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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木石相约-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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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要撒谎,现在全村都知道了,你今天跟二嫂打架!”田水根怒道。

    “啊,跟清娘打架了?”田长福惊讶极了,赵清娘竟然打架了!

    这个二儿媳自从嫁入自已家,十几年来,勤勤垦垦,任劳任怨,伺候着一家老小,从没跟谁高声说过一句话,跟谁红过一次脸!

    这个三儿媳来了家里后,好吃懒做,地上倒了个凳子都绕着走,家里的活从来不干,整天东家长西家短的窜门,今天说村里哪个婆娘的坏话,明天顺了哪家老母鸡刚生的蛋,人憎人嫌,见了她都绕着走,只有自家老婆子还稀罕着她,当闺女疼着。

    赵清娘跟陈娥打架了,那肯定是陈娥不对!!

    想着想着,田长福的手不由得松了。

    田水根一拉扯,胳膊就从田长福的双手抓握中脱了开来,这下,又举起木棍绕过田陈氏,朝着陈娥打去。

    田元宝躲在堂屋的门后,贴在门板上,透过门上的小裂缝看着外面,娘披头散发不停地躲着爹的追打,爹满目狰狞直要打死娘,吓得他更把肥胖的身子藏藏好,自已可不要出去,爹打人很疼的。摸摸被爹打过的屁股,想到那种疼痛感,浑身都抖了一下。

    主屋西厢内,桌上点着一盏油灯,一个瘦弱的青年坐在桌边看着书。眉头紧皱,嘴角不悦地抿起。转头朝门口望望,屋门关得好好的,可屋外的囔囔声还在不停地传来。

    田火根站起身,走在炕边,在枕头下拿出两个小布团,重新团团好,塞到耳中,这下子终于清静了。嘴角微露笑意,回到桌边又摇头晃脑读起书来。

    “赵清娘敢打架了!!”田陈氏把陈娥护到身后,朝着田水根囔道。“跟赵清娘打个架咋了,你看看小娥的脸上,都伤成这样了!”

    “小娥,小娥,叫得真好听,就知道护着你侄女,我看啊,等你老了,她会不会伺候你!!”田青媳妇撇撇嘴,嘲笑着轻声道。

    “娃她娘,快回来,有啥好看的。我看哪,田水根真要好好打打这婆娘,都敢打死人了。”田青站在自家屋角,朝贴着田长福家大门,听着里面动静的媳妇喊道。

    谷雨媳妇用肘推推田青媳妇,“哎!田青嫂子,你还不回去,你家男人叫你呢?没你啊,他上炕睡不着觉!”

    “去,光会打趣我。不知谁啊,每天晚上喊得那个响,隔三里地都能听见了。”田青媳妇朝着谷雨媳妇挤挤眼睛笑道。

    谷雨媳妇究竟脸皮薄,被她这样一调笑,脸刷的一下红到脖子根。幸好天色黑,别人看不清楚。

    “你说,这次清娘能活下来吗?”一个妇人道。

    “难说,都说没气了呢!”另一个妇人小声道。

    “当时不是喜英赶过去了嘛?”又一个住在附近的妇人在这看热闹道。

    “喜英医术好是好,可终究年轻,看过的病少啊!”

    “杨郎中不是一回来就赶过去了吗,到现在还没回来呢!看样子是有救的。”

    “木根婶子,多好的一个人啊!知书达礼,待人和气,你说哪家的媳妇还认字啊?我们村啊,就她一人了,听说前些天,那丫头在时,木根婶子在家都教几个娃认字呢!”

    “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她在教娃认字!早知道,我把我家的大桩和板凳也送过去,教一个也是教,教两个也是教啊!“谷雨媳妇道。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能不能活下来还要求老天爷保佑呢!”

    “唉,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老话真是一点没错啊!”

    “你说,田水根会不会把她媳妇休了呀?”

    “不会,你没看见老婆子这么护着。”

    “好好的媳妇不待见,这样的媳妇却拼命护着!!唉!!!”

    “娘,您还护着她!她都干出啥事来了!”田水根恶狠狠道。

    “三子,你疯了?跟赵清娘打个架,你就要打死她。”田陈氏怒道:“为了个外人,至于吗?”

    “老婆子,你怎么说话呢,清娘是外人吗?”田长福也怒道,“她是我们正正经经的二儿媳妇,哪是外人了!”

    “爹,您别管,让我打死她。”田水根冲着又抓住他手的田长福叫道。

    “三子,你好好说说,倒底咋了?”田长福认真地瞧着双目通红含泪的田水根道。这里面肯定发生了天大的事,不然三子不会这样的。

    “爹,二嫂要死啦!被她打死的!田草脑袋也被打破了,现在还昏着呢。”田水根悲愤地喊起来,右手伸过去,指着陈娥似要噬人道,“是她,全是她干的,把二嫂打得要死了,把田草脑袋打破,昏迷不醒。全是她!!!”

    田水根越说声音越响,直至嘶叫起来,挣脱了田长福的手,猛得朝陈娥扑去。

    陈娥尖叫一声,转身往屋内逃去,动作飞快地窜进门,碰得一声,把屋门给关上,又用门栓栓住,拍拍松了口气,这田水根疯了。

    赵清娘也太不经打了,才打了那几下就要死了。死了也好,反倒清静了,省得看着她心情就不好,陈娥愤愤想到。

    “陈娥,你给我出来陈娥,你给我出来”田水根把木门敲得砰砰直响。

    “谁让她先骂我的,我打她几下怎么了!她也打我了,我还不是好好的。她也太不经打了。”陈娥在屋内高声叫道,现在田水根进不来,她胆子又壮了。

    田长福听着这个消息,一下子惊呆了,啥,清娘要死啦,还是被陈娥给打死的。天啊,我干了啥伤天害理的事了,要这样惩罚我啊!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田陈氏听着这个消息,愣了一下,不相信,小娥能把人打死!这怎么可能呢!

    “三子,你没弄错吧,小娥把赵清娘打得要死了!!”田陈氏重复道。

第49章 烧烧死她() 
一阵狂敲,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好远,呯呯呯可屋内陈娥用门栓死死顶住,根本不开门。

    田水根颓然地低下头,慢慢蹲子,把脸埋在两个手心里咽呜起来。这么又高又壮的汉子蹲成小小一团,背影看着无助而绝望。

    压抑的咽呜声细细碎碎,似有似无,令人听着心酸。

    愧疚重重击溃了他。

    田长福长叹一声,传身往屋内走去,脚步缓慢而沉重,腰背微弓,背影蹒跚,看着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田水根站起身来,拖着脚步无力地往院外走去。

    “三子,这么晚了,你还要到哪里去?”田陈氏看着田长福进屋的背影,又转头看看田水根,愤愤地喊道:“一个两个,真是让人不省心!”

    院门拉开,听着里面动静的妇人们一阵惊慌,可田水根就像根本没见到她们,头也不转,在让出的通道中木呆呆地朝着夜色中走去。

    妇人们互相看看,唏嘘着转身回家。

    今晚很多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前阵子金贵婶子打破了秀姑的脑袋,差点送了命;前几天,新来的木言丫头被人掳走了,害得村里有小孩子的人家都人心惶惶,怕一转眼,孩子就不见了;石铁牛带着山娃子出去找,到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找得怎么样了;今天,陈娥竟敢打得赵清娘要死了,田草也头破血流,奄奄一息,也不知两人能不能救回来。

    祥和的小溪村倒底怎么了,看来要跟村长说说,做场大法事驱驱邪了!!

    等庄稼收好,正好歇几天,做做法事

    “水生嫂子,您说这事,怎么会弄成这样。”大江媳妇在灶镗里添了根柴禾,偷偷擦了擦眼泪,又回到灶上和起面来。

    “自从小丫头丢了,清娘身子就不好了,天天流泪。踫上陈娥,那就是个狠的,做事不记后果的。唉”从外面菜地摘了两根丝瓜进来的水生婶,拿了个木盆准备刮皮清洗,等下下在面条里。

    “小菊,你干啥去。”大江媳妇一声惊呼。

    田菊双目通红,整个人像噬血的狼一样冲进厨房,到灶膛里抽了一根烧着的柴禾,举着又冲出了厨房。

    呯,木盆摔在地上,水生婶子伸出双手想拦住田菊。

    可平时在外面野惯的小丫头动作灵活,一闪身,就冲出了厨房,往篱笆外跑去。

    “二姐二姐”哭得一抽一抽的田壮刚跟着跑进厨房,又看到田菊一闪身冲出厨房,跑向篱笆口,跟着追出去,可田菊举着火把已冲向了夜色中,慢慢地火光越来越小,没一会儿就看不见了。

    跟着冲出篱笆的田壮,啪嗒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二姐二姐等等我”哭喊声悲切,凄凉,无助。

    “这下要出大事了!”水生婶子叫道。

    “嫂子,你把田壮带进去,好好看着,我去追小丫头。”大江媳妇顾不得解下围裙,一脚深一脚浅地追了上去。

    “作孽啊!这下可如何是好啊!小丫头不会是要去放火吧!”水生婶子心都慌了起来,跑过去抱起田壮,用手拍拍他的背,抱着她回自已家。

    让自已男人好好看着吧,灶上可还烧着火呢,水生婶加快脚步。

    心中似有怒火在烧着,让田菊越来越烦燥,黑黑的夜里,风声就像吓人的妖怪在嘶吼;黑黝黝的远处似藏着择人而噬的妖魔;夜猫子的叫声一声紧似一声。

    田菊握紧手上的火把,在窄窄的田埂上跑得飞快,脚背上跳过的是什么东西?脚旁游过的又是什么东西?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中,只余火把照亮的一寸地方,脚底下的草地被火光印得一片枯黄。

    冷汗不停地冒出来,背后凉嗖嗖,冷风不停地从衣服袖口、下摆灌进来,可身体内部却越来越热,额头冒出汗珠来。

    “啊”田菊一声尖叫,往后猛退了一步,一下子坐倒在地上,可手上的火把还牢牢得抓着。

    田水根双眼无神,似看着前方,又似什么都没看进眼里去,呆呆地一步一步往前。

    田菊把脚往后缩缩,田水根旁如无人走了过去,慢慢得身影就隐在黑暗中看不见了。

    田菊爬起来,擦擦眼里的泪珠,又往前奔去。

    没多久,后面又传出一声更响亮的尖叫声。

    到了黄土路上,经过两棵大槐树,路过空地,前面就是村子里的小土路。

    田菊走过无数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可今晚却显得异样的令人恐惧,黑洞洞的小巷;暗隐隐的屋角;张牙舞爪的树枝;门上似待着可怖的神怪,你刚路过,好像就要在你背后扑上来,咬断你的脖子。

    田菊缩着脖子,一手怀紧自已的身体,哆嗦着用力握紧火把,好像那点点的火焰就能给她温暖,指尖因过度用力而泛着苍白,脸色涨红,脚软得微微颤抖,恨不能马上转身飞奔回家,躲进娘亲那瘦弱却温暖的怀抱。

    想到娘亲,田菊涨红的小脸又一下子变得刷白,双眼怒火来,抬头望着看不清的前方,一步一步坚定地往前走去。

    什么妖魔,什么神怪,你们想要吃我,来啊!来啊!!

    我让你们吃!!!

    可我要在被吃之前烧了那女人!!

    烧死她!烧死她!!烧死她!!!

    让她再不能出来害人!!!

    轻轻吁了一口气,终于到了。

    举着火把的手臂微微颤抖,田菊更用劲握紧了火把。站在围墙外,盯着那比自已高得多的围墙发了会呆。这边里面就是柴禾堆,以往年年冬天的时候,奶常常逼着自已姐弟三人去山脚边捡柴。

    “二姐,我冷。”小壮小小的脸蛋冻得通红。

    大姐瘦弱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二嫂,来帮我把这些尿片洗了。

    二嫂,给我炖个鸡蛋!

    你个小丫头片子,那是你能吃的吗?这是留着我的乖狗蛋吃的!你一边去。

    一个丫头片子,吃那么多干嘛,早晚是要嫁出去的。

    你只会生赔钱货,娶了你啊,真是倒了八辈霉!

    田菊轻轻地笑起来,让你骂,让你打,看你明天还能不能骂,还能不能打了!!

    手轻轻地扬起,火把飞出

    真好看呀,圆圆地一溜火星溅出,画出一个美丽的圆弧

    赵润珏静静地坐在堂屋凳子上,一动不动,像个石像。

    自从那个小郎中把姐从他手里夺过去后,他就一直坐在这里。

    眼前人来人往,耳中声音响起,又落下

    可他什么都不想看,什么也不想听。

    爹娘走得那年,他才七岁,姐姐帮他穿上白白的衣服,拉着他跪在挂满白布的堂前,风呼呼地从门口吹进来,好冷啊!冷到骨头里!屋外响着热闹的爆竹声,可黑黑的屋内只有他姐姐抱着他跪在地上,姐姐的怀里好暖啊

    姐整日整夜地绣帕子,买米买柴禾,艰难地养活两人。

    当媒人来说,小溪村有个田木根,是把干活的好手,地里庄稼活样样都行。姐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以后自已又能上私塾了!

    自已考上秀才那天,姐笑着真开心啊!

    姐,我就你一个亲亲的姐啊!难道你也要跟着爹娘去了吗?难道你也要丢下我了吗?

    姐,是我不好!是润珏不好!我怎么没能早些到啊!我早些到这些事就不会发生了!都怪我啊,都怪我啊!怪我走得累了,还在路上找了块石头坐了好久,可能我坐着休息时,你就在受着歹人的毒打!

    姐,你快醒过来骂我吧,打我吧!姐,只求你能醒过来!!

    “喜英,小草的情况稳定下来了。”杨郎中声音疲惫,沉声道,“你先回去吧,跟你娘说一声,我今天要留在这里看着,让她不要担心。”

    “爹,还是我留下来照顾吧。”喜英看着头发微白的老父亲,实在不忍心。

    爹白天已经在外面跑了一整天,回来又急忙赶到这里,连施两遍针,都没坐下来好好歇口气。

    “不行,木根媳妇今晚危险着呢,还是我在这里看着些好!”杨郎中坚决道。

    “那爹,我先回去了,明早我再过来。”喜英无奈答应道。

    “先吃碗面,再回去。”水生婶端了两碗面进来,让着杨郎中和喜英,“吃吧!刚下好的,吃了才有力气照顾病人呢。”

    杨郎中朝喜英点点头,两人端过面碗,坐在桌边开始吃了起来。

    水生婶子转身去厨房又盛了两碗面,一碗放到堂屋桌上,看看傻坐着呆呆的赵润珏,叹了口气。

    “木根,你也吃点吧!”水生婶子把面放在桌上,走过去叫着田木根。

    双目通红的田木根,头也不抬,坐在炕沿,双手拉着赵清娘右手,呆呆地看着她,看得很仔细,一寸一寸,一丝一毫。

    清娘的头发不黑,微微泛黄,应该是长期吃不好才这样的。自从嫁给了自已,整天的忙,做饭洗衣,喂鸡喂猪,一家子的活都压在她身上。还记得刚开始喂猪那次,清娘摇摇晃晃拎着猪食桶过去,猪一下子奔过来,把头伸出来直拱,吓得清娘往后摔了一跤,猪食也撒了一地,娘把她骂了好久,晚上躲在被子里偷偷地哭。清娘,是我不好,没有帮着你,我是想让你很快熟悉起这个家。

    大嫂精明,陈娥娇惯,并且她是娘的远房侄女,还是娘做主娶进来的,关系更好一层。只有你,当时父母双亡,无依无靠,还要养着幼弟,娘是觉得你识字,说出去有面子,并且聘礼也是出得最少的。清娘,委屈你了!

第50章 别走好吗() 
清娘的眼睛最好看,不圆,偏长,一笑起来,弯弯的,好看极了。那天听到水生嫂子说,你可能怀孕了!你笑着让我都移不开眼了。眼里装满了嗯装满了天上的星星对闪亮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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