轻咬朱唇,杏目含笑,一副看戏的神态望着萧云。

    萧云摆足了谱,方才将“铁笔插深潭,倒写文章天作纸”源自那里,唐代吴姓书生如何误入了始兴县东南部25公里的都亨河峡谷中,如何见此奇景,赞叹不已,诗兴大发,如何挥笔书就一上联于石壁上。联曰:“铁笔插深潭,倒写文章天作纸。”后来韩愈、苏东坡如何见此联对如何不能对等等一股脑的说将出来,他说得绘声绘色,又在后世的神话故事里添加了一两则的神话故事里面,一时听得人人人喜悦,伸长了脖颈望着萧云滔滔不绝的讲,听到最后,竟然是连伽璘真师弟三人比试的事情也忘得干净。

    萧云说了大半响,才将这充满传奇的故事说完了,顿时觉得心里却是畅快无比,娘的,不给你们这些狗仗人势的藏僧下点猛料。还当我们汉人都是孤陋寡闻的庸才呢?“

    但他的这番故事,众人只觉跟听天书似的,尤其后来的大才子韩愈、苏东坡都没能对出来,哪一个都让这些爱听故事的人感到不可思议,区区一个小对子居然难倒了苏东坡这样的全才人去,当真是匪夷所思啊?大厅之中一时安静了下来,人人目光移动,朝伽璘真望了过来。

    伽璘真脸色十分难看,本以为自己见识已经够广的了。可是在这个汉人面前,竟然完全不值一提。别的不说。这对联出自何处,来自哪个朝代,都有谁对不出,他都是知道的,没想到这个汉人竟有这般见识。一时倒也不敢小瞧了他。

    “好你个狡猾的藩僧,居然用我们汉人的对子来糊弄老道,看来你是成心来找茬的吧?”安静的大厅里,突然一个声音从大厅的右边传了过来,萧云寻目望去,却是站在人群外的李解环老道,他本站在人群里,听萧云对上了伽璘真的妙对后,本来也十分的高兴,但一听那番僧要萧云说出个所以然来,顿时暗暗叹了声,他见萧云不过二十好几的年纪,方才说不定一时凑巧对上了那一对,当真要他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怕……他心中担心,生怕一会儿闹出点事情来,故偷偷的从人群里逃了出来,本想溜出去,但听萧云说的有理有据,不由得收起了逃走的心,又见伽璘真对萧云所说的无半分的反驳,显然是说对了,想到刚才的狼狈,一时不忿忍不住喝骂了出来。

    伽璘真脸色虽难看却也不慌乱,有心要说几句话,只是这个萧云,确实很有才学,方才将自己的珍藏已久的对子来历,何人所作说的句句属实,让人无法反驳。他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在这对子上纠缠,今日既是比试才学,这一把全当输了便是,这萧云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下面可就没那么好运气了,凭我一身才学,就不信会输给一个四等的黄毛小儿?“想通了这一节,盯着萧云冷哼了声道:“阁下果然好才华,老衲深感佩服,不过今日老衲是来见识汉人才学,并非纠缠老衲对子是真是假,方才阁下妙对,老衲佩服,这一局老衲折服,输了便是,下面还有一局,老衲可要出题了?“

    见伽璘真还能说出这番话来,萧云心道:“这人脸皮还真厚,谎言当真被人拆穿,还能保持风度翩翩,这等资质实属难得了?”耳听他还要出题,心中顿时吃了一惊,通过方才的一番观察,萧云多少能看出番僧虽不是个东西,肚子却颇有些才学,若非如此,也不会被哈麻看重,哄得元惠帝团团转,最后合伙连千古名相脱脱都给杀了,所谓伴君如伴虎,此人能在元惠帝跟前,屹立不待,最后就连元惠帝杀了昔日的盟友脱脱都没杀他,足以说明此人胸中有些丘壑,不容小视。生怕一会儿他再出了一个千奇百怪的对子,那岂不是大大的长了他的威风,想到这里,萧云脱口而出:“大师,且慢!”

    “你想怎样?”伽璘真左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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