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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太子请我攀高枝-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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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罢他的诉苦,闵越峰也是一头雾水,“不就一个女人嘛!皇上为何把她给了承誉,却不肯给你呢?”
  来之前赵令州也打探过,“宫里的小太监说,承誉今日还去过琼华宫,肯定是央他母妃向皇上求情,那个女人可是皇上的心尖朱砂,只消她一句话,皇上必定答应!”
  今时今日,他连父皇都懒得唤,只因这个父亲的所作所为太令他失望,而他母亲的行径更让人愤慨,
  “除了那个女人的话,皇上谁都不会在乎,我也不敢奢求让我母亲帮我说好话,可她最起码别捣乱吧?她故意将我支开,暗中对文宁疏下手,只会令她对我更反感,当时我若在场,绝不会允许承誉将人带走!”
  一想起这些,赵令州便觉心寒之至,烈酒烫喉,亦烫心,紧攥着酒盅,他的视线变得一片迷蒙,扬着脸努力的含着那抹晶莹,不愿让它落下,怕被人笑话,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
  且说闵忠奇在外参加酒宴,回府后听闻大皇子在府上,想着得去敬杯酒才是,可这才到门口,就听见这么一句,闵忠奇心顿惊,冷汗直冒,酒意也瞬时散了大半,思量再三,终是没进去,悄然离开。
  心下忐忑的他总觉得此事非同小可,次日下朝之后,借着有事单独奏报的幌子,闵忠奇去了正明殿求见皇帝,将昨夜偶然听来的话复述于乾德帝,
  “皇上,大殿下这个年纪正是叛逆之期,心思格外敏感,加之这回的事已让他开始胡思乱想……”
  碗中的龙骨鸡汤因搅动而弥漫着香气,满怀心事的赵易泽没什么胃口,紧捏着勺子的指节彰显着他那复杂而凌乱的情绪,烦躁的他随手一撂,勺子与碗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声音虽小,却震得闵忠奇心惊肉跳,虽说他跟了主子多年,但如今身份有别,登上皇位之人要应对太多的事,心思最难琢磨,是以他也不确定自己今日来说这些是对还是错,会否惹皇帝动怒。
  摒气敛声,闵忠奇略略抬眼,就见乾德帝起身来到金龙盘绕的香炉前,负手而立,沉重的叹息声没入缭绕的青烟里,
  “他何止是乱想,已然开始付诸实践。据影卫汇报,令州已私下派人去了吴江!”
  闵忠奇心下一咯噔,“如此说来,殿下已经察觉了什么,皇上没将人拦下?”
  “拦有何用?若不让他查,只会令他更加起疑,且他这心结也无法解开,”是以赵易泽才选择顺水推舟,
  “既然他有那个心思,那就让他查下去吧!查不到他也就死心了。”
  也是,十几年之事,根本无从查起,但看皇上神情从容,料想他已有所安排,闵忠奇也就没再多问,只提议道:
  “那皇上您看,要不要补偿他一下,也好消除他的顾虑。”
  扪心自问,这次的事确实是他做得过分了些,赵易泽虽不肯承认错误,心里终究对这孩子有所亏欠,思量片刻,他有了主意,当即下令,命翰林院庶吉士进来起草诏书……
  这些矛盾皆由文宁疏而起,可文宁疏的遭遇却是因赵易泽夺宫登基而造成的,因果循环,不外如是!
  承誉担心文宁疏夜里再发热,是以昨夜他没去书房,而是与她同屋,睡在榻上,以便及时观察她的病情。
  好在文宁疏的身子不算太弱,喝了一日的药已有所好转,当晚并未再发热。
  连躺了两日,她浑身酸疼,晨起用罢朝食喝罢药便想起来走走,这会子承誉并不在屋里,应是去忙自己的事了吧?
  才出屋子,明媚的日光耀得她睁不开眼,快要发霉的她很贪恋这种暖洋洋的感觉,渴望这辉光将所有的病痛和霉运都驱逐。
  生病这两日都没能清洗,她感觉身上有些黏腻,打算回朗清轩沐浴更衣,然而明心院的丫鬟梨枝却道:“文姑娘,才刚您用膳的时候说想沐浴,奴婢们已然备好了水,就在西厢房。”
  “啊?”才刚她只是随口一说,还想着待会儿用罢饭自个儿备水的,没想到她们居然都备好了,看了看这屋子,文宁疏总觉着别扭,
  “可这是王爷的房间,我在此沐浴不大妥当,还是回朗清轩吧!”
  想着王爷对她极为在乎,梨枝自是不敢擅作主张,故作为难道:“姑娘,这热水已备好,再转去朗清轩可就凉了,奴婢再去备水倒也容易,可王爷交代过,让姑娘留在这儿,您若是回去,只怕王爷回来会怪罪奴婢。”
  作者有话要说:  承誉:来啊!给梨枝加鸡腿!


第39章 还她一个吻
  这屋子乃是承誉所居; 在他房中的西屋里沐浴; 文宁疏总觉得不合规矩; 但转念一想; 梨枝说得也有理; 一木桶热水已备好; 她若是不去,岂不是让她们白忙活一场?
  心软的她不好意思拒绝; 最终还是顺从了梨枝的意思; 到西屋去沐浴。
  由梨枝褪去衣衫后; 文宁疏抬起纤巧的莲足踩着阶梯踏入木桶之中; 晒干的花瓣经由热水浸泡已然舒展,四散的香气在氤氲的水气中弥漫开来,花香沁人心脾,温热的水流更让人放松; 她就这般倚在桶壁边由梨枝伺候着梳洗,许久没这样惬意自在过。
  在旁帮她舀水擦背的梨枝心下疑惑; 这位姑娘的确貌美; 可先前皇上送来的那些宫女个个都如花似玉,为何殿下谁都瞧不上; 偏对这位姑娘如此上心呢?
  不过她一个小丫鬟也不敢多问; 她只知道殿下在意的人; 她尽心伺候肯定错不了。
  不知是这室内太热,还是因为回想起昨夜两人共处一室的场景,文宁疏的双颊竟不自觉的又开始泛红。
  昨儿下午开始她就没再发热; 只不过头还有些晕沉,傍晚用罢晚饭,又等了两刻钟后,喝了药她便裹着薄被睡下了。
  睡梦中的她被一阵细微的动静惊醒,迷糊睁眸就见一道白衣背影立在不远处,猛然瞥见的一瞬,她毛骨悚然,但当那人侧过脸时,她只觉好生熟悉,试探着唤了声,
  “殿下?”
  那身影闻声而转,望向她的眸中略带歉意,“我自觉已经轻手轻脚,没想到还是吵醒了你。”
  看清那人的面容听到声音后,她才长舒一口气,“原来真的是你,吓到我了!”
  就在她坐起身来的同时,承誉的轻笑声传至耳畔,“你该不会以为我是鬼吧?”
  昏暗的烛火映照着一身白色长衫,远远瞧着还真的像幽魂。当她意识到他此刻只穿着中衣时,文宁疏登时紧张起来,赶忙别过脸去,不敢再继续看他,声线明显发颤,
  “这天色已晚,殿下怎的还在屋里,还穿成这样?”
  被质疑的承誉垂眸瞧了瞧自个儿的中衣,裹得还算严实,并未露出胸膛,有什么问题吗?“当然是休息了,你睡觉不脱外裳吗?”
  她当然脱了外衣,现在正紧紧的捏住被角,懊悔不已,“不是你说,不让我回朗清轩吗?那我只好睡在这儿,我以为……以为你会睡书房的。”
  “书房倒也可以睡,只不过我担心你半夜突然再发热,这才又决定回来。”
  他的声音越来越近,紧张的宁疏下意识回眸,就见他已近在床畔,一双莹亮的双眸正含笑凝视着她。此时窗外一片漆黑,夜凉如水生幽魅,且他离她这么近,连带着周遭都笼罩着一丝暧·昧的气息,裹在被中的她并未穿外裳,又羞又窘,瑟缩着连人带被往帐里躲。
  承誉见状,上下滚动的喉间滑出一声轻笑,“你不会以为我图谋不轨吧?你还抱恙在身,我怎么可能欺负你?”
  “殿下当然不会,”她相信他不是那种人,但就是莫名惶恐,“只是这夜深了,而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有损殿下的清誉。”
  话未说完,他竟无谓耸肩,“我不介意。”
  “……”懵了一瞬,她才小声嘀咕道:“我介意。”
  “实则现在整个王府乃至皇上都认为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你睡我房中实属天经地义,没人会说什么。”
  他说这话时的神情异常轻松,宁疏甚至还能在他眸间看到一丝戏谑的意味,过于惊诧的她不由轻呼出声,“你跟皇上这么说的?”
  “不然你认为他怎会让我将你带走?只有说你是我的人,他才不会让你伺候赵令州。”道罢他还特诚恳的补充了一句,“权宜之计,还望姑娘见谅。”
  他是为救她才会如此,她又怎能怪他呢?而他又继续道:“现下已是半夜,你出去我不放心,我又饮了酒,去书房还有一段距离,让我走这一路去吹风,相信你也不忍心吧?”
  前后的路都给堵死了,文宁疏琢磨着自己似乎别无选择,而他望着她笑得无害,“且安心睡,无需像防贼一样的防着我。”
  被他这么一说,她也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些过分,于是从墙边移了过来,准备躺下继续睡,然而才坐好,尚未来得及回躺,他的手竟然覆在她额头之上,愣了一瞬,她很快反应过来,占便宜该用掌心,他这般用手背来触额头,应是想看看她是否还发热吧?
  思及此,她也就没有任何挣扎,抬眸诚恳道:“我觉着好了很多,已经不发热了,殿下赶紧去歇着吧!”
  然而他却道:“我手凉,感觉不出来。”
  “……”所以他覆了那么久都是白费?“其实我真没事……”宁疏的话尚未说完,他已倾身凑近,将额头抵在她额前。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令她的心蓦地颤抖起来,但她又不敢说什么,只因她很清楚,人手时暖时热,感知并不准确,额头却不一样,当手感觉不出来时,可用额头相抵来判定是否还发热,儿时母亲也曾有过这样的举动,是以她明白他的用意,也就没再一惊一乍,免得被他笑话。
  可他就这样抵了半晌也没发话,也不晓得是她太紧张,还是他的目光太灼热,她竟又莫名燥热起来,连对视的勇气都没有,惶惶不安地垂着眸子,结结巴巴地问,
  “没……没事了吧?”
  她的无措尽落在他眼底,每一个细微的眼神变化他都看得十分仔细,女儿家的羞怯之态看得他心神微恍,顿了良久,他才含糊应了声,
  “嗯,不发热了。”
  既然没事,那他怎的还不直起身子呢?“那就不必再这样了吧?”
  窘迫的她刚想抬手去推,双手竟被他给按住,那一瞬间,她分明看到他的唇角扯出一抹坏笑,尚未等她反应过来,他已微侧首,鼻尖轻擦,唇稍偏,在她右边面颊烙下温热的印记。
  不是来看她是否还发热吗?怎的突然就变成了这样?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似一双无形的手,轻易就擒住她的心勾至嗓喉处,苏痒之感经久不散,以致于她说话时舌头都有些打结,
  “你这是……”
  许是猜出她要质问,他抢先开了口,“上回你不也亲我了吗?我可不是愿意吃亏之人,当然要讨回来。”
  轻飘的声音噙带着一丝笑意,裹着温热的气息随着他檀口开合吹入她耳中,痒得她偏过头去,她尚在惶惶之中,他已直起了身子,柔光映照下,她心神恍惚,分不清他的墨瞳里蕴着的究竟是醉意还是笑意?
  倘若他是醉着的,那么他此举应该是无意识的吧?承誉平日里一向稳重,兴许只有醉着的时候才会这般不正经。
  后来他也没再冒犯,仅止于此,起身到斜对面的榻上去睡,徒留她回忆着那些似是而非的场景,清浅月色透过轻薄的窗纸流照在榻上,他的侧颜仿佛被镀了一层清辉,坚毅与柔和碰撞,在她心湖荡起朵朵水花……
  此时泡在浴桶中的文宁疏再次回想起昨夜的那些画面,仍旧抑制不住的面红耳赤,她所不知道的是,承誉已然归来,就在外屋。
  进到东屋的承誉没见她的身影,还以为她趁他不在回了朗清轩,一问下人才知,她正在西屋的净房里沐浴。
  既如此,他也不好待在外屋,干脆到院中的凉亭内坐着,院中的那棵梧桐树他每日都在观察,生怕它不适应移栽,好在这都两个月过去了,长得还算茂盛。
  亭子西边的葡萄架为这院子铺开一片绿荫,枝间已结出小果,用不了多久就能长出酸甜可口的葡萄,周遭的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承誉忽然想到自己才十六岁,人生才起了个头,父亲已为他而牺牲,他必须想办法活下去,还得蛰伏起来,一步步在暗中集结自己的势力,等待合适的时机,为父报仇!
  胡思乱想间,一声清扬的呼唤打断了他的思绪,承誉回眸转身,一抹淡紫就这般不期然的映入他眸光之中。
  更衣梳妆完毕的文宁疏换了身紫藤色对襟襦裙,洁白的绣荷抹腹横在内里,露出清晰流畅的锁骨,侧挽的云霞髻间点缀着几颗珍珠,其余的或散于身后,或垂于肩前,墨亮的长发贴覆在颈间,越发衬得她脖颈修长白皙。
  才被水汽蒸凝过的美人颊白里透红,吹弹可破,炯亮的杏眸泛着柔和的光彩,每每瞧见她,承誉便觉心安神宁,而她今日似是略有不同,目光稍有闪躲,还藏着些许羞怯,想必是因为昨夜之事吧?
  实则昨夜他并未喝醉,当时用额头相贴也是真心想看她是否还发热,但当接触之后,若有似无的女儿香轻易就扰乱了他的心神,尤其是她那垂下羽睫,紧抿薄唇的羞怯模样,更令他心底升腾出想要亲近的念头,不过他还是有所顾虑,怕吓到她,是以最终只是克制的吻了面颊。
  这会子两人再见面,她的神情明显不似先前那般自然,想来是对昨夜之事有些介怀吧?
  而他是该装着不记得醉酒之事呢?还是应该直白的说出来?
  敢做不敢认,似乎有些没担当,于是承誉决定把话摊开来说,“其实昨晚我无意冒犯,只是……”
  偏偏女儿家脸皮薄,一听到昨晚二字就不敢再继续听下去,他尚未解释,她已主动替他说话,“我明白,昨晚你赴了酒宴,只是有些醉意才会行为失常,平日的你不是那样的,我不会放在心上,你也无需介意。”
  男人哪有那么容易醉,承誉不想拿酒做幌子,坦言不讳,“我没醉,做过什么我都记得。”


第40章 宁疏的情敌
  “我不记得了!”紧张的宁疏一口打断他的话; “昨晚我还有些头昏; 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过去的事没必要再提。”
  “宁疏……”她何必那么惶恐呢?他又不是没担当之人; 承誉打算跟她说说心里话; 她却吓得一再转移话头;
  “对了,我没再发热; 已然痊愈; 住在你这儿不大方便; 还是回朗清轩吧!这样你就不用再睡榻。”
  现下两人的关系尚未明确; 就这样同住一室的确有损她的名声,承誉也就没再强求,答应让她回去,
  “还有一事; 明儿个青云山下有场诗文会,你若是有兴致; 我带你去逛一逛。”
  一听说能出府; 宁疏的眸间瞬时盈满了亮光,但即使开心她也依旧克制; 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黑亮的眸子转了转; 心有顾虑的她怯怯的问了句,
  “我能出府吗?若是不方便的话就不强求,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谨慎的模样看得他一阵心疼; 他必须得变得更强大,才能使她挺直脊背,无所顾忌,做什么都不必担忧,
  “之前也许不方便,但现在皇上已下令,你就不再是宫女,名正言顺的成了我安王府的人,那你便可自有出入。”
  她险些忘了这一茬儿,是啊!如今她再也无需担惊受怕,怕被人发现自己的身份,看来福祸总相依,早些戳穿倒也有好处。
  如此想着,宁疏渐渐宽心,向承誉告别后,她回往朗清轩,晚上不必再与他共处一室,她颇觉自在,只是一个人躺下后,她竟不自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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