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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太子请我攀高枝-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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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料安王竟会帮他探查此案,有安王相助,相信此案应该有翻转的机会,乔顷澜感激不尽,郑重起身,拱手相谢。
  实则承誉之所以大费周章的帮他,并不是善心大发,而是看中乔顷澜的傲骨和才华,要复仇必须拉拢可用之才,而乔顷澜正是承誉欣赏之人,但如他这般骄傲的文人一般不会对谁忠心,唯有施以恩惠,解他困境,才让令他心服口服。
  因着文宅被封,文之尧只能暂居在乔家,宁疏不舍兄长,但也不能久留此地,以免给承誉添麻烦。
  送妹妹出去时,文之尧刻意放慢脚步,为的就是跟妹妹单独说几句。这一别多日,妹妹所经历之事,他略有耳闻,却不知具体,有很多话想问,但又不知从何问起,生怕哪句说得不对,伤了宁疏的自尊,犹豫半晌,他才试探着问了句,
  “你和承誉……”
  宁疏也不晓得该怎么形容她和承誉的关系,出于女儿家的羞涩,她没敢多言,略略回了句,“他待我恩重如山,我无以为报……”
  不放心的文之尧又问,“只是恩情,还是掺杂着其他?”
  听得出兄长的意思,宁疏低眉咬唇,算是默认,“日久生情……”
  “所以你决定跟着他?可我今日见他,听他说话的语气,总感觉他并不是认命之人,他很有可能在伺机而动,预备夺回江山。若他真有这个打算,你跟着他只怕难有安稳的日子。”


第64章 条件是亲吻
  说话间已到得大门处; 承誉候在马车边; 顺道儿与乔顷澜闲聊着; 文之尧适时止住话头;
  “我的话你放在心上; 仔细考虑清楚; 头一回定亲是父母的主意,你没得选择; 这一次; 我希望你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抉择; 但人生路需谨慎; 切莫因为一时冲动,错把恩情当感情,搭上自己的一生。”
  兄长之言,宁疏从未仔细思索过; 今日骤闻,才觉自己将来要面对的问题似乎比她想象得更严峻。
  宁疏一时无言; 默了片刻; 只道自个儿会慎重考虑。
  依依惜别后,她才搭着承誉的手踏上马车。
  打从她进来后; 这面色就笼罩着一层愁云; 承誉等了半晌也不见她发话; 她就这般静坐着,小手捋扯着腰间垂着的水蓝宫绦,出神发呆。
  牵起她的手; 承誉问她何故不悦。
  现下她已经习惯他的牵手,不会再挣扎,任由他的拇指闲捏着她的掌心,勉笑道:
  “没什么,每次相聚之后的别离都会让人伤感,大哥只回来三日就要走,父亲的命运背负在他身上,他定然压力倍增。”
  “至少他还有机会赌一把,而我……连机会都没有……”
  身边人的音色明显裹杂着怅然,宁疏抬眸,就见他笑意渐敛,眸里掩藏着化不开的浓雾。
  大约是想到了他的父皇吧?当晚她并未在宫里,但也听人说过,永宁帝是被乾德帝逼至自尽,而承誉就在一旁,当时的他一定很绝望,那种亲眼目睹至亲离世而无能为力的感觉可能会将人逼疯!
  最终他挺了过来,接受了乾德帝的册封,做了个闲散王爷,可他的心从未闲着,一直都在关注着时政,看待问题总是一针见血。
  起初宁疏并未想太多,以为这是他的本能,今日听到兄长的忠告,她才恍然大悟,往深远处略一思量,她难免心悸。但这是男人的事,她一个女人似乎不该多管,只温声安抚道:
  “逝者无可挽,好好孝顺你母妃,争取不再留下遗憾。”
  除此之外,他也别无选择,抚着他的小手紧握在掌心,承誉一扫阴霾,低眉望向她,温笑道:
  “是该珍惜眼前人。”
  宁疏心下感动,但笑容里又有一丝苦涩,回握着他的手,始终无言。
  才刚在府中她可不是这样,承誉总觉得她有心事,不由起了疑心,
  “之尧与你说了什么?怎的你一出来就闷闷不乐?”
  上回两人争执误会过后就互相保证过,往后不再欺瞒彼此,有事务必明言,以免再生误会,原本她不想主动提及,这会子承誉问起,她这心里藏不住话,也就顺口说了出来,
  “我哥说,你身份尊贵,又有雄心壮志,担心我配不上你。”
  摩挲着她手腕上的翡翠镯子,承誉打趣笑道:“是否配得上是我说了算,容貌家世配得上我的大有人在,可这心灵能与我契合的,独你一个。”
  信誓旦旦的情话总是格外悦耳动听,宁疏感动之余又忽生悲凉,生怕好梦易碎,捧得太高,摔得太惨。
  今日的她总是神情恍惚,应声极慢,承誉问她可是不舒坦,她不愿将那些胡思乱想之事说出来,以免惹他也不痛快,便借口说头疼。
  “那就闭着眼歇会儿,到家我再唤你。”说着承誉搂住她肩膀,将她揽至怀中,让她倚在他肩头小憩片刻。
  他的怀抱令她那混乱的心暂得片刻安宁,将来的事皆有变数,谁也说不准,与其为那些未知的事忧虑,倒不如珍惜这相聚的日子,一切随缘,不做强求,这心才能轻松安宁。
  如此安慰着自己,她才好受一些,不再乱想,乖乖的倚在他怀里,闭目养神。
  打从文之尧出宫后,乾德帝就派人留意他的行踪,傍晚便有探子来汇报,说是今日安王带着文姑娘去乔家与文之尧见面。
  此事在赵易泽意料之中,那两兄妹见一面倒也没什么不妥,只是承誉对文之尧又是什么心态呢?
  文之尧做出这样的选择,的确是条真汉子,若他能想法子将赣南之乱摆平,那赵易泽也愿意重用他,如若熬不过这一劫,只能怪他命不好。
  在赵易泽看来,承誉坚持留下文宁疏,应该不止是爱美色那么简单,兴许就是想借机拉拢文之尧,是以赵易泽下了令,在文之尧出征期间,密切注意他的书信往来,看他是否与承誉交往过密。
  安排好此事后,赵易泽继续批阅奏折,殿外有人来报,说是惠贵妃求见。
  他从不愿主动去凤仪宫,无奈的叶照香只好借着送羹汤的由头来看望他。
  进得殿内,惠贵妃亲自为他盛了碗用冬虫夏草炖的水鸭汤,赵易泽始终容色淡淡,并未多言,只在她询问他的近况时敷衍两句。
  晓得他不愿与她说废话,叶照香干脆直言,“皇上,您看令州也不小了,妾身寻思着他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妾身已命人寻了几位家世不错,年纪相当的好姑娘,不若皇上帮我参谋一番,看看哪位姑娘适合他。”
  尚未等她道出钟意的姑娘人选,赵易泽已然将其打断,“先前安南王助朕一臂之力,当时朕已与他说好,要与安南联姻,安南王膝下有娇女,年方十五,他打算待秋后带女儿过来,令州与她倒也般配,朕打算让令州娶安南国的公主,秋后再论,你不必再操持。”
  “娶一个外邦的姑娘?这……这不太合适吧?”叶照香是想着,娶权臣之女,还能扶持令州,使得他在朝堂之中站稳脚跟,万未料到皇帝竟然打算让令州娶安南国的公主!
  除了能使两国暂时安定之外,似乎对令州没多大好处,叶照香只觉不妥,故意拿令州做借口,
  “这孩子性子倔,怕是不会同意。”
  孩子的意见并不重要,赵易泽才不会考虑这些,“身为皇室子女就该有这个觉悟,婚事怎可随心所欲?正妃必须由朕来定,至于侧妃,大可随他之意。”
  “可是……”叶照香还想再说,却被赵易泽冷然打断,“朕意已决,没有商量的余地,你且先回宫去,朕还有事要忙。”
  话已至此,叶照香也不敢逆他之意,只得遵命告退,心道赵易泽还是对令州不上心,若然真的看重令州,断不会让他娶外族公主为妃,于赵易泽而言,令州不过就是个安抚安南国的棋子罢了!
  思及此,她越发焦虑,很想再要一个孩子,只可惜赵易泽根本就不去她那儿,勉强去了也只是用膳过后便离开,未再留宿,如此下去,她如何能怀上?得想个法子,为将来筹谋才是。
  皇帝之令莫敢违抗,他的一句话便能决定一个人甚至许多人的命运,为了父亲的一线生机,文之尧唯有奔赴赣南,不成功便成仁!
  相聚的日子总是短暂,三日后,文之尧整装待发,卫观云归来后就被乾德帝指责,说是有人弹劾他在军中铺张浪费,生活奢靡,以此为借口,将他降为武安侯未再让他带兵出征。
  文之尧肩负父亲的命运,他已将生死抛诸脑后,此役对他而言,没有退路,他只能全力以赴!
  宁疏虽心疼兄长,担心他的安危,但她也深知,这是唯一的机会,他没有第二条路走,且兄长之意已决,她再劝也是徒劳,干脆也就遂了他的心愿。
  出征那日,宁疏特地早起去送他,今日天阴有风,恰巧赶上送行,那簌簌的风声将离别之境渲染得更加悲切,忍着心中的伤感,宁疏将一瓶药丸给了他,
  “这是承誉寻来的,说是将这个放在肚脐中可预防瘴气侵体,大哥你千万要保重自己,爹爹他肯定也不忍看你为了他而牺牲自己,若然实在攻不下,那就及时撤兵,万莫逞强!”
  未免妹妹记挂,文之仪点头应得干脆,此次回京,唯一的遗憾便是没能见到弟弟,文之尧晓得之仪在大皇子那儿,也隐约听闻大皇子与安王有矛盾,他不希望妹妹为难,并未提出要见之仪的要求,只想着应该凭自己的实力,拯救家人。但愿下次再归京,就是他们一家人团聚之期。
  临行前,文之尧并未多言,只叮嘱妹妹照顾好自己,得空去见见之仪。而后他再未逗留,毅然翻身上马,奔向祸福未知的前路。
  大哥来去匆匆,宁疏这心里难免又要空落,承誉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才打算带她出去走走,游山玩水,免得她一个人在家落寞,胡思乱想。
  六月半乃是梅子成熟的季节,这一大清早,薄雾缭绕,不算热燥,承誉打算带宁疏去山上采摘梅子。
  前两日她还想摘些梅子做蜜饯,承誉的提议正中她下怀,用罢早膳,两人便乘坐马车去往青云山。
  半山腰有座寺庙,宁疏想去求签,便央着承誉一道去了。料想她是要问吉凶,在她跪着虔诚求签之际,承誉已然悄声嘱咐陈序去跟解签的老者说一声,待会儿不管她求的是什么签,都要往好处去说。
  然而宁疏抽的居然是下下签,老者拿到签文时,不由冷汗直冒,心道这样的签怎的往好处说啊!
  宁疏心下忐忑,只因这下下签一看就是凶兆,但仍旧抱有一丝希望,颤声询问,“老先生,我家有人出远门,我想问吉凶,您看这签文,可是不大妙?”
  这老者已收了银子,唯有按照那人的意思,胡编乱造也要往吉兆上扯,“幽林生魑魅,浓雾隐邪祟,月升夜渐寂,障目怎堪归。
  此签乃破釜沉舟之势,看似是凶兆,实则暗藏生机,穷凶极恶之境,会有贵人相助,就看他是否能把握住那个契机。”
  老者之言模棱两可,却又暗藏希望,倒令宁疏的心稍稍安稳,承誉顺势安慰道:
  “打仗皆有危险,但你哥不是头一回行军,他有经验,加之先前已有几位将领失败的先例,料想他定能从中总结出经验,趋利避害,化险为夷。”
  他的言辞温和有力,轻易就抚平她那颗不安的心,加之老者之言带给她希望,宁疏也就暂放忧虑,开始期盼着兄长凯旋归来的日子。
  求罢签之后,她才随着承誉一道上山去摘梅子。山路之上绿荫成片,风吹枝叶哗然作响,偶有日光漏下也不觉热燥,一路走来凉爽惬意。
  到得一片梅子林,陈序并未上前,而是守在远处,不打扰主子与文姑娘独处。
  林中硕果累累,色泽青翠的梅果挂满枝头,因着要做蜜饯,需要的梅子较多,两人一起摘了半篓子才停手,而后承誉让她到一旁的大树下歇着,而他则又摘了些野果到河边去洗。
  这些事他不想假手于人,只想亲自体验,为自己心仪之人,不管做什么事似乎都是一种乐趣。
  背靠着大树席草地而坐的宁疏正好歇歇脚,上山虽累,但能和承誉一道,她心甘情愿,毕竟这是属于两人的美好回忆,辛劳过后的时刻格外充实。
  等他归来的档口,宁疏顺手在草地上捡起一片叶子,又自发间取下一根簪子,在叶子上写写画画。
  才写了一半儿,手中的叶子忽然被人抢了去,受到惊吓的宁疏回首一看,原是承誉悄然归来,顺手偷走了她的叶子。
  不愿让他瞧见那些字,宁疏慌忙去抢,“还给我!”
  她越是紧张,承誉越是好奇,将手高高举起,偏不给她,宁疏的个头在姑娘中不算矮,但一站在承誉面前,还是低他一头,够不着的她只好努力的踮着脚尖,试图从他扬起的手中抢回树叶。
  眼瞧着可人儿离他那么近,红润的双唇近在眼前,恍了他的神,心中的悸动难以压制,承誉顺势在她唇间轻啄一口。
  骤然被亲,宁疏小脸儿顿红,反手捂着唇,嗔他一眼,“你……你怎么欺负人呀?”
  就喜欢看她这般撒娇嗔怪的俏模样,坏笑着的承誉趁机讲起了条件,“想要?亲我一口便还与你。”
  若是被他瞧见那些字,指不定又会笑她,权衡利弊后,宁疏决定按他的要求来做,仰起小脸,飞快的在他面颊印下一吻,而后朝他伸出手,
  “现在可以还给我了吧?”
  岂料承誉居然耍赖,“可以给你,但要等我看完。”
  亲都亲了,他居然变卦?气得宁疏娇哼轻嗤,“你这人怎的说话不算话?”
  懒得与他理论,宁疏着急去抢树叶,承誉一再后仰,两人疯疯闹闹,没留神他向后倒去,宁疏一不小心就趴在了他身上,刚要起身就被他一把搂住后背,如此近距离的凝视和接触,惹得宁疏心跳莫名,闪躲的眼神中流动着异样的光彩。
  笑凝着她,承誉好言与她商议道:
  “才刚开玩笑,这回认真的,亲脸不算,亲一下唇,我就给你。”


第65章 我可没说过喜欢你
  东西在他手上; 宁疏没得选择; 只好顺着他的意; 但又提前警示道:“这可是最后一次; 不许再耍赖; 不然我会生气的。”
  承誉信誓旦旦的点头应着; “不蒙你,尽管放心。”
  半信半疑的宁疏准备一试; 但又害羞; 不愿被他盯着瞧; 于是抬起小手捂住了他的眼; 而后鼓起勇气凑近他。
  高挺的鼻梁下,那两片唇瓣薄润水嫩,这样爱昧的姿态本就让人脸红,再细看之下; 宁疏竟觉心头悸动,砰砰直跳; 正犹豫之际; 就见他唇瓣微张,极为不满;
  “蒙着我的眼偷看我?你打算看到几时?”
  随着他的唇瓣开合; 轻吐言辞; 她甚至能看到他的舌与贝齿来回碰撞,此景此景,极为惑人; 不敢再细看,宁疏将心一横,低眸印上自己的唇……
  在她的想象中,蜻蜓点水的一触便可结束,但他似乎并不满意,猜到她很快会抬身,趁她尚未来得及直起身子,直接抬手将她拥紧,迅速翻身将她翻转至绿油油的草地上。
  这一切来得太迅猛,宁疏根本来不及反应,也推不动他,只能呜咽着以示反抗,然而抗议无效,得逞的承誉唇角微弯,紧跟着将柔舌长驱直探,攻陷她的檀口,汲取那醉人的香津。
  奇妙的感觉渐渐令她沉醉,苏麻发软的她甚至忘了去反抗,就这般任由他浓情深吻,这一吻,天地无挂碍,惟余风声鸟鸣,以及远处那似有若无的潺潺水声,流淌在心间,弯弯绕绕,记不起起点,也不愿有终点……
  原本这一切都十分美好,直至她隐约感觉到他某地儿似乎有了变化,羞窘的她这才清醒过来,急忙推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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