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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惜流光-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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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恒拍了拍他的肩,长叹一声道:“我们这位小师妹,才情有之,容貌有之,我曾以为你不过是一时兴起,如今看来却有着真心,那就不要错过。”
  焓亦飞举杯在唇边,没有动作,很久之后才低低地道:“我知道。”
  可惜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他也知道。
  酒至半酣,焓亦飞不经意地聊起他们未曾来到国师府时如何的艰难,一起回忆过去的时光,那些一直放在心底从来不与人分享的秘密,还有初入国师府,少年人相互之间的惺惺相惜,说至动情处,竟都有些眼圈发红。
  “我记得大哥你有一柄玉做的小剑,可惜被我失手弄坏,此后一直想赔给你,你却一直都不肯要。”
  “你还记得那件事?不过是个死物,算不得什么。师尊说过,永远不要执着于一件事一个人,那样只会令人裹足不前,有碍心道修为。”
  “师尊他自己何尝不是如此,你是最接近他的,应该比我清楚。”
  天恒喝尽杯中酒,世人皆是如此,不然他们的师尊为何在房中放着两个砚台,平日最喜欢的只用来把玩,可是从来不用它,只是每天放在眼前。
  焓亦飞却已醉得太深,头咚地一声磕在桌子上,就那样睡了过去。天恒叫了他两声,不见他有反应,摇晃着站起来,唤人扶了二公子回去,独自一人对着满桌狼藉继续喝酒。他羡慕焓亦飞,醉了就什么也不用想了,可惜,他却总也不醉。

  ☆、第 99 章

  接下来几日,薇宁足不出门,呆在自己家中,每日看书做学问,也不管外面有多少流言蜚语。闻听她搬离国师府,不少人登门拜访,大多想上门来看看她被人退婚后过得如何,她概不见客。可是有一个人却不得不见,就是打着宫里的旗号来的刘司正。
  薇宁客客气气地将她请入府,摒退众人,然后便一声不吭,只是低着头喝茶。
  刘司正张了半天的口,却不知怎么说才好。“叶大人,我知道如今再说什么也不可能了,你要骂便骂吧。”
  薇宁淡淡一笑,早在见过川老之后她就想通,与长青会打交道就是如此,没什么好气的。
  “我为什么要骂,你们做得很好,我很满意。”
  这回轮到刘司正吃惊了:“什么?”
  “说起来我要谢谢长青会,若不是他们,我不是真得嫁给小静王了吗,那往后还不得被人看得死紧,还怎么做事,大业未成,我不能嫁过去。”
  “真的?叶姑娘你深明大义,我们却……川老觉得很对不起你,接而连三给你添乱,他让我替他说声对不住,日后但凡有所差遣,定当义不容辞!”刘司正放下心事,笑着向她承诺。
  薇宁脸色骤变:“免了,我已想得清楚,咱们到底不是一路人,往后能不见面就不要见面了。”
  “这是为何,你不是说……叶大人,你大人有大量,千万莫同风影兄弟一般计较。”
  不知为何,薇宁听到风首领的名字便想皱眉,她很不喜欢这个人。
  “我想不想嫁是一回事,可是生生被人给搅和了又是另外一回事。你们陷我和封家于不义,这却罢了,我成亲,你们不和我商量一声就乱杀人,又算哪门子的合作?我觉得没有再合作下去的必要。”
  刘司正今日出宫的机会难得,因着内卫查得严,她几经周折才与会中人联络上,匆匆与川老见了一面才赶来见薇宁。
  “你莫要怪川老,他也不容易。”
  “难不成你们长青会还有苦衷?”薇宁放下茶盏,正视着她,满脸地不悦。
  “风首领是冲动了些,可是他也是为了复兴大业。”
  薇宁算是听明白了,刘司正这次来是想挽救双方已然破裂的合作,可她对什么复兴大业根本不感兴趣,当下挑眉道:“冲动?我倒觉得他是针对我,兴许我什么时候得罪过风首领也未可知。还有,你们又是如何处置石致远了?”
  “石致远不知所踪,倒是他的妹子石富娘没被看管起来,想来他不会撇下妹子不管,总是会现身的,另外……肃王殿下每次都要找她过去服侍。”刘司正也觉得长青会有些事做得太过,却不好说得太透。
  可惜了石富娘,哥哥不见了,长青会和肃王哪一方都不会善待她。薇宁摇摇头,不耻地道:“怎么,长青会改立肃王了?此人善变狡狯,不是个好主子。”
  刘司正微微苦笑,她久居宫中,自然听说过肃王的事,明知此人非是明君,但是却不得不听从会中长老的意见。她有些感叹地道:“长青会建会十年,许多人都已不再记得崇安盛世荣光,再等下去,怕是自个儿的心先散了。风首领怕夜长梦多,而川老,竟然也被说动了,所以才会急着和肃王合作,他们简直连一天也等不了了。”
  “你是说……他们要反?”薇宁站起来,摇摇头又坐下来:“不可能,肃王手里没兵,要反也等不到今日,即便有长青会支持,那也是不够的。”
  可也难说,从前的长青会已经是胆大包天,如今又加上个肃王,胆子只会更大,他们团练私军不正是为了这一日吗?
  刘司正亦只是猜测,她是宫中女官,出入很不方便,只能从川老等人的言语中捕捉到这些。末了一笑道:“我今日请缨前来,是想提醒你,虽然你说了不会和长青会再合作下去,可是我想川老不会舍得放弃你,你要……小心些。”
  这时候的刘司正仿佛又是在学馆关切照顾她的刘司正,薇宁软下口吻道:“我会的,你放心。”
  “我当年没听你义父的话,留在宫里为他们打探消息,如今想走也走不了了。”
  刘司正想到当年,心中万般感慨,放弃了出宫的机会,为了心中的念想,留在宫里虚度韶华,谁也不知道她心中的苦楚。
  薇宁虽然不知道她有怎样的故事,但她的性子实在不适合在长青会里呆下去,一句话不由脱口而出:“我不信,如果一个人真的想走,怎么会走不了?”
  “且不说长青会的人容不得我随意来去,单是是宫中记了名的女官身份就让我吃不消,若是现在走了,将来也会被找到,生生世世逃不脱。”她不知道这条路要走这么久,原以为长青会只要一两年就可以光复崇安,那个称了帝的女人被永世毁灭,哪知一呆就是十年,她钟爱的男子如果还活着怕是已经认不出来她了,她却还留着手上的那只手镯。
  也许是被她脸上的那抹哀色打动,薇宁思忖了片刻道:“如果你真的想离开这里,我可以帮你。”
  刘司正一愣,她没想到薇宁会做出这样的承诺,但她在皇宫里呆的时间远比她在宫外的时间长,一时之间难以下定决心离开这里。
  薇宁继续说道:“你可以到江南去,南边的风气比北边好得多,那里有许多书院,我听说女科开考后,许多地方都开了女子书院,你大可去任教习,总好过留在京城。”
  她说得话让刘司正很是心动,痴痴地想了会儿还是道:“我在宫里呆了这么多年,见过太多兴衰荣辱,能出宫自然是好,如果走不脱也是我的命。”
  薇宁也不勉强她,“如果你改主意了,就来找我。”
  刘司正一脸感激:“无论如何,我都要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等到薇宁正式入宫往琼台凤阁任职之时,朝中局势已经突变。
  女帝借口身染疾病,一连多日不曾上朝。福王裕王抢着御前侍疾,日日在宫中明争暗斗。连日下来政务积压,奏折堆满了龙案,女帝出乎意料地传召了伤势才愈的梁王进宫,与他一番长谈,态度可谓是亲切和蔼,可惜梁王受不住这样的恩宠,当场吓晕了过去,最后还劳累女帝最亲信的女官送他回去,并带着一道旨意,大意是说有郭老将军保举,梁王仁爱有才,可堪重用,特命他尽快熟悉政务,每日皆要到清阳殿处理这些政务。
  一石激起千层浪,梁王顿时成了众矢之的,参他的奏章如同雪片般飞入宫门,以韦相为首的文臣极力反对女帝这一决定,甚至言词激烈指责她拿家国要事如儿戏。武将们也在埋怨郭老将军,为何会推举这么窝囊的一个皇子,难道柴家无人了吗?甚至有人说女帝刻意此举,就算将来肯将皇位传给梁王,也是看准了梁王无能,柴氏江山注定长久不了。
  这些奏折自然也摆在初入清阳殿的梁王面前,他哭哭啼啼地长跪在女帝寝宫外,求女帝收回旨意,他绝对无意争做储君,其他哥哥弟弟无一不比她出色,这位子他坐不了。
  万般无奈之下,女帝拖着病体接见了几位重臣,唉声叹气地道:“你们要朕立储,朕答应了,可你们却议不出个结果。你们说梁王该回来,他是柴家男儿,朕也恩准了,可如今又是朕的过错,早知为君不易,不曾想这般不易。”
  几位重臣面面相觑,不怕与皇帝对着干,就怕当皇帝的那一位耍无赖,立储立储,若是当机立断定了是谁也好,可是大家意见不一,互相拆台,倒叫女帝看笑话了,她这是以退为进,反倒拿捏住所有人。
  琼台凤阁本是宫中女官研习之地,之前女帝曾从奉都城召了几名才情兼备的女子入宫,留他们在琼台凤阁与宫中女官一同研习,故而这里对韦燕苒来说并不陌生。十六名入选女官,初到琼台凤阁的只有十五位,女官之首为何没有前去,其他人清清楚楚,因为那个备受瞩目的女子要嫁给小静王。
  多少女子之心碎,对薇宁这样幸运的女子艳羡不已,后来听说成亲当日婚约取消,众人嗟叹遗憾有之,幸灾乐祸有之,韦燕苒自然属于后者。所以当看到门外施施然走进来的薇宁,脸色变得奇差无比。
  相对于听外面的闲言碎语,看别人异样的眼光,薇宁更愿意呆在家里不出门,但是女帝的话不能不听,若再考虑下去,只怕江山和情义她哪个也得不到。
  十六名女官未入六部先入宫,到了凤台琼阁自然以她们为尊,据说已大致定下日后谁人会去哪一部做事,只有薇宁,身为女官之首,却一直没有露面,也就没有真正定下来。韦燕苒最近还算安份,不再做排挤其他女官的事,甚至放低身段同女官们交好,再加上她曾在御前侍奉过,俨然成了女官之首,在她心里,自然是薇宁回来得越晚越好,最好她自惭形秽永远也不要回来。
  薇宁并不知道这个情况,头一晚她早早上床,养足精神起床,崭新的官袍穿在身上,确实有那么一些不同。她抬头挺胸走入宫门的时候竟外地看到封长卿,忙上前打招呼。
  他似乎消瘦了不少,一身白衣银甲的禁军服饰,清晨的阳光下格外清俊。
  她张嘴便叫,话音刚出口又连忙改过来:“封……武卫大人!”
  如今封长卿已非初入禁军的一般武官,而是得到上级赏识,做了武卫官。他笑着道:“叶大人,真巧。”
  她含笑道:“是啊,真巧。”
  封长卿看着沐浴在晨光里的薇宁,庆幸自己早来了片刻。这些日子他一直在禁军呆着,外面的情形也是不大清楚,只知道成亲当日出了些事故,亲事最终没成。当知道是萧颂提出的退婚,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松了口气,只是苦于无法自由出入宫禁,几次想去瞧一瞧也没法子。
  身处禁宫,有些话不便说出口,他只得郑重地道:“往后有什么事,记得到这里找我。”
  薇宁点点头,挥手离去。
  琼台凤阁里种栽着许多时令花草,架子上堆了里里外外好几层,透过花窗可以看到女官们不认生地玩在一处,一点也没发觉她的到来。倒是这里的宫侍恭身迎道:“见过叶大人。”
  薇宁随意地摆摆手,示意他们起来,打量着里面的的情形,转头对上一双带着恶意的眼眸。看到韦燕苒她便想起一个人,当日在贡院,容若兰被韦燕苒指使的人拉去顶缸,竟然死在贡院,若是她没死,今日这十六名女官中一定有她。
  对容若兰,薇宁一直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她太好强,若兰若男,是否她想当男儿呢?至于她的性子为何如此好强,薇宁一直没有问过,但到底是欣赏她的,即便到后来容若兰选择与韦燕苒之流交好,那也是她出人头地的心思在作祟。只是没想到,下场竟是那般凄惨。
  后来薇宁也猜到了给自己下毒的人是容若兰,可毕竟她没有死,心中对她的恨意不是太强烈,也从没想过要报复。
  薇宁的到来使得室内气氛一阵沉闷,似乎大家都忘记如何说话,但是礼节仍在,纷纷上前问好:“叶大人。”
  她一一回了礼,勾起唇角轻笑:“各位好,我奉旨入宫面圣,特意来看看诸位。”
  她倒没说假话,女帝那边还等着要再见她一面。女官们闻言纷纷好奇地问道:“奉旨入宫?叶大人您不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吗?”
  “不了,已经见过陛下,我还有些事要做。”
  韦燕苒眼神闪烁着问道:“叶大人是不好意思,找借口不来吧?”
  她意有所指,薇宁淡笑着面对,仿佛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确实是有事,陛下在查当日贡院有位学子暴死一事,似乎有了些线索,接下来几日,宫里会有人来找诸位问话,咱们同窗时间虽然不长,但情谊却在,我既然知道了,少不得要来通知大家一声,好叫你们有个准备。”
  韦燕苒立即色变,闭上嘴不说话。其他几位女官都走过去,七嘴八舌地道:“是不是查容若兰的事?真可怜,我过了好几日才知道她那天死在贡院里。”
  “说是病死,其实那会儿谁不知道被人打死的。”
  “就是啊,我亲眼看到有人拖着她去了后巷。”
  薇宁眼睛直直盯着韦燕苒道:“究竟事实如何,还要看宫里查的结果,我只知道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今日在场的人都是从贡院里走出来的,功名难得,定要爱惜羽毛,千万不要因为隐瞒此事,被人当是同谋便好。”
  “那是自然。对了叶大人,咱们入宫这些日子,就只见过一次陛下真容,你一定见过很多次吧。”
  一时之间薇宁身边热闹起来,她斜着眼看了韦燕苒一眼,发现她脸色不好,刚刚她说的容若兰一事,确有此事,女帝虽然并不在意一个小学子的死,可也容不得有人对女科之事插手,韦相所为令她很不满。
  出宫之前,她与刘司正不期而遇,薇宁虽然与长青会交恶,却感激她曾经对自己的关怀,正想打个招呼,却见她微微摇头,擦肩而过时,一个纸团不易察觉地弹了过来,薇宁稍抬了下手,让纸团恰好飞进了她的袖口。刚一上马车,她便迫不及待打开纸团,正是刘司正的笔迹,上面写着她无意中知道风首领背着川老与靖安侯多次密谈,具体说了什么她却不知道,但是靖安侯落得如此田地全是薇宁的指使,明摆着有仇,而风首领的个性狭隘,虽不致于将她出卖,但肯定不怀好意。
  这些日子,先是应试,又拜国师为父,继而定婚成婚退婚,与肃王、长青会的几番周转,还要时刻提防国师,薇宁已经忽略周丛嘉很久。她瞬间有了决断,此人不可再活。
  当夜她收拾整齐,悄悄潜入了靖安侯府,府里上上下下一片寂静,敢留在府中的下人不多了,夜晚看起来象一座死府,薇宁如入无人之地。找了一大圈,才在书房找到了周丛嘉,曾经意气风发的靖安侯象是变了个人,薇宁差点没认出来。
  一向养尊处优的他,现在却形容枯瘦,渐见老态。他盯着微弱的烛光,口中喃喃自语,不知道说些什么。突然,他被外头的响动刻意弄出些响动惊到,蓦然抬头,惊恐地举起横在膝上的长刀,眼中杀伐之意升腾,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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