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后,帝阙凰图-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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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他曾是我的英雄,却在一夜之间灭了我的国,屠了我所有的至亲。我拒绝做一个长生无忧的皇妃,选择以最卑微的方式来到他的身边。依附他的宿敌,效忠他的兄弟,只为有天能看到他失去所有。城破宫倾,我所倚仗的太后失势,而他却成为西楚高高在上的皇。我背叛所有,背弃天下,终于令他将我留在身边。他执手同我说:“这天下是朕的天下,也是你的天下。”我毫不客气捅他一刀:“这是我的天下,却不是你的。”*那一年,我与他相识于郊野,结伴同行。那一年,我与他又见于夜宴,暗涛汹涌。那一年,我与他再见于殿前,锋芒毕露。传说,他最心爱的女人在国破那一刻葬身火海。那一夜他屠尽宫中每一人,杀伐血腥令江山变色。而我只知道,当那个说能保护你的男人背弃他的承诺时,我也可以用最残酷的方式毁掉他的所有。怎想,他却说,不是他太狠,而是他太爱……??**??本文女主很渣,渣渣。。。。女主的存在就是为了虐男主。。。。——坏妃晚晚作品——我的完结文《嫡女毒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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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章宫倾()
錾金香炉内香气漫溢,有风入帘栊,纱帐漫卷而飞。
日光凄迷淡淡,照得窗纸薄稀似透,水晶珠帘轻巧碰撞,悦耳声里惶惶竟像是生出一抹冰凉味道。
我素手握着白玉杯盏端坐在柚木矮桌旁,痴痴望着铜铸青镜,镜中之人墨黑青丝如瀑,直垂于身后腰际,粉黛未施,珠翠尽散,清秀丽容一如当年。嘴角噙笑,我缓缓侧目,眸华透过半开的窗户遥遥望去,远处虹桥延绵,宫阙耸峙入云,气势磅礴,奢华瑰丽。
屏息凝神,轻薄空气里散着丝丝血腥气,惨呼痛叫的声音隐约呈现,我仿佛已瞧见端门前血流成河的场面,到处是锃亮的兵器,刺目的刀光剑影。
殿外,脚步声急促,片刻,紧闭房门被推开,宫女涨红了脸冲进来,喘息着道:“来了!王爷来了!”
纤长的手指倏然握紧了薄如纸的杯盏,眼底的流光溢彩瞬息敛去,我回眸望向惊魂未定的宫女,启唇问:“哪位王爷?”
宫女吞了口口水,睁圆了双目道:“是魏王!”
————
啊——
惨呼声划破长空,美丽的头颅“轱辘”一下滚至我的脚边,断发沾着粘稠液体,贴在那副永远定格的惊恐脸庞上。我定定地低头看着,我认得她,是尚宫佩兰,犹记得初入宫闱那一日,我因紧张掉了队,还是佩兰替我指的路。
我还清楚地记得那日佩兰温柔静和的笑容,暖了初冬的清寒,让那条冗长甬道也变得不再冰冷。如今,她死了,当着众人的面被砍下头颅,那双美丽的眼睛撑得那样大,嘴巴也大大地张着,嫣红之色自断口如泉涌出。
几个胆小的宫女“噗通”倒在地上,苍白面容似比梨花更白。
司宝紫苏紧接着被拖了上来,持刀的侍卫脸颊沾血,他的目光狠绝,冷漠里竟似蕴藏着一丝泄愤的快感。
紫苏嘶声竭力地叫:“魏王!魏王!奴婢生是太后娘娘的人!死是太后娘娘的鬼!”
我淡漠一笑,悄然阖了双眸,紫苏的叫声骤然被截断,接着便是那人头滚落地的声音。
宫倾之日,江山易主。
前朝政局骤变,后宫闺阀势力自然也要釜底抽薪。
先帝驾崩时未立下储君,太后支持的晋王战败,被射杀于江州河畔。魏军攻入皇宫,太后随即被幽禁于寝宫内。太后身边白芍、白芷两个大宫女被当众绞死,而我们这些太后昔日的心腹自是不能幸免。
宫里前程瞬息万变,无所谓猜透猜不透,不过是站错了队,跟错了人。
“王爷!”侍卫整齐响亮的声音自狭小院中响起,我下意识地睁开双眼。
耀眼光滑笼罩着他,朦胧中却仍能见他一身玄铁密匝缀星铠甲,他一手按着腰际长剑,一手捧着头盔大步过来。我眯了眼眸,这才看清眼前之人,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墨玉簪束起的长发已显凌乱,俊颜不复往日倜傥神韵,沾着血污的脸上更有一抹沉稳萧瑟。
第002章背叛()
我初次见他,还是三年前的除夕夜,先帝健在,他们都还没有封地,他正与晋王高谈阔论得起劲。我还是个初入宫闱的小宫女,上前替他斟酒,他的广袖突然甩过来,酒樽一倾,洒了他满身。我急着跪下求饶,他垂目看过来,清俊脸上的笑容未散,他的眸华淡入我惊慌瞳眸里,浅声道:“起来吧,不碍事。”
烛火灯辉掩映,丝竹声萦绕不散。
雅座上的少年,高华清贵,温柔俊逸。
此时,魏王沉着脸缓缓靠近,暗泽目光悄然扫视着地上滚落的几颗头颅,他忽而抬眸,冷峻眸华朝我们看来,静谧中藏匿一抹肃杀。
宫人侍卫静若无声,唯有那血腥气再度肆意蔓延起来。
魏王于廊下立住了步子,沉声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愿意替本王效劳者,本王必定不会亏待她。否则,下场犹如她们!”
话落定音,院子里竟似乎连呼吸声都淡了。
魏王冷笑道:“没有吗?真没想到皇祖母还教出了你们这一群忠心耿耿的奴才!”
尚仪白芨拼命往外挣了挣,咬牙道:“王爷要杀要剐请便,但要奴婢们背叛太后娘娘是绝无可能的事!”
魏王眸色一凛,押着白芨的侍卫将她狠狠推向前,持刀着手起刀落,血溅三尺,又是一颗人头落地!
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却是谁都没有求饶。
“很好。”魏王淡淡一笑,底下玄色长靴移转,我突然大声叫道:“王爷,奴婢愿为您效劳!”
面前之人怔忡下回眸朝我看来。
一侧的玉竹惊愕地叫:“商枝,你在说什么?你忘了太后娘娘是如何待你的吗?你竟要背叛太后!你”
清脆一记耳光落在玉竹的脸上,侍卫用了十足力道,直接将她搧昏了过去。
剩下一众宫女、女官都对我怒言相斥。
魏王走近我面前,示意侍卫放开我的手。两条手臂已被擒得麻木没有知觉了,我仍是谦卑在他面前跪下,低头道:“紫苑、茯苓、香茹、莲芯都是太后娘娘的人,王爷若是有需要,奴婢还能一一写下来。”
那些名字被我一个一个道出来,熟悉的容颜,或清秀、或妩媚、或可爱、或俏丽全都浮现在我的眼前,我甚至还记得她们叫我“商枝”的样子,我们曾一起笑过哭过怒过
又有怒骂声传来:“商枝,你忘恩负义!你不得好死!”
后来,魏王命人搜遍了整个皇宫,将我指出的暗棋一个不漏地抓出来。
狂风掀起了衣袂,我低首站在魏王身侧,昔日的姐妹们被一个个拖出去。
我听见有人尖锐地叫:“商枝,总有一天,你亦如我们!”
我仍是低着头,总有一天,那是哪一天?我不知道,也不会去想。
在这一座深宫牢笼里,于我来说无所谓背叛,当初依附太后,不过是因为她能给我依靠,如今她再无力庇佑我,我自然愿意找一个更有力的臂膀。
“你想要什么?”魏王的目光灼灼向我看来。
我低眉垂目,恭顺道:“奴婢只求一隅安身之地。”
第003章传召()
春去秋来,冬至夏尽。
自那次宫变后,因我一句“奴婢只求一隅安身之地”,新帝将我打发至尚寝局仍做我的司设,两年不过问。
而此前我所过的种种在这皇宫内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六尚”上下都有意无意地远离我,就连新来的宫人见了我都绕开三分,谁又会同一个背弃旧主、出卖姐妹的人为伍?
朝露自翠色叶尖滴下来,落在素锦衣袖上,我低头瞥一眼,抬手轻轻掸落。青葱指尖沾上了露水,略蹙了黛眉,闻得廊下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我抬眸瞧去。
来人一袭淡粉宫装,她跑得飞快,腰际的飘带飞得老高。
“商司设!”近了,我才看清楚是卷丹。
卷丹是我的女史,平素里对我总是恭敬里带着一丝疏离,她是永新元年末调来司设房的,人长得水灵,办事也机灵,我瞅着身边总要留下一二个人,便也没有拒绝,而她身份低微更是没有说不的权利。
“何事?”我不动声色地将指尖的水渍在锦帕上拭去,转身看着她。
卷丹捂着胸口喘着气,又低着头道:“奴婢等奉命送被褥去禧宁宫,谁知就被拦在宫外,掌事的银翘姑姑说,太皇太后说禧宁宫的被褥要商司设你亲自送进去,否则不让进。”
当年太皇太后还做皇太后时,更喜欢晋王,后来晋王夺嫡失势,新帝即位,却以仁德治天下,仍是尊她为太皇太后养在禧宁宫内。
算算已过两载,她算是耐得住性子,直至今日才想起我来。
我笑了笑,转身朝司设房外走去。
卷丹吃惊地追上我的步子,嚅声问:“商司设你真的要去吗?”
我自是知道这丫头心里在想什么,当初我临阵倒戈,眼下又怎么还敢去见太皇太后?
轻淡眸华斜睨她一眼,我的步子未停。既然都已经做了,便不怕去见她。说起来,那时没有依附新帝,眼下我早已躺在冰冷地下两载时光了,如今再差,还能差得过当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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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冬日里,天气未入深寒,远远地果真就瞧见司设房的几个宫女捧着新的被褥站在禧宁宫外。
我未走近,便闻得银翘的笑声传来:“商司设,好久不见了!”
如今宫中旧人不多了,银翘便是一个,她先前也是禧宁宫的人,不过不是太皇太后跟前伺候的宫女,白芍、白芷被赐死后,她顺然便被调入内殿伺候了。
如今的禧宁宫虽比不得以前,可她作为掌事姑姑,自然也不会差去哪里,这说来说去,太皇太后到底是皇上的亲祖母,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我挤出一抹笑,道:“我都来了,你还不放我们进去吗?天虽不冷,可这里风怪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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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章暗棋()
银翘跨步出来,挽住我的手臂,将我拉着进去,一面道:“其实太皇太后也是甚久不见你,想你了,这才想趁此机会叫你来说说话的。”
我回头使了个眼色,卷丹忙招呼着宫女们抱着被褥跟上。
“姐姐红光满面,可见这两年在尚寝局过得好。”银翘与我贴的近,亲密里隔着一道厚厚的墙,她笑容外的轻蔑与试探,我不是看不出来。
我将手臂抽出,冷冷一哂,太皇太后都已开口把我叫来,想必早已将我的事打探得清清楚楚,又何必银翘再多此一举?
银翘的脸上挂不住,顿然有些黑沉了。
我立于太皇太后寝殿门口,淡淡道:“烦请姑娘通禀吧。”
银翘凉凉瞧我一眼,极为不悦地推门入内,片刻,她又出来,清丽脸上再瞧不出笑意,只阴冷道:“太皇太后让你们进去。”
我深吸了口气,颔首入内。
碧玉帘轻悄碰撞,悦耳脆声萦绕不去。
往内半挂着芙蓉纱帐,锦绣凤榻上铺一张雪白狐狸毯垫,毛色紧密光滑,摸上去柔软至极,恍若窝身南方无冬之境。
这还是凤庆二十年冬的一次围猎,晋王猎得的八只白狐中挑出的五只白狐的皮毛缝制的,我同佩兰、紫苑熬了个通宵,晋王便坐在我们面前托着下巴睁着眼睛看着,最后他略有遗憾道:“原本想给皇祖母做件披风的,哪知不够了。”
佩兰还同他说待来年冬猎再去狩猎,未等来年,先帝给各位皇子封了王,随后他们便各自去了封地,每年回京述职才会回宫,却又每每不是冬日里,也等不到好时机去狩猎。
我呆呆地走了神,直到身后传来浅薄笑声,这才回过身去。
华贵丝屡出现在眼帘,我忙低头跪下去行礼:“奴婢参见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笑得恣意,语声里是记忆中的温和:“起来吧。”
我有些受宠若惊,忙谢了恩起身。太皇太后的眸华转向我身后的宫女们,只见她抬了抬手道:“你们都先退下,哀家同你们司设有些话要说。”
“是。”
卷丹悄然看了我一眼,仍是欠身退出去了。
我低眉垂目站着,那双丝屡已经转过来,面对着我,而我,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预期的责罚并未落下,太皇太后的话语散漫:“哀家有两载未见你了吧,看来你过得还不错。”
心弦未松,我低声道:“托您的福。”
“哀家的福?”太皇太后猝然一笑,长而冰冷的护甲挑起我的下颚,迫使我对上她华美的眼眸,笑意里带着几分奚落,“商枝,这么多年未见,你还是那样冰雪聪明。与其说托哀家的福气,不如说有皇上庇佑你,哀家若想找你麻烦,难保不与皇上冲突,哀家心里明白,你亦明白!”
她的语气渐重,护甲划过我的肌肤,生出火辣辣的痛。
我微蹙了眉,轻笑着:“商枝只是奴婢,您是皇上的亲祖母,孰轻孰重,皇上心里亦明白。”
太皇太后清浅笑了笑,转身在榻上落座,凤目微眯着看向我,淡淡道:“放心,哀家不会对你怎么样。”
握着帕子的手未松,我只道:“皇上不会护着奴婢。”
太皇太后又是一笑,道:“你以为哀家不知这两年皇上对你不闻不问吗?哀家不动你,自然有人会替哀家收拾你。”
我掩住心中一抹惊慌抬眸看向她,她的笑容晕开,美若芙蓉,艳似牡丹:“不妨告诉你,哀家的暗棋若真能被你指出来,还能叫暗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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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迷路()
“商枝!商枝!商枝——”
熟悉的叫喊声仿佛搁着千年万年,却依旧见缝插针般地涌入我的耳膜,十指下意识地握紧,双腿不自觉地从凭栏处站了起来。
凉风吹在脸上,令我清醒几分。
分明已有一年的时间不再想起那年宫变的事,如今正值白日里,我竟又无端端地想起那一张张熟悉又似陌生的脸来,似梦又非梦。
还有谁?我竟漏了谁
日光斜落下来,刺得眼目睁不开,我忽而自嘲一笑。
宫倾之日,我投敌换了靠山,太皇太后暗留一手,我到如今才明白,在宫里,只要你尚有一息在,便还不是末路。
那皇上知道吗?
我又是不由自主地嗤笑一声,如今他知与不知又与我何干?太皇太后失去了晋王,难道还有筹码将皇上拉下皇位来不成?
低下头兀自又笑了笑,我不觉加快了步子往前,穿过紫英回廊,迎面瞧见一人走来。未及看到来人面容,我单只瞥一眼来人的锦衣华服便知不是奴才,忙欠身退至一侧。
那人却在我面前突然停下了步子,只略一顿,他又往回走,几步之后,竟又回来,仍是在我面前站了。
无奈我只能低着头等候他过去,他却往前一步,又回走两步,却马上又转回来站在我面前。
墨黑色暗压纹锦靴,银丝线滚边,不是皇子,看来是哪位公卿大臣。看他踌躇的样子,莫非是迷路了?
我正胡乱想着,忽听得他刻意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御书房是往这方向吗?”
还真的是迷路了不过听他略带着腼腆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