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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江河秘闻录:长江诡话-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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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羲和”圆桌会历来皆是单数,从三人、五人、七人到九人不等,到我爷爷那会时,正好是人数最多的九人,称为“九羲和”。

    这九人都是实力超卓,冠绝群芳的人物,足以和祝融印掌印分庭抗礼,若是集合在一起,甚至足有能力将掌印轰杀——如果不考虑付出的代价的话。

    掌印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而一国一域中的强者数以万计,“羲和”成员又是万中无一的人中龙凤,妄图以一己之力对抗是不可能的。

    当然,“羲和”抹杀祝融印掌印,那只是在万不得已情况下的极端做法,至今为止也从未发生过。而它与祝融印掌印其实是一个组织下的两个权力中心,就像一条双头龙,只有两个头合作无间,才能发挥最大作用。

    我爷爷替“羲和”做过不少事情,算得上是关系良好,双方自然不会闹到剑拔弩张、你死我活的地步。

    我爷爷自然是可以直接联系“九羲和”的,但那样一来,身份也有可能暴露。

    而我爷爷给方副局的那本文书,就是“九羲和”中一个大人物交给他的。此人不光实力强悍,而且位高权重,他知道我爷爷隐匿身份与祝融印,也是避免像“大混乱时代”那样的悲剧再度出现,因此也在能力所及的范围之内,给了我爷爷一点特权。

    如此一来,我爷爷能继续隐藏身份,而“九羲和”也能知晓这水利工地上发生的事情,以及我爷爷的态度。

    我爷爷希望上面给他派一个帮手,而那个帮手他也有指名道姓:彭津。

    也就是我所熟悉的那个会一手下障之术,也会用“碧血丹心”惊艳一指的老邮差——老彭。

    接下来的时间便是等待,但我爷爷也没有白白浪费时间,而是熟悉起那从巫王洞穴中弄到的青铜柳叶短剑来。

    对修炼之人而言,修炼是终生大事,一日不可懈怠。只是水利工地前段时间诸事不断,我爷爷百事缠身,也没有那么多时间专心修炼。

    但不专心修炼不代表停步,呼吸吐纳、一走一行,乃至感应天地、生死历练,都是修炼,有些东西,还是寻常的修炼中不可能体会得到的。那些修炼界的鳌头,从来不是闷头修炼的闷葫芦,而是千般历练,万般磨难,才能有大成就。

    不过有这闲暇时间,我爷爷也是握起那巫王短剑,找了个空旷无人的仓库练了一套戚帅剑。

    这戚帅剑虽以戚帅戚继光为名,但并非戚帅首创,而是由他整理、改进并记录的一套军中剑诀,其风格朴拙无华,有刺有格,大开大合,上手容易,却难以精通。

    戚帅身为名将,本身也是有明一代有数的格斗高手,当世之时冠绝江湖,睥睨武林,时人将他与另一猛将俞大猷并称为“戚龙俞虎”。

    戚帅最喜好的兵器其实是长枪,一套杨家枪法源自南宋英烈杨四娘子,舞起来枪影重重,片雪不敢欺身。而俞帅反倒是以剑法称道,他南下抗倭时与少林交往颇深,一把双手重剑剑胆佛心,蕴涵剑招棍法,劈砍打砸,所向披靡,时人又称“俞佛”。

    这两位当世宗师曾亲自下到比武场交锋,以棍为兵,来了个火星撞地球的惊世一战,结果竟是戚帅不及俞佛。戚帅事后反思,又将剑招改良,记载传世,便是戚家剑的渊源。

    军中向来出高手,远的有宋太祖赵匡胤的太祖长拳,近点的又有戚家拳之类传世。这一套军中格斗术博采众长,招式化繁为简,堂堂正正,临机克敌,以寡敌众,正符合我爷爷的口味。

    我爷爷丹田吐纳,运起气力,那巫王短剑突然剑气外放,一把两尺短剑,剑气竟足足有四尺,跨左击、跨右击,翼左击、逆鳞刺、坦腹刺、双明刺、旋风格、御车格、风头洗舞动之时剑影明灭,气势压人。

    这阴暗仓库,就是之前存放大木桩之处。我爷爷以木桩为假想敌,一剑削去,那剑气竟没入木桩半尺。

    我爷爷顿感惊讶,这一剑只是演练剑技,并不是以木桩为目标,但那一件仍是深深地斩入了木桩之中

    国术讲究一个收放自如,莫不是这段时间没有专心修炼,竟然连技艺都生疏了?

    我爷爷心境顿时怆然,然而他向手中看去时,却发现手中金红两色暗光闪烁。

    那是两种暗暝的光,金光并不刺眼,像是古铜抛光后的色泽,然而却厚重万分,其间蕴含一种摧枯拉朽的力量。那红光却是暗红流动,像是将涸未涸的凝血。

    难道,这巫王短剑,还藏着他不知道的秘密?

第51章 短剑玄机() 
我爷爷凑到窗户旁,低头看去。

    这大仓库里没开灯,但窗户却很大,只是因为仓库太大,所以那足有一人高的窗户,也只是照亮了这空旷仓库中的一小块面积。

    就着光线,我爷爷低头看去。

    手中这把巫王短剑,刃长不过两尺,上面有菱纹暗格,既是装饰,也起到血槽的作用,以免刺入人体后卡住,无法拔剑再刺。剑柄不过两手,不是一般的圆柱或扁柱形,而是一组猛虎噬人圆雕。

    那猛虎为鄂西风格,身躯健壮,长尾如钩,硕大的虎口中叼着一个贵族的脖子。那贵族手握剑器,反手刺击,长剑刺入虎胸。这一人一虎,竟是在力战中,打算与对方同归于尽。

    而我爷爷注意到,当他灌注气力时,这猛虎的虎眼中竟是有红光闪烁,而那贵族人类的手中短剑,也散发着一种暗暗的金光。

    我爷爷皱起眉头,为何这种变化,他以前没有发现?

    他回想了一下,之前由于应对各种危机,命悬一线,哪有功夫细细研究。而刚才他只是专心修炼戚家军格斗剑诀,心无旁骛,竟然进入了“心剑”状态。

    这“心剑”,即是剑手的心境与剑境合二为一,心随剑动,剑随心动,为一种极其罕见的入神状态。

    心剑状态,在我爷爷身上并非是首次感悟。在之前十几年的修炼历练中,心剑状态也出现过好几次。但那都是性命垂危之际的一种灵感爆发,持续一瞬,便像泡沫一般破灭,哪像这次,不仅持续良久,甚至在他结束后,还隐隐在握。

    我爷爷并没有入高门大派的门墙,比起那些一身法宝武装到牙齿的顶级道门传人,无疑是寒酸许多,从江湖底层开始,一拳一脚拼打上来,甚至连个称手的神兵都没有,仅凭一对肉掌,一双铁腿。仅有的那几次心剑状态,不是借了他人的刀兵,就是随手挑起一杆武器,哪里像此刻,巫王柳叶短剑在手,心剑激发。

    我爷爷放开手拈着剑尖,那作为短剑剑柄的一虎一人,仍是散发着微光。

    这巫王短剑,实在是远远超过了我爷爷的预料。不仅与剑主的感应程度颇深,而且还能感觉到心剑状态中,从剑上传导而来的一股莫名感觉。

    这种感觉无相无形,亦幻亦真,只是让我爷爷觉得力量又充盈了几分,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

    力量增幅之法,一是靠功法,二是靠法宝,三是靠外物辅助,如大阵、丹药、符箓。上好的功法已颇为不易,法宝则是物主借其凶威,并不能提升物主本身的力量,而那大阵布置无比复杂,丹药不仅难练,而且许多丹药中具有颇多副作用,弄不好反噬来得比它本身的功效还厉害,符箓又是要高人绘制,颇为难得。

    只是这巫王短剑,与以上三种都有不同,是靠的那一种“心剑”状态中的冥冥感应加强主人的力量,我爷爷之前从未见过,只是在某些古书中看到有所记载。

    这样的宝贝若是落入江湖之中,必然引起众人争抢,只是阴差阳错的巧合之下,居然落入了自己手中。

    不过这也是机缘巧合,想他和程克武在那巫王洞穴内生死攸关,他自己都差点肚破肠流,弄不好就像那个白云观的长老般,被那巫王夺舍的黑毛傲因王弄死当场,这类收获,也是实打实的用命换来的。而程克武一时谦让,才让这把巫王短剑到了他手中。

    这就是机缘,气运,还有实力的结合。缺一不可,少了其中的任何一条,都是失之交臂。

    我爷爷低头看去,那巫王短剑剑柄上的一虎一人仍是闪着金红两色光芒,似是不肯罢休,死斗到底。拙稚的青铜雕刻,有了这两点光芒,好像是画龙点睛,栩栩如生,好像要活过来一般。

    心剑的状态,竟然还在持续。

    我爷爷的心底也兴奋起来,紧握剑柄,在这空无一人的仓库中,又是狂舞了一阵剑器。

    剑风阵阵,激得地上的烟尘扬起,一束阳光照下,点点光斑轻盈飞舞。而我爷爷在这点点光斑其中或砍,或刺,或撩,或点,心中升起一股股别样的快慰。

    大丈夫当带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名剑配英雄,自古以来莫不如此。我爷爷身为祝融官掌印,常年行走于生死边缘,有一件法宝傍身,有如多了一个实力卓著的老友。况且这把巫王短剑,还不是一般的法宝。

    老友也可能会背叛,而法宝却永远不会。加上我爷爷独来独往惯了,与人协同作战并不是他的首要选择。

    当然,程克武是一个例外。

    我爷爷催动气力,运行剑诀。剑诀是最不复杂的军中格斗术,但这并不妨碍他展现威力。

    之前挥向大木桩的那一剑,看似失控,实则是我爷爷进入了“心剑”状态,力量已由这巫王短剑所增强,但他却并不知道,所以才会出乎意料。而经他演练一番,已然能熟悉掌握,那二尺短剑,四尺剑风,如臂使指,收放自如,让他好不畅快。

    目标仍是刚才那木桩,一剑斩去,只是凌空挥舞,那剑气已深深没入木桩。

    我爷爷欣喜之下,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特制小瓶。

    这小瓶为火山底部寒岩核心制成,那岩石自身寒冷无比,在火山底部经受上千度高温,不熔不化,极为耐火。而在这个小石瓶中,装的便是取自朱雀暗门的南明离火。

    我之前经受祝融官掌印考验时,是进入了朱雀暗门下的地下室中,调用祝融印中的力量,用那南明离火拳将袭击我的马腹教训得不成人形,之前还以为是自己大发神威,或者天赋异禀,但我爷爷却告诉我,不是这样。

    我之所以能将南明离火凝聚于拳,那只是因为朱雀暗门附近,离火之气十分充裕,而借用我爷爷的力量,又能将它们凝聚于拳掌之上。

    也就是说,那南明离火并非是我所造出,而是借助了地利之势,暂时将离火凝聚于身而已。别说我了,就连我爷爷也无法凭空而造出那一堆南明离火,只有某些上古神兽与洪荒大妖,天生就身具异秉,譬如那朱雀离火、妖狐幽火,以及其他林林种种的异火,人身上本是不可能有的。

    但也有一些方法,比如制造生成火种的法宝,或是炼制火气充裕的丹药,通过一些方法激发出来。

    最冒险的方法,是在人身上植入某种火种,使用之时用真气催发,就像风助火势,瞬间将火种催化成烈火。但人是血肉之躯,能承受那火种淬炼,并将它存在身上的万中无一,就像那天降神雷,一个不小心,就是身死魂消,灰飞烟灭,比在火葬场火化才彻底。

    而我爷爷出门在外,自然是无法调用那朱雀暗门之中的南明离火。不过修炼之人总有变通之法,我爷爷的方法则是花了大代价,找人炼制了那个寒岩石瓶。

    这寒岩石瓶天生就对火类有一种抑制之力,将南明离火装入其中,只要不超过限度,石瓶连发热都不太明显,更别说熔化。而只要将里面的南明离火调用出来,又是气息灼人,狂烈无比。

    寒岩石瓶,其实也算是一件法宝,只是功用特殊。这还是一位炼器大师欠下我爷爷的人情,与他一起花费功夫寻找原料制造出来的。

    我爷爷拔开寒岩石瓶上的小石塞,立刻感到其中南明离火的郁郁火气。这南明离火不死不灭,与那寒岩石瓶是你奈何不了我,我解决不了你的关系,而经我爷爷气力引导,一律火气泄出石瓶,焦躁扩散,连周围的空气都上升了好几度。

    我爷爷额头深处点点细汗,连忙将石瓶封闭,接着左手捏剑指,右手握短剑,尽数收敛剑气,护在短剑外保护剑身,又将那一丝南明离火引导到剑尖上,再使用气力压缩成一个针尖大的小点。

    别看它小,其中蕴含的毁灭力量,可是一点都不逊色。何况被气力压缩到极致,那便像压紧了的炸药一般,随时准备爆炸。

    我爷爷对准那大木桩中心,将剑尖向前一递!

    那一点南明离火,以一种慢悠悠的速度脱离了剑尖。但那种慢只是一种观感上的错觉,因为在它周围,空气已被这热度熏烤得扭曲失真。

    针尖大的火星,与大木桩撞到了一起,瞬间隐没其中。

    接着是一声沉闷的爆响,那足有两人多粗的大木桩,竟是炸出一个可以供人爬进爬出的大洞!

    我爷爷被那余威炸得一脸焦黑,若不是早有防备,提起真气护身,早就被炸得破了相。但他心中不仅不郁闷,反倒是一阵狂喜。

    这南明离火剑,是我爷爷头脑中萦绕已久的一个设想,只是之前没有条件实施。

    其一是他那时实力还未到巅峰,有所欠缺,离完全掌控南明离火,还有一小点距离。但那巫王短剑却能在“心剑”状态下,让他的实力提升那么一小点。虽然只是一小点,但已是基本到达可以掌握之境。

    其二便是做到这一切,还需要一把并非凡品的好剑。倘若是佩剑极限较低,抵抗不住那压缩的南明离火,即使是他灌注真气保护,那剑身也承受不住,迟早炸裂。就像是玩枪,枪膛的质量不好,不仅不能将子弹打出去,还会直接炸膛。

    而南明离火在这剑身之中爆炸,结局可想而知。就像不被炸成碎屑,那剑身定是会崩裂熔化成无数金属碎片,比那大口径榴弹炮的高温破片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持剑者结局,可想而知。

    我爷爷想出这个法子,并且用于实施,也是在冒险,不过这一次他却赌对了。

    虽然必须进入“心剑”状态,且需要用尽全身气力,但那毕竟是杀招。杀招就是在一记绝杀,以命相搏的时候用的。

    擦了擦脸,收起巫王短剑,我爷爷已是有些脱力。

    但他内心又隐隐雀跃。

    因为他又多了一张底牌。

第52章 长江上来了一艘潜水艇() 
虽然我爷爷研究那巫王短剑是临时抱佛脚,但事到临头,抱抱佛脚总比什么都不做来得好。

    何况修炼之人,实力为尊,多一张底牌,好过千千万万。

    我爷爷之前只知道巫王短剑是件宝物,却没想到,它厉害到了这个地步。

    要是前段时间围攻鳇爷时就能发现巫王短剑的秘密,而且能进入“心剑”状态,那他没准有信心将鳇爷留下。

    虽然留下未必能做些什么,但至少主动权在他们手上。

    而鳇爷已经带走了鱼骨庙的古代遗骨,倘若他的猜测是真的,那鳇爷一定会抓紧这个机会,加紧进化。

    这段日子,平静的长江便是明证。而所有人都不知道,下次再见它是,它又会是什么样子。

    进化到什么程度,远未可知。

    只是你在进化,我也在进步。我爷爷琢磨出来的那套南明离火剑法,便是他的新杀手锏。

    南明离火刚烈无匹,不死不灭,用来对付水族,是最好不过。鳇爷虽然鳞甲坚固,但那是对寻常刀剑。我爷爷与程克武剑气激发,还能砍下几片鳞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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