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麒麟-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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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会在夜里吱吱地叫,然后就有人来买它用它。只是已经好久没有听过那种叫声了,明知催人早投生要折阳寿,但总比饿死强,所以最近每晚用鞭子抽几下,听它们叫。”
这番话更是让人听了毛骨悚然,那苍老而平和的声调中透着一股阴森森的气息。从来没有听说过类似的说法,这也太匪夷所思了,用鞭子抽棺材可以催人快死,和古代的诅咒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我和叶小雨还是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切入话题。
老者道:“其实世上万物皆有根本,所谓叶落归根,人活着就是为了去死,在一天一天地走上死亡之路,最后的终点只是一副棺木,一pou(提手+不)黄土埋身。可惜这简单的道理非要在老的时候才能领会。不要说我不分青红皂白乱下催死符,一口棺材对应一个人,谁也不能改变,只是死的时间早晚不同罢了。一口滚存从开始打造便注定了是谁要用,这是我也控制不了的。”
我见老者说的坦诚,对他的话也不由信了几分,但叶小雨好象是个无产阶级无神论者,又好象一个顽皮的孩童,调笑道:“那刚才几口被抽打的棺材该是谁用呢?”
蜡烛和油灯的火苗突地一长,光下老者面色一寒,神情将似泰山般凝重,沉声道:“天机不可泄露,但我可以保证,催死的只有贪官、恶人,他们多活一天,就有无数不该死的人死去,所以拼了折阳寿也要将他们送走!”
…鹊桥仙
回复'9':第七章 叶家之变
叶小雨收回脸上的笑意,换上了一副严肃面孔,我也不觉对这位舍身的老者肃然起敬,起身道:“老人家,嫉恶如仇是人之本性,您的牺牲也太大了。”稍一停顿,语气一转,“但生死由命,寿数自由天定,您的所做乃是逆天而行,会遭天谴的。”
这时的我完全改变了对那老者的看法,当然知道他开始说的生活所迫亦是搪塞之词,这样的人是饿死也不会偷抢的。
叶小雨道:“老人家膝下的子女呢?”
老者叹道:“都远着呢,他们都在外地,几年前老伴故去是我亲手打了一副棺木送走的……,儿女孝顺的很,想我了就过来看看,住一段。不谈这些了,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呢?”
毕竟我是当事人,叶小雨不便说,只能由我讲,“是这样的,我要去前面的一个小镇,找一个叫长歌轻泣的人,正巧遇到这位叶先生,而我要找的人正好在他兄长那里,于是就一块来了,赶路走到天黑,又没有地方住,所以……”老者闻言一愣,道:“前边镇上叶姓人家不多,敢问这位小兄弟兄长是否叫叶长风?
”叶小雨道:“是啊,您怎么知道?”
“你先别急,我也只是听说而已,你大哥最近好象身体微恙,家里出了些奇怪的事……”话还没有说完,叶小雨已从马扎上站起,几步来到柜台前,探身急道:“我大哥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老者从椅中起身,轻按叶小雨的肩头,道:“具体的我也不是太清楚,但你哥在这一带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只是从一些迹象中看出点什么。就拿这次抽棺来说,也有这种意思,希望吉人天象。”
我也是听得胡里糊涂,心中暗道:这老者讲话不着边际,便道:“老人家不妨直说,早知道早有对策。”
灯火晃动中老者又坐回太师椅,示意叶小雨也坐下,缓缓道:“不知两位对鬼神之事能信几分?”
我笑道:“信如何,不信又如何,有太多的事是说不清的。”
叶小雨道:“莫非我大哥这场病与此有关?”
老者仿佛根本就不想知道我们的答案,也仿佛没有听到我们的话,顾自言道:“我做了这一行,少不了和死人打交道,天长日久了,正应了那句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便也烧出了许多纸钱让它们散去。若说这些年来催人早走没有遭恶鬼缠也不是事实,所以对于这种事只能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了。”
叶小雨心中关切大哥,想开口询问,我冲他一打手势,示意继续听下去,不用着急,只听老者道:“今次叶长风的病来得突然,只听说是数日前突发,甚是古怪,而且无人能医,据我猜是中邪了。还有传闻说是他家来了个奇怪的客人,也许是由他而起。”
我的心突地一下,难道是他?开口问道:“怎么奇怪的客人?”
老者道:“我活了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样子的人,少年白发,连眉毛也是白的,可惜没有亲见,别的就不知道了。”
叶小雨低头没有说话,而我却可以肯定那奇怪的客人正是我要找的长歌轻泣,由于已经知道了他的行踪,反而成了我比叶小雨更急,便对叶小雨道:“干脆我们现在就走吧,先看你大哥要紧,事不宜迟,迟则生变埃”叶小雨抬头道:“我在想,出去时家里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却成了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我道:“如果想知道,那只有去你大哥家了。”
叶小雨道:“好,我们这就走。”
我们二人起身向老者告别,老者道:“凡事小心,,有的事是不可强求的。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不是你的,求也求不来。慢走,不送。”火光中老者那双浑浊的眼睛竟然射出来两道亮亮的光,这句话竟是说给我听的?心中不禁暗道:河南不愧是藏龙卧虎之地,中原真可谓人杰地灵,一个棺材店的老板便如此了得。
出了那小小的棺材店,高竿上的风灯依然在摇摆不定,人的心又何尝不是这样?天还是黑着,满天的星斗隐约闪烁,距天明还有一段时间,看来要连夜赶路了。如果只有我一个人,自然简单之极,可惜有个叶小雨,虽说身体不错,但毕竟是个普通人,而我偏偏又不会带人的“缩地法”,只好随他了。叶小雨也不说话,想来是心中挂念大哥,出了门便打了个跟我来的手势沿乡间的小路向前奔去,竟似忘了我是女流。也不怪他,还是个大孩子,家人出了事,自然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也没有怪他,运起“缩地法”,一步一步地紧跟其后,幸好夜里没人,否则会让他们大吃一惊的。一个是发力狂奔,一个是闲庭信步,如此还能并驾齐驱,岂不怪哉?
几十公里的路走得很辛苦,叶小雨体力虽好,终究是血肉之躯,中间也停顿了数次,见到我的惊人行走方法时,也没有在意,看来他还记得跳火车的那档子事,思绪还不算糊涂。
天渐渐地露出亮色,星斗不知何时已经消失,耳边传来农户家养的雄鸡啼叫,而脚下的路也开始宽阔,远呀地还能见到赶早市的行人,我连忙收起法术,叫住叶小雨,道:“如果不是太远,那我们就走着去吧,你也跑累了,小心又多一个病人。”
叶小雨已是满脸满身的汗水,听到我说话,便渐渐放缓脚步,停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气,断续道:“好……好,还有……几里的路,走……”我点头。
向前行不远,竟出现一条公路,路上车辆来往,鸣笛声声,行人也多了起来,显见已经离镇不远,到了边围。叶小雨和我站在路边抬手拦下一辆载客三轮,这种小型出租车在北方的一些小镇很是常见,由于车小而灵活,载人也多,使得夏利等出租型汽车没有生意。上车前叶小雨用方言说了句什么,司机点头应承,载着我们的三轮摩托一阵马达声,冒出一股黑烟飞快地向前驶去。我知道,激动人心的时刻就在眼前了。
…鹊桥仙
回复'10':耳边尽是马达轰鸣之声,听已将近大亮,路上行人、车辆也多了起来,叶小雨面带关切之色,想必那一颗心早已飞到家里,我便不断开口安慰,他才算好了一些。不一会,在车子的左右转动中,从后边的车厢可望见街景,此时已进入一条小巷中,巷内左右又分为许多条支巷,车子缓缓停住,叶小雨示意我们下车,付钱给了司机,他急匆匆奔向其中一条支巷,我也紧随其后,奇怪的是一颗心竟扑通通地剧烈跳动。
巷中两旁俱是人家,一座座过道门排列整齐,北方的庭院酷似北京的“四合院”,主房朝南,东西各有厢房,只是少了南房或是只有一小间。叶小雨自然轻车熟路,来到一处院门前,起手便敲,而门却只是虚掩,应手而开,他先是一愣,然后口中高声叫道:“大哥!”发足奔入院中。
第八章 异域重逢
叶小雨直奔北面的堂屋,挑帘推门进去,我心里惦记着早些见到长歌,匆匆一瞥下,看到院中花草一片,布局整齐,显见主人是个闲逸之人,但是叶长风身为武术教练,怎么会有如此心思,想必是女主人吧。乱想中,已随叶小雨进入堂屋里间,正看到他一声惊呼扑倒在床前,抓住床上一个人的手,口中叫道:“大哥,你怎么了?”
小屋内弥散着一股浓重的药气,是中药,那种苦涩的暗香,我小时候长年在山中采药,自然对药草很熟悉,一嗅之下,倒品出了好几种。屋中陈设简单,却很整洁。
我上前一步,来到床前,望向病人叶长风。只见此人面色憔悴,奇白的脸皮中泛出一片青色,两只眼睛大而无神,只能使人联想它们生龙活虎的模样,鼻梁很高,刀削似的口唇,头发和胡须却被打理得十分得当,应该是有人照顾。他那迷离的目光缓缓地从叶小雨脸上转了过来,落在了我的身上,透出一种惊奇的神情。我伸指按在叶长风的手腕,感觉一下他的脉象。看似中医上的诊脉,其实不然,我哪里懂得看病,只是凭借一些异能而已,于是伸展自己的灵觉进入了他的世界。这很像武侠小说中的高手内息运行体内的情况,如果哪里有问题,内力运行到那里就会有阻碍。
第一个感觉他的身体很虚弱,需要补。然后很容易地找到了那个阻碍,在心脏处,我的灵觉在那里无发延展,这里有一个结,一个好大好紧的郁结。心病要以心药医,我回头朝叶小雨一笑,让他安心,然后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们无能为力。”放开了叶长风的手。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为何他会病得这样严重?那个长歌轻泣呢?叶小雨并没有因为我一句话而安心,更加急切地问道:“大哥,你说句话呀。”
叶长风不是不能说话,而是不想说,他把头偏向墙一边,开口道:“小雨,我没有什么事,你不用担心。”
“那是怎么了?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叶小雨忽道,“长歌呢,我问他去。”
叶长风没有回答,却问道:“这位姑娘是谁?”
不等叶小雨说话,我已经开始了自我介绍,“我叫蓝凤,贵州人,是来找人的。”闻言叶长风眼中先是一惊,然后竟有一丝喜色,这是令我不太明白的。只听他道:“你是来找长歌的吧,我知道你的故事。”非常简单的一句话,传到我耳中却似乎平地一声雷,这个人知道我,也就是说他知道我那丢失的记忆,这怎能不令我激动?失口说道:“他在哪里?”叶长风神色已然恢复,道:“他去拿药了,等会便回,请坐,病中之人招待不周了。”我道谢坐在一把椅子上。
叶小雨看出不管自己怎么问也不能得到答案,便不再开口,专等长歌回来再细询原由,我也是这般心思,三人便出现了冷场情形。突地心中一动,只觉一股阴森之气由远而近,直奔此地而至,来势徐而不缓,竟如人行走一般,片刻已来至十长之外。心中暗道:青天白日,竟有鬼物做恶吗?
叶小雨见我脸色有异,开口问道:“怎么了?”我扬手止住他的问话,仔细感觉,那阴气竟不停止,仍直向此处而来,我倒是不怕的,“出道”这么久,还没有小试牛刀,这次正好验证自己的能力。可是却有一事令我不解,这阴气为何似有灵物所护,不然怎可白日现身,又似根本不惧如我一样的法师?
此时已不由我去想这个问题了,因为那团阴气随着距离的拉近和我灵觉的延展,渐渐地清晰起来,由虚而实,竟成人形,转眼间已听到门的响动,我下意识地提升起自己的灵力,手中摸出一道灵符,做好了准备。
窗外射进来一道早晨的阳光,光柱透过窗帘,正好照在床前,把半个床面照得亮亮的,却也把床上的叶长风隐在了令一半暗里。我看到光柱中有无数颗尘埃在翻滚浮游,再看到床上的病人,不由得想起这是多么脆弱的生命啊,而人这种万物之灵,不也是宇宙间的一颗尘埃吗?我又是其中的哪一颗?
人未到而声先至,我听到两个声音,一男一女,男声温和低沉,引得人心头一震;女声婉转悠扬,虽有沙哑之感,却不失银铃之悦。叶小雨听到人声后,呼地起身,迎了出去。阴气更盛了,心中不由一叹叶小雨真是卤莽。当然不能让他出意外,因此我也跟了出去。
来人分明已进入院中,脚步却放慢下来,声音也低了下去,不知在说些什么,而叶小雨已经挑帘出了堂门,而我也随后到了门外。
初夏的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眼睛却由于刚才在屋内,一时不能适应而被那亮黄耀住了,看人不是很清楚。相反,来人却可以看到我们,只听刚才说话的那个男声说道:“小雨,你回来了。”以后是“啪”的一声轻响,不知道什么东西掉在地上。一切声音都嘎然而止。
…鹊桥仙
回复'11':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听到叶小雨叫了一声“长歌”,但在眼睛完全恢复视觉的那一刹那,我已经看清了院中站立的人,雪白的长发在光下竟如透明般的闪耀,一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睛,两道飞扬跋扈的眉毛赛雪似的白,梦中那个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神秘男子终于出现了,我找到他了!从我知道自己失忆以后,多少个日日夜夜,心中想的只是要找到这个人,问他发生过的事,如今人就在眼前,却不知从何说起。
有时候人确实很可笑,想得到一件东西时,可以找思暮想,动用一切可以做的不可以做的手段去得到,而真正拿到了手里,却少了当初的那份狂热。也许这就是人常说的:有时,人根本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那张似曾相识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楚,而我只是看了他一眼,因为我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令一个人身上,我可以说她是人吗?
第九章 离奇经历
眼前的实质正是刚才我灵觉锁定的那团阴气,由于它的外观使我有了恻隐之心,同样都是女人,可以毫不谦虚的说,自己属于温柔型的,从外表看容易给人一种稳重大方的得体印象。而“她”正好和我相反,用比较时髦的话说:叛逆,前卫,青春,有活力。一头紫色的中长碎头发亮亮的闪着光,两道细细的弯眉,晶亮的大眼睛,小翘鼻,红红的小嘴。右边耳朵上居然挂了嵌了五六件光闪闪的银耳花,耳环。一袭黑衣,看不出材料,把本来就偏白的皮肤映衬的更加洁白如玉,只是过于白皙,让人觉得不自然。
天空中有几片瓦状的云,直直地定在那里,因为没有风,也因为人心不动。而我应不应该动手呢?明知对方非是人类,可长歌和她在一起,显见并没有受到伤害,而长歌眼中透出的那种神情也不是受迫,因此我的那张符只能留在手中,几乎捏成了团,捏出了水。很奇怪,这个她不能引出我一丝一毫的进攻感,相反却有亲切,就好象我对蓝蓝那样的姐妹之情。
“姐姐想用符帖我吗?”她开口问道,正是刚才那个迷人的女音,一脸的笑意使人无法生出敌对情绪。这是个机灵的小鬼头,如果她首先发难,或是言语有丝毫不道之处,我便可以出手制服,可现在应该怎样?我没有答话,只听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