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书之呆萌将军-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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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
公输衍正慵懒地靠在床上,手中拿着一圆木,雕刻着什么,见景七夕回来,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东西都准备好了?”
景七夕点点头,即使重伤行动不便,她这两天做了些什么,也是瞒不住他的。
“你想去哪里?”一个弱女子,只身一人,也没带个丫鬟,还扮成男子,再加上这几天她的种种行为,都不寻常。
作为安国将军的家眷,按理来说,是不该离开帝都的,显然,这女子是偷跑出来的,若非此番与他相遇,他怕是仍然不知她早已不在帝都。
景七夕也不隐瞒:“北疆,”
北疆?公输衍皱了皱眉,那里是大宁与东夷的交界处,危机重重,稍不注意,便可能被抓,虽说有那个暗卫保护,可他怎么看,也觉得那暗卫不靠谱。
正琢磨着要不要跟着她一起去,突然间,这小女子又问道:“你怎会沦落到这般境地,”
若非她及时救了他,这会儿,只怕早已成了一具尸体。
说到那天晚上,因为一路的奔波,身心俱疲的她在破庙里很快就睡着了,只是,脚上阵阵的疼痛让她睡得并不安稳,隐约中,她好像听见树枝折断,物体坠地的声音。
睁开眼,看着依旧燃烧的火堆,呆了片刻,抓着不知什么时候披在身上的毛毯,
“唐诛,”
“少夫人,”
“外面可发生了什么?”
“没有,”只不过是一个倒霉的小子从悬崖上掉下来罢了。
景七夕默默地看着他,不语,接着,将毛毯放在地上,拿起门边的油纸伞,外面大雪纷飞,抿了抿唇,走了出去。
没走多远,她便看见了那一地的红,在白雪中若隐若现,公输衍……
“出了些意外,被人追杀罢了,”
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可实际,却杀机四伏,三番两次,都差点让他丢了性命,如今能好好活着,跟她聊天,实属不易。
景七夕自是知道他有所隐瞒,也没多问,她在想另一件事。
这两天外出置办物品的时候,她发觉街上的官兵突然多了起来,当地的百姓也不知道所为何事。
“我离开的这阵子,帝都可发生了什么大事?”
“要说大事,是有那么一件,”公输衍顿了顿,见着道,“镇军大将军文回被人刺杀,重伤不治,身亡!”
文回死了?!
景七夕心里一惊,将手上提的干粮放在桌上。
果然还是提前了,她给淳于谦的东西,被他利用得很好,这番,太子与二皇子必然会有一番龙争虎斗。
她心里十分清楚,文回乃死于太子暗卫之手,以往二皇子于太子间只是小打小闹,此次文回一死,二皇子失了一大庇护,再加上发疯的云妃,帝都表面的平静,终是被打破。
心里突然一悸,呼吸困难,脚下虚浮,一手撑着桌沿,脸色苍白。
公输衍瞧着她脸色不对,也顾不得还未完全康复的伤,走过去扶住她:“你怎么了?!”
景七夕摇摇头,坐下,倒了一杯茶喝,缓了一会儿,才恢复过来:“无事,”
她违背世界规则的惩罚,终于还是来了,只是,或许因为她并未改变结局,只是促使一切提前,所以这世界才没有立刻将她抹去。
尽管如此,景七夕心里依旧沉甸甸的,她的身体,真的能支撑到北疆,支撑到跟殊殊过一生么,嘴角泛起一抹苦涩,她早就该清楚这些的啊,可为何如今却这般不舍,这般不甘。
“这是些碎银,足够你回到帝都,停留了这么多天,我也该走了,”
“谁说我要回帝都了?”公输衍冲景七夕一笑,“你如今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怎么说,也该跟着你才是。”
在淳于肃应该得到了他身死的消息,这会儿不能让他知道自己还活着,正所谓敌明我暗,才更有利不是么?
更何况,眼下,就让这小女子一人前往北疆,他着实不放心,尤其还有个唐诛跟着,那小子瞧着一副呆头呆脑的模样,这小女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因为他的疏忽而陷入危险的境地。
景七夕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将刚才放在桌上的碎银收起来。
钱这种东西,出门在外,必不可少,能省就省,看公输衍的模样,也不像是随便说几句就能劝得动的,他要跟,就跟吧,有他的机关术,还多一层保障不是?
第117章 饼干,你要失宠了
自从景七夕的默认后,公输衍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只是,隐藏在暗处的唐诛,心情就不那么美好了。
幽幽地看着公输衍,拿出毛笔,洋洋洒洒地又在小册子上记了几笔。
比起浮屠阁中的那几个混蛋,如今,公输衍才是他最讨厌的人!
看着蹲在自己脚边悠闲地舔着爪子的雪狐,叹息道:“饼干,有这妖精在,你要失宠了,”
小狐狸耳朵动了动,抬头看向那殷勤地给女主人提东西的妖精,淡蓝色的眼珠子眨了眨,突然间浑身毛发都竖了起来,像个小雪球似的,小雪球在地上滚了几圈,接着,“嗖”地一下,就蹿到了刚上马车的景七夕怀里,双眼凶狠地盯着公输衍,
“啾啾,”妖精,休想迷惑主人。
“你这是怎么了?”景七夕伸手给小狐狸顺着满,还从未见它这般模样,有些狐疑地看着公输衍,难道是这人对它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
公输衍将两袋干粮放在马车上,拍了拍手,面对景七夕怀疑地眼神,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可什么都没做。”
静静地旁观着一切的唐诛,第一次觉得蠢狐狸这么上道,有它在,那妖精该很难靠近少夫人了。
一行人就在这看似平静却又不平静的情况下出发了,因为公输衍自告奋勇要当车夫,所以景七夕便辞退了原本的伙计,能节约一份钱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行进山林中,唐诛抱着剑立于马车顶,时刻警惕着四周的情况。
很久没有这般悠闲的时候了,景七夕便将新买的棋盘拿出来,摆弄着,脚边放着个暖炉,倒是让她被冻上的脚有所好转,只是长时间走路还是会走着刺痛。
公输衍坐在马车外,将马鞭放在一个小机关上,小机关控制着马鞭,有一会没一会儿的驱赶着马儿行进,而他呢,半靠着马车,手中拿着之前的圆木,看着车内的女子,时不时地雕刻着,轻抿唇角,嘴边时不时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虽未完成,可大致的轮廓却是有了的,看得出来,那是一个女子。
他居然也有这般安心的时候,目光只为一个女子停留,有些奇怪,他居然希望时间就停留在这么一刻,车内是她,车外是他,再没有别人。
很显然,立于马车顶的某珠珠被下意识地忽略了。
被忽略的珠珠表示他一点都不在意,等到了北疆,少夫人心里只有少爷,也会忽略这妖精的。
说起来,从上次接到少主中毒昏迷的消息到现在,已半月有余,不知道樊医师有没有想到救少主的方法。
唐诛的担忧并非多余的,此番万俟殊身中蛇毒,本是以自身功力强压下来,该是无恙,只是,东夷偏偏在这时候出兵,万俟殊身为主帅,自然少不得与其一番较量。
可事情就坏在这里,那东夷军队中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十几个武功高强之人,围攻万俟殊,逼得他动用内力,一时间,蛇毒有些无法压制,也就在这般关键时刻,那东夷莫名其妙地又撤兵了。
虽不知原因,但万俟殊的身体耽搁不得,他们撤兵,倒也给了大宁众将领一个喘息的机会,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万俟殊刚回军帐,便突然间吐出一口黑血,晕了过去。
樊医师出自浮屠阁,师从神医,是景行知的师兄,他的医术,比之宫廷御医好上不止一星半点。
万俟殊一出事,他便连夜赶往北疆,另一番诊断后,发现万俟殊竟是不知什么时候吸入了引毒粉。
一般情况下,这引毒粉是对身体无害的,可一旦深中剧毒,却是索命丹。
引毒粉,顾名思义,便是将体内潜藏的毒性引发出来,更为致命的是,它会加强毒性,哪怕是不致命的毒药,配上引毒粉,都有可能瞬间要了中毒者的性命。
万俟殊是因为本身内力浑厚,是以在毒发的瞬间,护住了心脉,这才暂时保住了性命,只是,这种办法却只是一时的,若不彻底解决他体内的剧毒,只怕凶多吉少!
樊医师眉头紧锁,一边磨药,一边翻看着医书,黑角蛇毒属于无解之毒,他师傅也曾说过,解药是无法配制的,可是,少主绝不能有事,一定还有什么办法,他不能就这么放弃。
“樊医师,”孟羽看着脸色苍白的万俟殊,心里一阵担忧,“少主的情况,还能再坚持多久?”
樊医师揉了揉眉心,继续研磨着药:“若七日之内再不解,少主怕是性命难保!”
孟羽握着腰间宝剑的手一紧,他是个孤儿,几岁的时候,便陪在了少主的身边,他的姓,他的名,都是少主所赐,在他心里,少主不仅仅是他必须服从的主子,还是他唯一的亲人。
眼下,樊医师说,少主活不过七天!
那他该怎么办……沉痛的目光看着床上昏迷的男子,他的手中正紧紧攥着一个绣袋,从那开口处隐约可见玉佩的一角。
他无意间曾见少主拿出来过,那玉佩小巧精致,中央刻着一个“七”字,也只有少夫人送的,才会让少主这般珍惜,从不离身。
少夫人……若是她此刻在这儿,少主该会很高兴吧,只是,如今大雪封山,天寒地冻,远在帝都的少夫人怎么会出现在北疆呢,孟羽摇了摇头,只觉得最近他有些异想天开了。
三天后,北疆地界
景七夕看着一望无际的雪原,只觉得心里的激动快要按耐不住,她终于到北疆了,殊殊,再等等,七夕马上就会来见你了。
回首看向那一路翻越的大山,只觉得的一片庆幸,能够平安地到达这里,着实不易。
马儿因为长时间的奔波,无法继续行进,接下来的路,只能走着去,不过,只要不出意外,一天之内,应该就能看见大宁的军营。
“这一路,谢谢你了,”
若是没有公输衍,怕不会如此轻松,他驾车,让他们少走了很多弯路,也节省了许多时间。
公输衍一身红衣,在白色的天地间异常显眼,嘴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若要谢我,便送我将这围巾织完吧。”
说着,从包袱里拿出一条红色的围巾,在那末尾处,还缺失了一部分,上次景七夕还未完成,便被他拿走了。
景七夕瞧着这围巾,本想将它拿回的,毕竟,公输衍于她来说,只是别的男人,围巾这种贴身之物,是要送给自己男人的,只是,这一路她也确实欠了这人很多。
见这小女子面露犹豫,公输衍也不勉强:“你不愿,我也不勉强,何况,怎么说,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景七夕嘴唇微抿,终是没有多说什么。
“少夫人,北疆地界乃大宁和东夷国土交汇处,行事需万分小心,否则,稍不注意,便会引来东夷人,到时候就麻烦了。”
尤其某人还穿得这么张扬,生怕敌人不知道这儿有人似的。
公输衍自然明白唐诛话中之话,虽然一路以来,两人并不对头,所说之话不超过三句,可他这身红衣在冰天雪地中确实很明显,略微一番思量,拿出一件浅灰色的披风穿在身上,款式和色彩看起来与景七夕仿若一对。
唐诛恨不得去撕了他身上的披风,这个心机男,当初买披风的时候,一定是特意照着少夫人的这件选的。
景七夕对此倒没多在意,理了理被寒风吹乱的发丝,看着雪地上出现的那双双梅花印。
方才下车的时候,她便将小狐狸的绿褂子给脱了,那小家伙是个闲不住的主儿,在这冰天雪地的雪原上,就像脱缰的野马一般,四处逃窜。
就像唐诛说的,此处乃大宁和东夷的边界,随时可能遇到敌人,万一小狐狸一个不慎,将远处的敌人给招来,那就事大了。
如今,没了标志性的颜色,小狐狸仿若跟这白色的冰雪世界融为一体般,只能通过那突然出现的足迹寻找它的踪影。
“我们走吧,”速度快一点,说不定天黑之前就能赶到。
公输衍这人恢复能力挺好的,不到七天,身上的伤都好得七七八八了,只要不清晰使用武功,都没什么大碍。
一行人的衣物被唐诛背在身上,公输衍则提着干粮,景七夕作为唯一的弱女子,自然是只负责赶路便是了。
走了两个时辰,脚上传来的刺痛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终究还是留下后遗症了么?
忍着疼痛,一言不发地接着走,再坚持一下,马上就能见到殊殊了。
公输衍察觉到景七夕有些不对,刚准备走过去扶她一把,就在这时,小狐狸惊恐的叫声让三人瞬间警惕,
“啾啾!”
景七夕还从来没有听过饼干这般的叫声寻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小狐狸“嗖”地从远处飞奔过来,那双淡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恐惧,跳到她的怀里后,整个小身体缩成一团,头埋在白毛中,怎么也不愿意出来。
第118章 群狼俯首,狼王现!
景七夕安抚性地摸了摸它的毛,片刻后,小家伙终于平静了下来,“怎么回事?”
唐诛和公输衍都是习武之人,听觉和视觉比寻常人要敏锐得多,就在方才景七夕安慰小狐狸的时候,他们便去查探了一番,只是,所见的那一幕,让他们脸上满是凝重,
“是雪狼群,北疆最恐怖的雪狼群!”
景七夕嘴角微抿,雪狼群,居然是雪狼群!
狼这种动物,天性凶残,尤其是北疆的雪狼,生得异常壮硕,十分擅长在雪原上奔跑,四周的是积雪,对他们几人来说,十分不利,尤其雪狼是成群结队地捕食,且熟知这里的地形。
难怪饼干方才会那么害怕,雪狼是雪狐的天敌,饼干虽未在北辰长大,可骨子里终究是遗传了那份警觉。
就在三人说话间,一头头身形壮硕的雪狼走了过来,吐血猩红的舌头,棕色的眼睛带着嗜血的光芒,直直地盯着三人,显然,在这群雪狼眼中,他们都是食物。
有那么一瞬间,空气都仿佛凝滞了。
“你带着少夫人去大宁军营,我来拦住它们。”
纵使唐诛对公输衍再看不顺眼,可眼下生死关头,他也不得不将少夫人拜托给他。
公输衍这会儿也没了跟唐诛斗嘴的心情,他知道,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才是他们最艰难的时刻,稍有不慎,便会丧生狼口。
只是,看这数量,纵使唐诛武功再高,一个人,也对付不过来,他的伤还没好,无法动用内力,只能用身上仅剩的一些暗器,“我也留下来帮你吧,”
唯一让他放心不下的,就是景七夕,这空无一人的雪原,她一个女子,如何能活着走出去,且东夷人也在附近,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我可以,有你给我的诸葛弩,还有饼干,寻常人伤不到我,”
她自知如今继续留在此处,也只会成为累赘,倒不如先行离开,运气好些,说不定还能遇到大宁外出巡逻的士兵,再者,一旦她离开,唐诛他们没了顾及,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容不得多想,狼群越来越近,隐隐有将三人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