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驾青云-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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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掌柜苍瑾空带着职业的笑容，问道：『几位为何不多歇息几日再走？』
戒癫双手合十，行了一个佛礼，道：『阿弥陀佛，多谢施主这几日的照顾，我们还得赶回天龙寺，向主持报告这次事件的结果，就不便再多叨扰了。』
苍瑾空也深深作了一个揖，露出了她深不见底的事业线，让戒癫身后那几个意志尚不坚定的小和尚们脸红心跳，纷纷露出了不舍的眼神。
此刻，那几个和尚都已进到了苍瑾空为他们准备好的马车里，只有戒嗔还在酒桌上，拼命地啃着一只烧鸡。
『师叔，快点来呀，我们要开车了！』那胖胖的小和尚念心对戒嗔喊道。
『再等一会儿，等我喝完这壶酒、嗝……』一想到回到天龙寺之后，就又只能每天吃素，所以戒嗔死命地胡吃海塞，想要尽量多吃一点。
『那我们在车上等你啦。』念心将最后一个行李送上了马车，自己也走了进去。
因为昨天戒嗔忙于疗伤，凌云没有机会跟他说话，将他的经书归还给他。现在见他一个人正在吃东西，于是凌云就怯生生地走了上去。
凌云从怀里掏出了那半本破烂的经书，对戒嗔问道：『大师，你昨天在茅厕忘记了这本经书了。』
戒嗔差点被嘴里的一口酒菜给呛道，急忙说道：『你、你怎么把它给带过来了？』
凌云答道：『这本书本来就是你们寺里的东西啊，店里的伙计跟我说最好把它还给你。』
戒嗔把凌云拉到身边，在他的耳边悄悄问道：『这件事你有没有跟其他那几个和尚说过？』
凌云摇了摇头。
戒嗔似乎放宽了心，道：『那你就把这本破书扔了吧，但是你要记得，千万不可以跟别人说。』
『啊？你真的不要了？』凌云看着这本破烂不堪的经书，问道，『那我自己留着可以吗？』
戒嗔似乎不愿意再多逗留，急忙站起身来就向门外走去，道：『随你的便吧。』
见戒嗔走上马车，驾驶马车的车夫一催马鞭，马车便缓缓移动，渐渐消失在街角。
凌云手中握着那半本经书，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像是捧着一个未知的宝藏一样兴奋，仿佛这本书可以带他飞向自己遥远的梦想。
自学掌法（）
凌云自从得到了那半本经书，每天除了吃饭睡觉，都在研究那本书里的内容。
虽然经书里的梵文他看不懂，但是经书后半部还有不少的图画，让他可以照猫画虎，有样学样。凌云没法很好地将图画直接转换为招式，但是他曾亲眼见过那叫戒嗔的和尚使用过这本书里的掌法，依稀还记得这套掌法叫什么“波若掌”。所以他配合着记忆和图画，模仿那大胡子和尚的动作，想要参透这波若掌的奥秘。
跟凌云一起学艺的学徒们，见凌云每天都拿着一本破书，不知道在练一些什么，好像是鬼上身了一样。所以那些学徒小兄弟们，都不太敢靠近他，怕沾染到什么“不好的东西”。而凌云也乐得清净，反正他跟这帮学徒又不熟，也没什么好聊的。
当然，四大天王也没有放过凌云。
每当酒店业务繁忙的时候，他们就让凌云去当杂工；而当镖局繁忙的时候，他们就让凌云去跑腿送货。但是到了训练那被凌云称之为“抽风腿法”的“踏火步法”之时，他们就让凌云第一个上，看着凌云在火堆里被烫的乱跳，然后哈哈大笑。
说来也奇怪，凌云在炭火上“跳舞”跳多了之后，反而渐渐适应了下来。他感觉自己只要双腿撤换得够快，就感觉不到那灼热的火焰温度。以前他刚跳进火炭里，就被烫的脚底起泡、惨叫连连，而现在他已经可以在那火炭里呆上个十几二十秒。虽然最终都是以自己双腿抽筋、屁股着火为结局……
实际上快镖堂给学徒们练习“踏火步法”所用的木炭，都是一些低温炭，看起来火光熊熊，实际上温度并不致命。用木炭的目的，也是为了锻炼学徒们的腿部力量和爆发力。
所以凌云在被四大天王折磨的过程中，他的身体也在不知不觉地成长着。
比如说训练投掷“飞蝗石”的时候，凌云都会被四大天王当作靶子。一开始他只能偶尔闪开一些石子，到后来，不知道是不是那“抽风腿法”的功劳，他发现自己的反应和转身速度似乎变快了，竟然可以闪开四大天王投来的大部分石子。
后来四大天王一怒之下，就让凌云当所有学徒的靶子。凌云一开始也是被石子砸得很惨，但后来他就专门向有人的地方闪躲，那些石子如果没有砸中他，就会砸中他身后的学徒。被砸中的学徒因为一时气氛，就不再以凌云为目标，而是用石子丢向砸他的那个人。结果到最后，整个校场又变成了一场大乱斗……
再比如说吃饭，以前凌云根本抢不过那群如狼似虎的学徒们，毕竟那些学徒都是穷苦孩子出生，每个人都是从小跟自家孩子抢饭中长大的。最近这些天，只要一到饭点，凌云总是能第一个冲到食堂，他也能抢到大肉包、糖心花卷这些热门的食物了。
当然，好吃的每次都被凌云给抢走，肯定会让那群学徒们产生不满，于是他们就悄悄组织了一个小分队，到了饭点就前后堵截凌云，想要拖延住他的行动。第一次的时候，凌云确实被他们给“阴”到了，但是第二天凌云就学聪明了，跟那群想拖延阻止他的学徒们玩起了捉迷藏。凌云用起了那“抽风腿法”，那群学徒们怎么也抓不到他，只能看着他钻过人群，又第一个冲进了食堂。
因为这几件事，让凌云与那群学徒们的关系也越来越远，几乎成了众矢之的。但是因为凌云的身体越来越壮实，他们也没人敢真的跟凌云好好打上一架，只能在一些小地方耍耍小伎俩，比如跟教官说凌云的坏话之类的。不过凌云倒也不在乎，他只要自己吃好睡好就行了，哪里管得上他人怎么看自己。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凌云在学徒、杂工、跑腿的身份之间相互转换。他在四大天王不断地折磨中成长，每天自学那半本波若掌法，实力也渐渐在那群学徒中鹤立鸡群。
×××
这一天是镖局发饷的日子，但是若不是账房的人来通知，凌云根本就不知道，因为没有人告诉他。
凌云恨得牙痒痒，觉得一定是那四大天王故意不告诉他的。
快镖堂的学徒工每月饷金只有白银二两，并不算多、也不能算少，特别是对于没有一技之长的学徒们来说。镖师这一行本就不好干，真正能从学徒成为镖师的人也就更少了。
凌云领着二两的碎银子，感觉拿在手里轻飘飘的，根本就不懂它有多少的价值。
他突然想起一个月前与楚东莱相约在常欢镇的约定，便对管账的管事问道：『这二两银子，可以请一个人在常欢镇里好好吃上一顿吗？』
老管事正在记账，也没有抬头，冷冷说道：『那要看你在什么地方吃了。如果只是街边小摊，随便怎么花也用不了二两。但若是在好一点的酒楼，恐怕就不够了。』
『什么叫好一点的酒楼？』
『翠华楼你知道吗？那里光是一道东湖醋鱼，就要纹银二十两。』
『二十两？！』凌云大吃一惊，看了看自己手中轻飘飘的二两银子，额头上忍不住直冒冷汗。
『你不用怕成这样。那东湖醋鱼怎么说也是御膳级别的，当然会那么贵。你只有两个人，点个十道家常小炒，二两银子恐怕也绰绰有余了。』
听老管事这么一说，凌云悬着的心才稍微放了下来。自己曾经拍着胸脯说要在常欢镇做东，请楚东莱吃饭，如果到时候还要楚东莱出钱，那可就太丢人了。
虽然凌云与楚东莱约定了在常欢镇见面，但是等到凌云想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实在是有些愚蠢，根本没有与楚东莱定好一个相见的地点。
当初他听到“常欢镇”这个名字的时候，还以为就只有几条街道的小村镇，如果想找个人，随便走几步就可以了，根本没有想道常欢镇会是这么大的一个城镇。
眼看约定的日期就快到了，常欢镇那么大，自己要去哪里找到楚东莱呢？凌云心中十分发愁。
见凌云愁眉不展，老管事问道：『小伙子，有什么愁心事？』
『是这样的，我与一个知心的好友约定在常欢镇见面，但是忘记跟他约定地点了。眼看他就快要来了，可我根本不知道如何才能找到他。』
老管事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子，道：『你的朋友是从水路还是陆路而来？』
凌云记得自己与楚东莱分离时，他乘坐的是马车，便答道：『应该是陆路吧。』
『来常欢镇的陆客都是走西城门进城的，你就去西城门前等他吧。』
凌云茅塞顿开，赶紧谢过了这老管事。
如果要去城门蹲守楚东莱，自己肯定要去请假。
凌云走在回去学徒小院的路上，思考着怎么才能让与自己不对付的四大天王同意自己的请假要求。
刚进学徒小院，凌云就看到了四大天王的身影，他们四人坐在院子里的一张大桌前，正在喝酒侃大山。
凌云见了他们，走上前去，毕恭毕敬道：『几位教官，我有一事想要求求你们。』
牛德化打了个酒嗝，道：『呃～什、什么事？说来听听。』
凌云答道：『我有一个朋友这几天就要来常欢镇了，所以我想请几天假，去西城门的门口去接他。』
章学有指着凌云道：『你发癫呀，做白日梦？』
凌云流着冷汗道：『反正这几天酒楼、镖局的生意也不忙，你们最近也不愿意教我武功了，不如就放我几天假吧……』
『谁说不忙？』国富成站了起来，搂住了凌云肩膀，似笑非笑地在他的耳边说道，『刚刚酒楼的女掌柜还跟我们要人呢，我们正想把这个好差事让给你去做呢！』
凌云不解道：『什么？明明最近都是淡季，为何酒楼还会缺人手？』
李明正用牙签在剔牙，口齿不清地道：『据小道消息传言，这常欢镇最近几天就要举办一场少年大会。而主办方跟我们的大老板熟识，所以接待工作就由我们负责了。这几日酒楼一定会非常的繁忙，所以请假你就别想了！』
凌云感觉头脑一片空白，喃喃问道：『什么少年大会？』
李明放下牙签，神秘道：『说起这少年大会，最近在江湖上传得可是风生水起。据说主办方请的都是江湖上最具潜力的少年英雄，他们会在常欢镇的少年大会上一拼高下，而最终优胜的人，还会得到一件神秘的奖品。』
『是什么奖品？』
『一本绝世的秘籍，好像叫什么“奥神剑诀”，是上一代的天灵剑圣所留下来的东西。』
光是听到“奥神剑诀”这个名字，凌云就觉得这本秘籍牛比哄哄，心中十分感兴趣。
凌云追问道：『那我可以参加吗？』
四大天王不可置信地看着凌云，然后就哄然大笑：『就、就你这怂比样，还想参加少年大会？』『吔屎啦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人家请的可都是少年英雄，你看看你自己，像什么样子？』
凌云不解道：『虽然我还算不上什么“少年英雄”，但是在这短短一个月，我也已经变成最厉害的学徒了呀？就说前几天玩飞蝗石，我还把小胖子给砸得跪地求饶呢。』
李明摇头道：『你跟那群没用的学徒比有什么用？人家又不可能会让你参加。』
凌云问道：『参加这少年大会的条件又是什么？』
国富成道：『参加少年大会的人，手上必须要有主办方发送的邀请函。只要你拥有邀请函，就可以参加这一次的少年大会，而且不问出身出处。』
『那怎么才能得到这邀请函？』
『你就别想了。』李明用筷子拣起一块牛百业放进嘴里，模糊不清道，『少年大会的邀请函，在黑市上已经炒到了三千两一张，却还有价无市。』
『三千两？！』凌云惊讶得嘴巴都快掉了下来。他在心里换算了一下，三千两银子是自己学徒工资的一千五百倍，自己要干一百二十多年才能够凑齐，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
『别、别做白日梦了，你特么赶紧给我滚去快、快活楼干活！』牛德化对凌云怒声道。
凌云没有办法，只能垂头丧气地走出了学徒小院，准备前往快活楼。
×××
刚一来到快活楼，女掌柜苍瑾空就捏着凌云的耳朵，骂道：『你这混小子，怎么磨磨蹭蹭地现在才来？店里都快要忙疯了，你知道吗？』
『你松松手，我这不来了嘛。』凌云赶紧求饶。
凌云看了一眼快活楼内的忙碌景象。
今天的客人似乎与平时不太一样，平时多是一些商旅和附近的住家来这里吃饭或住宿，而今天的快活楼里，好像都是一些武林人士。他们之中有老有少，很多年轻的少年少女，陪伴他们的多是一些长辈高人，似乎都是来参加少年大会的选手。
凌云对女掌柜苍瑾空问道：『空姐，这些人都是来参加少年大会的吗？』
凌云因为已跟这女掌柜熟识，所以跟其他伙计一样亲切地叫她“空姐”。
苍瑾空赶紧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道：『嘘～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少年大会邀请的选手，都被安排住进了我们的酒店，不过这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你可千万不要传了出去。』
『哦。』凌云点了点头，但心中却道：什么秘密进行，恐怕江湖上早就传遍了吧。
这时，一个穿着十分奢华的豪绅，就走进了快活楼。
苍瑾空连忙迎了上去，带着职业的笑容，道：『这位客官，十分对不起，本店这几日已被包场了，还请您移步去别的酒楼。』
那豪绅环顾了一下四周，对苍瑾空悄声道：『老板娘，我是听说这常欢镇会举办少年大会，特意前来看个热闹的。不管多少钱，我都可以出，还请你通融一下。』
苍瑾空一愣，但是立刻就堆上了笑容，道：『您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我们店只是出租给了一户豪门大家作婚宴场所，怎么会跟什么“少年大会”扯上关系，您真会说笑。』
『你可不要骗我，你们店里这些人，哪里像是什么豪门大家的？』
『这些都是那户人家的亲戚，在婚宴之前先暂时安排住进我们酒楼的。如果您没有别的事，还是请您赶紧离开吧，我们那户豪门的背景，您可惹不起的，若是惹了他们生气，你我可就都不好受了。』
眼看这女掌柜表情决绝，那豪绅没有办法，只好悻悻离去。但是他没有走多远，而是去了不远处的另一家酒楼，找了一个可以看到快活楼的临窗位置，似乎还是不愿意放弃。
苍瑾空对着门前啐了一口，道：『真讨厌，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二牛，你带些人，在街角就去把那些无聊的人给拦住，别再给老娘整这些幺蛾子了！』
那叫二牛的伙计应了一声，带着几个年轻力壮的伙计，就走出了酒楼。
二牛一走，酒店里的伙计就更少了，所以凌云也十分忙碌起来。
这些江湖名门的少爷、小姐们，每一个都是娇生惯养，习惯对伙计吆五喝六的，连喝个茶还让再把杯子洗一遍，让凌云心中十分不爽。
忙碌之间，凌云连去见楚东莱的事情都快忘了。但就在突然之间，他想要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