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盒味膏药-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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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没常识的疯子!
谢柯看他要发飙也不开玩笑了,却乐得看他红着脸抓狂的样子,“那好不说这个。”
“我家水漫金山了,事情是你引起的,所以你给我收拾了去,不然我真不走了。”苏羽没一丝退步的样子。
“这跟我没多大关系吧?”谢柯睁着眼说瞎话。
苏羽死咬着这里闹鬼的事,“你敢说你家不闹鬼?”
“。。。。。。”谢柯没答话,就算自己反驳,只要苏羽去问邻居,这里闹鬼的事他也会知道。
苏羽摆明了得理不让人,“你要我把邻居都叫来说你家闹鬼吗?”看谢柯不说话,他又说:“你家鬼把我家弄脏了,所以你负责给我清理了。”
谢柯以为苏羽看上去和气,是很好说话的人,没想到他这么固执,“弄好了请吃饭吗?”
苏羽真想抽他,“记住了,不是我请你来帮忙,是你弄脏了我家浴室必须来帮忙,懂没懂?”
“懂了,等我吃过晚饭再去吧。”
“你当我傻的,你几乎过了午夜才回来,还要我等你到午夜吗?”
“别说的好像等丈夫回来的妻子一样,我又不会让你给我留门。”
“姓谢的,今天你不去也得去,去也得去,不然我和你没完!”
苏羽那点文明气全在谢柯身上耗光了,要不是打人犯法,他一定把谢柯揍到不能自理生活。
谢柯摸摸彻底炸毛的苏羽的头,拿上钥匙出去,“了解,我这就去。”
苏羽想拨开谢柯的手,
谢柯已经出门,他只好嘟囔着跟上。
回到苏羽家,谢柯先去了苏羽所谓水漫金山的浴室。地上的水干的差不多,还有股子异味,在苏羽闻着就是厕所的臭味,但谢柯闻着就是阴魂的味道。
苏羽指着阳台,“墩布和抹布在那里,我去摆摊,希望我回来时已经收拾好了,不然我今晚还在你家睡。”
苏羽不客气地吩咐完,拿上膏药和行头正想离开,突然想到万一他离开,门没锁会遭贼惦记,于是把备份钥匙也交给他,“出去记得锁门,我会找你要回钥匙的,还有不许私自配钥匙。”
该嘱咐的说完了,苏羽这才拿上东西离开,顺便到附近吃早点。
谢柯看着关紧的门笑了,返回自己家把吊死鬼叫了出来,“去把楼下的浴室给我收拾干净,不然我打散了你。”
吊死鬼哪敢说个不字,飞到楼下开始清理苏羽的浴室,可叹大懒指小懒,自己是被小懒指使最倒霉的那个。
谢柯吩咐吊死鬼去清理,他自己也没闲着,拿上几张道符来到苏羽家。吊死鬼看他在家里乱窜,还将道符贴到不显眼的地方藏起来就觉得奇怪。
“你在干嘛?”
“你舌头长,眼睛却短?”
“可这是别人家啊,你为什么要贴道符?你这样一贴,万一以后我再被冲下来,撞到道符上不是要魂飞魄散了吗?”
“那就算你倒霉了。”
“呜呜呜。。。你好冷酷啊。”吊死鬼抽泣起来,谢柯瞪他一眼,“继续。”
“是。。。”吊死鬼继续干活,没一会儿又开口,“昨天晚上家里突然出现一个冤鬼。”
“我知道。”贴完道符,谢柯开始翻苏羽家。
“为什么会来冤鬼?”
“你舌头还真挺长。”
“。。。。。。你好像很照顾他?”
“你要嫌舌头长,我可以帮你剪掉。”
“当我没问。”
吊死鬼真的没在说什么,老老实实干活。
谢柯翻完客厅,又跑去苏羽的卧室,翻到枕头时在枕头下发现了那个小木刻,谢柯哼了声把木刻放回去。那是上次碰到苏羽时偷偷塞进他口袋里的,本想留着保护他,他却把这东西放到枕头下,也不怕硌着。
r》 与此同时,苏羽吃过早点去新地方摆摊卖膏药。下了公交车还没走到那儿,远远看到一个人站在自己摆摊的地方冲自己摆手,他黑了脸压着火气走过去。
“哥们,我等了你一晚上了。”昨天用冥币买膏药的青年乐呵呵的对苏羽说。
苏羽把东西往地上一丢,提着青年的衣襟吼道,“把钱拿来!”他这一吼引来周围的注目。
“看啊,这么小年轻就疯了。”
“对着一棵树大吼大叫,真可怜。”
“他会不会打人,要不报警吧。”
苏羽听到附近的议论火大的同时还恐惧,就是说这真的是个鬼,不过是鬼又怎么样,也不能白拿他家的膏药。苏羽拿上地上的东西,提着青年来到附近没人的地方。
“不管你是人是鬼,赶紧把钱拿出来,不然我刨了你的坟。”苏羽恶狠狠地摸样活像打劫的强盗。
青年真被吓到了,赶忙掏口袋,左一把右一把的掏出不少红票交给苏羽,“我只有这么多,等到清明我能得到钱了。”
苏羽黑了整张脸,不用说手里的也是冥币,因为一脱离青年的手红票变成冥币。清明烧纸烧的都是纸钱,没人会烧真正的红票。
“没钱,把我的膏药还回来!”苏羽把冥币丢给青年,青年如蒙大赦般收回钱,“还好你还给我了,不然这几天我活不了了。”
“你一个鬼还想活?”苏羽差点气晕,“别无视我,快把膏药拿出来!”
青年指指自己的嘴,“拿不出来了,你要是不介意我吐出来也许可以。”
“我还嫌恶心呢。”苏羽一想到这鬼把他家膏药给吃了,还要吐出来还自己,他就一肚子恶心。
作者有话要说:什么都没看到,什么坏事都没做(哦呵呵呵~~·)
☆、第 9 章
09
青年被苏羽这凶狠的样子吓到了,睁着一双含泪可怜的眼睛瞅着他,“给你钱你不要,我想吐给你你也不要,你到底想怎么办啊?”
“你还好意思抱怨!”苏羽攥紧了拳头,可一想对方是死人,怎么也不能连死人都打,于是强压心里的火。
青年又把冥币掏了出来,“我不抱怨,你在卖我一贴呗。”
“别拿冥币狐弄我,想诅咒我是死人门都没有。”苏羽依旧是狰狞的一张脸。
“那你想怎么样?”青年看着手里的冥币,钱、东西都不要,难不成他想要了自己这条鬼命,那怎么成?
苏羽看他突然瞪自己也瞪着他,“你瞪我干嘛?”
青年谨慎起来,“你不会是天师,想收了我吧?”
“我倒是认识,你要想被收了,我带你去找他。”
“别别别。。。我开玩笑的。”
青年老实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等苏羽发话。
苏羽没好气一会撇眼青年,一会撇下别处。放走他吧,自己的膏药打了水漂,不放吧,总觉得自己亏的慌。
“你叫什么名字?”苏羽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开始和青年交谈。
青年傻乎乎回答,“张廖,寥寥无几的廖。”
苏羽再撇他一眼,还真是寥寥无几啊,有几也是冥币,卖废纸都不见得能给两毛。
“你为什么要吃我的膏药?”就算张廖是死人,但是活着时也是人,只要是人就该知道膏药不是食物。
“好吃啊。”张廖可能觉得那膏药真的很好吃,所以伸出舌头舔舔嘴唇。
苏羽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还是人吗,居然觉得膏药好吃?”
张廖伸手指指着自己,“我是鬼。”
“得,我嘴贱,不该问这么白痴的问题。”苏羽摆摆手,“算了,你既然吃了也没钱,我就不找你要了。”虽然他更想去找张廖的亲戚要,不过被当做疯子的可能性很高,所以就当自己倒霉,那贴膏药没了也就没了。
张廖很开心,“你不管我要了啊,你真是好人。”
“啊,难道你还真吐给我啊?”苏羽白了他一眼,拿起自己的东西准备去摆摊,耽误这么长时间还是做了亏本买卖。
张廖追了上来,一脸殷切的说,“好人,你还要继续去卖啊,不如我帮你卖吧。”
“算了,回头你一个嘴馋连膏药纸都给我吃了,我可真要去挖你坟包了。”苏羽一想到自己摊子上连个人都没有,路人见了随便拿膏药就可怕。
张廖眼睛盯在膏药包上,“不会的不会的。”
“那也没门。”苏羽来到自己摆摊的地方,
打开包将膏药一贴一贴的摆好。
张廖蹲在旁边如狼似虎似的瞅着膏药,似乎真的很喜欢这些东西,“那你既然不让我帮忙,能不能送我一贴?”
苏羽纳闷了,“我凭什么送你?”
“因为我想帮你啊,我是好心,总该有回报吧?”张廖说的理所应当。
“你还没帮忙呢,就想要回报?”这要是让他帮了,不是得把地上的膏药全都包圆了。
“是你不让帮啊。”张廖含泪欲泣。
“我能让你帮吗?活人看不到你,你还吃我膏药,我让傻子亲了才会找你帮忙。”
路过的行人看苏羽自言自语觉得他疯了,全部绕着他走。苏羽没注意到旁人的眼光,一个劲和张廖吵,就是不想让他帮忙。张廖想吃膏药就求着苏羽让他帮忙,于是软的硬的都来了一遍。
傍晚,苏羽小有收获卖了一贴膏药,张廖看着客人带走膏药眼睛都绿了。
“你偏心,他能买,你就不卖我。”张廖就差大泪小泪哭给苏羽看了。
苏羽拿着手里的五百元给张廖看,“看看,这叫钱,我要的是这种钱,而不是冥币。”
张廖恨恨地盯着五张红票,他也想有,可自己家人从来不给自己烧。看苏羽收拾东西,他马上问,“你要回家了吗?”
“对,一会该吃晚饭了,我不回家还在这陪你吵一宿?”苏羽觉得自己真是活回去了,和一个不知道死了多久的鬼吵一天,吵得口都干了。
苏羽收拾好东西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行头撤下来,然后到不远处的站点等车,张廖不知怎么地居然跟了过来。苏羽回头看了眼站在自己不远处的张廖,站点人多,他不好直接开口问张廖为什么跟着自己。
这时,公交车到了,苏羽提着东西上车,张廖居然也跟着人群上车,苏羽开始紧张起来。白天好说,鬼怕太阳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可现在是傍晚太阳快下山了,等到了夜晚就是鬼活动的时间了。
他不会是想跟自己回家,然后弄死自己抢膏药吧?
白天,苏羽可以理直气壮的跟一个鬼较真,可到了晚上就不同了。
张廖只是鬼,在车上不免被人碰撞。他就像一团空气,被人撞了也不会疼,反而是撞了他的人会觉得有些发冷,不过人偶尔会打冷战,所以没人在意。可苏羽在意,因为无法和张廖说话,张廖脸上没什么表情,所以他看不出张廖心里在想什么。
平时二十分钟的行车时间在今天显得特别长,一到站,苏羽几乎是飞一样冲下车的,张廖见状飘乎乎跟了上去。苏羽转头看了眼,一看张廖跟上来了差点把东西扔出去砸他,想到膏药打鬼一去不回,苏羽马上钻进楼
道里。
“倒霉,怎么好端端的又被鬼追。。。。。。唔,痛!”
苏羽正抱怨着,不知道楼上下来个什么和他撞在一起,不是他怀疑下来的不是人,而是因为后面追他的就不是人。
“你还真毛躁。”正巧下楼的谢柯摸摸被撞的地方,抬眼瞄到飘进楼道的鬼一下子明白了,“你一天不被鬼追就吃不下饭?”
苏羽捂着被撞的头,“我呸,你以为我乐意?”自从碰到谢柯,他这好日子就没过过一天。先是家中遭鬼翻窃接连闹鬼,接着大半夜被鬼追着跑了几条街,搬过来楼上又闹鬼整晚睡不好,现在更是被一个爱吃膏药的鬼给找上门了。
谢柯笑了,看苏羽鼻子被撞红了,伸手点了下,然后绕过他下楼,“小鬼而已,过几天自己会走。”
苏羽正要骂他为什么摸自己鼻子,一听那鬼过几天会走立马急了,“你给想个办法啊,你不是天师吗?”
谢柯转头说,“昨天你好像说我是神棍,不好意思神棍都是骗子。”
苏羽真有种自己打脸的错觉,“鞋盒怎么可能是神棍,是天师。”
“鞋盒怎么做天师,还是做神棍吧。”谢柯笑的绝对牲畜无害,那笑容看在苏羽眼里就想抽死他,“谢柯是天师总可以了吧?”
谢柯这才点头,“没怨气的小鬼,哄开心了自己会走,不会杀人放火做坏事的。”
尼玛我怕他用各种方法吓死老子啊!
苏羽在心里咆哮,谢柯只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就下楼了。张廖似乎惧怕谢柯,在谢柯和苏羽谈话时躲在楼道里,看谢柯下楼了他马上穿墙逃了。没一会儿,张廖觉得谢柯走了返回楼道,苏羽却早回了家,他只好挨门挨户的找。
苏羽回到家照例把膏药放回木箱,到浴室一看真的被谢柯收拾干净了心情大好。肚子饿了,他开始准备晚饭,手上虽然忙着,耳朵却听着屋内的动静,如果张廖来了,他好第一时间有防备。
等苏羽做完饭也吃完了,张廖还没进来,他纳闷了却不敢出去看,万一和上次一样出去被鬼追那可真不好玩。也许就像谢柯说的鬼跟两天会跑开,所以他只当张廖无聊已经走了,认真一听楼上也老实了,他更加安心在自己家里吃喝看电视。
难得享受一个清静夜晚,苏羽真可以说心情好到走路都会蹦。看时间不早了去洗澡,脱了衣服来到莲蓬下,拧开莲蓬闭眼抬头享受水打湿身体的感觉。等了三秒没水下来,他一睁眼看到满眼的黑色,里面似乎还有一对眼睛。
“啊啊啊——”
苏羽呆看了三秒,惨叫一声转身就跑,脚下一滑摔倒在地,随手抓起皮搋子丢向从莲蓬里出来的鬼。
“痛!”
一皮搋子下去鬼喊了声,然后哭了,并顺着莲蓬头慢慢缩回去。同时想到谢柯说的对,他真的会打人,可这又不是自己的错,是他开水把自己冲下来的。
苏羽转头看鬼没了,才想起这鬼和昨天那个一样,于是大骂道:“死鞋盒,你是故意的吧!”他可不认为这是巧合,如果说昨天是自己不小心把鬼冲进座便器的,那今天这鬼会顺着莲蓬过来就不是无意了,一定是谢柯吩咐这只鬼这么干的。
苏羽可不敢在洗澡了,随便擦了下穿上衣服往外跑,匆忙锁门跑到楼上敲谢柯家的门。没人开门,他想谢柯大概又要过了午夜才回来,于是决定还在这里等。
等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苏羽站累了坐下来等。他这一坐之前的紧张情绪松快不少,随之而来的是困倦,于是迷迷糊糊闭上眼打起瞌睡。
谢柯大概是凌晨两点回来的,用手电一照发现自己门前蹲坐个人。苏羽双手抱膝,头低着枕在手臂上似乎睡的很熟,连被手电晃了都没醒。他差点笑出声,怎么看怎么像只熟睡的小猫,不过这小猫要是醒了可会变成豹子。
谢柯开了防盗门,并蹲下来看着苏羽,发现他眼下有乌青,抬手按在他额头上,“幽精主气,七魄归宁,心静神清,病邪不侵。”
熟睡的苏羽似乎睡的更熟,身体一歪被谢柯接住并抱起来,谢柯对着门喊了句开门,里面的门自己开了。
吊死鬼站在门后看谢柯抱个人回来,委屈的问,“你怎么把他弄回来了?”
“你别忘了,你前几天吃的东西是他家的。”谢柯不咸不淡的说。
吊死鬼眼睛放亮了,“他的?那我是不是该好好讨好他啊?”
谢柯让他关门,撇到他的脸问:“你的脸怎么了?”才出去几个小时,吊死鬼脸上青了一大块。
吊死鬼摸摸被打的脸,把之前发生的事告诉他,然后哭着说:“你说的对,这家伙很危险。为了小命着想,我还是不讨好他了,离他远点好了。”
谢柯听完吊死鬼的话差点笑死,突然问道