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请我攀高枝-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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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疏见状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这又不是骨折,至于这样绑着手臂吗?”
大夫也不想撒谎,奈何王爷下了令,为保命,他只得胡诌,说什么若不将手臂吊起来,难免他忘了伤势而用力,不利于伤口复原。
承誉之所以敢装腔作势,是因为他笃定宁疏不可能过来脱他的衣裳扒他的伤口验证真假,果不其然,宁疏的眼中虽闪着疑光,终究没再多说什么。
开好方子后,大夫收下赏银,美滋滋的告辞离去,宁疏不愿再留下,遂道:
“既然你没什么大碍,那就安心休养,我走了。”
“哎………”坐于桌畔的承誉忙起身去拦她,故作脆弱,“我的手臂都伤成这样了,怎么叫没有大碍呢?怎么说我也是为你而受伤,你就不打算留下来照顾我?”
目睹他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宁疏既有一丝心软,又觉得他活该,“是你逞强要与他打架,与我何干?”
“谁让他心怀不轨,要与我争抢,你本就是我的人,我绝不会让其他男人觊觎你!”
他的人?呵!这会子他又开始宣誓主权,浑忘了昨日他说过的狠话,扬首与他对视着,宁疏冷笑提醒,“殿下莫不是得了失忆症,从昨日开始,我便不再是安王府的人,我的一切都与你无关。”
心虚的承誉歉声解释着,“昨日那都是气话,我办不成之事,赵令州轻而易举就帮你办到了,你一直都想和你弟弟团聚,我却无法将他接出凉风苑,种种打击令我生出自卑之心,情急之下才会口不择言,说出那种违心的话。”
她又何尝不晓得他心思敏感,已经很努力的在为他着想,可他非但不领情,反而还无端指责,再回想起那一幕,宁疏仍觉心在隐隐作痛,
“我晓得你的处境,从来都没有怪过你,在赵令州面前帮乔顷澜说话真的只是顺道儿,并不是说因为你帮不了,我就故意去找旁人,我在你眼里就是个朝三暮四的女人,这样的认知让我很崩溃。
你根本无法想象,当我听到你说让我不要赖在安王府时,我有多难堪!心像是被谁紧掐着,疼到窒息!”
说出那番话后,其实他也很懊悔,整颗心都揪在一起,此刻听着宁疏的委屈控诉,看着她泪流满面几欲心碎的模样,承誉越发痛恨自己的冲动行径,仓惶抬指,心疼的为她抹去泪痕,
“宁疏,你莫哭,你一哭我心都乱了!我言辞不当,戳伤了你,的确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只希望你能原谅我,若是不解恨,你打我也成,千万别哭,我……我瞧着心疼。”
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只可惜她的心太脆弱,无法笑着抹去一切伤害,别过脸去,宁疏一把挥开他的手,不愿再看他,目光落在斜对面摆放在榻边小桌上的那盆雀梅盆景上,回想起先前两人共处一室的温馨场景,再想起如今的争执,整颗心都被不断上涌的苦涩灌满,忍痛哽咽道:
“殿下救过我那么多次,您永远都是我的恩人,我怎么敢与自己的恩人记仇?更别提原谅一说,一个平民百姓,哪有资格与王爷计较。”
他不怕她与他争吵,最怕的是她突然的冷漠,“宁疏,你说这话可就生分了,这是在扎我的心!我帮你并不是为了让你感念我的恩情,我从来都不想做你的恩人,只想做你的男人!”
第55章 承誉表明心迹
做她的男人?他莫不是又在做戏吧?时至今日; 她实在没心思再陪他演戏; “殿下若是想做戏给外人看; 大可去找旁的姑娘; 天底下又不止我一个女子; 很抱歉; 我的心态不够好,不愿再作假。”
最怕的就是戏假情真; 深陷入他那半真半假的柔情之中; 她还心怀感激; 甚至升起一丝奢念; 而他不经意的一句话就能将她戳得五内俱焚,伤她个措手不及!再陷下去只会遍体鳞伤,唯有及早抽身才是明智之举。
可承誉并非此意,“不是做戏; 宁疏,我说得这么清楚; 你还不明白吗?我为什么会失控; 为什么跟赵令州打架,难道你都不懂吗?”
她懂; 且一眼就能看透; “你不过是想打击赵令州才故意与他争抢; 因为你是男人,男人都爱面子呗!”
“我是爱面子,”这一点承誉无可否认; 他也不想拿什么冠冕堂皇的话去粉饰自己的错行,只想将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倾诉于她,
“正因为爱面子,认为自己比不上赵令州那么有权势,所以我才会情绪失控,与你起争执。
在昨日之前,我只是觉得跟你相处很自在,喜欢有你相伴的感觉,但自从你离开之后,仅仅一日,我竟有种如隔三秋之感,昨夜我几乎没合眼,脑海里全是你!
一想到你无家可归可能会吃苦,会伤心难过,我就更恨自己,直到那一刻我才终于看清自己的心,我爱面子,却也更爱你!若然维护面子的代价是要失去你,那我宁愿不要颜面,只要你肯原谅我,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我于愿足矣!”
道出心里话后,他整个人都感觉轻松许多,再也不必遮掩,无需担心她是否懂得,勇敢的跨出那一步,才不枉为男子汉!
“爱”这个字,如惊雷一道,轰然而炸!明明那么柔缓的一个字,在她听来却是震耳欲聋,传至心房时,连心尖都跟着颤了一颤,如此直白的言辞,怎会从他口中说出?难不成是幻觉,抑或是他糊涂了?怔怔的望着他,宁疏的眸间尽是难以置信的疑惑,
“你该不是受伤连带着身子不舒坦发热了?怎的净说胡话?”
“……”一番真情实意的剖白得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能当着她的面儿讲出来,可惜她并没有任何感动,反倒怀疑他在胡言乱语,这令承誉很尴尬,
“我很好,说得也都是真心话。起初我以为就算我不说,你也会懂我的心意,后来我才发现,你对感情太慢热,连吃醋都不会,等你自个儿领悟,估计得等到猴年马月。”
越听越不对味儿,意识到话头渐渐跑偏,宁疏心惶惶,下意识想要逃离,“你受了伤该多休息,我先出去……”
她刚想逃走,就被承誉一把拽住了手,用力一带,将她整个人捞至怀中,松手的同时,为防她再退后,承誉的左手迅速揽住她腰身,偏过头去,寻见她的唇,覆于其上,印下深深一吻!
两人那黏软的唇瓣紧密的贴合在一起,承誉的吻格外用力,虽无经验,却倾尽柔情,仿佛有无数的话语想要通过这种无言的方式渡给她。
骤然被吻,唇间的温热和唇纹间流淌着的烈情令宁疏懵然无措,一双圆睁的杏眸布满了紧张和惶恐,下意识往后挣去,说来两人也不是头一回这般亲密,一回是她不小心触碰到他面颊,再一回是他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用他当时的话来解释,那是报仇,如今互不相欠,他为何突然吻唇?
慌乱的宁疏使劲儿推拒,浑忘了他的右臂还有伤口,一不小心推到,疼得他难以承受,这才松开了她。
看到他蹙额皱眉,似是疼得厉害,宁疏心下一紧,本想上前询问,可一想到他方才那过分的举动,又生生止了步子,满目愤然的瞪向他,
“你这是做什么?如此轻浮,拿我当什么人?”
“我钟意之人!”承誉敢作敢当,再也不想隐瞒什么,紧凝着她的眸子,他并不后悔方才的举动,
“方才说了那么多你都听不进去,跟我装傻,甚至想要逃避,那我只好用这种方式让你感知我对你的情意。”
此刻的宁疏内心凌乱如麻,一时之间难以理出个头绪,这两日他的情绪变动太过剧烈,以致于她有些眼花缭乱,辨不出真假,
“安王殿下,我真的看不懂你到底想怎样!昨日赶我走的人是你,今日说喜欢的人也是你,到底哪个才是你真实的想法,我根本分不清楚,你不开心就冲我发脾气,赵令州来与你争,你觉得没面子又来哄我,你这样反复无常真的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周遭突然一片静默,承誉没再说话,眼睫微垂,不知在想些什么,宁疏不禁猜测,也许是她的话戳中了他,他才无力反驳吧!苦笑一声,她很想告诉他,事到如今,无谓再纠葛什么,放彼此一条生路吧!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承誉兀自笑笑,
“宁疏,我一直都认为你很了解我,但毕竟咱们相处得时日不算太长,导致你对我的了解还不够透彻。
在我看来,江山权势可以争夺,但感情不可控,并不是说我付出过,我有权势就一定能得到,所以我从来都不认为自己在与赵令州争抢,因为我觉得你我二人才是心心相印,自始至终都没有第三个人!我们的矛盾根源在于很多话都不曾向对方表明过,以致于生出重重误会,”
而今日都闹到了这个地步,承誉深感再不表明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不愿错失眼前人,所以他才鼓足勇气将心事挑明,
“我对乾德帝说你是我的女人,并不只是为了救你,事实上我早已将你当做自家人,但你一直都认为那只是我的权宜之计,认为我在和赵令州赌气,其实并非如此,我只是在失去你的时候才终于明白,身为男人,既然有这份情意就该主动表达,但愿我今日与你说这些还为时不晚,宁疏,别再生我的气了,原谅我一回,好吗?”
突如其来的温和态度害得她摸不着头脑,那些伤人的言辞还在耳边回荡,才在心间割下的伤口哪有那么容易愈合?疼痛感那么清晰,这会子他再怎么温柔也无法瞬时抚平她所遭受的创伤,
“才在街市上看到我那会儿,你可不是这样的态度,二话不说就质问我为什么跟他在一起,在你眼里我就是个爱攀高枝的女人,我不敢保证你的心里有几个,但至少我心里从来都不曾给赵令州留过的位置,哪怕被你赶出安王府,我也从未想过要去投奔赵令州!”
堆积在心底的委屈终于被激发,宁疏再不愿隐忍,索性一股脑儿全都倾倒而出,
“我一直都在顾忌着你的感受,乔顷澜之事怪我没有跟你说实话,你怎么冲我发脾气我都无话可说,但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你怀疑我在攀附赵令州!别人怎么误会我都无所谓,若连你也那样看待我,那我真的对你失望透顶!”
压抑至极的宁疏诉说着内心的悲愤,尽管她努力的噙着泪,还是有晶莹自眼眶滑出,紧接着便是承载着辛酸的颗颗泪珠,止也止不住。
她恨透了这样的自己,哭是懦弱的表现,宁疏不愿让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迅速反手擦去泪痕。
目睹她那佯装倔强的模样,承誉越发疼惜,那些狠话的确出自承誉之口,可他却是心口不一,
“我明明很清楚你是怎样的人,却因为不够自信,无法实现你的心愿,未能确定你的心意,才会妄自菲薄,胡乱担忧,怕你因为我昨日态度不好就对我失望,继而放弃了我。问出那句话,只是想听到你的否认而已,并不代表我真的怀疑你,”
回想当时的情形,连承誉都觉得自个儿很混账,为什么明明很在乎,却偏要出口伤人呢?
“现在想想,我感觉自己真的很幼稚,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可笑?”
可笑吗?她不知道,这两日发生的事太多,全都堆积在一起,一时之间很难消化,梗得她心塞,
“我觉得你……很可怕。被人带上云天,再松手摔至尘埃,疼得欲哭无泪时,又再次被捧在手心里,你觉得我会是什么感受?我没感觉到幸福,我只觉得很惶恐,指不定哪天我又会因为触到你的逆鳞而被狠狠的摔出去!”
眼前的人儿望向他的眼神已不再像之前那般的柔和或羞怯,她的眸间尽是惧意,似乎已与他有了隔阂,被她当成了洪水猛兽的感觉令承誉很痛心,但他深知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若非他口出冷言,又怎会寒了她的心?不能因为她畏惧他就放弃下定决心后,承誉再次表态,
“不会的,人都道吃一堑长一智,一时的冲动引发这么严重的后果,我已然得到教训,再不会犯类似的错误,宁疏,你能否原谅我的过失,接受我的心意?”
第56章 宁疏被迫侍奉承誉
他那盛着满腔深情的眸子脉脉地凝视着她; 既愧疚又真挚; 周遭一片寂静; 只余香炉间缓缓升起的薄雾缭绕; 隔在两人中间; 她无法凭借他的眼神去揣测他的心思; 她能真切的感受到自己有一丝动容,但一想到他动怒时那冷厉绝情的言辞; 她的心就不自觉的筑起了堡垒; 不敢再轻信他的话;
“不知道; 我现在很乱,我头疼……”
一听她说不舒坦,承誉也不敢再迫她答复,体贴道:“头疼那就先不想这些事; 突然说这些你可能接受不了,无妨; 我给你些时日; 你可以考虑清楚再做答复。”
脑袋止不住的嗡鸣,宁疏身心疲惫; 不愿再去费神思索; 只想一个人找个地儿冷静一会儿; 然而才走两步,就被承誉再次挡住了去路,问她要去何处。
两人闹到这个地步; 再面对他时,她只觉压抑不自在,“我真的不想待在这儿,我想去乔府找彤姐姐。”
若是就这么让她离开,只怕她再难回心转意,情急之下,承誉再不顾什么颜面,死乞白赖的恳求道:“可我还受伤着呢!我想让你留下来照顾我。”
“王府有那么多侍女,她们伺候的比我周全。”
“她们笨手笨脚的,瞧见她们我不高兴,一不高兴我就不想喝药,不喝药这伤就好不了。”
承誉还想着他这么一说,宁疏肯定会心疼,哪料她竟冷声道:“好不了你就自个儿痛着。”
多么无情的女人啊!承誉心很痛,但依旧没被打倒,继续厚脸皮,“我受苦你不会心疼吗?”
嬉皮笑脸的模样令她很生气,“你不是说给我考虑的时日吗?我还没想好,你不该这般嬉闹,我跟你不熟。”
还能跟他斗嘴,就证明她心里的气已然消了大半,只是没过去那道坎儿而已,看到了希望的承誉心下稍慰,故意给她施加压力,
“你考虑你的,这并不妨碍你照顾我,我可是因你而受伤,你不管我,良心过得去吗?”
狐疑地望着他那胡搅蛮缠的模样,宁疏只觉他此刻的表现很不正常,“你可是王爷啊!一向稳重,怎的今日居然耍赖皮?”
既然她都认为他在耍赖,那他索性就无理取闹给她看,“反正你得照顾我,我不痊愈你就甭想离开。”
“我若离开又怎样?”
“你可是乾德帝赐给安王府之人,乔家若敢私自收留你便是犯了大罪,你总不想连累他们吧?”
宁疏刚想说我不去乔家,话未出口,他已抢先道:“即便你不去乔家,去了客栈也不成,我照样能以王爷的身份将你带回来。简而言之一句话,只要我不同意,你休想离开我身边。”
“你……”
眼瞅着她粉拳紧攥,香腮微鼓,气呼呼的瞪着他的模样,承誉只觉她这幅情态有几分可爱,与以往的她截然不同,看得愣了神,不自觉的弯起了唇角,
“可是想揍我?那也得先用晚膳,吃饱了才有力气揍人。”
她还在生气呢!他居然能笑得出来?宁疏虽恼他,却终究不愿再折腾,依照他的性子,她若再去乔府,指不定他真的会跟去闹腾。再者说,他今日会受伤,她也脱不了干系,思前想后,宁疏终是没再与他闹腾,默认留下。
用晚膳之际,承誉尝试着用左手夹菜,试了几回都夹不起来,他也不气恼,只是可怜巴巴地望向宁疏,宁疏全当没看到,喊梨枝过来帮他夹菜,他却指派梨枝去找蜜饯。
梨枝又怎会不懂主子的意思,这一出去就找地儿歇着,再也不进去伺候,屋里就剩宁疏时,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