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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2008.01 d.爱哭小嫁娘 方瑛, 香坠儿-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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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坠儿略一思索。“或许她现在愿意嫁给张文隽了?”
    方瑛叹气。“更不可能了,张文隽因为冒领军功一事被降回原职,又被严厉谴责,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沐月琴怎么可能嫁给他呢?”
    香坠儿张了张嘴,也跟着夫婿叹气。“那就没办法了。”
    “这种事我们本来就没办法插上手。只是……”方瑛无奈摇头。“我到现在还是不明白,我和他究竟是为什么翻脸的呢?”
    见夫婿似乎很懊恼,为了转移他的心思,香坠儿忙转开话题。
    “思任呢?你不去找他了吗?”
    “此刻思任在缅甸,沐斌又在麓川各地筑城,我到那边去找人,想不被发现也很难。”
    “那怎么办?”
    “等沐斌筑完城再说吧!”
    意料不到的是,再过一年,缅甸宣慰使竟然主动愿意交出思任了,沐斌指派由千户王政押解回京处理。
    但是思任把对朝廷的不合作态度保持到了最后,从被交到王政手上那天起,他就开始绝食,王政绞尽脑汁还是没办法让他进食,黔驴技穷之下,他只好决定砍下思任的脑袋回去交差就好了。
    于是,他立刻派部下赶回昆明,通知方瑛尽快赶来。
    “柳英指挥使提过好几次,说都督想为父报仇,现在……”王政指指半死不活的思任。“瞧,他就快死了,反正我也没办法把活的人带回京,那么,都督,就由你来下手吧!”
    方瑛先是呼吸暂停了好一会儿,蓦又抽了一大口气,“你是说,你要让我杀了他?”他控制不住的大吼,又惊又喜。
    “横竖他都要死,谁下手不都一样吗?”王政挤着眼笑道。
    又窒息了片刻,方瑛才猛然捉住王政双肩。“谢谢你、谢谢你,我原以为这辈子都无法了结心愿了,没想到……谢谢你、谢谢你,我欠你一份情!”
    王政哈哈一笑。“请都督夫人煮一顿好吃的就行啦!”
    “没问题,你一回云南就来我家,要吃几顿都行!”方瑛大方地承诺。
    “那就谢啦!那么……”王政瞥一下思任。“就交给你啦!”语毕,他便离开囚室了。
    方瑛静立了一会儿,方才猝然转身,与躺在床上的思任四目相对,眸中是深沉的愤怒,想到六年前父亲战死在自己眼前那一幕,他的心又开始滴血,满腔压抑不住的澎湃怒意。
    “你,思任,为了一己的野心,你可曾想过你害死了多少人?”
    思任已经饿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哪有办法回答,只能用一双鄙夷的目光表示他的不屑。
    “你只知带自己的妻妾子女逃跑,可曾想到那些战死者的家人又该怎么办?”
    思任嘴角一撇,依然是轻蔑。
    “不,你从来没想过那些,对你而言,那些一点也不重要,对不?”
    思任闭上眼,懒得听他说了,方瑛点点头。
    “很好,至少到最后,你仍表现得像个不怕死的英雄,我就给你个痛快吧!”
    他缓缓举起父亲的大刀,从父亲战死之后,这把刀就一直跟在他身边。
    “今天,我要为亡父,还有那些战死沙场的士兵们报仇,思任,到地狱去,你再向他们解释为什么要他们死得那么不值得吧!”
    话落,利芒一闪,刀锋笔直落下……
    六年了,整整六年了,他终于能够为父亲报仇,了结这一项心愿了!
    三十五岁时,方瑛又跟着王骥征讨麓川。
    三十七岁时,方瑛晋升都督同知,朝廷看上他的将略之才,特意调他回京,谁知刚到京没几天,又被调到贵州征讨叛苗,三十八岁时以军功再晋升为右都督。
    三十九岁,方瑛官拜总兵镇守贵州,讨白石崖贼,俘斩二千五百人,招降四百六十寨,又晋升为左都督。
    四十一岁,方瑛与巡抚蒋琳会川兵进剿四川草塘苗,贼首皆就缚,并克中潮山及三百滩、乖西、谷种、乖立诸寨,斩首七千余,诏封为南和伯,并调回京督领京营军务。
    四十二岁,巡抚蒋琳上奏说方瑛镇守贵州时,苗蛮畏服,边境安宁,请求让方瑛再回镇贵州,可是皇帝不放人。不久,湖广苗又叛,方瑛奉皇命执掌平蛮将军印,率京军征讨之,直至翌年,总共克寨二百七十。
    四十四岁,方瑛留镇贵州、湖广,再克铜鼓藕洞一百九十五寨,又因功进为南和侯。
    四十五岁,贵东苗进袭都匀府诸卫,方瑛与巡抚白圭联合川、湖、云、贵等军征讨之,克六百余寨……
    “边境地区终于全部平定了!”方瑛喃喃道。
    “累了吗?”香坠儿一边替他褪下盔甲战袍,一边担忧地端详他的脸色,有点苍白。“休息一下吧!”
    方瑛捏捏鼻梁。“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老是觉得累。”
    “这十年来,年年都在打仗,难怪你觉得累。”香坠儿倒了杯热茶给他。“现在边境既然已平定,或许可以休息两年了。”
    “也许。”方瑛浅酌几口热茶,眼睛却是闭着的,看得出他真的很累了。
    “爹。”
    “总兵大人。”
    方瑛闻声睁眼,眼前是他的儿子方毅,还有跟了他七年的左参将李震,他最得力的先锋大将。
    “什么事?”他放下茶杯,问。
    “白大人问说贼首要由他派人送回京里,或是由总兵大人您这边负责?”李震大拇指往后一比,“传令兵正在营帐外等候回答。还有……咦?”话突然中断,他惊讶地盯住方瑛胸前。“总兵大人,那个……那个……”
    方瑛也奇怪的低头看,眸子瞬间瞪大了。
    他的胸膛上,有一支金针正慢之又慢的穿透出来,他先是惊愕,继而恍然,当即转头望向香坠儿——这个问题应该是由她负责的吧?
    香坠儿一脸惊恐的来到他前面。“你……”
    才一个字,那支金针便咻一下射出,香坠儿疾快的伸手接住,再接住第二支、第三支、第四支、第五支、第六支。
    “毅儿,扶住你爹!李震,去请大夫来,快!”
    这是方瑛最后听到的话,随即眼前一黑,失去意识了。
    当方瑛恢复意识时,已是三天后了。
    “这是哪里?”他问,想起身坐起来却找不到力气。
    “铜仁府的总兵府。”香坠儿按着他不让他动。
    “那么……”方瑛瞄一下床边的方夫人和方瑞。“时间到了?”
    香坠儿颔首,“有三位大夫说你随时可能断气,有两位说你最多只能再撑一、两个月,之后……”柔荑抚在他胸口。“我才把金针插回去,应该没事了,不过你还是得卧床静养一个月。”
    方瑛点点头,转注方夫人,没说话。
    方夫人微笑。“够了,瑛儿,够了,当年你爹说过,以你的才干,封侯赐爵并非难事,如今你已是南和侯了,这应该能满足你爹的期望了,九泉之下,我想他正在得意的哈哈大笑吧!”
    方瑛也笑了,再将视线移向方瑞,依然没吭声。
    “放心,大哥,方家还有我在,”方瑞沉稳地道。“你安心离开吧!”
    “那么……”方瑛笑容更深。“我自由了?”
    “是,你自由了!”方夫人和方瑞齐声道。“去过你海阔天空的日子吧!”
    方瑛再点头,缓缓阖上眼。
    “我终于自由了!”
    两个月后,贵州总兵,南和侯方瑛卒于铜仁府,年四十五。
    方瑛前后克寨近二千,俘斩四万余,平苗之功,前此无与比者,帝因其卒为之震悼不已,赐谧忠襄。





    正文 终曲


    “老婆,你嫁给我多久了?”
    “二十年了,夫君。”
    “二十年了啊,可真久,你一定等得很不耐烦了吧?”
    “不,如果有必要,我还能再等二十年。”
    “再二十年?开玩笑,你能等,我可等不下去了!”
    岳阳楼上,几碟小菜,一壶龙井,夫妻俩悠闲的临窗眺望,看那水天一色,烟波浩淼的洞庭湖,波澜壮阔,浩浩荡荡,其气象之大,无与伦比。
    “你好没耐性,夫君。”香坠儿笑道。
    “在战场上厮杀近二十年,我够有耐性的了!”方瑛咕哝,再摸来柔荑握住,偷偷吃豆腐。“老婆,谢谢你,耐心等了我二十年。”
    双颊嫣红,香坠儿垂眸望住两人交缠的手。“再久我都能等。”
    方瑛往上翻了一下眼,“我也说过,你能等,我可没那么多耐性,二十年,够久了!”他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按照约定,我们搬到天山去住,往后我都是属于你的了,要种田,要做小生意,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想……”微翘的睫毛下,水蒙蒙的眼儿悄悄瞅定他。“也许我们不需要那么急着回天山。”
    “喔?”方瑛眉梢子一扬。“你想先到哪里吗?”
    “苏杭,我想到苏杭看看,还有南京……”顿了一顿。“如果可以的话,我有好多好多地方想去看看,等我看累了,我们再回天山好吗?”
    方瑛怔愣地望住妻子好一会儿,而后叹息。
    “老婆,你真的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
    不,不是她想看,是他想看,她还记得当年他的愿望,希望能到处去看看,等他看累了,他们再安定下来过平静的日子。
    她耐心等了他二十年,现在又打算要花多少时间耐心等候他看累了呢?
    “一年就够了,老婆,想到处看看,一年时间就足够了。”
    “好。”香坠儿点头,没有异议,原本就是为了他,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然后我们就回天山去,一起过那平静安宁的日子。”方瑛更紧握住她的柔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愿与你再共度二十年、四十年,直到我们的头发白了,背驼了,我们也要牵着手走过最后一段路,你说好吗?”
    “好……”香坠儿哽咽了,许久未曾发难的大水又开始泛滥了。“夫君说什么都好!”
    “好了、好了,别哭了!”无视楼内他人的目光,方瑛温柔地将妻子圈入怀抱里,软声安慰。“黄河经年泛滥已经够惨了,老婆,为了天下苍生着想,你就别再制造大水灾了!”
    “讨厌!”轻轻捶他一下,香坠儿带泪笑了。
    方瑛飞快的亲她一下,再若无其事的望向洞庭湖,脸颊亲匿地磨蹭着妻子的额际。
    “其实我们在这里就可以待上十天半个月了。”
    “嗯,这里好美呢!”
    两人静静的享受这份安详的气氛,好一会儿都没人出声。
    “老婆,你又在担心什么了?”
    “呃,毅儿……”
    “毅儿?不说天山那两个,在贵州咱们有四个孩子在呢,为何你只担心毅儿一个?”
    “他是长子嘛,所以……”
    “所以要承嗣我的爵位和军职,偏偏他跟我一个样,不爱那些,只爱自由不受拘束。”
    香坠儿哭兮兮的瞅住他。“你说他会不会惹出什么麻烦来?”
    方瑛笑了。“也许会,也许不会,我们尚未离家,我就注意到他在跟娘磨菇什么,还没来得及问,娘就自己跑来跟我说,毅儿要她跟他合作,想办法让皇上把爵位转到方瑞那里。”
    “他想怎么做?”香坠儿战战兢兢地问。
    方瑛想了一下,摇头。“我想你最好不要知道。”
    “可是……”香坠儿迟疑一下。“真会有用吗?”
    “有用是一定有用,不过要看用到哪里了。”方瑛又笑了,好像很开心。“有可能皇上干脆夺了他的爵,也有可能真把爵位转到方瑞那里去了,还有可能让毅儿的弟弟承嗣爵位,不过也有一个可能他或许会不太高兴。”
    “什么可能毅儿会不高兴?”
    方瑛愈想愈乐的笑开了嘴。“皇上会夺了他的爵,然后叫他快快娶老婆,快快。生个儿子来承嗣,这么一来,我猜他会先杀了自己吧!”
    弄巧成拙,更不自由了!
    不过那已不关他的事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不会强逼儿子一定要走上他走过的路,但他也不会帮儿子解决这个麻烦,儿子想要什么就得自己想办法争取,要走错了路,再回头走另一条路也就是了。
    往后,他要过自己的日子,再也不让任何人、任何事阻扰他了。
    “老婆。”
    “嗯?”
    “你有没有注意到,我们生了六个孩子,却没有一个是自己带大的。”
    “我们几乎都在战场上嘛!”
    “可是我想尝尝带大自己的孩子的滋味呀!”
    “老婆,咱们再生一个好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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