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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朱门锦绣之宠妃至上-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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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皇子举起双手,同时拍在金大和银二的脑袋上,“你们说,他为什么要分走我一半的银子。本来西南省就不如他霸占的华南省富有,他还分我的银子。”
  金大和银二异口同声说:“因为你总打着他的旗号捞银子。”
  “我哪里打他的旗号了?我不过是跟谁都说他的事,这说明我想他。”六皇子也觉得自己的话很虚,没说服力,干笑道:“皇上要封他为临阳王已是板上钉钉的事,谁反对都没用,我提前和关注朝局的外臣透露些消息有什么错呢?”
  “圣旨还没颁下来,你就不该提前说,要是皇上改变主意怎么办?我家主子多尴尬。皇上要封他为临阳王,朝堂有半数人反对,这算什么板上钉钉?”金大是沉稳之人,封萧梓璘为临阳王的圣旨未下,他怕其中有变数,嫌六皇子招摇。
  银二愤愤不平,冷哼道:“我家主子为办华南省的案子,差点丢了命,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窝了一年,受了多少苦?皇上封我家主子为王不应该吗?镶亲王府有两个王爵,皇族宗室、内阁六部那么多人反对,不就是欺我家主子良善吗?当年谨亲王府不也分出了一个裕郡王吗?”
  六皇子咂了咂嘴,说:“皇上若只是赐你家主子一个王爵,根本不会有人反对,顶多是嫉妒他,非议他一番。谨亲王府是分出来了一个裕郡王,可跟你家主子的情况不一样?这种事,我跟你们说,你们也不明白,我还是不说了。”
  “你说明白不就是了,我们还听不懂人话了?”
  银二低声对金大说:“钱王爷这么嘴碎的人都不说,那就是真的不能说了。”
  六皇子斜了金大、银二一眼,摆弄着银票唉声叹气。
  嘴再碎的人,只要还没迷失本性,就知道有些事真的不能明说,因为言多必失。聪明人一点就透,可越是聪明人就越危险,凡事最怕聪明人的范围无限扩大。
  ……
  接连几天,海家都很热闹,上门道贺的宾客络绎不绝。尤其得知六皇子在海家停留了两天,跟海诚闭门密谈了几次之后,人们的反映就更热烈了。
  当然,很少有人知道六皇子这几天已尝遍了罗州城内外的特色美食,还收获颇丰。海诚把罗州城玉矿、金矿的矿主都引荐给了六皇子,见面礼自然不少。
  三天后,六皇子一行离开了罗州城,去了西南省的首府。他这个年要在西南省过,过完年也不回京城了,他要留下来监理西南省官员治河,任期两年。
  六皇子一走,范成白就来了海家,还带来了不少礼物。快过年了,同僚之间走动再正常不过,海诚已不是范成白的下属,范成白上门恰恰代表一个信号。
  苏知府夫妇带儿女同范成白一起来了海家,这就令海家上下惊诧不已了。
  苏家不是两个月前才跟海家退了亲吗?两家怎么又开始走动了?
  海诚正在书房和几个幕僚交谈,听说范成白来了,他起身带人去迎接。又听说苏知府一家和范成白一起来的,他犹豫片刻,才让人往内宅报信。
  虽说两家退了婚,海诚和苏泰的交情还在,至少不会在表面疏远了。可苏知府带妻子儿女一起来的,苏宏仁也在其中,海诚不得不因此而心生警惕了。
  苏宏仁曾给海珂写过一封情意缠绵的信,还意图插手海家的家事,这令海诚很反感。若苏宏仁再做出有违礼数之事,海苏两家的年都别想好过了。
  “派人去把秦家的二公子、三公子接来陪苏公子。”
  “是,老爷。”
  海诚在大门口接到了范成白和苏知府一家,彼此见礼问安,热情寒暄。他让人领着苏知府的妻女去了内宅,他引着范成白和苏知府父子去了书房。
  苏宏仁坐在书房一角,百无聊赖翻着书,不时东张西望,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海诚和范成白、苏知府等人说话,没人招待他,也没人注意他。
  半个时辰之后,秦家两位公子才到,苏宏仁早已等得不耐烦了。有秦家两位公子陪伴虽不便于他行事,但他一个人行事更容易引起怀疑、让人发觉。
  他这些日子早已想思成灾,若再见不到海珂,他说不定会重病,甚至疯狂。
  萧氏看他这段时间很反常,反复追问,他才不得不说出实话。萧氏一听就气坏了,刚和海家的嫡女退了婚,又对海家的庶女着了迷,这不是自己打脸吗?
  苏宏仁是嫡子,有才华、有秀才的功名,不可能娶一个庶女做元配嫡妻。可苏宏仁软磨硬泡,甚至拿不参加明年的秋闱威胁,萧氏无奈,才勉强点了头。
  若不是想见见海珂、探探周氏的口气,萧氏才不会硬着头皮来海家做客呢。
  ……
  汶锦正和周氏一起清查账目,准备年货,母女说说笑笑,下人不时凑趣,和睦温馨。周氏已有五个年没在府里过了,与女儿在一起过年,她感慨连连。
  “娘,听说京城来信了,是两位舅舅写来的还是哥哥写来的?有好消息吗?”
  周氏摇摇头,说:“都不是,是柱国公府的人写来的。”
  柱国公府主子仆人几百,自有和周氏私交相好的,这些年书信往来不断。别看周氏离开柱国公府六七年,远在西南省,府里有风吹草动,她很快就能知道。
  “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不过是那一摊烂事。”周氏冷哼一声,说:“你哥哥离开了国公府,住到了你二舅家里,府里肯定会闹腾的。你那个软王八祖父打着过寿的名号也没能跟要我到银子,你哥哥又脱离了他的控制,他能舒服吗?老虔婆没收到你父亲的孝敬银子,闹腾着要到官府告你父亲忤逆不孝,被忠顺伯臭骂了一顿。”
  忠顺伯是海老太太的亲哥哥,也是叶玉柔的祖父,在京城口碑不怎么样,好在他还算个明白人。海诚虽人不在京城,也风头正劲,现在去告不是反自取辱吗?
  周氏面露阴恻恻的得意,又说:“我们二房喜事不断,大阴鬼和毒妇嫉妒得眼睛都发绿了。听说陆大人收你哥哥为徒,他们就鼓动老虔婆说服国公爷,要把你哥哥弄回府。你那个软王八祖父最是自私,比个女人还心眼小、没见识。他真的出面去找陆大人交涉,说海家的子孙拜师必须通过他,否则就是欺侮海家。陆大人根本不买他的账,直接拒绝了他,还暗讽他无能无德,把他气了个半死。”
  汶锦咬牙冷哼,“真是无能无德又糊涂,哥哥能拜陆大人为师,不是海家的荣耀吗?还好陆大人不跟他一般见识,要是陆大人心小,把哥哥逐出师门,他是不是就高兴了?柱国公府都是什么人哪?我还真担心他们暗中对哥哥下手。”
  “放心,娘早有安排,我们周家能在京城立足,也不是任谁都能欺负的。再说还有陆大人呢,他在京城威望很高,定能保护他的弟子。说来说去还是要感谢范大人,若不是他引荐,陆大人怎么会收你哥哥为徒?真该好好谢谢范大人。”
  “别瞅我,想怎么谢娘出面就好,我不跟着掺和。”
  周氏冲汶锦挤眼一笑,又长长叹了两口气,“范大人是天下闻名的才子,满腹学识,高风亮节,官又做的不低。你父亲官没人家高,名气没人家大,我又是商户出身,能拿出什么谢人家?好在我还有个争气的女儿,要不……”
  “娘,你想什么呢?”汶锦绷起小脸,紧皱眉头问周氏。
  “实话跟你说吧!我想卖女求荣,不,是嫁女,也不是求荣,是报恩。”
  汶锦冷哼道:“你想就行呀?人家要是不愿意,看你怎么收场。”
  “他不什么不愿意?我女儿……”
  “太太,老爷派人来传话。”孙嬷嬷快步走进来。
  “什么事?”
  “范大人来了,带了不少礼物,中午要留饭,老爷让太太准备。”孙嬷嬷呈上礼单,又说:“苏知府带妻子儿女同范大人一起来的,老爷让太太去迎迎。”
  “知道了,你知会厨房准备席面,给两家备回礼。”
  “是,太太。”
  周氏和汶锦都沉默了,苏知府带妻子儿女登门做客,这是她意想不到的。
  “绣儿,你说苏知府一家为何事而来?”
  “苏知府当然是来找父亲的,钱王殿下在我们家停留了两日,哪个官员不想通过父亲了解一些朝廷内部消息?苏沁是来找二姑娘和三姑娘的,苏滟当然是来找我的。至于萧夫人还有苏宏仁,母亲这么聪明,能想不到吗?”
  周氏轻哼一声,“真是自甘下贱,我看该给他们一个教训才是。”
  “这等小事就不劳娘费心,娘只管好好接待萧夫人,别让人挑了礼。他们自轻自贱,自有软钉子等着他们,别看钉子不硬,也足以让他们碰得头破血流了。”
  “你有主意了?想怎么做?娘支持你给他们家一个教训。”
  “看苏滟的面子,我不会教训他们,我什么都不做,只陪苏滟痛痛快快玩就是。”汶锦慧黠一笑,冲荷风眨眼说:“把范大人来做客的消息透露给二姑娘。”
  荷风会意,“是,姑娘。”
  周氏冷笑几声,说:“上门是客,你陪娘去迎迎萧氏母女。”
  她们母女刚到二门,萧氏就带着一嫡一庶两个女儿笑意吟吟走过来。周氏不计前嫌,上前拉住萧氏的手,热情招呼,又把苏滟和苏沁全身上下夸了一遍。
  萧氏也想拉着汶锦夸赞一番,可汶锦对她的态度尊敬却极其淡漠,她感觉很尴尬,只好转移话题。暗暗埋怨苏宏仁给她出了难题,让她丢了面子。
  “海姐姐,你们府上有什么好玩的?花园哪里景致最好?”苏滟紧紧抱着汶锦的胳膊,若不是有长辈在场,她早打开话匣子,说个不止不休了。
  “这大冬天的,花园哪有什么好景致?竟胡乱问。”萧氏含笑嗔怪苏滟。
  汶锦笑了笑,说:“我们府上最好玩的地方应属八角水榭,外面天寒地冻,也能凿个冰窟窿在水榭里钓鱼,钓到鱼直接给厨房,深水层的鱼味道最鲜美。梅林里新装了两架秋千,可以荡的很高,现在梅花正开,景致也最好。”
  “太好了。”苏滟差点蹦起来,“海姐姐,我们先去水榭钓鱼,钓到鱼让厨房烤着吃,我最喜欢。钓完鱼,我们再去荡秋千,我还想收集梅花雪烹茶呢。”
  “好,我陪妹妹。”汶锦和苏滟刚要往内院走,就被匆匆跑来的丫头叫住了。
  “回太太,老爷让四姑娘去书房,说是支流图有几处疏漏,让四姑娘去描补。”
  “真扫兴。”苏滟噘起嘴,仍拉着汶锦的手不放。
  “确实扫兴。”汶锦推开苏滟的手,说:“好妹妹,我让丫头带你和苏六姑娘去后花园,我二姐姐、三姐姐和五妹妹正在花园弹琴做诗,你先去跟她们玩,等我回来再陪你去钓鱼。我尽量快去快回,不会让你等太久的,要不你跟我同去。”
  “滟儿还是别去了,帮不上忙,还添乱,不如去后花园玩耍。”萧氏阻止了苏滟,又转向汶锦,说:“四姑娘丹青妙笔,连皇上都称赞不已,真是才女。”
  “多谢萧夫人夸奖。”汶锦不想跟萧氏多费唇舌,道了谢,转身就走了。
  她来到书房的院子里,看到苏宏仁正隔窗向外张望,心中厌恶不已。苏宏仁看到她,倒是一张笑脸,要起身迎接,被她甩了冷脸,又坐下了。她很坦然走进书房,给海诚、范成白和苏知府一一见礼问安,恭敬而礼貌。
  “请问范大人,小女画的支流图哪几处有疏漏?”
  范成白笑了笑,说:“不是四姑娘画的有疏漏,而是有几处河道有变化,比如童州河道改流三十里,还有几个县的百姓填河开田,开垦面积都不小。这都是最新的变化,官府没上报,地图没显示,新编的州志和县志上也没明确记载。我和巡抚大人沿罗夫河的干流、支流走了一圈,才发现这些问题。请四姑娘把本官挑出来的几处改一改,再快马送回京城,以免误了工部的事。”
  “是,大人。”汶锦接过图纸,仔细查看需要改动的地方。
  “到里间去画。”海诚亲自给汶锦打开门,又让下人送火炉炭盆进去。
  汶锦拿着需要修改的草图去了里间,范成白拿了几本书,也跟着进去了。
  书房里间是海诚休息的地方,只有一张床、一张软榻、一张书桌,还有两把椅子,甚是简陋。范成白放下书,看了看简单的家具,又看了看汶锦,若有所思。
  “大人还有什么事项需要交待?”
  范成白摇摇头,问:“本官可以给姑娘当助手吗?”
  汶锦看了范成白一眼,笑道:“小女何德何能,敢劳烦大人当助手?不过我确实需要人帮忙,大人若愿意最好,小女提前声明,大人做助手没有薪俸。”
  “没有也好。”没等汶锦吩咐,范成白就铺纸磨墨,又翻开需要参与的书籍。
  “多谢大人。”汶锦看好需要修改的地方,拿起笔,以原图做蓝本,开始画。
  范成白很认真地看着汶锦,过了半晌,才低声说:“皇上有意封萧梓璘为临阳王,你知道萧梓璘吗?镶亲王世子,文武双全,风姿无双。”
  汶锦正在画图,听到范成白这番话,心房剧烈起伏,手中的笔也停顿了。意识到范成白在试探她,她赶紧压抑自己翻涌的思潮,心里难受,就扔了笔。
  “范大人明知我在画最关键的地方,还故意说闲话打扰我,画坏了吧?”汶锦把笔扔进笔筒,又把刚画了一部分的纸推到一边,冷着脸赌气。
  “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怎么就成故意打扰你了?”
  “难道范大人不知道镶亲王曾把当街把我祖父痛打一顿,两家都闹到御前了。我祖父伤得很重,是被人抬上金殿的。皇上向人难向理,让镶亲王向我祖父陪罪,镶亲王看不起我们家,直到现在也没赔礼道歉,两家的仇也结下了。”
  镶亲王当街痛打柱国公的事是她今天早晨才听周氏说的,是十几年前的旧事了。她故意说出这件事来遮掩,正符合她少女的心性,降低范成白的疑心。
  “抱歉,我还真不知道有这种事。”范成白冲汶锦拱手陪笑。
  “你不知道也正常,那件事正发生在我出生的那天,你年纪也不大。就因为这件事,有心之人说我是我祖父的克星,我祖父最不喜欢我,连个正经名字都没给我取。我们家的人都不愿意提起镶亲王府,我正画得专心,你偏给我添堵。”
  “我错了,我错了,姑娘别计较,我重亲给姑娘铺纸磨墨。”
  汶锦笑了笑,说:“大人不必自责,是我心神不定,因为苏家人登门做客的事。听大人说些闲话,有助于我调解心情,现在好了,大人接着说,我接着画。”
  范成白暗暗叹气,汶锦越是应付的巧妙,他心中的怀疑就越深。有些事他想不明白,即使知道这世间离奇古怪的事情太多,他也不敢相信。
  “姑娘让我说什么?”
  “还说镶亲王世子的事,皇上为什么要封他为王?也没听说他为朝廷做过多少事呀?唉!镶亲王府一门两王,以后会更加尊贵,我祖父此生报他无望了。”
  “令祖父还想着报仇吗?”
  “当然想了,镶亲王那次下手太重,打得他足足躺了五个月,炎热的夏季过去,他才能下床。其实报仇也只是说说,就是想争口气,因为镶亲王拒不赔礼。”
  范成白轻叹一声,说:“王公权贵猖狂一些也正常。”
  汶锦重新拿起笔,接着画图,边画边催促范成白说接着说萧梓璘的事。
  萧梓璘喜欢程汶锦,曾参加赛诗择婿会,是范成白最强劲的竞争对手。这些都是前尘往事,汶锦要想尽快把前世融进记忆的长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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